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现在这是我家,你没资格进去!” 我看着他,解释道:“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还在里面,拿了我就走。” 说完,我径直来到客厅,但当看到那贝壳雕塑其中一个角已经被磕碎时,我内心一直压制的愤怒,终于爆发了。 “你凭什么把它给磕碎了!” 这个贝壳雕塑,是我妈生前,陪我在海边,花了整整一天时间,用一颗一颗捡来的贝壳,粘贴起来的。 那时候,我才十岁。 自从跟黎溪同居,我就把它放在了家里最显眼的地方。 每天看着它,就像看着我妈。 但现在,它碎了。 就像我妈的残影,也碎了。 就在我俯身将磕落在地上的贝壳碎片捡起来时,萧然却一把捧起了贝壳雕塑。 “就这么个破玩意,有什么好伤心的?” “你给我放下!”见他随意拿在手里把玩,我的心顿时悬到了嗓子眼。 rn 他挑眉一笑,当着我的面,松开了手。 砰的一声。 本就是用胶水粘合的贝壳雕塑,此时彻底支离破碎。 “呀,手滑了。” 萧然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嘴角却带着得意的笑容。 看着雕塑彻底破碎,我好不容易愈合的心,这一刻又被击得粉碎。 比失去黎溪,疼痛百倍! “你个混蛋!” 我疯了一般起身,甩手就朝着萧然的脸,狠狠一拳打了过去。 他的嘴角顿时被我打开了花,整个人踉跄地往后退了好几米。 就在这时,黎溪回来了,见此情景,她冲进屋内,反手也是给了我一记耳光。 随后一把搂住萧然,关心起了他的伤势。 愤怒的我,死死盯着黎溪。 这贝壳雕塑对我多重要,黎溪很清楚。 然而…… “陈枫,你别她妈太过分!” “就因为一个贝壳雕塑,你犯得着打人吗!” “赶紧给萧然道歉!” 7 看着她这样的反应,我才知道,她是真的从来都没在乎过我。 我气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只是俯身,将地上的贝壳,一颗颗捡起来。 很快,我的手指就被贝壳的碎片给划破了,让我感到一阵刺痛。 “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给萧然道歉!” 而黎溪,却还不依不饶。 我依旧没理会,继续捡着贝壳,可就在捡完最后一枚碎片,刚起身时,黎溪甩手,再次将所有贝壳,都打翻在了地上。 “我让你给萧然道歉!” 她的声音,变得更加刺耳。 我再一次俯身,去捡碎片。 此时的我,只想把这些碎片带走。 其它,什么都不想管。 耳边,黎溪安慰萧然的声音响起。 “别理这个疯子,我先带你去医院处理下。” “这种疯子,不会有好下场的!” 说完,黎溪温柔地搂着萧然,将他送往了医院。 当我捡完贝壳走出房子时,外面的天,下起了雨。 那一天,我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从黎溪家,一路走回了自己家。 也忘了,这一路走了多久。 之后几天,我发了一场高烧,每天都迷迷糊糊的。 做梦的时候,还梦到了我妈。 她没说话,只是温柔地像小时候一样抱着我。 我退烧的那天,正是黎溪和萧然婚礼的日子。 由于我和黎溪的事,一直都没让我爸插手。 所以至今,黎溪都不知道,她公司最大的投资人,就是我的父亲。 隐瞒我的身份,一直以来都是我爸的意思。 五年前,当黎溪答应做我的女朋友,我便兴奋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爸。 那天,我爸严肃地说:“在结婚前,你不能把家里的情况,告诉你那女朋友。” “这样,你才能看到她的真心。” “才能确定,她不是为了钱,跟你在一起。” 而那时候,天真的我还反驳了他。 “爸,黎溪才不是那种人!” “我们在一起,就是因为爱情。” 呵呵。 再次想起当年自己说的话。 我是真的,天真得愚蠢。 作为公司最大的投资人,我爸自然是黎溪婚礼最重要的宾客。 rn 当我到婚礼现场的时候,即使宴会厅宾客早已坐满,但因为我爸没出现,所以黎溪和萧然,始终在酒店门口,翘首以盼。 这次黎溪的婚礼,办的还真是风光。 不但有上百桌的宴席。 还请来了不少媒体记者开了直播。 