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贴心地拉出来一个椅子,摆到书桌边,也就是他旁边。我站着没动,他扭头看我,侧脸在台灯下显得轮廓硬朗却温柔:“过来。” 我挪过去,尽量平静地问:“干什么?” 他好笑地看我一眼:“吃。” “我去外——” 他接过我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语气很淡,却不容置疑:“坐下,吃。” 好吧。 吃就吃,赶快吃完赶快跑。 我一屁股坐到他旁边,胳膊不可避免地擦过他的胳膊,我有些尴尬,他却毫无察觉似的,认真专注地写着题。 我下意识看着他的卷子,然后是他握笔的手,再然后是脸。 小宇真的长大了,有种俊朗的少年感,四肢修长有力,像自由生长的藤曼,我的视线不可控地向下看,他凸出的喉结,锁骨,以及褐色的乳首和看起来非常有质感的腹肌。 小宇有腹肌? 我不禁联想到自己肚子上的软肉。 额,我不想吃东西了。 我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受到来自他无意识地打击。 等我沮丧的把视线收回来,抬头撞进他眼里。 我一愣,他笑一声,拇指摸过我的嘴角:“我很下饭吗?” 我的脸腾的就红了,连忙避开他,窘迫地盯着眼前的一点。 不是,我受不住他这么说话。 他强吻我我没感觉,但是他做这种暧昧的举止,哪怕我知道他是我弟弟,我依然会不受控的脸红心跳,被撩的头皮发麻。 太过分了!太丢人了!我愤恨地咬着牙。 他扭过去继续写,不甚在意似的问道:“今晚和谁一起去的网吧。” 我不知道怎么想的,脱口而出:“我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他笑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会玩游戏。” “我,我新学的。” “好玩吗?” “嗯。” “什么名字。” 我:“……” 救命…… 他看都没看我:“什么类型。” 我说不出话。 他伸手捏捏我的耳朵:“再问你一遍,老实回答,今晚和谁一起去的网吧。” 我认命了:“朋友。” 他嗯了一声,不再问了。 我有些惊讶,我以为他会继续问的。 过了会儿,他将书合上,扭过来看我:“你下午四点下课,晚上没吃饭,和朋友在网吧待到九点,但你不会玩游戏,眼底有红血丝。” 我惊愕地看着他,他踩着我的凳子,托着下巴看我,猛地离我好近。 “你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天不想回家,或者是不想看到我,才拉朋友去网吧,因为网吧便宜,又能在不让对方无聊的情况下做自己的事,你可能是故意不回我电话,也可能是无意,如果是无意,那你应该是在网吧睡了一觉。” “你……”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他说的全对。 他比我自己都了解我自己。 我猛然想起来那张图:“那是什么?你监控我?” 他笑笑:“犯不着监控你,只是证实一下猜测。” “可是。”我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又靠过来,却只是亲亲我的嘴角,有些留恋的意味:“你没回来之前我反思了自己的行为,是我太操之过急,吓到你了。” 我复杂地看着他,他眨眨眼,整个人都压了过来,却只是虚虚地拢着我,有些凉的嘴唇蹭我的耳骨,我忍不住躲。 “但是你能理解想要靠近自己喜欢的人的心情吧,雾雾。” 我浑身发麻,伸手推他:“起开。” 他却当没听到,反而直接搂紧我,我吓一跳,他咬着我的耳垂:“别躲我,别拒绝我,雾雾,扼制欲望就是欲望的一种。” 我看着明亮的台灯,有些恍惚。 因为他在我耳边说:“哥,你说你爱我,那你舍得我一个人变成小怪物吗。” “雾雾,说好一直爱我,别半途反悔。” 我深呼吸,闭闭眼,他扼住我的后颈,温柔地吻我。 我咬紧牙关,他也不计较,动情地呢喃。 “陪陪我,陈雾,我等你。” 第9章 我系着围裙在厨房做饭,听到客厅门响了。 我刚将洗好的红萝卜放到案板上准备切,身后就突然出现一双手,扣着我的腰往他怀里摁。 我撞到他硬邦邦的胸膛,有些不爽,他将拇指伸进我的嘴里扣着我的下巴,另一只手伸进我的上衣,抚弄我胸前两点,一阵阵快感传来,我弯着腰,有些站不住,他蹭蹭我的发顶,湿滑的舌头往我耳朵里钻,我偏头躲避,却被他摁着舌头,唾液顺着嘴角流下,我含着他的拇指,发出唇齿交缠般粘腻色情的声音。 我面红耳赤,他的手从我的胸膛移到下体,抓住我的欲望,我舒服地哼一声,视线有些模糊,他又拿刚洗干净的胡萝卜挑逗我,戳顶端的小孔,我瞪大眼,牙齿都在打颤,胡萝卜冰凉粗糙的表皮摩擦着茎身,他粗暴又强势地玩弄我,却严肃正经的警告我。 “别流水,雾雾,胡萝卜都被你弄脏了。” 我叼着他的拇指,羞愤至极,只想推开他,他又温柔地亲吻我的发顶,哑着嗓子在我耳边说:“等会儿吃饭都是雾雾的淫水。” “是不是?雾雾。” “雾雾,想老公舔雾雾的骚水吗?” “腿叉开,雾宝儿,老公给你舔干净。” 我被他刺激地射出来,他低低地笑,将拇指撤走抬起我的下巴,我看到他清俊面容的瞬间什么快感都没了,瞪大眼尖叫:“别碰我!” 他面带微笑,眸子深沉,缓慢地朝我低头,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我的脸上。 “亲都亲了,摸也摸了,雾雾,爽过就翻脸不认账了?” “你怎么这么坏。” 他将精液摸到我的耳朵上,我透过他漆黑的瞳孔看到自己惨白脸。 他和我鼻尖碰鼻尖,嘴唇碰嘴唇,却没有吻我。 他生气了。 他在看我。 我咽口唾沫,开始颤抖。 他捧住我的脸,闭上眼,吻了过来。 “哥。” “雾雾。” “陈雾。” “占有我。” 占有……小宇吗? 我茫然地看着他,任由他卷着我的舌尖。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做这些不会感到恶心?为什么一味地放纵和包容?为什么羞于晨勃和他解释?为什么明明都懂了关于性方面的知识没有和他讲?为什么我没有将目光移到其他人身上?为什么我没有和女孩子恋爱的想法?为什么我会被他的暧昧举止撩的害羞? 为什么……没看到他的脸之前,我就可以接受他。 我爱他。 我到底有多爱他? 随即,我感到有人捏住我的鼻子,满含笑意地说:“再不醒就迟到了,小猪宝儿。” 我猛然睁眼。 又他妈是梦。 我揉揉眼,半靠着床头,看着眼前穿戴整齐的小宇,有些恍惚。 他松开手,微微眯眼,凑近我,我无处可躲,只能任他观察。 他伸手抹掉我额角的汗:“做噩梦了?” 我咽口唾沫,深呼吸,声音沙哑:“没、没有。” 他单挑眉:“春梦?” 我哽住。 等他两个眉毛都挑起来,我猛地推他一把,感觉无比难堪,慌乱地说:“出、出去!” 他由着我的力气瘫在床上,一条腿压着我的腿,理直气壮地说:“我刚刚吻你了。” 我的脑子本就一团乱,被他搅的更乱。 他直起身体,看着我舔舔下唇:“你没有拒绝我,还很主动。” 我黑着一张脸:“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单手抓住枕头站起身,笑一声:“我是说,不知道你梦到了谁。” 他站到床边,弯腰,隔着我将枕头放到我另一边,然后看我,我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他是笑着的,却盯着我,仿佛把我钉在这儿。 “但别梦到我,雾雾。” 我不可避免地直视他的双眼,鬼使神差地问:“为什么。” 他笑意加深,食指抵着我的唇:“嘘。” “因为你这间屋子,隔音效果太差。” 我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他笑笑,直起身体:“你今天上午没课,再睡会儿吧。” 我的脑子瞬间反应过来了,重新拿枕头砸他:“那你喊我!” 我摸索着手机看,差点晕过去,恼羞成怒:“这么早!你有病!” 他弯腰提起书包:“因为我要走了,你不给我一个送别吻吗?” “你。”