第105章
。” “老李去办了健身卡,天天吃药锻炼身体,想赶紧把指标降下来,再去做一次配型。他总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漏网之鱼。” 她句句都在说别人,其实句句都是她自己。 贺庭洲从来不安慰人,他不往别人的伤口上撒把盐沾上辣椒面,都算他日行一善了。 以至于此时需要用到才发觉技能缺失。 “万岁不是我养的第一条狗。”他忽然提起。 霜序仰起头看向他:“我知道,徐助理跟我说过。” “它的名字叫格洛克。”贺庭洲说。 幼时被绑架的那次经历对他影响极大,从边境回来之后,他没有办法睡觉,一闭眼就是噩梦。 贺郕卫对他满怀愧疚,想把他带在身边亲自照看,他母亲是为何牺牲所有人心知肚明,他的情况又特殊,所以上面特许贺郕卫将他带到部队。 贺庭洲不肯。他宁肯一个人陷在走不出的阴影里,也不肯跟他走,贺郕卫放心不下,挑选了一条最优秀的军犬给他。 那条杜宾犬拥有超强的侦查能力和警惕性,它的个头甚至比六岁的贺庭洲还要大上一点。贺庭洲和它同吃同睡,它陪伴他度过了十一年,那条狗不是他的宠物,是他的伙伴。 格洛克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也终因为年纪太大,没能挡住住衰老和病魔。 “杜宾犬的寿命不长,它活到十三岁,算是长寿的。扩张型心肌病,全身器官衰竭,没有治愈希望,医生建议安乐死。” 十一年,可以想象他们之间有多深的羁绊。 “那个决定是不是很难做?”霜序设身处地,恐怕也是两难。 贺庭洲抚摸着她的脸,说:“对我来说很简单。我想结束它的痛苦。” 他说得轻描淡写,好似他是一个冷血冷情的人,可是他给万岁起名叫万岁。 霜序的手从衣服下伸出来,已经回温的手心握住他的手。 “你跟我说这些,是想安慰我吗?” “想多了。只是刚好想起来它而已。”贺庭洲语调轻懒,“那条狗跟你一样爱吃车尾气。” “……” 霜序抡起拳头给他一拳:“烦人。” 贺庭洲接住她拳头:“带你去吃面?” “好。”那点伤感莫名被扫空了,霜序站起来,可能是被风吹得太凉了,腿有点僵硬不听使唤,往前趔趄了半步,脑袋直杵杵地撞到贺庭洲身上去。 他闷哼一声,扶住她腰:“轻点。把我撞河里,你今天真得跳下去了。” 也不知撞到他那根骨头了,霜序额头也生疼,半天没缓过劲来:“我才不给你殉情。” “想什么呢?”贺庭洲说,“我让你救我。” 霜序也不想走了,顺势环住他脖颈,挂到他身上:“你抱我好吗?” 她最近爱撒娇,贺庭洲心里一片化开的水,低头在她眉心亲一口,打横把她抱起来,走向停在路旁的车。 贺庭洲带她去有朴面馆吃了面,回到家, 霜序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见他半靠在床头,正拿着他已经戒掉的故事书在翻看。 贺庭洲手掌在身旁拍了拍,霜序爬上去:“今天怎么又看起来了?” “今天给你讲故事。”贺庭洲把她搂到怀里,“想听哪个?” 霜序枕在他胸口,在故事书上翻了几页,最后说:“想听格洛克的故事。这个名字有什么来历吗?” 贺庭洲把故事书合上,丢到一旁。 “格洛克是一种半自动手枪,价格便宜,易于改装,所以是很多犯罪分子的首选。” 床头壁灯开着,将贺庭洲声线里面本就不多的情绪也稀释掉了。 “我妈就是死在这种枪下。” 霜序正认真倾听的神色忽然怔住了。 “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给狗起这种名字?”贺庭洲唇角那个弧度微弱而凉薄,“为了让贺郕卫每次看见那条狗,都万箭穿心一次。” 第210章 横生波折 好像又踏入了他不能触碰的雷区,霜序不知道该不该往下问。 不过这次,贺庭洲自己讲了下去。 “那次联合缉毒行动,军方抓住了贩毒集团的大毒枭,他手下的雇佣兵绑架了我和我妈,带到边境,用来要挟贺郕卫,置换他们的头目。” 贺庭洲很难忘记那天晚上。 他从刚学会走路就被贺郕卫当成兵蛋子训练,他很警觉,可六岁的他还是不够警觉。 那个夜晚非常安静,安静得反常,他睁开眼,看见一把黑漆漆的枪指着他脑袋。 “贺郕卫没答应。七天之后,他带人找到我们,毒贩逃走前开了枪。” 贺庭洲说得轻描淡写,过程却略去只字不提。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跟贺司令的父子关系总是那么微妙。 