高调得似乎要向全世界宣布他们之间那美好的爱情。 酒店外墙那巨幅婚纱照,更是百米开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可惜。 这场婚礼,今天是要办不成了。 8 “陈……陈枫,你还来干什么啊!” “你不是来闹事的吧?今天可是黎总的大好日子!你可别乱来啊!” “快快快,快去叫保安!” “这家伙,今天怎么能出现在婚礼现场!肯定是成心想来闹事!” “都已经被黎总甩了还专门挑这种时候来闹事,真是不要脸!” 很快,公司的同事注意到了我,纷纷迎向我,一副要把我赶出去的架势。 毕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如今公司上市在即,他们的薪水和奖金都会成倍增长,运气好的话,还能拿到公司的股权。 黎溪的大腿,他们自然是能抱多紧,就抱多紧。 很快,保安跟黎溪都出现了。 或许现场有众多媒体在的缘故,黎溪并没有勃然大怒,而是维持着一副优雅端庄的样子。 只是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对我的憎恶。 “我们已经分手了。” “今天,是我和萧然结婚的大好日子,我希望你不要乱来。” 说完,她又朝秘书招了招手,接过支票后,洋洋洒洒写了几笔,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知道,你来是想要钱,这里是五十万,这会总够了吧!” “今天,我不想动怒,你识相一点,赶紧离开!” 此刻,我见萧然朝媒体说了一声后,现场的媒体记者,也纷纷将镜头,怼向了我。 或许,他想让全世界都看看,我是个多么不可理喻的备胎吧。 直到我看着镜头,缓缓开口。 “作为公司最大的投资人,黎总结婚,我不能来吗?” 随着我这话一出,现场陡然寂静了下来。 但仅仅片刻,一阵哄笑声轰然响起。 “哈哈哈哈,这疯子怕是受不了感情的打击,脑子出问题了吧?” “这男人肯定疯了,竟然说自己是最大的投资人?他几斤几两,我们还不知道吗?” “这男人这些年要不是靠着黎总,可能连饭都吃不饱,竟然现在说自己是最大的投资人。” “平时在公司,这男人就跟废物似的,要不是黎总之前念着情分一直罩着他,恐怕早就被公司开除了吧。” 所有人,都一脸戏谑地看着我。 就连黎溪,都忍不住笑了,玩味地看着我。 “我知道,你爱我爱得死去活来,没了我,你的全世界都崩塌了。” “但真的,你别必要编这样的理由,这会显得,你精神不正常。” “这钱你拿着吧,好好去医院看看。如果脑子真出了问题,该治还是得治。” 萧然更是直接拿出了手机,拨打了精神病院的电话。 rn “你好,我们这有个精神病人,在我的婚礼上闹事,请你们马上派人来,把他弄回去。” “好了好了,既然是个精神病人,保安先把他弄出去吧。” “我可不想今天这么好的日子,被这种人影响了心情。” 随着萧然一声令下,几名保安上来就想拽我的手臂。 直到,我爸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是我儿子,谁敢动试试!” 9 “儿子?!” 我爸的声音,宛如一道惊雷,平地而起。 现场所有人,都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我爸。 眼神中,除了震惊,就是恐惧。 黎溪更是狠狠咽了口口水,嘴唇都开始不自觉打颤。 “陈……陈董事长,您这是开玩笑吧?” 她卑躬屈膝地看着我爸,表情里却带着肉眼可见的害怕。 而我爸回应她的,则是一记势大力沉的耳光。 啪的一声,如雷贯耳。 黎溪整个人都倒退了好几米,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 “你谁啊!你凭什么打我未婚妻!” 萧然还不明所以,见到我爸甩手就打了黎溪,竟挥舞着拳头迎了上来。 可紧接着,又是一记耳光,响了起来。 这一次,是惶恐的黎溪,跑上来就给了萧然一记耳光。 “没大没小!怎么跟陈董事长说话!” “赶紧给陈董事长道歉!” 看得出来,仅仅片刻,黎溪是彻彻底底地慌了。 她清楚得明白,得罪我爸,将是一个怎样的下场。 “黎溪,你就是为了这么一个男人,抛弃了我儿子?” 