我简直无话可说:“陈宇,你昨天刚向我道歉。” 他笑了:“你在想什么?” 我瞪大眼:“我,不是,你都给我道歉了,你为什么还,还这么……” 他道歉的意思难道不是以后会有所收敛吗?! “不是啊。”他看出我心中所想,一针见血:“我是让你多包涵。” ??? ??? ??? 我感觉自己简直要震惊到太平洋去了。直到他走我也在为他的厚脸皮感到惊愕,感到匪夷所思。 小宇竟然是这样的人,他竟然是这样的人。 唉,真是没办法。我被他搞的没睡意,准备下床整点东西,掀开被子,瞬间盖上。 陈宇这个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我他妈看到我的鸡儿上贴了一张便利贴。 我!的!鸡!儿!上!贴!了!一!张!便!利!贴! 啊啊啊,气死我了。我收握成拳,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将便利贴拿下来。 方形便利贴,还没手掌大,是他经常做知识记录的学习用品。 便利贴上用钢笔字写着两行字,我看完整个人都僵住了,甚至想直接跳楼。 -雾雾,内裤和裤子懒得给你穿,裸睡很舒服。 -另外,不要在梦里喊我的名字,我会在现实里勃起。 一瞬间,我的大脑接收到了很多我无法接受也无法理清楚的事实。 我的视线移到旁边放的裤子和内裤上,证据确凿地证明我梦遗了。 我不知道陈宇看了我多长时间,也不知道他都对我做了什么。我甚至无法去往深处想,他摸我没有,摸的哪里,又是不是因为他我才做了那种梦。 所以他从头到尾都知道,还逗我说千万别梦到的是他,因为……我刚才是没明白过来他所说的房子隔音效果差是什么意思,但我现在懂了。 怪不得这兔崽子今天早上这么开心。 这么得寸进尺。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我现在真他妈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我换了衣服,洗漱后出门。 我准备去看看心理医生。 在网上查了许久,我来到一家名字很独特的私人心理治疗机构,他们的名字叫:你没病。 看起来异常不靠谱,但好评异常多,我怀疑他们所想表达的意思是:来到我这里,什么问题都能给你解决,所以,你没病。 后来的后来我每当想起自己的这个想法,都感觉我有病,病的不轻。 地点在一处风景优美的盘山公路上,是个小别墅,绿化的非常美,让人心旷神怡,别墅内装修的也非常简约大气,十分有格调。 接待我的是个女孩子,长得很漂亮,过了会儿她领我上三楼,敲响一个玻璃门。 门自动打开后,她朝我笑笑:“请吧。” 我深呼吸后走进去,看到了我的心理医生:一个满头白发,扎着马尾,留着长胡子,穿着连衣裙的老爷爷。 我转身就想走。 我是没病,我感觉他有病。 结果门还打不开,我扭头看他,他呵呵笑了两声,张口就是:“小伙子,你病得不轻啊。” 我擦。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魔幻了。 “是,我有病。”我扯扯嘴角:“我不看了,我病入膏肓,让我自生自灭吧。” 他微微一笑:“不退诊疗费噢。” “我。”我抓抓头发,重新坐回去:“我感觉我还能抢救一下。” 他呵呵笑:“好小子,脸皮够厚,我喜欢。” 我被他这一来一回整的郁闷的心情也烟消云散了,感觉自己也离谱起来,笑出声:“爷爷你好意思说我?” “诶,我怎么不好意思了?”他义正言辞道:“噢,就因为,我留长头发,穿裙子,异于常人吗?” 我点头:“这,你自己都说异于常人了。” 他两手一摆:“诶,小伙子,我说的异于常人,是异于寻常人,可不是异于人啊,你看,你和我交流,有什么隔阂吗?” 我被说住。 他站起身,转个圈:“你觉得我有病,那你和我无障碍沟通,你是不是也有病?为什么?因为如果我有病,你没病,我们应该说不到一起去啊,是不是,那我们说到一起去了,你说说,我是什么病,你又是什么病?” 我看着他堪称慈爱的目光,脸上一阵燥热,连忙站起身给他鞠躬:“对、对不起啊爷爷,我没觉得您有病,我,我就是猛地一见感觉有点奇怪,有点接受不了,就,想,跑,我没有歧视您的意思……” “诶。”