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男人也恰时地抬头往她,优越的脸庞对着她时,不能不说是某种大的冲击。 江韵薇稳了稳心神,才集中注意力。 便见男人抿了抿下唇,眼底滑过一丝失落,闷闷不乐道:“不是初次见面。” 江韵薇一顿。 这才眼睛微微瞪大,心里有些无措起来。 “我……我们还在哪见过吗?不好意思,我是真的忘了,记忆力不是很好。” 她越说越尴尬,随口扯的谎话听起来真的很假。 一个律师说自己记忆力差…… 江韵薇干笑了几声,便老实地坐着干脆等他来介绍。 男人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叫温敬。” 江韵薇忙不迭地重复了几句:“哦哦,你叫温敬……等会……你叫温敬?” 她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时,便有些不可思议。 这男人居然是温敬! 江韵薇这才在他脸上看出点熟悉来。 他们当时那届的有句俗话说得好,女有江韵薇,男有温敬。 两人合之,天下无敌。 话虽这么说,但实际上,他们的交往却并不多,那时候江韵薇一心扑在沈浩州身上,对除沈浩州之外的人基本上不关心。 毕业之后,她又因为沈浩州留在了上海,只听说温敬来了北京。 没想到,他居然在这里。 江韵薇一下子便觉得眼前的人变得生动了起来。 在陌生的城市遇见一个曾经认识的人,无论是谁,也会在心底涌出一点好感来的。 只是,温敬大学时期长得就这么勾人吗? 江韵薇想将眼前人与记忆里那个沉默寡言的温敬划上等号,却有些困难。 索性不再去想:“我记得你,你早说你是温敬啊,我来这都大半年了,你怎么一句话不和我说?” 她笑得眉眼弯弯。 温敬却被这笑颜猛地烫了一下,仓惶地移开了视线,手指微蜷,声音都有些抖。 “我以为你忘了我,所以我就没好意思说。” 毕竟他们当时,从来都是他默默跟在江韵薇身后,他习惯了这种日子,也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今天在法院也有一个案子,他刚出来便听人们议论纷纷,说江韵薇今日吃了大亏。 他实在担心得很,想去找她,却正好看见她红着眼冲去了停车场,便想都没想跟了上去,又看见她开车离开的方向并不是律所,心里更是焦急,便也跟着走了。 在宋母家外面,他就站在不远的地方,完完整整地听完了她们之间的对话。 大概两人都心事重重,竟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存在。 后来又下起了雨,他看着江韵薇竟想就这样离开,便咬牙去了小区外的便利店买了把伞,然后又冒着雨跑了回来。 顺着小区的道,一点点地找她。 最后,只看见一个瘦小的背影蹲在雨里哭泣。 江韵薇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一刻的她看起来有多绝望。 绝望到他明明只打算和从前一样,留下一把伞便离开的,却在迈出第一步之后,情不自禁地说了那一句:“江律,我是来帮你的。” 思绪回笼,温敬抬头看她,心又软成了一团。 江韵薇不知前后因果,只觉得温敬这人挺内向的,但想起大学时候他也是这样,便没有多想了。 “那你可就误会我了,我确实是忘记了你长什么样,毕竟我们大学时候也没有见过几次。但你的大名我可是一直记得的。” 她含笑夸了几句,却忽地想起他刚才在雨里说的话,脸色一凛,又忍不住问道:“你刚才说的要帮我,是什么意思?” 便见温敬一愣,然后坦然回道:“我想加入你们的团队,一起攻克这个案子。” 江韵薇一惊。 她可是没记错,温敬也算这个律所的合伙人之一了,以他的身份何必接手这个累赘? 江韵薇笑容淡了点,婉言谢绝道:“不用了,我们案子已经有两位律师了,我们缺的可不是律师,而是证据。” “这案子也没必要瞒着你,我们现在,一没有物证,二没有人证,唯一愿意作证的人刚才在法庭之上还做了伪证。” “更何况,其实这个案子已经结案了。体育老师自首说是自己一个人干的,时间线等等都对得上,人也已经收押了,是我们不死心,一直在做无用功。” 