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姜延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有直说,反而提醒道:“师父,您记得去年陛下生日时候,你从秦州给陛下送了个瓷器。” 说起那瓷器,虽然过去小半年了,狄其野表情还是立刻郁闷起来。 顾烈自己不愿意过生日,拿孝期挡了,但他不愿意请宴,臣子这个礼还是得送,何况是狄其野这个男友,所以狄其野特地在那之前,借着秦州修点将台的事,偷偷跟着被派去监督并占卜祭台吉日的颜法古,跑到了秦州去。 秦州瓷器出名,狄其野想到顾烈不是刚好提过瓷器么?于是从来不买奢侈品的狄其野狠心花了一大笔银子,买了个怪漂亮的淡紫冰裂纹花瓶。 因为不想误了时间,狄其野还专程派了近卫先送来。 结果回到宫里一问,顾烈遗憾地说,不小心给打碎了。 狄其野一半是心疼银子,一半是郁闷自己第一回 精心给人准备的礼物还送礼不成,顾烈哄了他好几天才哄好,后来狄其野给了顾烈什么补偿,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现在姜延提起来,狄其野还是不开心。 狄其野不知道,但是姜延知道,那花瓶哪里是侍人不小心打碎的,分明是陛下自己砸碎的。 要说砸,也不确切,陛下一见那瓷器,就跟被捅了一刀似的,手往下一落,那花瓶就下地了。 但这并不是最奇怪的点。 最奇怪在于,定国侯偷偷跑出去,陛下整个人的状态就有些微不对了。说愤怒也不是,说担忧又太轻,除了正常上朝议事,其余时间,好像就是在等定国侯回来。 姜延没有把瓷器怎么碎的说出来,但把陛下那段时间的不对劲说了,狄其野听得一愣,他从没想到顾烈已经到了这个份上。 可他一想刚才卧房里的兵书,又觉得恐怕是顾烈在自己面前隐藏得太好。 狄其野不说话,所以姜延斟酌了半晌,接着说:“这话本不该我来说,但您是牧廉的师父,也是我的师父,我还是天子近臣,故而斗胆一言。” “师父,这就是我的糊涂想头,您听听就算,”姜延把心里话说出来,“但是我这么冷眼看着,我不知为何觉得,陛下疼你疼得都有些怕你了,随时怕你出事似的。可您是大楚兵神啊?我虽然不知因果,可我觉得,两个人过日子,这么着太累了。” 姜延所言,正中狄其野的担忧。 狄其野撑着脸叹了口气。 “多谢你,你去吧。” 姜延拱拱手,走了。 * 第二天,定国侯也没回来。 大楚帝王温床软枕,就是睡不着。 幸亏顾烈勤政,大楚是两日一早朝,到了第三天散朝的时候,顾烈实在没忍住:“定国侯留下。” 于是六部九卿喜气洋洋地进了没有陛下的政事堂,今日终于能够按时回家吃饭了,怎能不让人感到快乐。 顾烈板着脸走在前面,狄其野若有所思跟在后面,君臣一前一后回了未央宫,进了小书房。 顾烈往大案后一坐,做足了审问的架势,沉着脸问:“定国侯府这么舒服?” 都不知道回来了? 狄其野靠着博古架,懒洋洋地回:“这得谢您啊,不是您给我布置得‘宾至如归’,我怎么‘乐不思蜀’呢。” “乱说话,”顾烈给他逗得绷不住脸,那双本该招惹桃花的桃花眼带了分笑意,转而担忧地问,“干什么不回来?” 狄其野心里叹气。 他走到大案后,倚着案桌边沿,低头问顾烈:“我做过什么事,把你吓成这样?我一个大将军,千军万马都动不了我,我回趟侯府,能出什么事?” 顾烈避而不答,只强调:“你去了两天。” 狄其野无可奈何:“回家两天怎么了?我要是按照圣旨搬去东宫” “不许去,”顾烈立刻沉声道。 狄其野出去两天,顾烈其实不是那么不能接受,但狄其野要是想搬走,顾烈不可能答应他。 “你” 狄其野都不知该说什么。 他叹了口气,坐在顾烈的腿上,抱着顾烈的脖子,将顾烈的玉冠发髻通通拆开,以手为梳,慢慢给顾烈顺发,缓和顾烈的情绪之后,才看着顾烈的眼睛说:“你别这样。” 不论在哪个时代,除了心灵扭曲的人,没有人是愿意见到爱人受苦的。 如果不能分担这种痛苦,感觉无能为力,还会让人一同痛苦起来。 “我在这里,你有什么好担忧的?”狄其野很少感到无能为力,他从来是强者,因此这种无能为力不仅让他痛苦,还令他对自己生气,“你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你不愿意说,至少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不这么担忧?” 顾烈紧紧地抱住他,只说了两个字。 “别走。” 狄其野恨不得咬他的耳朵:“我什么时候说要走了?就算我出去两天,我也会回来啊。” 顾烈不说话。 狄其野突然领悟,惊讶道:“你的意思是,不准我出宫?” “不是不准,”顾烈违背本心地妥协道,“楚初六年过完之前,少出去,好不好?” “为什么?” 顾烈抱紧他,说了一个不算谎言的谎:“我梦见你没了。” 或许是顾烈抱得太紧,让狄其野不够余地思考,或许是顾烈的后怕太明显,让狄其野都不忍心。 于是狄其野无奈了,抱怨道:“为什么要做这种梦。” “就算我是天子,我也管不了自己做什么梦啊,”听出狄其野言下的妥协之意,顾烈精神起来,反驳的有条有理。 狄其野眯起眼睛看他:“先说好,你这种心态是非常不健康的,为了锻炼你,我觉得非常有隔十天半个月出去住一天的必要。而且,若是打仗,你不许故意不派我去。” 或许狄其野自己都没发现,他完全被绕进去了。 隔个十天半个月出去住一天,顾烈完全可以接受,而且,狄其野虽然这么说,但顾烈估摸着他根本想不起来一定要出去。 所以顾烈状似勉强地妥协道:“都听你的。” 当夜,狄其野似乎还是不高兴,没在顾烈这留宿,回了偏殿睡。 顾烈又是一个人睁着眼。 他忽然听到一声叹息。 顾烈警醒地坐起身来,发觉穿着白色里衣的狄其野抱臂靠着屏风站着,不知看他看了多久。 顾烈好笑:“睡不着?” 走过来的人对顾烈翻了个大白眼,到底是谁睡不着? 顾烈伸手把人拉上龙榻,触手冰凉,立刻有些心疼:“不好好睡觉,乱跑什么。” “那我回去了。” 说这话的人动都没动,顾烈却把人捞住了,一本正经道:“外面冷。” 狄其野躺在他怀里笑。 两人视线胶在一起,狄其野发力翻身,把顾烈按住了。 顾烈不急不忙,像是只面对野狼挑衅的大老虎,丛林之王就那么躺着,连尾巴都懒得动。 这么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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