他赶快过来扶住我:“不用道歉,我理解你,非常理解你。” 他把我扶回椅子上:“你算好的啦,有的人啊,一见我,直接把水啦什么的泼我脸上,还有的举报我,谩骂我,恨不得过来踹我两脚,我见得多了。” “那您为什么……”我不知道该怎么问:“换身衣服呢?” 他故作高深地摸摸胡子:“小伙子,你猜猜我几岁了。” 我仔仔细细地看他,虽然他头发胡子都全白,可是看起来身体很硬朗,皮肤状态相对也挺好,猜测道:“六十?” 他笑两声:“我今年,八十五了。” “多少?八十五?”我震惊了:“怎么可能?!” 不像,真不像,我印象里的八十五,都已经拄着拐杖驼着背,牙齿掉完,话都说不利索了,在这吃什么都不安全的年代里,都能堪称高寿了。 “怎么不可能呢。”他笑笑,坐回去:“实际上我也不接受自己八十五,为什么呢,因为我的心态显而易见更年轻啊,但是你再转念一想,我都是半截身子要入土的人了,我还在乎世俗的眼光干什么啊?我看了几十年的世态炎凉,就在乎那一两个毛头小子的眼神,就因为一件衣服,就改变自己了?那我不是越活越回去了吗?” 他双手交叉:“但话说回来啊小伙子,你不觉得人都快死了,才做自己,没有任何意义吗?所以,我成立了这个心理咨询室,名字叫你没病,在这里,你是自由的,或者说,只要你自己认为,你是自由的,那你无论在哪儿,都是自由的,所以无论你是什么样的,因为什么来找我的,你都要先坚信,你是没病的。” “你见到我就先跑,为什么,因为你的认知常识里,你活了十几年,二十几年,没有接触过我这种人,对我没有印象,没有概念,所以你接受不了,举个冒昧的例子,假如你自己穿裙子,你父亲穿裙子,或者这个世界上所有男人都穿裙子,你是不是觉得这就正常了?那当有一个男人穿裤子,他是不是就有病?” “人,面对未知的生物,觉得地球以外,宇宙中的生命体,都是怪物,可人本身,又怎么能知道自己不是怪物的一种呢?” “可是。”我咬紧牙关:“那些世俗,我是说,那些……眼神、议论、歧视、偏见,怎么,怎么扛得住呢?根本扛不住啊。” 我的手微微发抖:“这些心灵鸡汤,谁、谁都会说、谁都知道,可是,可,可那是,伦理,那……” 我近乎自暴自弃地想,他都在我面前展开自己这一面了,我来就是咨询的,又有什么好掩饰的呢?既然他是这么想的话,就不会觉得我和小宇奇怪吧? 我缓了缓,说:“我,我有个弟弟,我是说,他,嗯……他,他喜欢我,这是他说的,他喜欢我,不是,不是那种,哥哥弟弟的喜欢,是那种恋人的喜欢你懂吗?然后我,我好像,好像,就,也,也很,奇怪,我……” “是吗?!”他满脸笑容:“他亲自告诉你的?” “啊……是……” “那他可真是太勇敢了。”他赞赏道:“他竟然有勇气这么做,为爱,为自己,拼一把,搏一把,冒着被你嫌弃、被你厌恶的风险,可见他有多重视你,多珍惜你,我欣赏他。” 我目瞪口呆:“啥?!你,你从哪儿就,看出来他重视我,欣赏我了?说实话,他带给我很大的困扰啊。” “可是你不觉得,他将自己的心意和感情袒露的坦坦荡荡,就是对你最大的尊重吗?他有多喜欢你,就会有多怕你不要他,他自己不清楚吗?可哪怕是这样,他也要告诉你,而不是藏着掖着,是个男子汉,既然是男子汉,我当然欣赏他。” 我站起身,来回走了两圈:“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他请的助攻。” “不是。”老爷子乐呵呵的:“我就喜欢看相爱的人在一起。” 我无语。 “老了。”他说,指指自己透明的牙齿:“吃不了甜了,得看点甜的。” 救命,我要回家。 第10章 问:如何逼疯一个人。 回:让他在外遇魔鬼,在家遇恶魔。 我看清了,我已经没救了。我放弃抵抗,放弃治疗了。我被那老爷子的长篇大论疯狂洗脑,得出的结论就是我没病,我是正常的。 我觉得他这个心理咨询办的非常的巧妙,他去认可每一个人的想法,并支持他们付诸实践,所以好评当然多,这才是他们名字你没病的宗旨和精髓。 