我爸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现场,更是一片哗然。 “天哪,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陈枫的父亲,竟然真的是陈董事长!” “我靠,原来,少爷一直在公司啊!这事黎总竟然不知道!” “完了完了,黎总以这种方式得罪了陈董事长,那公司肯定完蛋了啊!别说上市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要破产了。” 其中一些员工,更是冲上来替黎溪求情。 毕竟,公司一旦破产,他们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他们一个个,都将失业。 到手的富贵,全部都将成为泡影。 “枫哥,您在公司待了这么多年,对公司肯定也有感情,可不能因为黎总的个人感情问题,影响公司呀。” “是啊,枫哥,要不您接手公司吧,我们都向着您的。” 他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陈枫,公司的事,你来决定。”看着这场面,我爸淡淡说道。 这话,仿佛也让黎溪看到了希望,竟扑通一声,当着现场那么多人,还有媒体记者的面,跪在了我的面前。 “老公……” 我没想到,她竟然会喊我老公。 曾经,我是多么希望,她每天起来,都能在我耳边喊一声老公。 我也求过她很多次,但她却始终喊不出口。 没想到第一次,竟然是在这个时候。 真是讽刺! “你没资格这么喊我!这让我恶心!” “你老公,是他!” “我已经成全了你们!” 啪! 当我这么一说,她抬手朝着自己,狠狠扇了个耳光。 “陈枫,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心里爱的那个人,其实一直是你。” “尤其是现在,没了你,我会活不下去的!” 此时的她,卑微得像一条狗。 “起来!” 然而这时,萧然却一把拉住她,满脸的愤怒。 “黎溪,你起来!给这么个男人下跪,你的尊严呢!” “你爱的人,明明是我!” “就算没了投资,公司照样能够发展!” “我为了你,都已经从国外回来了!” 可就在萧然一吼完,黎溪却猛然起身,猩红着双眼,竟一把掐住了萧然的脖子。 顿时,萧然整个脸都胀红了。 而黎溪依旧狰狞着脸,朝着萧然怒吼: “我这样,都他妈是你害的!” “你就是个垃圾而已!我为了你,真是瞎了眼了!” “你现在,就他妈给我滚!” 看着黎溪这个样子,我终于对这个女人,感受到了深深的恶心。 我爸说的没错。 不能让女人,知道自己的男朋友有钱。 不然,她冲的,不是爱情。 而是钱! “爸,我们走吧。” 这恶心的场面,我真的一分钟都不想再看了。 “陈枫,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啊!” “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啊!” 我身后,黎溪的声音,依旧还在回荡。 我冷冷地回了一句。 “那就死吧。” 江韵薇离开上海的第一天,她的微信被人盗了。 九年,一共一百五十九条朋友圈被人公开,全部都只关于一个人。 ——她刚离婚的前夫,沈浩州。 江韵薇重新登上微信,却看见沈浩州密密麻麻发来了上百条信息。 她一条都没回,毫不犹豫地选择注销了账号。 …… 上海陆家嘴,深蓝律师事务所。 “沈浩州,你确定要帮我堂姐打离婚官司吗?” 江韵薇看着眼前一身矜贵西装的男人——她的丈夫,问了和一个月前相同的问题。 沈浩州俊美的脸上神情坦然而冷淡:“别多想。我和思萱已经是过去式。她找我帮忙,我就帮,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江韵薇眼中闪过一丝悲哀。 但是三年前沈浩州搞定东风药业的百亿融资案后,他就没再接过离婚官司了。 江韵薇平静地点点头:“好,我信你。” 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她就这么信了。 反正自从一个月前江思萱找上门来,他撒的谎也不止这一件了。 