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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他追了她八年,宠了她八年,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 但就是这样的纪星礼,却为了一个女人和许霜三次结婚又三次离婚。 第一次,纪星礼走错酒店房间,和姜莱共度春宵。 为了惩罚自己,他主动提出和许霜离婚,纪家股票跌停板,数十亿资产凭空蒸发。 他爬上大厦顶楼,以死证明自己对许霜的真心。 “我不会跟姜莱有任何联系,许霜我错了,你原谅我好吗?” 看着他哭红的双眼,许霜心软了,立马去民政局复婚。 第二次,纪星礼说公司业务扩张需要,他得恢复单身。 “公司能否成为龙头在此一举,许霜我不能把你拖下水,我们只是假离婚。” 可许霜却意外发现纪星礼在京海郊区购置了别墅,产权人竟然是姜莱。 他跪在她床前解释:“我不能眼看着纪家几代人的心血被一个女人毁了,她说只要给她一套房子,就永远都不会再骚扰我。” 他跪了一天一夜,膝盖红肿流血,紧紧抱着许霜的双脚,哭着发下毒誓:“我不是故意瞒你,是不想让你心烦,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下次了好吗?” “我们之间有八年,你都不记得了吗?” 他猛地抬头,让许霜想起青春年少的美好。 她丢不掉过去,又答应了。 第三次,她在他手机里发现搜索记录里全是天价月子中心。 她满腹狐疑,想找他问个清楚。 敲门前,却听见纪星礼在书房打电话说:“莱莱怀孕了,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流落街头?许霜不想生孩子,但我爸妈实在逼得紧,与其以后后悔,倒不如现在先养个在外面,我是家里独子,总不能忤逆父母。” 电话那头满是戏谑:“你是和许霜睡腻了吧,跟同一个女人过八年,难为你了。” 纪星礼无奈道:“呵,什么腻不腻的,但莱莱年轻,确实比许霜会玩多了。” 听到这里,许霜的双腿再也站不住了,她跌跌撞撞跑出了家门,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回到家时,纪星礼像个没事人似的,端坐在沙发上。 “我们离婚吧。”许霜把协议书递给他。 离了两次婚了,协议书现成就有。 “怎么了,是你工作上的需要吗?”纪星礼漫不经心地将视线从手机上移开,毫不犹豫地在纸上签下名字,“舞团有新节目吗,你的工作我一定支持。” 看着他没有任何情绪波澜的双眼,许霜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用刀劈开般剧烈疼痛。 反复地离婚又复婚,已经让眼前这个男人麻木了吗? 她控制自己想要质问他的冲动,转身想上楼。 却听见他的手机响起,委屈的女声传来:“礼哥,你怎么还没来,我快把内脏都吐出来了......” 纪星礼心虚地看了一眼许霜,捂住手机听筒,撒谎道:“公司出了点事,我去看看。” 许霜看着他的背影发愣,随后开始笑起来。 可是笑到最后,脸上却全是眼泪。 她拨通电话,淡淡说:“帮我安排一下假死吧,尸体要让纪星礼亲眼看到。” 第二章 当天晚上许霜开始收拾和纪星礼有关的一切。 他们一起走过漫长岁月,存着的纪念品多得数不清。 她打开第一个纸箱,里面放着的全是两人的合影。 从牙牙学语的婴儿时期开始,一直到前几天,两人拍的结婚纪念日照片。 所有的合影里,纪星礼都深情地看着她。 第二个纸箱是纪星礼向她表白时,送她的项链。 上面刻着两人名字的缩写。 纪星礼为了做这条项链,双手不知道被磨破多少次。 他说:“这项链融着我的血,每一滴都含着我忠贞不渝的誓言,许霜,做我女朋友好吗?” 第三个纸箱是纪星礼向她求婚时,送的999万朵玫瑰的干花纪念和一枚巨型鸽子蛋钻戒。 他家里并不同意两人的婚事,他不惜绝食抗议,不吃不喝一个月,命悬一线才说服父母。 虚弱的他跪在宗祠面前发誓:“纪星礼生生世世要和许霜在一起!” 她并不喜欢大家族的生活,但为了回应纪星礼热烈的爱,她背负贪财的骂名,从此戴上了纪太太的面具。 她曾经天真地以为爱可以战胜一切,相信他们的爱情不会受到世家豪门的诅咒,能恩爱如初,白头偕老。 许霜自嘲笑笑,将这些纸箱连同纪星礼送她的无数金银珠宝全都扔进了垃圾桶。 那天夜里她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许霜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她打开门,僵直了身体,瞳孔骤然紧缩。 