我不知道别人,总之我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某种以爱为名的传销组织,发起者是陈宇,实施者是陈宇,助攻者是老爷子,看热闹者也是老爷子,他俩就逮着我这一只倒霉羊疯狂薅,摧毁我的精神支柱和摇摇欲坠的原则底线。 我花了三百块,听了三个小时的为自由,为爱,为以后而奋斗的励志鸡汤语录,感觉自己张嘴就能飘出葱花香菜等调味料。 老爷子的话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陈宇也紧紧缠绕着我,我甚至怀疑他不是在我手机上装了什么东西,是在我身上装了什么。 说实话,没有人能扛得住这种无微不至的关心:每天早上他起的比闹钟还早,准确地掐住你洗漱打瞌睡的时间,还会提醒你今天是什么课,体育课记得穿球鞋,穿戴整齐后坐到桌边,早餐不冷不热,吃着正好,并且异常丰富,几乎不重样,吃完还能不紧不慢地赶到学校,一下课,就有短信提醒,什么别喝凉水、看看窗外的风景、刚运动完别直接坐下等等,放学以后提醒你吃饭,不要吃零食…… 我简直无话可说。 我说让他好好学习,好好上课,别管我,他给我回:“你听话我就省心了。” 我操,我是哥,大哥,我才是哥!!! 我总是在无数个瞬间感到自己的面子和尊严,无论是身为哥的还是身为男人的都劈里啪啦掉一地。 我说陈宇你这么殷勤我真的受不了,你能不能回到以前那样?他认真地写着题,头也不抬,说的云淡风轻:“我在追你。” 我看着他长长的眼睫毛不知道说什么,他指尖停顿,嘴角挂着浅浅地笑,拉出一个本,用铅笔在上面画两个大头小人儿,一个在亲另一个的脸颊,被亲的那个害羞的脸红。 我从来不知道他还会画这些东西,在我的印象里他一直是一个冷酷理工男,满屋的机械道具加上他不爱说话,总是一个人呆着研究,还总是不喜欢光亮,真有种阴郁高冷的气质,这么一反差,让他和画都很可爱。 然后他把本儿递给我,笔也递给我,含着笑意地看我。 我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他沉默着将椅子搬到我身后,然后张开双臂,从后搂着我,一手摁着本,一手握着我的手,下巴垫到我的肩上。 我僵直了身体不敢动,他的侧脸离我的脸颊好近好近,我感觉自己快呼吸不过来了,他却认真专注地覆着我的手,开始在本上写东西。 锋利的笔尖移到亲人的小人身上,他开始一笔一画地写,我盯着本纸,听到自己的心跳,感觉台灯刺眼的很。 一横一竖一弯钩,我握着笔的手僵硬地像木头,手心出了汗,黏腻的很。 陈宇轻笑一声,温柔地说:“放轻松,雾雾。” 我咽口唾沫,根本放轻松不了。 我闻到他身上的沐浴液香味,很淡的香味,不仔细闻根本闻不到,可是现在却萦绕在我的鼻尖。我出神地想,这还是我给他买的,商场货架最便宜的那一款,买回来后我爸说者里面跟兑水了似的,一点儿味儿都没有,怪不得那么便宜,我也嫌弃,早就换了,但他一直在用这个牌子,还有他笔筒旁边竖着的一个小木棍,那是他小的时候,我在学校捡了个风车,很开心地带回家送给他,结果到家就剩个棍儿,他也没扔,一直留到现在…… 像是察觉到我的分心,他捏捏我的手,轻声说:“陈宇。” 说完我看到亲人的那个小人头上写着陈宇两个字,随即,他带着我的手写被亲的那一个。 一横一竖一弯钩。 他一字一顿道:“陈,雾。” 写完后有短暂地沉默,我看着本上的内容,越看越觉得羞耻难堪,然后他的手就摸我的脸,将我的头扭过去。我对上他干干净净地黑瞳孔,有一瞬间的怔然。 或许真的是相由心生,陈宇的眉峰很凌厉,说明他并不好说话,而是非常强势且霸道,事实也的确如此,所以他看人时能让人感到深情,但不会让人感到温柔,对上这样的一双眼,任谁都会发怵。 我低头避开他的视线,他却偏偏抬起我的下巴,非要我和他对视,然后靠近,吻了过来。 很奇怪,他总是快要亲到我的时候就已经闭眼了。导致我总是会愣一下,看着他颤动地睫毛,然后被他叼住唇。 我没有张嘴,他就用舌尖探,我推他,他就抱紧我。我故意咬紧牙齿,他轻笑一声后抓我的裆,我瞬间瞪大眼就想骂他,刚张嘴就被他趁虚而入,舌头灵活的跟条鱼似的,舔的让我尾椎骨都酥了,又酥又麻,还痒,我想把他推出去,他就吸住我的舌头不放,然后将我掰过来,抓住我的手腕,强硬地放在他肩上,一手扣着我的后脑勺,一手轻轻拍我的背,竟然像安抚。 