江韵薇心里真有些凉了,所以才会说出这样自嘲的话来。 可温敬却全然不管,身体前倾,紧盯着她,一字一句道:“如果我说,我手里还有新的证据呢?” 江韵薇瞳孔猛地一颤。 立即坐直了身体,一动不动地盯着温敬看,脑子疯狂地转动起来。 “什么证据?” 温敬垂下眼眸,从桌下拿出一个文件袋,递了过来。 江韵薇忙不迭拿过,拆开一看,是一张陈天的照片,照片上,他穿着一身蓝绿色的西装,文质彬彬。 江韵薇现在已经到了光是看见陈天的照片便觉恶心的程度。 看了几眼就不想再看,但她也没注意到区别,于是抬头看向温敬:“证据在哪?” 温敬伸出手,在陈天的西服上点了点。 “这件西服是私人订制的,花费至少几十万,整个北京找不出第二件。” “同时,他侵犯至人死亡的那天,穿的也是这件外套。可事发之后,他便再没穿过这件西服了,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让一个人不惜舍弃一件几十万的西服,也不愿意再穿?” 江韵薇心猛地一跳。 “西服上沾了血迹!而且是洗不掉的血迹!” 温敬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江韵薇又是一愣,眉头紧皱:“可已经过了两年了,他万一销毁了这件西服,又该怎么办?” 温敬脸上却无一丝担心的表情,慢条斯理道:“我说的证据不是单单指这一件衣服,而是指陈天事发时穿过的所有衣服。” “他侵犯学生已有三年之久,那么多次,他都没有在孩子身上留下过DNA,那他自己呢?会不会太注重对孩子的证据消灭,而遗忘了自己?” “只要有一件西服上有过任何孩子的DNA,我们都可以借此机会重新开启调查。” 江韵薇心脏猛地跳动起来。 可她又是那么地理智,这样的可能性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是……这真的是最后的办法了。 江韵薇深呼吸,许久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她目光坚定道:“可我们去哪找衣服?又怎么确定事发时,他穿了哪身衣服?” 温敬却往后一靠,表情轻松:“这件事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我们只是律师,又不是警察。” 江韵薇有些迟疑。 “可是这起案子已经结案,警察没有新的证据是不会重新开始调查的。” “所以我们要去找一个人。” 温敬表情一凛,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江韵薇一愣。 忍不住问道:“谁?” 温敬一字一句道:“市刑警队大队长,宋绪。” …… 市警察局外。 来往的人络绎不绝,脸上大多都带着焦躁。 江韵薇对这也不算陌生,毕竟律师来警局的次数也不少。 只是这次,当她走进去之后,身后多了个小尾巴,温敬。 她本来不想让温敬加入其中的,但奈何程河对温敬的水平再信任不过,一听他想加入,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还苦口婆心地劝她:“韵薇啊,这可是温敬,北京打刑事的第一人。无论如何,哪怕他的加入只带来一点可能性,我也不愿意放弃。” 程河都这么说了,江韵薇还能说些什么呢?只好同意了。 这次,他们两人一起来到警局,和警员说了身份以及想要见宋绪的目的之后,便被警员领着去了楼上的刑警支队。 警员朝一位背对着他们的警察喊道:“宋队,有律师找你!” 便见那道背影嗯了一声,缓缓转过身来。 宋绪也是一张极为出色的脸,只是大概是因为警察的缘故,眼睛下有着一层淡淡的青黑,整个人看起来又颓又丧。 “你们找我有事吗?” 宋绪淡淡地开了口。 江韵薇这才回过神来,将手中的案情报告递了出去。 “我们来找你,是希望你能重启这个案件。” 宋绪眉头一挑,多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盯着旁边的温敬说道:“温敬,你带她来的?” 