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缩起来,紧密地裹在青筋暴突的阳具上。伴随着伞冠的重重一顶,薄辞雪难忍地向后仰起脖颈,死死握住拳头,在失禁中抵达了高潮——“!” 大量精液随之注入他的子宫,射了他满满一穴。薄辞雪眼前发黑,视线涣散,湿漉漉的脸无力地压在枕头上。来不及吞咽的唾液溢在唇角,将淡红的嘴唇弄得水亮亮的。 叶赫真将性器拔出来,里面的精液便和淫水一起滴滴答答地流出来,在床上涂出大片的湿迹。他暂时不想去管它们了,只想和薄辞雪紧紧抱在一起,只有确保这个人还在他怀里他才能从崩溃里找到一丝缓释的余地。 叶赫真分出一只手,抬起薄辞雪的手腕,一颗一颗摩挲上面的骨珠,强迫自己从痛苦里抽离出来,按照薄辞雪说的那样将希望全部碾碎。这种方法果然有用,等碾得差不多了之后,他的心理防线终于勉强重构了起来,找回了一点重新面对薄辞雪的勇气。 他轻呼了口气,努力想了一个话题,小声跟怀里人搭话:“陛下,你想听听关于这串珠子的故事吗。” 可是乌发美人好像聋了一样,还是什么都没有回答。 欲壑/他用一种询问天气的口吻轻声问:“我会有孕吗?” 叶赫真又小声叫了一次,但薄辞雪依旧安安静静地缩在他手臂间,似乎睡着了。叶赫真本该闭上嘴不再吵他,可心里却不知为何浮起了巨大的恐慌。这种恐慌如此强烈,让他的手脚都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仿佛预感到一场可怕的地震将在二十秒内到来,四周却找不到任何掩体。 薄辞雪感受到他的身体在颤抖,大约以为他是冻的,睡眼迷蒙地睁开眼,将被子匀给了他一点。叶赫真一下子慌了,伸手捉住他冰凉的手指,提高了音量:“你是不是听不见了?” 薄辞雪迷迷糊糊地被捉住手,下意识地去看叶赫真的嘴唇。叶赫真却捂住他的眼睛,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理所当然地收获了一片沉默。 叶赫真的手瞬间失去力气,脱力地垂了下来。乌发美人有些茫然地看着他,鼻尖湿红,眼尾带水,无辜又艳丽,换往常叶赫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亲上去。可现在他却陡然失去了所有欲望,几乎连活下去的欲望都没有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的嘴唇动得很慢,一字一字,很好辨认。薄辞雪怔了一下,了然:“失聪的话,今晚。” “……我现在去找萨满。” “太晚了,别去了。”去也没用。五衰不可逆是共识,何况他知道这是一本小说,设定就是如此,不需要什么道理。薄辞雪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轻声说:“陪我睡会吧。” 他蜷了蜷身体,靠在叶赫真热乎乎的胸肌上,像一只即将冬眠的小动物。叶赫真却变得很烦人,喋喋不休地讲个没完,像上元那晚那样执意要出门:“也不一定是五衰吧?说不定是你的耳朵生病了,还是让萨满看看的好,拖久了说不定会变严重。快松手,我这就去找他,我……” 薄辞雪不用看他的唇形也知道他的反应和裴言当时差不了多少。他抵着叶赫真的胸口摇摇头,告诉他,自己的味觉和嗅觉早就消失了。 叶赫真如遭雷击。 过去的一段时间里,他拼命向薄辞雪展现草原的好,带他去打猎玩乐,为他献上最鲜美的羔羊,请他喝自己出生那天埋入地下的美酒。薄辞雪没有露出任何不耐,一直耐着性子陪他玩,原来不过是为了哄他开心。 全身的血液仿佛凝成了坚硬的冰块,将血管扎穿后膨出来,身体里全是锋锐的冰碴子。尖叫了一整晚的心脏骤然哑了下去,从内部开始破裂,在皮肤底下渗出鲜红的血。 薄辞雪是真的很累。衰弱的身体撑不住这样的消耗,连呼吸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都是种负担。他想安慰一下叶赫真,并让对方打消治好他的主意,但实在太困,最后怎样睡着的都不记得了。 