他一定恨过自己的父亲,才会给狗起这样一个剜心的名字。但这根本就是一个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自杀式袭击。 格洛克会一次次提醒贺郕卫妻子的死,可他自己才是跟狗朝夕相处的人,他每次唤“格洛克”这个名字时,难道不会想起自己的妈妈吗? 贺庭洲的创伤,恐怕不止这么简单。 毒贩都是亡命之徒,他一略而过的那七天里,霜序不敢想象,他们曾经遭受过什么样的折磨。 翌日上午,霜序正在公司开会,接到主治医生的电话。 隔着电磁流都能听到他语气里的兴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学姐配型成功了。” “真的?” 霜序惊喜的声音让会议室里所有的人都齐齐看向她。 “是啊!而且是一个全相合的供体,我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就想通知你们,没耽误你工作吧?” “当然没有。”霜序感激都来不及,“太谢谢你了。” 医生也为她们很高兴:“骨髓库已经跟对方联络过,她同意捐献了。等她到医院做完详细检查,没什么意外的话,就可以准备移植手术了。” 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挂断电话,其他人已经迫不及待地问:“是不是等到供体了?” 霜序根本压不住眉梢的喜悦:“对。” 小廖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把旁边的老李都吓了一跳。 “艾玛,一惊一乍的。” 这个消息给飞雪连日来低迷的状态注入了一针强力鸡血。 舒扬这阵子被各种并发症折磨得憔悴不堪,听到消息的时候双手合十朝天空拜了拜:“谢谢老天爷,我就知道我命不该绝。” 她年纪轻轻,正是大好的年华大好的人生,能活着,谁想死? 这一线曙光让霜序的精神振奋起来,每天盯着舒扬做术前检查。 移植手术前的准备工作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医生每次带来的都是好消息: 捐献者的各项检查都通过了,符合捐献条件…… 骨髓采集的日期已经定好了…… 总之一切都很顺利。 骨髓移植的患者需要先进入无菌移植仓,进行预处理,用大剂量的化疗来将骨髓清空,准备接受移植,前前后后至少需要14天以上。 受罪是受罪,但在活下去的希望面前,这点苦痛也是值得的。 舒扬住进移植仓,象征着移植手术的正式开始。 小廖已经开始看机票,打算等她做完手术就去一趟普陀山跟观音菩萨还愿。 办公室里大家每天掰着手指数日子,就等着手术早点结束。 所有人都满怀期望,谁都没想到会横生波折。 就在原定骨髓采集的当天,医院通知霜序,移植手术需要取消。 她接完电话火急火燎赶到医院,问医生:“手术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患者这边没什么问题,预处理也很正常,本来定了今天下午采集骨髓,不过捐献者那边……”医生似乎也难以启齿,“她了解过手术流程后,突然反悔了。说太害怕,不想捐献了。” 霜序眉心不由得拧起来。 没等她说话,身后传来小廖气呼呼的声音:“怎么能这样呢?说好了要捐献,临到手术了要反悔,我们又得重新排队配型,她知不知道她耽误的时间都是别人的生命?” 霜序把焦躁的她按住:“好了,先别激动。捐不捐都是对方的自由,我们没有权利逼迫她。” 小廖眼睛都红了:“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才等到一个供体,她不想捐为什么要做配型,干嘛要给别人希望然后再打碎希望,病人不是人吗?她要反悔就不能早一点反悔吗,非要到这种时候反悔,舒总都已经进仓做化疗了,疼都疼死了。” 霜序眉心拧得深深的:“那我学姐呢?你不是说过,如果没有骨髓移植,她会怎么样?” 医生的表情十分凝重:“化疗预处理会让她的免疫力下降到0,便于造血干细胞的植入,所以她现在的感染风险非常大。还有六天就要回输血液了,必须在这六天内找到合适的骨髓,否则……” 眼看小廖要炸毛,他马上道:“医院这边会再继续做做捐献者的工作,争取说服她。” “我想跟她谈谈。”