是姜莱! 姜莱看向许霜,眼眶瞬间红了,怯声问:“这里,是纪总家吗?” “不是。”许霜马上恢复了平静,淡淡回答。 眼见她就要关门,姜莱用手挡住即将关上的门,哽咽道:“纪太太,我求您放我一条生路,纪总只是想要我替他生个孩子,他心里只有您,我不会抢您的地位的!” 她的手臂瞬间红肿,许霜心里过意不去,这才让她进门,平静说:“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用装了。” “纪星礼花了一个亿给你买了别墅,还给了你八千万,你却仍然跑来向我摊牌,你想要什么我很清楚。” 姜莱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眼泪凝固在脸上,僵硬地说:“您误会了,我只是来找纪总的......” “他不是一直陪着你吗?”许霜打开手机,翻出姜莱的小号,“你故意用小号加我好友,不就是想让我知道你们的一举一动?” 姜莱终于不再掩饰,露出讥讽的笑容:“你都知道了,那为什么还霸占纪太太的位置不肯撒手?星礼亲口跟我说,他摸你,就像左手摸右手,早没了欲望。” 许霜抬手就想给她一巴掌,但被突然回家的纪星礼及时拦了下来,她的手僵在半空中,眼里倒映出纪星礼愤怒的眼神。 “你干什么?姜莱怀着身孕,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待一个孕妇?”他厉声呵斥道。 八年来,他第一次朝她发了脾气,竟然是为了姜莱。 许霜冷笑一声,猛的将手臂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冷冷质问:“她怀孕了吗,怀着谁的孩子?” 第三章 纪星礼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却仍故作镇定地说:“她怀的是......” “啊,礼哥!”姜莱的惊呼声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眼见事情不对,姜莱害怕纪星礼追究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故意装作崴脚,猛地跌倒在地。 纪星礼立马转身将她打横一把抱起,阴沉着脸看向许霜,冰冷开口:“许霜,向她道歉。” “不可能!”许霜倔强地仰着头,克制着不让眼泪落下。 她爱了八年的人,竟然让她给小三道歉。 “肚子和手臂......好疼啊。”眼泪说来就来,姜莱咬紧嘴唇,露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纪星礼朝她的手臂看去,果然看见了红肿的淤青,声音猛地提高了八度:“许霜,如果姜莱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 说着立马抱着姜莱,朝车的方向跑去,下一秒黑色的迈巴赫以惊人的速度闯过红灯,迅速消失。 许霜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紧。 很好,那么她也可以彻底地放下过去,只为自己而活。 第二天,纪星礼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眼底泛着青,一看就是熬了一整夜。 许霜没理会他,从他身边径直走过,却被他猛的拉住手。 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低着头说:“对不起许霜,我骗了你。” “姜莱她怀了我的孩子。你一直在舞团,不愿意生孩子耽误事业,我虽然支持你却抵挡不住家里父母的步步紧逼。” 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扶住她的肩膀又说:“我跟姜莱都说好了,她生下孩子后,会移民到国外,永远不会再露面,孩子我会交给爸妈抚养,我们两个人还和从前一样,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他期待地看着许霜,希望在她的眼眸里搜寻到肯定的回复。 但她的眼底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良久,她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从自己肩膀上掰下来,冷冷说:“你骗了我,我就一定要原谅你,是吗?