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沈浩州本来还在为江韵薇的停留而惊喜,却在看见她回头之后的表情时,瞬间脸色一僵,心头涌起浓郁的不安。 “沈浩州,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江韵薇嗤笑一声,眼底没有一丝对他的留恋与情愫。 她恨不得今后的每一天都不要再见到沈浩州。 “你真的可以放弃我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感情吗?” 沈浩州的眼眶忽地红了,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江韵薇走到今天的这一步。 从年少时候开始,他就习惯了身后会有一个小尾巴。 只要他回头,就一定能看见她。 可现在,尾巴不见了,她爱上了别人,要和别人共度余生了。 沈浩州的心脏像是刀割一般难受,他下意识说出挽留的话,却没能打动她。 江韵薇平静地看着沈浩州,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那样。 “可以。”她如此说道。 然后转身离开,再没有回过头。 沈浩州却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站在原地,任由痛苦将他吞噬。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 江韵薇真的不爱他了。 沈浩州站定在原地,忽地再走不出一步,只能这样看着她消失不见。 直到有工作人员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沈律,轮到您上台演讲了。” 他才如梦初醒,白着张脸,扭头上了台子。 他按照事前准备好的稿子一点一点地念完,再恍然不知地离开,硕大的学校,早就没有江韵薇的存在了。 沈浩州本就是为了江韵薇回的学校,他想了好多个开头,但真的和她面对面对上的时候,事先想好的所有借口都说不出口了。 直到恍惚地回到家中,他站在这个和江韵薇一起生活了五年的家里。 一下就僵住了。 明明他为了今日能唤回江韵薇,所以一点都没动过这个家的布局,可此刻站在这里,他却觉得哪里都不对劲了起来。 太空了,一切都太空了。 沈浩州的眼眶逐渐一点点地红了,心脏好似被什么刺穿。 就这样,彻底地失去她吗? 沈浩州猛然攥紧了手,眼底迸发出无穷尽的坚持来,随后,他打出了一个电话。 “帮我这周之后的案子全部往后移,我有事。” …… 此刻的机场里。 江韵薇愣愣地坐着,旁边是温敬,她难得在他面前出神地想一个问题。 那就是,沈浩州到底想干什么。 她本都做好了沈浩州和江思萱在一起的准备了,可他却说出这种话来,他没有和江思萱在一起。 江韵薇闭上眼,悠长地叹了口气。 无论如何,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沈浩州想和谁在一起,不想和谁在一起也都和她没有关系了。 想至此,她这才睁开眼,扭过头,却和一脸严肃的温敬顿时对上了视线。 他的眼底一片冷意,冻得她心下一颤。 又迅速地消失不见,恢复成寻常看她的神态,只是,他薄唇微张,便固执地追问道:“江韵薇,你刚才是拿我当了挡箭牌吗?” 江韵薇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妥来。 她几乎是问都没有问过,就用了温敬来伤害沈浩州,她没有想过,他愿不愿意。 这一瞬,她张了张嘴,忽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不想和温敬因为沈浩州吵架,在她的心中,早就没有沈浩州的位置了。 “对不起。” 江韵薇低声说道,她小心地抬起眼看他,却见他神色冷淡,心猛地一紧,又悄然间靠近了不少距离。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刚才那人是我前夫。我曾经因为爱他,忍了很多委屈,再见他的时候,就会忍不住失去理智。” 温敬如何不知沈浩州的身份,他气的只是因为担心,江韵薇还对他有所留恋。 “韵薇,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温敬眼底忍不住带上了点焦急,神色不定。 