摁下这事不提,江韵薇着重提醒:“今天是冬至,别忘了回家吃饺子。” “知道了。” 沈浩州低下头,再没看她。 这是江韵薇喜欢沈浩州的第八年,也是他们结婚的第五年。 但在他们结婚之前,沈浩州的女友是江思萱。 五年前,江思萱突然和沈浩州分手,转身嫁入豪门。 那时候,江韵薇很心疼沈浩州的失落,每天都陪着他,安慰他,两人就这么在一起了。可笑的是,江韵薇还以为是自己的暗恋终于拨云见日,没成想,她只是沈浩州用来怀念白月光的替身。 而现在江思萱一要离婚,沈浩州就像等待吊钩的鱼,又眼巴巴地凑了上去。 江韵薇看着眼前沈浩州清俊的脸,心口又麻又疼。 沈浩州突然抬头看她:“还有事吗?” “……没了。” 江韵薇微怔,苦笑一声:“那我出去了。” 她转身离开,刚走出办公室,迎面便撞上助理找她:“江律,有新案子!” 江韵薇强打起精神来:“知道了,先到我办公室去吧。” 晚上八点,华灯初上,江韵薇才从委托人处回家。 刚到家她便一头钻进了厨房,烧水准备下饺子。 可平日九点就该到家的沈浩州却始终没有回家,江韵薇就这么看着锅里的水被她烧沸又凉透。 整整三次,门口才传来动静。 沈浩州推门而入。 江韵薇抬头看他,他锋利的侧脸始终紧绷,哪怕是回家也没个笑容。 “回来了。”她心口微涩,却还是问,“想吃哪种口味的饺子?” 沈浩州看了她一眼,却说:“我吃过了。” 江韵薇一愣,喉咙里像卡了东西。 她想说点什么,沈浩州却像没事人一样说:“我去书房,没大事别叫我。” 江韵薇说不出话来了。 眼前的热水沸腾着,冒出一个个泡泡,可她的心却越来越往下坠。 最后,江韵薇只能自己下了一人份饺子。 将饺子端上餐桌,她刷起朋友圈来。 才刷了两下,出现了一条江思萱的最新动态。 只有一张照片——她和沈浩州在一起吃饺子的照片。 江韵薇愣了几秒,就见动态底下,沈浩州毫不顾忌地点了个赞。 看了眼紧闭的书房门,江韵薇一口也吃不下了。 冬至吃饺子,图个团圆如意。 可惜,沈浩州心里想的团圆,从来不是和她。 将饺子倒进垃圾桶,江韵薇打开笔记本看诉讼书。 忽地,微信响了。 老同学程河又发来了“阳光学校性侵案”的文件。 他再次诚恳地说:“孩子们真的很需要你的力量。” 这是一个当地颇有关系的戒网瘾学校私自使用暴力、威胁、猥亵等手段侵犯数十个孩子的刑事案子。 过去一年里,程河一直独自为受害者们争取正义。 江韵薇手一顿,打开文件,又陷入了沉思。 半响后,她主动回道:“我同意加入这个项目。” 程河那边立即显示已读,‘正在输入中……’显示了很久,才冒出一句:“真的吗?” “你确定要加入我们?这条路走了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江韵薇坚定地回了句:“确定。你不是说了吗?孩子们需要我,仅此而已。” 她孑然一身,父母早早地就去世了,之前不接这案子,是担心牵连到沈浩州。 但现在——她决定和沈浩州分开了。 又还有什么理由不接? 见着程河发来一连串的猫猫欢迎表情,江韵薇心中却五味杂陈。 她下意识望向床头柜上她和沈浩州的大学毕业照。 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可胸膛上都挂着同一个天平勋章。 那代表了法律的公平与正义。 她确实是因为沈浩州才走上的律师这条路,明明都是从同一个起点出发,可最后,他们一个走金融,一个走刑事,逐渐走成了两条完全不相交的线。 江韵薇低头,订好了三十天后飞去首都的机票。 这段婚姻,是时候结束了。 匆忙的工作中,时间很快就到了周末。 这一天是江韵薇和沈浩州约好要回沈家的日子,可江韵薇却只等到沈浩州的一句:“抱歉,公司加班。” 就这样,她被独自留在了沈家。 面对沈父沈母热切的目光,江韵薇艰难地开口:“浩州说他今天不来了。” 沈父沈母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沈母更是不满地抱怨道:“这么点小事你都办不好吗?” 随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江韵薇的肚子上:“小江,你这肚子怎么还没动静呢?” 江韵薇只好解释:“我和浩州的工作都比较忙……” 然而,沈母却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语气尖锐且刻薄:“你一个女人,这么拼命工作干什么?