温敬明显和宋绪是旧相识,对此,含糊地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宋绪也没多说,接过手里的案件,翻开了一会,才一脸古怪地看向江韵薇。 “这案子已经结案了,你不知道吗?” 江韵薇猛地点了点头,生怕他误会。 “我当然知道,只是这案子明显就是有古怪,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我们不能假装看不见啊。” 宋绪手一合拢,眼底多了几分嘲意。 “你的意思是,我们警察办案不严?” 江韵薇一哽,也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她的心里何尝没有这样的埋怨。 若是警察能在案发现场发现DNA,若是警察能在监控里看见陈天的身影,若是警察能说动证人作证。 那么一切会不会早就结束了? 见江韵薇这迟疑的表情,宋绪也是嗤笑一声,将手里的报告往桌上一扔。 “这个案件我们刑警队上下看了少说也有五十遍,有些警员甚至都能背出来了。你以为我们不想查吗?陈天的办公室,四十平方,我们的警员从里之外,以平方为单位,查了至少三遍,没有受害者的DNA。” “而自首的嫌疑人,无论是证据链还是时间线,全都完美符合。你告诉我,如果是你,抛开先入为主的这一切,你觉得谁是嫌疑人?” 宋绪的脸色越说越严肃,甚至有些苛刻。 “你就靠着那位孩童的一句口供,害我的人是校长,就坚定不移地相信校长是凶手,难道这不是一种自负吗?江律,法律是讲证据的地方,不是讲感觉的地方。你要我重启调查,最起码给我个证据吧。” 江韵薇张了张嘴,竟是哑口无言。 她还能说些什么? 所有人都是为了受害者而奔波不息,他们已经尽力了。 江韵薇垂下眸子,将照片放在他桌上:“无论如何,哪怕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再多调查一回呢?万一这一次,就找到物证了呢?” 宋绪冷嗤一声,扭过头去,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监控,冷冷道:“我手里还有监控没看完,就不送你了。” 江韵薇心一涩,无可奈何,也只能转身离开。 宋绪摁鼠标的手没有因为她的离开而停顿过一秒,又继续投入在案子之中。 唯有一旁的警员,苦闷地凑上前来。 “宋队,这女律师也有点神吧。案子都已经结案了,她还死抓着不放干嘛呀。” 宋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少操心,看你的监控去。” 警员一塞,眼神无意间又瞥见他的屏幕,一愣。 “这不是陈天别墅外面的监控吗?你怎么还在看?案子不是已经……” 他说着,却对上宋绪吃人的眼神,顿时明白自己的大队长压根没将这个案子放下过。 他苦笑一声,摇摇头,又转回了自己的位置前。 唯有宋绪盯着监控看了许久后,才平静地拿起江韵薇递过来的照片,随意一看,却是瞬间怔在原地。 从警局出来后,江韵薇的心不断地往下沉去。 她一脸苦涩地站在门口,抱歉地看向温敬:“不好意思,我不会说话,害得你朋友不高兴了。” 温敬摇摇头,只是平静道:“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江韵薇一愣。 心里满满的都是空虚:“不知道,我来北京半年了,从来的第一天起就在忙这个案子,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这些天的努力,到底有没有意义。” 温敬沉默了片刻,忽地说道:“既然你之后都没事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在北京玩一玩?” 他鼓足了勇气才说出的这句话,却在碰上江韵薇诧异的眼神之后,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连耳垂都红了起来,磕磕绊绊道。 “我只是听你说,你来北京还没玩过,所以多说了一句而已。” 他垂下头去,眼神乱晃:“你要是不想去也没关系,我就是随口一提。” 江韵薇总算心情好了一点,看他这样子也有点哭笑不得。 “我到底大学给你留下了什么印象,怎么你一见我就很紧张啊?我们现在是朋友了,想说什么就大大方方地说呗。” 她很早就觉得温敬对她和对别人不一样了。 大学时候,仅有的几次见面就是如此。 他们分属在不同的辩论队,同样都是4辩,可他每次对她辩论的时候,都没有看过她,低着头紧盯着地面。 结束后握手,他也是飞快地碰了一下,转身就跑了。 当时就惹得她朋友笑她:“你看你把人温敬吓成什么样了。” 江韵薇当时没在意,想着也许是他内向,可上次她去看了温敬的庭审。 温敬在台上气势全开,无论是面对法官,还是面对对面律师都丝毫不虚,口齿清楚,气势澎湃。 哪怕是下了台,他与人交流,也都是冷冷的,与在她面前的样子截然不同。 江韵薇情不自禁便对他产生了好奇感。 “温敬,你想带我去哪玩?” 可最后,她什么都没问出口,只是笑了下,如此问道。 便见温敬眼前猛地一亮,笑得灿烂:“都行,故宫,长城,你想去哪都行!” 江韵薇一愣。 心里某个地方被这样明晃晃的笑容击中了。 她眼神顿时变得柔和,也跟着笑了笑:“好。” …… 三个月的时间一晃就过了。 江韵薇将“阳光学校性侵案”暂时放下,开始接手别的案子。 但案卷仍放在书架上最明显的位置上,也算提醒自己,她不是万能的,这世上总有些事情是她做不到的。 可生活还要继续,她总要在北京生活下来,因此,她这才算是正式融进了这个新的大家庭之中。 只是不一样的,是她认识了温敬。 温敬的存在,给她的北京生活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他总会出现在身后,只要她一个招呼,就能随喊随到,无论人在哪里,无论是什么时候。 江韵薇再怎么死板,也察觉了他对自己那不寻常的感情。 可无论她怎么引导,温敬就是死活不承认,硬着嘴巴说:“我就是觉得我们是大学同学,想着多帮助你一点罢了。” 江韵薇长长地啊了一声,别有用心地注视着他。 “大学同学是吗?” 温敬红着脸猛地点了点头。 随后便听江韵薇笑了声,像是蛊惑一般地开口说道:“那大学同学有没有这个意思,陪我一起回上海参加校庆呢?” 温敬瞳孔一缩,立即磕磕绊绊道:“和你……和你一起吗?” 江韵薇看见他这个样子,真的觉得挺好笑的,就故意又靠近了几分,呼吸打在他的胸脯上:“是啊,你不愿意吗?” 温敬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羞怯。 人却是猛地往后迈了一大步:“知道了,我会去的。” 他转身走的匆忙,连背影都透着一股落荒而逃的味:“以后,以后别再靠我这么近了,这样不好。” 江韵薇一愣,看着他已然红透了的耳垂,许久,才兴致勃勃地笑了起来。 看来以后,北京的生活不会那么枯燥了。 而转角处的某人,一张通红的脸,在离开了江韵薇的视线之后,总算是恢复了正常。 他靠在墙上,侧头望着自己的倒影,眼中一片清明。 若是江韵薇本人还在这,她一定能看见这人眼底那病态一般浓郁的。 势在必得。 入秋的上海,整座城市都带着枫叶的黄。 街上来往的行人大多穿着大衣,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人,大有人在。 江韵薇倒是没想到今年上海的十一月会这么冷,所以原本只穿着大衣的她,在下了飞机之后,便兴冲冲地拉着温敬去了咖啡店。 买了一杯热乎乎的可可后,猛地喝了一口,才惬意地松了口气。 温敬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她,这种眼神,江韵薇最近几个月来倒是没少见,她已经能够做到无视了。 “温敬,我们是直接去学校,还是先去宾馆休整一下?” 江韵薇侧过头看他。 温敬思考了一会,目光落在她裸露的小腿上,几不可闻地皱了皱眉:“先去宾馆加件衣服吧。” 江韵薇点了点头,拿起可可便朝外走去。 “那走吧。” 温敬迅速跟了上去。 下午三点,江韵薇加了件加绒的长袜,这才觉得活了过来。 赶到校庆时,典礼已经开始了。 江韵薇紧赶慢赶,还是赶上了她的演讲时间。 这一次,她是作为荣誉校友回来做演讲的,演讲时,台下坐满了她的学妹,灯光一打,她恍惚间竟想到了她刚入校的那一天。 “作为一名法律人,我没有一天不为我身上穿的这身制服而骄傲。但我不得不说,这身衣服带来荣誉的同时,它也带来了常人难以理解的责任。” “查清真相的责任,维护法律尊严的责任,让委托人重新开始人生的责任。” 她望见了台下的温敬,忽地一笑。 “这条路真的很难,很难。但我希望,在这条路上的每个人都能携手共进,一同维护法律的尊严,法律人的未来一定是光明的,因为走上真相的道理,就是走向光明的道路!” 霎时,台下响起了如潮水般热烈的掌声。 江韵薇忽地有种想哭的冲动,但她忍住了。 她挺直着腰杆,往台下郑重地鞠了一躬,然后才平静地往后台走去。 可刚走下一步,却对上了台下沈浩州无比复杂的眼。 “韵薇,好久不见。” 江韵薇浑身一僵,然后礼貌地扬起了笑容:“是,好久不见。” 她就像在路上遇见了一个曾经熟识的人一样,礼貌地打完招呼后,便与他擦肩而过。 只是对方不这么想。 沈浩州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僵持了许久后,他才开口说道。 “现在,我们能聊聊了吗?” 江韵薇离开的脚步就这么被拦住了。 她浑身一僵,但又瞬间恢复了平常,好像那一瞬的失态不过是人眼花。 “我不觉得我们还有聊天的必要。” 她平静地看向沈浩州,目光是没有一丝留恋的沉静。 沈浩州第一次看见江韵薇用这样陌生的眼神看自己,瞬间连呼吸都要暂停了。 “怎么就没有必要了,我们之间还有很多没有说清楚的事情。” 他越说心里却越苍凉,因为他看得懂,江韵薇分明已经不再在意和他发生过的那些事情了,她的眼底除了平静还是平静。 沈浩州更加用力地攥紧了她,却在看见她紧蹙的眉头时,才意识到自己弄疼了她。 张了张嘴,下意识要道歉的时候,却被人一下给推开了。 沈浩州一惊,再看向对面的时候,只见一个陌生的男人紧紧搂着江韵薇,怒视着自己,而她对于男人的亲密动作,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像是早已习惯了一般。 沈浩州脑子一下子空白一片了。 他愣愣地看着他们彼此紧搂的地方,好一会,才干涩说道:“韵薇,他是谁?” 沈浩州怎么也没想过,有一天竟是他率先问起江韵薇的感情生活来。 在他的思考里,从未有过江韵薇离开他,选择别的男人的选项。 而此刻,这种可能却像似发生了一般。 江韵薇皱了皱眉,她有些不解地望着沈浩州,语气冷淡:“你做出这副样子来干什么?你总不可能以为我离开你一年了,还会为你守身如玉吧?” 她说讥诮,却成功地击中了沈浩州的心。 他张了张嘴,似是艰难地回道:“我和江思萱没有在一起。” 他虎头虎尾的一句话,却让江韵薇一愣,顿时沉默了下来。 而沈浩州眼前一亮,以为自己猜对了,江韵薇现在只不过是在和他赌气罢了,于是忙不迭解释道:“当年你离开之后,江思萱就流产了,她得了产后抑郁,只要我离开医院半天,她就嚷嚷着要自杀。我实在是没办法。” 江韵薇却勾起一个冷淡的笑。 产后抑郁? 江思萱哪会得产后抑郁,她连孩子都没生,这理由也只有沈浩州会信了。 江韵薇深呼吸,懒得和他再掰扯这些陈年旧事。 她抬头望向温敬:“我们走吧。” 温敬轻轻地笑了笑,然后搂着她作势就要离开。 沈浩州简直不敢相信,他都已经把误会都解开了,为什么江韵薇还是不肯原谅他。 情急之下,他竟是又抓住了江韵薇的手,这一次,温敬没再给他面子,冷下脸来,反手就是一个警告。 “沈律,你也是当律师的,应该不用我提醒你,骚扰别人的女朋友触犯什么法条吧。” 简单一句话,却让沈浩州瞬间面如死灰。 他怔怔地望着温敬牵着江韵薇的手离开,又不死心地大喊了一声。 “韵薇,你的案子也已经结束了,你难道还有什么理由待在北京吗?” “回上海吧,我永远都在这里等你!” 江韵薇的脚步一顿。 温敬心也为之一紧,用力地攥住了她的手,但是马上又松开,像是怕伤了她。 江韵薇抿唇一笑,手也回握了一下,然后回过头去,冷淡地看向了沈浩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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