江韵薇的心跳却在他的眼里逐渐加快,她拼命往下压,问道:“什么问题?” 温敬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不许她有一点撒谎的迹象。 “你还爱你的前夫吗?” 江韵薇果断地摇头,回道:“早就过去了。” 温敬一下松了口气,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回归正常,眉眼带笑,还有心思转移了话题:“那真是好可惜,我也好久没来上海了,结果我们待了还没几天就又要回去。” 江韵薇见状,心里也暗自滋生了点情愫。 偏过头去,喃喃道:“是啊,好可惜,还想带你去玩呢。” 两人又莫名同时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在北京和上海之间隔得并不是很远,等到江韵薇回了北京,虽已经是深夜,但不影响明天的上班。 温敬开车送她回家,在楼下分别,他看着她欲言又止,可最后还是揉了揉她的头,泄气一般地说道:“你上去吧。” 江韵薇揣着一颗有些失落的心,就这么上楼去了。 等到了楼上,她拉开窗帘一看,结果温敬还在楼下看着她,见她出现在窗边,还忍不住晃了晃手。 “笨蛋。” 江韵薇忍不住笑着骂了句,然后拉上了窗帘。 这一夜,直到她入睡前,嘴角仍挂着笑容。 …… 几天后,江韵薇刚下班,却在律所门口看见了沈浩州。 她有些惊讶,随后就皱起了眉。 “你来这里干什么?” 沈浩州几天不见,却像是又瘦了一圈,眼底满是血丝,像是几夜都没有睡觉了。 他不敢强迫江韵薇,只好用上了苦肉计哦。 “我有话想和你说。” 江韵薇实在觉得厌烦,可感受到律所其他人奇异的眼神,她又只好忍下不说,拽着他径直离开。 等到温敬下班时,却见律所门口站着两人在那八卦。 “那就是江律的前夫?看着人挺好啊,江律为什么要和他离婚?” “不知道,可能婚姻出了什么问题吧。” “看这样子,看来是前夫来主动求和了,你说江律会同意和他复婚吗?” “会吧,不是说他们认识都快十年了,这可是将近半辈子的时间,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割去。” “也是,唉,要是江律真同意复婚,那她岂不是又要回上海?我还挺喜欢她的,啧,可惜了。” 温敬脚步不停地经过他们,去了电梯里。 电梯门合上的那瞬间,他面无表情,周身散发着无尽的冷意。 江韵薇和沈浩州再次待在同一辆车的空间里,她竟觉得有些难以忍受起来。 不过一年时间,她也没想过会将这将近十年的感情,去除得如此干净。 刚决定离婚的那一刻,她甚至觉得自己也许这辈子都无法再爱上另一个人了,她觉得自己的爱已经被沈浩州耗尽了。 可现在。 江韵薇抿了抿唇,果然,时间可以带走一切。 她回过神来,侧头看向沈浩州:“说吧,把你想说的全部都说出口。” 这样,以后就不要再来打扰她了。 可沈浩州却闭口不谈,只是说:“先跟我去一个地方。” 他朝她伸出了手:“车钥匙给我。” 江韵薇定定地看了他许久,才从口袋里拿出钥匙递给他。 沈浩州十分自然地驾驶着她的车离开,江韵薇只顾着用奇异的眼神看他,却没注意到车的后面还有一辆车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 沈浩州开了大概半小时左右,车停在了一处偏僻的广场里。 他下车后,便领着她往更偏僻处走。 江韵薇自是不会担心沈浩州对自己做什么,只是他这个样子,真的显得很猥琐。 她花了好大的劲才没吐槽,等到沈浩州脚步一顿,她的目光也停在了摆在那的一个大纸箱处。 沈浩州有些难为情,拽着她往纸箱走,摊开一看,是一整个纸箱的仙女棒。 江韵薇所有藏着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了。 沈浩州没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从兜里拿出打火机就要点燃:“北京禁烟花,我只能买点仙女棒给你看了……” “够了!” 江韵薇突然的一声,顿时止住了沈浩州的全部动作。 他有些无措,愣愣地看着她,眼里闪过明显的受伤,可江韵薇却只觉得虚伪。 “沈浩州,你是不是觉得用这样一箱仙女棒就能弥补你以前对我做过的所有错事?” 