传宗接代,伺候好我儿子才是你的本分。” 江韵薇手猛地攥紧。 沈母说这样的话也不是一两次了,从前她总是想着这是沈浩州母亲,所以能忍则忍,如今却有些难以忍受了。 她语气平淡的回:“知道了,妈。” 江韵薇很快从沈家离去,江韵薇独自开车离开。 驶到律所楼下时,她下意识看向了窗外,却看见说着加班的沈浩州此刻正和江思萱在街边,等待新鲜出炉的糖炒板栗。 他们穿着同款色系的大衣,身影叠在一起,显得无比自然亲密。 江韵薇的眼眶瞬间泛红,她将车停在路边,拨打了沈浩州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她直接问道:“你真的在加班吗?” 那头沉默了一会,随后沈浩州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怎么,要我拍照片给你吗?查岗也不是这么查的吧。” 江韵薇一顿。 被他这么一刺,她的心口又酸又胀,但仍试探性地开口:“浩州,我想吃公司楼下的糖炒板栗,回家的时候给我带一份吧。” “没空。”沈浩州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江韵薇再也说不出任何话,像是被一把钝刀缓慢地插入心口。 “那算了吧。”她说完,却没等到沈浩州的回应,低头一看,他早已经挂了电话。 江韵薇心口猛地一窒。 她再次抬头,却只是沉默地重新启动了车子。 擦肩而过的瞬间,她看见沈浩州细致地接住了江思萱吃剩的板栗壳,他的脸上是从未对江韵薇展露过的灿烂笑容。 江韵薇忽然就想起。 从前,她也是这样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吃饭逛街、看电影。 她永远隔着半步的距离,却仿佛隔着一整个世界。 江韵薇眨了眨眼,将即将涌出的泪水压下,一脚油门,后视镜中的他们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晚上,沈浩州刚回家就看见江韵薇在吃药,旁边散落着几盒药。 他微微皱眉,拿起药盒一看。 竟是促孕的药。 沈浩州顿时心生烦躁,抬眼看向江韵薇便是冷淡的一句:“我现在没有要孩子的打算,你这样只会让我感到窒息。” 江韵薇刚咽下药,嘴里苦涩一片。 听见他这么说,却觉得连着整颗心都一起苦了。 她从包里拿出感冒药的小票递给他,淡淡地回道:“你误会了,这药是你妈给我的,我吃的也不是它。我已经感冒一周了,一直都在吃药,是你没注意。” 沈浩州愣住了。 他看见小票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她,可心中却莫名有些恼怒,转身进了卧室。 不一会儿,卧室里猛然响起通话声。 “妈!你给她这种东西干什么?我说了,我现在还不想有孩子。” 沈浩州就算压低声音,还是能听出他的无奈。 “儿子,你三爷爷家的连二胎都有了,你给妈一个准话,你到底是不想生,还是不想和她生!” 随着沈母的这声质问,卧室忽地一片死寂。 沈浩州的沉默就像大浪一样,瞬间就把江韵薇淹没了。 她苦笑一下,就当做没听见一样转身离开。 等沈浩州处理完这事,来到客厅看到江韵薇,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我刚才只是应付我妈,你别多想。” “我知道的,我没在意。” 江韵薇轻轻地笑了下。 她本来就是个要走的人,就算沈浩州不说,她也不会给他生孩子。 “早点睡吧。” 江韵薇率先站起,略过他进了卧室。 一夜难眠。 第二天,江韵薇来到律所,刚进办公室就看到江思萱坐在里面。 她愣了一下,随后恢复平静,走到江思萱对面坐下。 “我们好久没这样坐下来好好聊聊了。”江思萱先开口,语气还是记忆里那个温柔堂姐的样子。 谁也想不到,这样温柔的女人会为了钱抛弃初恋,嫁入豪门。 江韵薇随口应了句:“是有点久了。” 然后按下内线,嘱咐助理:“送杯咖啡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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