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你的事我不感兴趣。” “你为什么要这么钻牛角尖,姜莱生下孩子不仅解决了我的麻烦,也解决了你的困扰不是吗?还意气用事地用假离婚说事,许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懂事,我已经很累了,你就不能谅解我吗?” 纪星礼眉头紧蹙,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锐利的尖刀扎进她心里。 但她仍装得像什么也没看见似的,转身去了次卧。 临睡前,许霜听见外面有动静,但她懒得起身。 隔天起床后才发现整个地上铺满了奢侈品,大到衣服包包,小到香水口红。 “喜欢吗?”纪星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把将她从身后抱住,“对不起许霜,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故意瞒你,只是怕你生气,怕失去你。” “我保证,只要她一生下孩子,我就马上赶她走,在我心里,你是我永远的唯一。” 说话间,门口发出动静,下一秒姜莱出现在两人面前。 她被许霜凌厉的眼神吓住,手足无措地看向纪星礼,委屈道:“礼哥,我搬来这里,会不会不合适?” 第四章 “怎么会?你别多想了,接你过来也是许霜的意思。”纪星礼说着就招呼助理安排姜莱要用的物品。 从衣着到吃食,甚至是卫生间用的洗漱用品,他都精心挑选,事无巨细地交代了一遍。 姜莱红着眼,怯声道:“谢谢,纪太太。” “不用谢我,你愿意待在哪里就待在哪里。” 反正她马上就要离开。 许霜小声地在心里说,然后又补充道:“而且,我也不是纪太太。” 纪星礼脸色骤变,下意识看了姜莱一眼,小声说:“怎么又拿这个说事,姜莱很会胡思乱想,现在让她平安生下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许霜还没说话,姜莱就先小声啜泣:“你们不要因为我吵架,都是我不好,我还是去医院流产吧......” 纪星礼立马跑过去哄她,眼底流露出心疼,许霜很久都没见过了。 看着两人卿卿我我,许霜自觉没趣,转身离开。 还没走到门口,纪星礼就追了出来:“你去哪儿?” “去舞团,有点事。” “等等,我送你。” 说罢纪星礼又跑向姜莱,将她抱到房间里躺下,又吩咐助理找来新的佣人,这才终于放下心,拉着许霜,上了车。 “累吗?”许霜看着他,眼底露出一丝不屑。 纪星礼痛苦皱眉,转移话题说:“舞团有什么新项目,竟然要你假离婚?” “没什么。”许霜恢复平静,淡淡回答。 他笑着调侃:“商业机密吗,对我也需要保密?” 许霜的语气带着一丝讥讽:“你不也瞒着我,给她买车买房,给她送钱,让她怀孕......我都是最后才知道。” 纪星礼重重拍打方向盘,车身摇晃,危险地在路上扭了一下。 他像是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不满道:“我已经向你解释,也跟你道歉,你为什么还揪着不放?” “不是说了吗,只要她生下孩子,我们就能回到从前。” 他见许霜没反应,语气又软下来:“我知道你难受,但我比你更痛苦,我们一起熬过去,好吗?” 说话间他紧紧抓住她的手,掌心温热,但许霜却从心里一直凉到脚心。 这时,纪星礼的电话响起来,车载蓝牙直接免提,那头传来新佣人焦急的呼喊:“先生,太太死活不肯吃饭,也不愿意喝安胎药,您能回来吗?” 纪星礼的瞳孔骤然紧缩,责备的语气里带着心疼:“胡闹,不吃饭怎么行,她瘦弱的身体怎么承受得住两个心跳?” 挂了电话后,他为难地看着许霜,带着歉意说:“你能自己去舞团吗,我得赶紧回去,你也听见了,姜莱闹情绪,孕妇的情绪会影响孩子的性格......” 每一个字钻进她耳朵里,都像细针,密密麻麻扎得她五脏六腑都痛。 姜莱已经是太太了吗? 她的心头泛上一阵酸涩,勾唇一笑讥讽道:“你去了她就会吃吗,我怎么不知道纪总竟然还会给人看病?” 她狠狠摔了车门向前走去,身后纪星礼把车子的引擎开得震天响,不一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突然从天而降的冰雹把她砸得生疼,极端天气之下,根本打不到车。 等她徒步走到舞团时,整个人身上全是淤青,额头还渗出血丝。 同事赶紧帮她处理伤口,闲聊间说起外派的事。 许霜第一个举起手:“我去。” 门猛地被人踹开,站在门口的纪星礼一脸阴沉。 “我不同意!” 第五章 其他人见状很快就离开了现场。 小小的空间里,连空气都像是被他冻住。 “你听错了,舞团不是派我出去,是让我跟着练新节目。”许霜别开脸,淡淡说。 “真的?”他这才缓和语气,“我就知道,你怎么会舍得离开我。” 说罢,搂着她,径直走向停车场。 “我没想到会突然下冰雹,你有没有生我的气?” 许霜看着他脖颈间新鲜的草莓印,淡淡地说:“不会。” 她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是团长发来的信息:“经过协商,决定派你出去。”许霜如释重负地笑了一下。 “那就好。”他见她笑了,这才像是松了口气,“我陪你去散心吧,你最喜欢打高尔夫,我很久没陪你去了。” 他温柔得替她洗头洗澡,帮她上药,给她换衣,仿佛一切都没变,还像从前一样。 他搀扶着她走下楼梯,迎面撞上新来的佣人。 “先生,太太又闹情绪呢。” “纪家的太太只有许霜一位。”纪星礼厉声呵斥,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看向许霜,柔声解释:“你别怕,有我在。” 但许霜却像什么都不在意,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但没想到姜莱早就等在门口。 她看着两人,假装活泼地说:“家里好闷,我能跟你们一起去吗?” 说着还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无比期待地看向纪星礼。 “不行,你怀着孕,太危险了。”他拒绝得干脆。 眼见姜莱欢快的小脸霎时间沉下来,她低头抿嘴,小声又说:“我出去散心,也不行吗,医生说,孕妇也得适当运动......” 纪星礼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妥协道:“那好吧,但你只能在边上坐着,千万不能过度劳累。” 然后又转过身,下意识看了看许霜,确定她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才说:“王妈,给姜小姐,不,给太太准备出行的装备。” 但这些字,许霜全听见了。 她眼眸里的光暗淡下去,胸口再次传来闷闷的痛感。 许霜不想再听下去,径直走向停着的车辆。 刚拉开副驾,却听见纪星礼低沉地追上来说:“姜莱会晕车,让她坐前面,可以吗?” 说着不管不顾地将她一把拉开,小心扶着姜莱坐上副驾。 从始至终他一直托着她的背,像在珍惜最宝贝的礼物。 车上,纪星礼和姜莱一直有说有笑。 讨论的全是关于孩子的话题。 “礼哥,孩子像你就好了,帅气又聪明,将来不怕没前途。”她眨着大眼睛,脸上带着崇拜又天真的笑容。 “别这样贬低你自己,孩子像你漂亮又纯真善良,这些才是最重要的品质。” 许霜插不上嘴,只能装睡,但他们的每句话都落进她心里,然后生根发芽,长满荆棘,刺得她鲜血淋漓。 下车后,纪星礼像是忘了还有许霜一样,满心满眼全是姜莱。 又是撑伞又是公主抱,一路捧在手心,护着到了场地。 许霜一个人默默地拿起球杆,挥拍。 她第一次打高尔夫就是纪星礼教的。 每一个步骤,每一个关键,他都一一倾囊相授。 但这个男人,此刻却紧握另一个女人的双手,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 许霜懒得看,走向别处。 却不知姜莱在她身后,步步紧逼。 “许小姐,你猜如果你伤了我,星礼会怎么样,你难道不好奇吗,他究竟是更在意你,还是我?” 第六章 许霜猛地回头转身,只见纪星礼已经不见了人影。 而姜莱,扯着唇角,一脸阴险地看向自己。 “星礼有事离开了,走之前再三叮嘱所有人,要好好照顾我。” “这里没有监控,如果我真的出了事,就算你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 话音刚落,她就挥着球拍打向自己的肚子,瞬间血流不止。 紧接着,姜莱立马就换了一张脸,焦急慌乱,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无助痛哭道:“礼哥,快来救救我啊......” “莱莱!” 纪星礼几乎是飞扑过去,在姜莱倒地前接住了她。 在场所有的人也都跟着跑了过去,嘘寒问暖。 许霜被刚刚发生的一切吓懵了,怔在原地时又被人群撞倒。 大家前赴后继地都去抢救纪星礼心尖上的姜莱,却没有人在意许霜的死活,甚至有人直接从她身上踩踏过去。 肋骨像是瞬间断裂,五脏六腑像是被撕裂般,剧痛袭来,几乎将她吞没。 “纪星礼,救我啊......” 许霜下意识地求救,但呼救声很快淹没在声浪中。 她看见纪星礼抱着昏迷的姜莱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场外跑。 