她的眼眶有点红,声音不颤抖只有冷冽。 沈浩州攥紧了仙女棒,嘴里满是苦涩:“我没这样想过,我只是想补你一场烟花而已,你不是喜欢仙女棒吗?” 他的这句话就像再尖锐不过的刺,瞬间钻进了她的心里。 她早已痊愈的心脏,又开始活生生地往外冒出血来:“所以你什么都知道,却假装不知道吗?” 明明知道她喜欢他,却让她亲手摆告白的烟花; 明明知道她误会了他的心思,却假装不知道,继续和她在一起; 明明已经和江思萱重归于好了,却舍不得松开她的手,所以把她瞒在鼓里一直骗到了最后一秒。 沈浩州脸色骤白,这一刻,他无言以对。 只能说了声:“对不起。” “所有我对你造成的伤害,我都很抱歉。但我希望你知道,从我和你结婚之后,我真的就再没和江思萱发生过什么了。” “这次也是,我好不容易和江思萱说明了一切,才回来找你的,你不是担心我再和她发生什么吗?以后不会了,她出国了,她再也不会阻碍在我们之间了。” 沈浩州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他是真的知道错了,也终于知道他们之间的问题出在哪了。 可是,真的太迟了。 江韵薇从他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无比坚定地回道:“沈浩州,我接受你的道歉。” “但是,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我们已经决定了和平分开,甚至分开都已经有一年了。你如果不舍得我,当时就该来北京找我。但是你没有,因为你的心里还有另外的女人。” “既然如此,那你更没必要在伤害了别人之后,现在又回过头来找我,没意思,真的没意思。” 江韵薇的眼眶在说话的途中,一点一点地变红。 但她条理清晰,每句话也都情真意切。 仿佛在她的世界里,沈浩州真的只是曾经爱过的一个男人了。 沈浩州恍然地松了手,像是彻底死心,往下一靠,眼里的光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韵薇不是一个喜欢藕断丝连的人,既然已经分手,她不介意做的更绝一点。 “更何况,我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沈浩州,你祝福我吧,好吗?” 她轻得不能再轻的一句话,却像是最锋利的刀子瞬间扎入了他的心脏里。 沈浩州呼吸急促了几秒,胸膛涌动着几乎要淹死人一般的悲伤洪流,这一刻,他想了很多种说“不”的借口,可全都一个字说不出口。 趁着夜色,他抬起头,绝望地望向江韵薇,等了许久,才像是从心脏里活生生挖出来那个字。 “好。” 他会祝福她,在以后每一个没他的日子里,过得幸福顺遂。 而他将会抱着对她永恒的歉意,孤独而又绝望地活下去。 江韵薇长松了一口气。 她还是了解沈浩州的,既然他说了这个字,那么以后他就绝不会再来打扰她了。 解决掉一个麻烦,她心里又沉重又轻松。 这种复杂的情绪牵动着她的心,她几乎是瞬间便有了想要离开的念头。 “抱歉,那我先走了。” 江韵薇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离开,她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因为已经没有必要。 她的未来不在这里。 可走出不过二十秒,昏黄的路灯下,却站着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温敬。 江韵薇心不自觉一跳,手心都生了点细汗。 他怎么会在这里? 来不及多想,她径直走了过去。 “温敬?” 她才刚刚喊出口,便被温敬猛地拥入怀中。 他粗重的鼻息扑在脖颈处,又痒又烫:“江韵薇,你为什么又和他出来了?你不是答应我了,你已经不喜欢他了。” 江韵薇莫名勾起了唇。 故意说道:“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又跟在我身后?你是什么变态吗?” 温敬的怀抱又紧了一点,他急冲冲地回道:“我不是变态,我只是担心你又会原谅他。” 江韵薇有些喘不过气来,推开了他,缓了缓才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可就算如此,那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你不是和我说,你和我只是大学同学,现任同事的关系吗?” 