如果是因为害怕,兴许还有回旋的余地,霜序不想放过这么难得才等到的机会,“只要她愿意捐献,什么条件随她开。” “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但这不合规定。所有器官捐献都要遵守双盲原则,这是对供患双方隐私的保证,我们必须对捐献者的身份保密,希望你们谅解。” 医生安抚道,“不过你们放心,我比你们更想完成这场手术,骨髓库那边也会有应急处理预案,会加急寻找第二个志愿者,有消息我一定会立刻通知你们。” 医生说完就走了,小廖气得狠狠把购票软件卸载了。 心情从高峰跌落谷底,任谁都承受不住这样的落差,霜序都不知道要怎么告诉舒妈妈这样的消息。 心烦意乱,手机响了一声,她拿出来,是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霜序立刻回复: 收到对面发来的地址,她对正无能狂怒的小廖说:“我去见一下捐献者。你待会自己回公司。” “你知道她是谁吗?去哪见啊?”小廖觉得奇怪,“不是要对信息保密吗,我们都不知道她的身份,她怎么会知道你的电话?” 这条短信来的时机的确太过巧合,但舒扬还躺在移植仓里,是人是鬼她都得去见见。 “没事,有保镖跟着。” 她最近经常往返医院,带着八个保镖既扎眼又不方便,所以遣走了一半。留下来的那四个都挺厉害,小廖见过他们休息的时候活动手脚,一个打十个不成问题。 她放下心:“那你有消息马上告诉我!” 第211章 紧急呼叫 这人私自联络她,无非是想要钱。 有偿捐献法律虽然不允许,但这种事不新鲜,这个世界上多的是缺钱走歪路的人。 短信里发来的位置在一个老式小区,门卫大爷正在睡大觉,保镖过去敲了敲玻璃把他叫醒,抬起了拦车杆。 霜序把车停在楼下,上楼,敲门。 来开门的是一个穿着朴实体型瘦弱的女人,三十出头年纪,见到她时还有几分局促:“你、你好。” 她身后站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用胆怯的目光望着她。 霜序低头看她,她小小声地说:“姐姐好。” 看上去就是一对平常又胆小的母女,面对小朋友人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温柔一些。 霜序来时周身紧绷的气场缓和下来,将态度放得很客气:“你好。” 她问女人,“是你约我来的吗?” 女人点头,忙请她进来:“进来说吧。” 她让开路,霜序说了句“那打扰了”,迈进门槛。保镖正打算跟着进来,小女孩忽然嚎啕大哭哭起来。 女人忙蹲下身抱住她哄:“哎呀不怕不怕,他们不会打你的。” 人高马大的保镖一个个长着扑克脸,对小孩子来说确实有些可怕。 霜序看看女孩大哭的样子,回头对保镖道:“你们在外面等我吧。” 保镖退出去,女孩的哭声才慢慢止住。 女人把她请到客厅,小女孩笨拙但认真地帮她倒了杯水,霜序说了声:“谢谢。” 她心急,没喝那杯水,直接开门见山地问:“我能问问你为什么毁约吗?我学姐现在躺在无菌室里,骨髓已经清空了,等着移植造血干细胞救命。” 女人的视线从杯子上抬起:“因为我害怕。” “你约我过来一定有目的吧。”霜序问,“你想要什么?” 女人不假思索地说:“我想要钱。” 霜序直接道:“要多少?” “这个……”女人说了个数字,“两万。” “两万?” 为了两万块,把舒扬折腾得命悬一线? 兴许是因为她的声音稍微高了一点,女人马上又改口:“不对,是二、二十万……” “可以。”心里对这人一而再随意变卦的行为感到厌烦,但霜序答应得很痛快。无非是要钱,总比要舒扬的命强。 “我的条件是你马上跟我去医院采集骨髓。钱我可以先支付给你一半,剩下的一半手术之后打给你。” 女人似乎是没想到她这么爽快,一时没说话。 霜序道:“你害怕转账留下记录的话,也可以用现金支付。” “不用不用,转账就行。”她说着起身,“我去拿卡。” 她走进后面的卧室,霜序回头看了一眼,见她打开床头柜翻找,又回头看向小女孩。 小女孩坐在她对面的小板凳上,双腿合拢,两只手放在腿上,坐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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