我不能和他对视,只要对视必被亲。 我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好亲的,但他就是很陶醉,眉眼之间的风情万种要把人勾死,相比之下我,就好像是个不解风情毫无趣味的干馒头。但是退一万步来讲,触感实在是太清晰了,我知道他在舔我的上颚,围着我的舌头打圈,又舔我的牙齿,而我什么都不干,只用乖乖地被他索取,可一直亲着不放也很让人崩溃啊,因为我呼吸不过来,就感觉身体里的空气都被一点一点吸走了,渐渐地就有种微微的晕眩,好像是感冒了鼻子有些堵塞似的,想用嘴呼吸,可又没办法,毫无自主能力,口水都顺着嘴角往下流,我皱眉挣扎,他根本不放,直到我感觉自己的魂儿都快被他吸出来,他才松开我。 我下意识揪住他的衣服喘,低头平稳呼吸,却越来越尴尬。 他某个地方,肉眼可见的硬了。 我连喘都不喘了,感觉得掐人中了,抓着他衣服的手都不知道是该收紧还是放开。 他明显也注意到了,但依然淡定从容地顺着我的背。 然后他一顿,声音沙哑,带些笑意:“你抖什么。” 他上次当着我的面硬,还是我们第一次接吻的时候,时隔这么久,又……我的大脑闪过许多能看的不能看的,还有他本子上的内容,但是又好像一片空白。 他抓着我的头发,迫使我仰起头,居高临下地看我,我看到他眼睛里震惊错愕以及茫然畏惧的自己,他的拇指摸索着我的唇角:“你再盯,他能硬的更大。” “你……”我张张嘴,又闭上。 他松开我,拇指摸索着食指,漫不经心道:“你是出去,还是看我撸管?” 我瞬间站起身就走,刚摸到门把手,猛地被他压在门上,我大吃一惊,他的胳膊压着我的脖子,我侧着头,眼的余光看到他含笑的眸子。他俯身亲亲我的眼尾,手不老实地摸我的背。 “陈宇。”我太阳穴嗡嗡地跳:“放开!” “会放的。”他的鼻尖蹭着我的耳朵:“但是我需要一点刺激才能射出来,哥,你会满足我的,是不是?” 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你他妈的放开!” 他的手顺着脊椎骨一路向下,我感觉有条蛇在我身上游走,瞬间乍起一身鸡皮疙瘩,他毫不犹豫地伸进我的裤子,摸我的屁股,又揉又捏,随后往前。 “不要——”我低吼着阻止,却还是晚了一步。 他像是也惊讶了一瞬,低低地笑,干脆把我压的更严实。 “哥也硬了啊?”他摸着我的前身,我浑身一抖,手紧紧地抠着门,干脆闭上眼,羞耻地耳尖都快热蒸发了。 他大力撸动着,我皱着眉,紧紧咬着下唇,手越抠越紧,他意味深长地说:“原来雾雾喜欢我粗暴点。” 我不想理他。 因为他说的是实话。 接吻的时候我并没有多大感觉,可能因为心中还是把他当作自己的弟弟,所以就算连接吻也没关系,但只要他说,或者做,任何有关性,跟性挂钩,或者性暗示的话或者举动,我都会控制不住地来感觉,因为在那一瞬间不是什么背德的快感席卷我,而是我下意识将他当成了一个男人,不是我认识的男孩儿,小宇,而是一个对我有着欲望,想要掌控我,占有我的男人,陈宇。 快感越积越多,他干脆将我反过来。 正面相对,我更感到无地自容,低着头只想逃避,他偏偏掐着我的脖子,要我抬头看他,又或者说是他要看我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情。 “小骗子。”他咬我的唇,喘息声粗重:“雾雾,再骗我,我就打你屁股,听到了吗?” 我百般挣扎,还是睁开眼,为可怜的自己找面子,咬牙切齿道:“我才是哥。” 他笑出声,猛地加快速度,我毫无防备,没两下就泄了。他低头看看手上的白浊,抬眼看我:“哥哥就是这么做榜样的?” 我脸上一红,说不出反驳的话。 他看着我,缓慢地将我的内裤提上,我才后知后觉发现裤子早就被他扒了,连忙推开他自己提裤子。内心挣扎两秒后,我还是感觉太尴尬了,怂逼就怂逼到底吧,我转身就准备跑。他眼疾手快地用另一只手抓住我的胳膊,我僵硬地扭头,赔着笑,他好笑地看着我:“又不干你,你怕什么。” 