温敬一哽。 他没想到昔日用来搪塞的借口,此刻居然成了她防备的理由。 可他忍了又忍,从下班听见那几个律师闲聊的话开始,便一直惴惴不安的心,在这个瞬间彻底爆炸了。 就算被她拒绝也好,从此再当不了朋友也好,他都不想再当所谓的同事了! 温敬下定了决心,就这么直白地望着她。 然后伸手抚住了她的脸颊,紧张得手都在抖,可他还是坚定地,一字一句地说道:“不是,我不想做你的同事。” “江韵薇,我喜欢你,我想当你的男朋友!” 深藏了几年的感情,只要有一个宣泄口,那么剩余的情绪就会像泉流一样全部涌了出来。 “江韵薇,从在大学见的第一面起,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 温敬眼眶瞬间红了。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心动。 可爱情总是来的如此不讲道理。 只是一个照面,他就顺理成章地坠入爱河,却在鼓起勇气告白的那天,得知了她有对象,感情十分稳定。 因此,他全部的感情只好一一收回。 像个卑微的旁观者一样,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全心全意地爱着另一个人。 毕业后,他回了北京。 再次打听她的消息时,便是得知她和沈浩州结婚的消息。 这一刻,他心如死灰。 甚至想过,其实这样也好,她能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他也算得偿所愿。 只是一年,两年,三年下来。 他还是会不知不觉地想起她,她的优秀,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全部美好,都始终在脑子里盘旋。 直到她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他那颗早已停止跳动的心,再次死灰复燃,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他想,他还是爱她,没有办法。 …… 江韵薇瞪着大大的眼睛,显得极为不可思议。 “你喜欢我这么年了?” 温敬点了点头,小心地看着她,又有些不敢持续看她。 他怕在她脸上看见任何不悦的神情。 可江韵薇只盈出了一汪的眼泪,心中情愫一点一点地弥漫开来。 温敬等了许久,才问道:“所以,你的答案呢?” 江韵薇恍然地笑了笑,本来是打算答应的,可得知了他感情的深厚后,她忽地有些胆怯,她真的能承受这样一份感情吗? 她轻轻握住温敬的手,他的手有点凉。 “温敬,给我点时间想想好吗?我不想因为感动和你在一起,我想因为爱。” 温敬身体一顿。 他不可思议地望着她,似乎也领略到她没有说出口的话,激动地想也没想就将她抱入怀中:“好,我会等的。” 江韵薇仰起头,很顺从地接受了这个拥抱。 她想,也许现在她只有一点点地喜欢他,但总会有一天,这份喜欢会变成爱的。 身后不远处。 沈浩州魂不守舍地看着这一幕,心脏宛如撕裂般的疼痛。 他自虐地笑了笑。 这是你该得的,沈浩州。 你终于用你的自大,失去了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你活该承受这份痛苦,你活该。 沈浩州没有再继续看下去,他收回了视线,拖着这身沉重的身躯,走向了相反的地方。 温敬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着微弱的亮光。 他一动不动地抱着江韵薇,眼神却如狼一般望着沈浩州离去的方向。 良久,直到沈浩州彻底消失不见,他才将自己埋进江韵薇的发间。 太好了,她终于只是他一个人的了。 …… 几天后,江韵薇正在办公,放在桌边的手机却忽地响了起来。 她接起一听,居然是市刑警队的队长,宋绪。 他也没有废话,开口便是一句宛如炸弹般的话:“找到陈天的DNA了。” 江韵薇瞬间连着头一起麻了起来。 她不可思议地确认了一遍:“你说什么?” 宋绪却没了耐心,甩下一句:“来警局细说。”便匆匆地挂了电话。 江韵薇反应了好几秒,巨大的惊喜才从心里往外冒出来。 她冲进程河的办公室:“找到陈天的DNA了!” 