她突然想起纪星礼向自己表白的那天,他对她说过:“许霜,我们之间有心灵感应,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第一时间到你身边守护你。” 意识彻底消失前,她最后看到的是纪星礼抱着姜莱上车的背影,慌乱匆忙。 胸腔传来的阵阵刺痛,但比不上此时心脏被人剜了似的感觉。 许霜蜷缩在地上,整个人动弹不得,却清晰地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空气中弥漫消毒水的气味。 许霜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不远处坐着焦急等待的纪星礼。 他满脸胡渣,眼下也泛着青。 “许霜你怎么样?”他冲上来,紧紧握着她的手,像是如释重负般,“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许霜以为他又要解释,刚想开口,却听见他踌躇着说:“姜莱的状况很不好,嘴里一直念着你的名字,医院查不出任何问题......” 许霜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我妈急得去问了师傅,师傅说只有你去求佛,她才会好。” 他抬眼看她,眼底闪过一丝心虚和不忍,但仍紧握她的手,苦苦哀求:“求求你,现在只有你能救她。” 许霜猛地将自己的手抽回,牵扯到伤口,她疼得满头大汗,硬生生憋住眼泪。 姜莱是装的,医院当然查不出问题! 他任由她经历踩踏事件,事后一句解释安慰的话都没有,就急着要她一个病人去救施暴者? 她想开口,但喉咙充斥着血腥味,发不出任何声音。 纪星礼看出她的不愿,拧眉质问:“你敢说姜莱出事跟你没有一点关系吗?事发突然,在她身边的人只有你,她那样在意自己的孩子,难道是自己动手打了自己?” 听到这里,许霜浑身颤抖,泪流不止。 纪星礼看她这样伤心,语气缓和了些:“只要你配合,过去的事我不会再追究。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只要她平安生下孩子,我们也能重新开始了不是吗?” 许霜直直盯着纪星礼的双眼,这个曾经深爱自己的男人此时眼里只有不满和焦灼。 “不要。”她沙哑开口,喉咙像被刀割。 纪星礼目露寒光,闭了闭眼,下一秒从门外冲进来一群黑衣男人,不管不顾地将她从病床上拉了起来,架着她一路到了寺庙山脚。 第七章 她浑身无力,跪在地上起不来。 纪星礼冷冷地在她身后开口:“爬不动吗,我让人帮你。” 说着两个男人生硬地将她从地上架了起来,拖着她一步一台阶往上走,还不时把她的头按在台阶上,要她磕头。 青砖台阶上满是点点滴滴的血迹。 被拖到山顶已经是凌晨,夜黑风高,许霜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踉跄着在冷风中倒地,纪星礼极致冰冷的声音从助理的手机听筒传来:“看着她,在大殿前跪到天亮。” 他的电话没来得及挂,语气突然切换得温柔无比,耐着性子说:“莱莱,别怕,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孩子肯定会没事......” 助理慌乱地结束了通话,许霜早已麻木的心口又像被尖刀狠狠刺了一下。 她跪在门前,低着头,任由眼泪浸湿衣领。 天亮后,许霜的双腿早就麻了,膝盖处红肿了一片,血肉模糊。 她忍着痛,一步一跪从山顶上下来,每动一下就会想起纪星礼曾经的海誓山盟。 每一句话都犹在耳畔,但他却早已拥她人入怀。 她扯出一个自嘲的笑,转身对着山神祈祷:“下半辈子,下辈子,愿我和纪星礼永不相见。” 她拖着虚弱的身体回到医院,听见整层楼的护士都在拿纪星礼的事戏谑。 “纪总,好宠他老婆哦,连吃个饭都要亲自喂,不像这边这个,走路都困难,也不见有人来帮忙。女人嫁老公就是得擦亮眼睛呀!” 这时,查房医生到了许霜病房,看着她满身是血,大惊失色:“怎么回事,是术后反应吗,家属呢,怎么没人照看你?” 她早已经没了眼泪,无比平静道:“没有家属。” “许霜怎么了?”病房门被猛地推开,纪星里站在门口,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说,“你刚刚说什么?” 医生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人,检查完确认许霜没有大碍,帮她简单处理了伤口就尴尬地逃离。 