我哽住:“谁怕了!” 他单挑眉,故作惊讶道:“原来雾雾不怕被我干啊。” 我追悔莫及:“谁跟你说这些了!!!” 他笑笑,当着我的面伸出舌头舔了一点白浊,我目瞪口呆,结结巴巴说不出话,他伸手将我的下巴合上,压低声音道:“雾雾,别害羞,尽情意淫我。” “你的味道,真是骚死了。” 第11章 我和小宇的接触一般都是早上和晚上,还有他无数的短信和电话。他频繁到让石金怀疑我是不是谈恋爱了,我说是我弟,他摸不着头脑地说你弟不是长大了吗,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磨叽半天说心理年龄还不够成熟,他莫名其妙两秒后恍然大悟地点头,拍拍我的肩膀说都会过去的。 他可能以为小宇是个智障。 他怎么能这么认为呢?我笑眯眯地反手拍他:“没关系。” 他这么认为可太好了。 但最让我担心的还不是他的威逼利诱和无微不至的关心以及堪称恰到好处的侵犯,我最担心的是我自己。 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双商都能这么高。 他总是能在我变脸的瞬间拉开距离,想生气的前一秒低头,犹豫的瞬间得寸进尺。他把握掌控我的火候就好像一个干了一辈子的厨师,不用看,单靠闻就知道一盘菜炒到什么程度是刚刚好。 我就是那盘菜,没有一点自我权。 我尝试过反抗,比如临睡前锁上门,他知道,不来找我,就给我发了一条短信。 -雾雾真可爱。 我当时看到这条短信心里就咯噔一声。 果不其然,没两天,我爸就在吃早饭的时候和我说:“陈雾,你睡那个卧室阴不阴?你还和你弟睡一起吧,我给你们买个高低床。” 我捏筷子的手都在收紧:“不用啊,一点都不阴,我觉得挺好的,小宇他现在长大了,需要有一个自己的卧室。” 我现在的卧室是储藏室改的,当初把这间房子当成储藏室就是因为背对光,不明媚,通风也不好。 “但是长住下去会对身体不好吧。”我爸挠着头:“没事的,高低床也没多贵,小宇也愿意和你住一起。” 我看向陈宇,他敛眸夹菜,放到我碗里,没看我。 “不用,我住着挺舒服的。”我疯狂劝我爸打消念头:“麻烦还花冤枉钱,真的不用。” 这是高低床的问题吗?这是我只要和他呆在一个屋里我就别想好过的问题。 我爸犹豫了:“可是……” “我哥不想和我住一起。”陈宇咬着筷子,低着头:“他嫌弃我。” What? 我愣住,我爸也愣住。 我爸开始惯当老好人:“怎么会,不可能的,小宇你别多想,你哥也是为你好,绝对不可能是嫌弃你,他怎么可能嫌弃你是不是?” 说完捅捅我的胳膊:“是不是?” 我还能说啥?我除了点头还能说啥。 我梗着脖子:“我不嫌弃你。” 他抬头看我,没什么表情,就这么看着我。 一瞬间我感觉他生气了,又好像没有,我看不出来,但令我下意识畏惧,好像被一头很凶狠的动物盯上了,只要我一动,他就会瞬间扑过来咬断我的脖子。 我不敢动。 随后我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摸我的腿。 从膝盖到大腿根。 我下意识合腿,却正好夹住他的手,我脑子嗡的一声,看着他淡淡地笑,连忙将手伸到桌下摁住他的手,他反手牵住我,我一慌就想挣开,他却纹丝不动,紧紧地抓住。 我爸看看我,看看陈宇,莫名其妙:“你们对视啥呢?” 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说出的第一句话都是气音,连忙咳嗽两声:“没,没什么,吃饭吃饭,我要迟到了。” 我边说边挣扎,动作还不敢太大。 什么是食之无味,这就是。 我不敢想象,陈宇胆子太大了,他怎么敢这样?我真想把饭扣他脸上,可是我又无法和我爸解释,为什么我们表面不合,背地里牵手。 好在的是我爸忽然起身上卫生间,等他彻底不见,我一把揪住陈宇的领子,压低声音:“松开!” 他丝毫不怕我,不仅不松,还强硬地将手拉到唇边,亲了一口我的手背。 我背对着走廊,不知道我爸什么时候出来,心里慌得不得了,急躁道:“松手!陈宇!!!” 他站起身,前倾身体,摁着我的脑袋就亲了过来。 