又去了温敬的办公室说了同样的话,然后三人便迅速地去了警局。 警局里,宋绪摆出一件被揉得皱皱巴巴的儿童衣服,沉声道:“这是我们在距离陈天家之外的垃圾处理站找到的。” “他这个人很谨慎,一旦弄脏了孩子的衣服,就会给她更换新的衣服,从而把这些残留了DNA的衣服全部保留下来,转手再让人处理掉。” “但他没有想过,专门来帮他处理衣服的爷爷,自己有一个十二岁的孙女,这些衣服他没有送去垃圾站搅碎,而是保留了下来,给孙女穿。” 宋绪看着这一件沾了血的衣服,目光深沉。 “而这一件,因为实在太小,他孙女穿不了,就被他随手拿去垫桌子了,直至今日都没有洗过。” “上面陈天和受害人的DNA都非常清楚,足以让警方申请到搜查令,彻底搜查他的家了。” 宋绪眼底涌现出淡淡的笑意:“这一回,他逃不掉了。” 江韵薇的眼眶瞬间红了。 整整两年了,她终于等到这个真相了吗? “谢谢你。” 她有些哽咽,却不知从何说起。 她没法想象,警方该是做了多少白费的工作,才在众多干扰项里找到了真相。 真相的路上,永远不会只有一个人。 宋绪反倒勾唇一笑:“不用谢我,如果不是你的那张照片,我也不会想到这条线上。” 江韵薇一愣。 忍不住追问道:“什么照片?” 宋绪从桌子那一堆照片里准确地找出了她当时给的照片。 “就是这张。” “我当时就觉得奇怪,感觉自己在哪里见过这身衣服,可我找遍了监控,除了陈天穿了一次之外,再没第二个人穿。” “但我就是觉得还有人穿过,所以我查了从事发到现在两年的监控,终于在三月十二号,看见这位爷爷穿上了陈天的衣服在这条街道上捡垃圾,这才知道他和陈天之间的联系。” 宋绪笑了笑,眼睛里闪着光。 “我就说我曾经见过,错不了。” 江韵薇一震。 简直被宋绪强悍的记忆力给震惊到了,她张了张嘴,好半天才说:“真,真厉害。” 宋绪睨了她一眼,然后便开始驱逐了。 “回去做准备吧,如果我们在陈天家里发现了更多有价值的证据,这第三次的上诉,就该交给你了。” 江韵薇猛地点了点头。 “这一次,我不会再放过他了!” 十一月二十日,警方在陈天家的地下室里发现了一面贴着孩子照片的照片墙。 他居然在学校侵犯完孩子后,会拍下清晰的照片,成为他的胜利品。 警察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喝了个大醉,躺在地下室里不省人事。 一月十五日,关于“阳光学校性侵案”三审正式开庭,在无数物证的支持下,陈天被宣判了死刑,立即执行。 一名孩子的命,和数十名孩子的清白终于真相大白。 宣判结束后。 江韵薇拿着崭新出炉的宣判书,从法院往外走。 走了没几步,她回头望向这个庄严肃穆的建筑,飘扬的红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她坚信,真相也许被隐瞒,被延后。 但终有一天会来临。 江韵薇深呼吸,止住不断往外冒的泪水,转身坚定地往前走去。 而台阶的尽头,正站着温敬。 他含笑冲她伸出了手:“韵薇,我来接你回家了。” ——完结。 第1章 辞职当了全职主夫后,老婆只留给我一张每月限额1000元的银行卡。 她说孩子要穷养才能成才,生怕我给女儿开小灶。 可是1000元根本不够家里一个月开销。 每个月幼儿园需要交营养费时,我只能腆着脸低三下四地求情。 “孩子才多大,哪里需要花这么多钱?” “你本事不小啊,每个月1000都能过得这么滋润。” 我以为,洛知雨严苛的要求是为了锻炼女儿的心性。 直到我为了参加女儿的儿童节演出,向洛知雨要三百块钱买衣服,却被所有人羞辱和嘲笑。 洛知雨责怪我有少爷病,买衣服乱花钱。 丈母娘埋怨我穿的太差,像个乞丐丢人显眼。 女儿也怪我给她丢人,不但毁了她的儿童节,还弄坏了道具。 我低三下四赔钱道歉,却发现银行卡被冻结了。 下一秒,洛知雨的白月光却发了一条儿子收到豪宅的朋友圈。 “三岁的小伙子就有房子啦,说不是亲妈谁信啊~” 直到这时我才明白。 爱你的人,永远不会吝于给你花钱。 1 “老公,女儿明天的儿童节演出我有点事,你替我去吧。” 接到洛知雨电话的时候,我刚刷完第99遍马桶。 洛知雨生性好强,工作起来连命都不要。 自从她怀孕后,我心疼她孕期辛苦,毅然辞去工作伺候她起居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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