病房里,霎时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气氛紧张的让空气都凝结。 纪星礼像是明白了一切,率先打破僵局,缓缓说:“我知道你受了很大的委屈,但是我没有别的办法,一切都为了孩子,等你平静下来后,应该能理解我吧?” 他坐在她床边,伸手想去摸她的头,却被她躲开。 他僵硬地收回手,语气里带着宠溺说:“你不是一直想演舞台剧的女主角嘛,我去联系,帮你圆梦,好不好?” 见她双目紧闭,一言不发,纪星礼会错意,以为她是在撒娇,上前紧握她的双手说:“谢谢你,我就知道你一直是最懂事乖巧的女孩,你一定不会舍得我为难的,对不对?” “等我忙完这一阵,就陪你出去散心,你想去哪里,南极好不好?” 他的吻落在她额间,许霜的鼻尖瞬间被陌生的女士香水沾满。 “能再麻烦你一件事吗?”纪星礼迟疑了一下说,“我记得你家里有亲戚是当月嫂的,你能不能去学一学,每天帮姜莱按摩,准备孩子的一切事情?” 他见她没有回答,又补充道:“如果可以的话,再帮她准备一下每天的吃食。月子中心经常曝出虐待婴儿的事,事关孩子,我不放心别人。” 他的目光落在许霜身上:“你愿意为了我,临时照顾一下姜莱母子吗?” 第八章 许霜愣在原地,全身僵硬,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 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佣人保姆,还是专业月嫂? 她觉得荒谬又可笑,可她早没了要反抗争执的冲动,只是淡淡回答:“等我能出院了,我会去学。” 纪星礼下垂的眼眸终于亮起来,他激动地跳起来,下意识看了一眼还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许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她枕头边,说:“很久没送你礼物了,自己去挑一挑。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姜莱,没有我在她总是不肯吃药......”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声,许霜没听见,只是看着窗外。 从前她主动说要给他烧菜吃,他都会舍不得,绝不肯她进厨房半步。 “万一有油星溅到你身上怎么办,如果你受伤我会比你更痛。” 可现在他丝毫没有过问她的伤势,反而要她替别人烧饭、按摩...... 她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眼泪打湿枕头,也打湿她的心。 纪星礼走了之后,很久也没有再出现。 许霜独自一人办了出院手续,回到家后,姜莱后脚也跟着到了。 她看着许霜满脸疲惫,冷笑着出言讥讽:“谢谢许小姐,接下来的日子就劳烦你费心了。” 许霜看着她隆起的肚子,不禁悲从中来,但仍是平静地反问:“你怎么敢让我照顾你,就不怕我真的如你所想,对你们下手吗?” 姜莱轻蔑一笑,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你不会,你做不了卑鄙的事,也不敢害我,因为你深爱纪星礼,又怎么会让他失望呢?” 从前,确实是这样,但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姜莱消失了一会儿,再次出现时用命令式的口吻,开口道:“我饿了,你去烧饭。” 许霜懒得跟姜莱白费唇舌,快步走到厨房开始准备饭菜。 点火的瞬间,灶台却连带着整个厨房都爆炸开来。 许霜被火舌弹出几米远,紧接着浑身上下传来阵阵刺痛。 不远处的姜莱被高温烫伤,一直哭嚎着给纪星礼打电话。 在大火彻底将别墅淹没前,纪星礼终于赶到了。 “莱莱,你没事吧?”他惊呼着一把把姜莱抱起。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吵着要许霜给我做饭吃,也不会起火......”姜莱像是被吓傻了,整个人缩在他的怀里止不住地哭。 “现在先别管这些,你的安全最要紧,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许霜躺在地上,静静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他明明知道自己就在火海里,竟然能罔顾她的生命! 她爱了八年的人,最终还是违背了自己的誓言,将她丢弃了。 许霜擦干眼泪,趁着火势更凶猛之前,她忍着痛匍匐着爬到门外。 