我瞪大眼,完全呆了。 他吻的难以自持,我僵硬的就像一块儿铁板,我不停向后躲,他拉着我的手往后扯,让我也不得不前倾身体,让他吻的更省力。 我想像电视上演的那样咬他的舌尖,他却能察觉到我的用意,叼着我的舌头吮吸,导致我根本咬不住,咬也是咬自己的舌根。 然后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再然后就是脚步声。 我瞪大眼,惊慌失措,疯狂摇头,他弯着眉眼,气定神闲。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又急又慌,眼里都是乞求。他眨眨眼,猛然松开我坐回去。我还没缓过神,就感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愣什么?怎么不吃饭?”我回过神,陈宇已经在吃饭了,没有受到任何干扰,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我的错觉。 像是察觉到我的视线,他抬眼看我,视线下移,有些奇怪:“哥,你的脸和嘴怎么这么红?” ……他这个魔鬼!!! 但如果只是这样,我不会妥协。 可他不是。 他像是有什么毛病,非要让我陷入到各种难以控制的局面。 我被我爸派去每晚和他讲题。 之前晚上我也去过他的卧室,但那个时候我还有选择权,他让我过去,我说不过,他就不再要求,说让我早点休息,只有偶尔我没按时回家,他会给我发两遍让我过去,不然第三遍就不是说了,所以我不得不去。 可是每晚都去是什么概念?我还活不活了? 我说我学习这么差,我给他讲什么题啊,我爸说:“哎,你先去看看嘛,真的不会再说。”然后把我推进他的卧室。 我理解我爸的良苦用心,因为陈宇一般没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好不容易有一次了,当然要竭尽全力地想办法,如果是以前的我,我也是这种想法,但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我早已不是原来的我,他也早已不是原来的他,我的意思是,他不是有想解决的问题,他是想解决我。 我转身看他,他老老实实地坐在书桌边,猛地一看像一种很听话的狗。 我硬着头皮走过去,他将题推给我,我看了一眼,坦诚道:“我不会。” 他摸摸下巴,看着我笑:“那雾雾都会什么?” 我站起身:“什么都不会。” 我要走,他丝毫不挽留。 我有些奇怪,毕竟这太不像他的行事风格,于是扭头看一眼,然后石化。 他把一张堪称海报一样大小的图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了出来,往墙上贴,我只感觉血都凝固了。 那图上的人是我,是我在赤裸着身体躺在床上,半软着性器,浑身上下沾的全是精液。 这是什、什么东西?什么时候?什、什么,我简直无语,这他妈是什么?! 更无语的是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坐回去,拉开裤子拉链,掏出那根蓄势待发的东西,半靠着椅靠,昂着头,以一种惬意又色情的姿态看着那副海报。 我腿一软,直接坐地上了。 他妈的陈宇是个疯子吗?!他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艰难地爬起来,我他妈还没走啊,我还在啊,他注意不到我吗?感受不到我的存在吗?他故意的是不是?!!! 我刚朝他走两步,就听他舒服地嗯了一声。 我停住,视线不受控地移到他的东西上。 陈宇不喜欢晒太阳,不喜欢阳光,又是冷白皮,肌肤在台灯的光线下看起
相关推荐:
阴影帝国
将军宠夫
下弦美人(H)
从全员BE走向合家欢(NP、黑帮)
老师,喘给我听
狂野总统
虫族之先婚后爱
铁血兵王都市纵横
被觊觎的她(废土 np)
小裤衩和大淫蛋情史(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