对方似乎不死心,第二天又派来一大群扣着桦树皮面具、头戴神帽的人围着他跳神。他们跳得着实卖力,想必叶赫真一定对他们放过类似“治不好他你们就一起去死”之类的厥词,因而薄辞雪也不好意思直接让他们走,耐着性子看了下去。 随着鼓声渐弱,人们逐渐散开,将进献给神的贡品逐一摆上,只剩下中间最老的那一位还在跳。他看起来有两百岁,帽上竖着弯弯曲曲的鹿角,足有十五叉。草原上的萨满以鹿角数目的多寡而分高下,十五叉是最高的等级。薄辞雪猜想或许他就是叶赫真说的那位聪明而又不幸的萨满,爱妻早早离他而去。 他静静看着老萨满围着贡品起舞。对方身披华丽鲜艳的猂皮长袍,长袍上绣着繁复的图腾,反复念着一段通灵的祝词。跳完之后,他走上前,请求为薄辞雪医治。 老萨满身上带着草药的清苦气息,闻起来和常年浸淫于各种药物的巫奚很像,但外表和巫奚差了至少八辈。薄辞雪放松地伸出手,任对方察看自己的经脉状况,毫不意外地看见对方朝自己摇了摇头。 意思是没救了。 宫殿里的其他人胆战心惊地望着王后,很怕他被这样直白的回答激怒。薄辞雪当然不会生气,从容地笑了一下:“谢谢,我知道,辛苦了。” 老萨满微松了口气,感叹:“王后陛下,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对死亡如此平静的人。” 薄辞雪靠在榻上,撑着头,懒散道:“您不也是吗。” 老萨满抬起脸。他面具下的双眼呈现出无机质的灰白色,显然已经看不见了。 五感的衰退通常由味觉开始,有时神会先拿走星师们的耳朵,有时也会先拿走他们的眼睛。老萨满摇了摇头,说:“我活了四百年,早就活够了。我已经遍尝了世界上所有的痛苦和快乐,就要到我妻子身边去了。” “四百年……?”薄辞雪思索道:“那时候,草原应该是弘吉剌汗的天下吧。” 老萨满笑了。他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我就是弘吉剌汗。不过,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称呼我了。” 薄辞雪微愕。 草原曾在这位大汗执政的时代出现过短暂的统一,但人类的欲壑永远无法填满。在弘吉剌汗统一草原的第七十年,发生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那是个冬日的清晨。一个牧羊人沿着佛阿娜河放牧时,在干涸的河道上偶然发现了一些闪闪发光的黄金颗粒。 牧羊人凭借这些颗粒一夜暴富,而他的暴富很快引来众人侧目,消息不胫而走,他身边所有认识的人都开始前去寻找黄金。然而,金矿的位置恰好位于三个部落的交界地带。三个部落原本都已归顺于弘吉剌汗,一开始也说好共同开发利用,可黄金的年产量太低,不可能喂饱每个人的肚皮。很快,最弱的那个率先被踢出局,另外两个也因为分配问题结下矛盾。剩余的部落也心生怨恨:我们缔结了如兄弟一般紧密的盟约,如今我们穷得都连饭都吃不饱,你们却通过黄金从中原交易到了大笔物资,这是什么道理? 部族首领们向汗王发起抗议,调解无果之后,战争迅速爆发。统一的局面支离破碎,草原陷入了比原先更严重的混战当中。更可怕的是,随着死亡人数的飞快攀升,鼠疫爆发了。 它更广为人知的名字,叫做黑死病。 这场疾病的起因十分荒谬:有黑巫在敌对部落的饮用水里下了“蛊”,即病鼠的粪便。但局面却远远脱离了那名黑巫的控制,整个草原都在那样一颗小小的排泄物下迅速沦陷。没过多久,这场瘟疫随着商队流入中原,直接导致了甘蓝王朝的崩塌。最后,草原和中原整整死了一千万人,包括当年下蛊的黑巫与弘吉剌汗的王后,而黄金依然傲慢地高坐在神坛上,并将永续光辉。 薄辞雪坐直身子,向老萨满行了一礼。同为君主,他很理解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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