她顾不得一身狼狈向路人借了手机,绝望的语气里带着哭腔,说:“按原计划启动。” 她一瘸一拐地打车去了机场,和郑静碰面。 郑静是她雇用的帮自己处理假死的工作人员。 “这是给你准备的手机、行李和所有证件,剩下的事情我会帮你处理,有任何进度我都会和你联系。 许霜点点头,接过东西之后,头也不回地上了飞机。 她原以为自己离开的时候会哭,毕竟深爱多年,蹉跎的也有她的青春和爱。 但事实上她的内心却无比平静。 再见了,纪星礼,希望我们永远都不用再见面。 第九章 直到姜莱从急诊室出来,医生护士反复强调她没事后,纪星礼才终于记起了许霜。 “你说是许霜给你做的饭?”他的眼底满是担忧,“那她是不是还在家里?” 他说着就要离开,姜莱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红着眼咬紧嘴唇说:“她是不是因为不想照顾我,心里带着怨气,这才故意制造了火灾?” 纪星礼猛得一怔,若有所思地说:“你什么意思,许霜她是故意的?” 姜莱委屈地点点头,哭诉道:“着火前,她一直羞辱我。后来我说饿了,她却主动说要做饭给我吃,现在想来不蹊跷吗?” 纪星礼愣在原地,这些日子以来,他不是不知道许霜有多排斥姜莱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上一次在高尔夫球场也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姜莱。 “她故意纵火,是想要我消失。着火后她却没有任何响动,如果真的是意外,她怎么可能不呼救?” 纪星礼瞬间瞳孔紧缩,姜莱的一番话彻底打消了他要去救人的冲动。 他的手慢慢垂下来,打了电话给助理:“收拾一下别墅,看看许霜在不在。” 几个小时后,助理回电话,说:“别墅只有厨房被炸毁了,其他地方只是被熏黑了,整体情况没有看着那样糟糕。” “许霜呢?”纪星礼冰冷开口。 “没有看见太太。根据现场情况勘测,初步判断是有人切断了气管。” 纪星礼开着免提,姜莱听得一清二楚,眼珠子瞬间一转,霎时间变了嘴脸,大声哭喊:“礼哥,看来真的是有人容不下我,我还是走吧......” 纪星礼烦躁地一把摔了手机,眉头紧蹙,声音陡然间提高了八度,对着电话那头的助理怒吼:“把许霜找出来,我看她还有什么好说!” 他捡起地上的手机,从通讯录里翻出许霜的电话,打过去却只听见:“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在滴声后留言。” 他按捺全身的怒意,压着声音厉声斥责:“许霜,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我几次三番跟你说,姜莱只要生下孩子就会离开,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害她,究竟安的什么心?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样恶毒的女人,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和你结婚!” 说罢他重重丢了手机,胸口剧烈起伏,整个人在盛怒之下。 姜莱害怕得不敢吭声,躲在角落里细心观察,直到确定纪星礼恢复了平静,才又小声哭起来:“都是我不好,如果没有我,你们的感情就不会有影响,我能理解许霜,你别怪她了,反正我也没事,好吗?” 纪星礼动容地将她紧紧拉进自己的怀里,感叹:“如果许霜能有你一半善良就好了。” “这次的事情是我失误,我不该让许霜接近你,从今天开始,你的起居都由我来。”纪星礼皱着眉,自我反省道。 “那怎么行,你的公司不要了吗,还有许霜,你也不管了吗?”姜莱小心试探道。 “不管了,现在在我心里,你们母子才是最重要的。” 得到纪星礼肯定的回答后,姜莱在心里得意大笑。 “我们等会儿就搬去老宅,我不在的时候,爸妈也能照看你......”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那头传来助理焦急的声音:“纪总,太太找到了,你赶紧过来看看吧!” 第十章 “她怎么不来见我,心虚害怕吗?”纪星礼冷冷地说,迅速挂了电话后,嘱咐司机把姜莱送去了老宅。 姜莱害怕事情的真相败露,非要跟过去,最终还是被纪星礼拦了下来。 “从今往后我都不会让许霜再靠近你,你听话,先回去,我惩罚完她就过去陪你,乖。” 他在姜莱额头上落下一吻,那是他从前对许霜最常做的动作。 一路上,纪星礼都在想着该怎么样教训许霜。 扣她零花钱,罚她跪一晚,还是用纪家家法鞭刑伺候。 可一想到她大概是因为嫉妒才切断气管害人,顿时又生了恻隐之心。 他曾经说过会一生一世只对她一个人好。 可现在他却有了姜莱,还有了孩子。 他不止一次对自己说,只要姜莱生下孩子,他就会撵她走,就会和许霜恩爱如初。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心里已经慢慢有了姜莱的位置。 说到底,食言的人是他自己。 纪星礼烦躁地点燃一根烟。 但一想到姜莱现在不能闻烟味,又一把掐了。 很快,车子开到了公司楼下。 他迈开长腿从车上下来,不耐烦地问:“许霜呢?” “在,在楼上......”助理心虚地说,连头也没抬。 两人走进电梯,助理这才敢说话:“纪总,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纪星礼疑惑地看向他,他的脸在电梯间忽明忽暗的灯光里显得万分诡异。 抬脚出电梯,纪星礼在助理的带领下进了冰库。 冰库是公司应急用的,平常很少有人来这里。 “许霜来这里做什么?”他满腹狐疑,推开助理,一把推了门进去。 但眼前的一切却让他再也站不住脚,他猛地跌倒在地,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放着的这具尸体,厉声叫喊:“她是谁,她是谁?” 助理战战兢兢地将他扶起来,小声说:“是太太啊,太太的脸您不认识了吗?” 纪星礼瞬间红了双眼,哽咽说:“你说这是许霜,她怎么躺在这里,为什么她一动不动?” 助理看向他,不知所措,僵硬地安慰:“纪总,您别这样,您清醒一点,太太她已经死了......” 纪星礼的瞳孔像是被震碎,心像被人狠狠割开。 他跪着爬过去,双手颤抖着拨去她脸上的碎发。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崩溃大喊:“许霜,你起来啊,你不是要报复姜莱吗,怎么死的人反而是你?” “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你快起来,我马上就和姜莱撇清关系,孩子我也不要了,只要你起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他紧紧抱着尸体大力摇晃,但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 纪星礼终于忍不住,嘶吼起来,掩面哭泣。 助理心里跟着难受,颤抖着声音说:“医生初步鉴定是窒息身亡,如果要进一步了解死因,需要解剖尸体......” “不剖!”纪星礼怒吼,“她已经受了这么多苦......” 他看着尸体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心如刀割。 “事发时,只有姜小姐在现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应该知道得一清二楚啊。” 纪星礼像是没听见,麻木地抱起尸体,他那样洁癖的人全然不顾尸体上的污秽,紧紧搂在怀里,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停车场走去。 “对了,楼梯口那个监控没坏,我们能调出当时的记录,查出太太出事的真相!”助理突然开口。 纪星礼苍白的面孔上闪过一丝期待,焦急地说:“现在、立刻、马上去别墅!” 第十一章 许霜按照舞团的协议,抵达第一站。 虽然是从未接触的人,但对方看着她满身是伤立刻就把她送去了医院。 “出了什么事,怎么伤得这么重?”医生看着她身上的新旧伤,皱着眉头,“要不要我帮忙,替你报警?” 医生也是华人,面对许霜时比别人要热心些。 许霜没做多想,再三道谢之后,说自己不需要。 医生满腹狐疑地看着她,自我介绍道:“我叫裴晔,初中毕业就全家一起移民到了这里,如果你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 说着他在纸上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硬塞在了许霜的手里。 她一时愣神,却也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许霜积极配合治疗,大半个月之后,身体几乎痊愈。 “剩下的创伤需要时间,也需要食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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