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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可惜她没有这方面的天分。 其实她也不需要天分,只要样样都会一点就行了,又不是需要以此为生的乐伎。 让她学这些,主要是为了帮她融入世家闺秀的圈子,有国手徒弟这个名声,那帮喜欢出风头的小娘子怎么着也不会冷落她。 可惜好像没什么效果。 “今天你去族学了?”周嘉暄对着九宁的手掌心轻轻拍了几下,带着责怪的意味,“以后再有这种事,阿兄帮你料理。” 九宁抽回手,笑着翻周嘉暄的书卷,看他在读什么:“也不能事事都麻烦阿兄呀。” 几年之后江州生乱,三哥也保护不了她。 哗啦啦,卷帛被她弄乱了。 周嘉暄按住她捣乱的小手,“别打岔,今天你受委屈了,我不会罚你。下一次不要这么冒失,毕竟是族学,传出去不好听。你想出气,有的是法子。” 九宁抬起头,双眉微蹙,“下一次我也会这么做,阿兄,十哥和十一哥还敢暗算我的话,我就提起鞭子抽他们一顿。我要是退让再退让,他们不会念我的好,只会得寸进尺。这一次是没毒的蛇,谁知道他们下次会拿什么来吓唬我!” 哼一声,接着道:“阿翁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双倍奉还。我听阿翁的。” 当然,如果和对方实力悬殊太大,九宁还是会识时务地认怂。 这种情况下她就在心里偷偷骂对方,盼着对方赶紧倒霉。 周嘉暄皱眉。 观音奴这样的脾气,是不是太烈性了? 小娘子还是要温婉些才好,毕竟世人更偏爱谈吐优雅、贞静柔顺的女子。 尤其像观音奴这样姿容出众的美人胚子,更得注重德行,稍微有点出格,就会招来别人的贬损谩骂。 以前观音奴可没有这么重的戾气。 难道真如传言所说,阿翁把观音奴带歪了? 周嘉暄看着眼前已经换回贵女装束,满头珠翠、衣饰华贵、用天真的语气说着要“双倍奉还”的妹妹,忽然犯起愁来。 …… 冯姑办事麻利,亲自把药丸送到护卫们手中。 送走冯姑后,护卫们围成一圈,望着被珍而重之摆放在条桌最中央的豆青瓷瓶,眼圈发红。 九娘对他们这么好,他们却玩忽职守,害九娘受惊…… 只要一想到九娘为他们向苏晏求情时诚挚的目光,护卫们就羞愧得双颊发烫。 感慨了一番后,护卫倒出药丸,分着吃了。 护卫长恩留出三枚放回瓷瓶里,“我给苏郎君送去。” 其他人一边唉哟叫唤,一边笑:“差点忘了,你去吧。” 今天众人都当众挨了打,可没有人抱怨,这是他们应得的责罚。 不过他们对由年轻的苏郎君来监刑有点意见: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刚进都督府几个月就骑到他们头上,凭什么?! 但在目睹苏郎君主动给自己三鞭后,众人心里的怨气很快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佩服和欣赏。 苏郎君以身作则,赏罚分明,难怪都督会予以重任。 长恩找到周嘉行的值房前,直接推门进去:“苏郎君,九娘送来的养伤药丸,我给你拿来了。” 屋里静了片刻,然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劳烦你了。”周嘉行迎了出来,接过瓷瓶。 长恩让他放好,叮嘱道:“这可是九娘送来的药丸,外边卖的没这个好,别处想买都买不着,你记得吃了。” 周嘉行淡淡扫一眼掌心里的瓷瓶,和他敷衍了几句,目送他转身出去。 等长恩走远,角落里走出一个半大少年,他刚才藏在箱柜后面,长恩没看见他。 “郞主,属下查过了,除了正院,其他院子知情的人也都陆陆续续被打发走了,照顾九娘的冯姑就是后来进府的。” 周嘉行扣紧瓷瓶,“继续查,府里的奴仆大多世代服侍周家人,找到一个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出所有人。” 少年应是,等了半天,没听见主子有其他吩咐,默默退出去。 天色慢慢发青,日薄西山,璀璨的霞光透过槅窗漫进屋中,在周嘉行浓密的黑发上镀了一层淡淡的辉光。 他拔开塞子,倒出药丸,看了几眼,又放回去,塞好木塞。 …… 自从九宁怒闯族学后,那帮一肚子坏水的小子彻底安分下来,箭道基本成了九宁一个人的地盘。 她慢慢能拉弓了,每天对着空气练半个时辰。 雪球和她越来越亲近,会主动找她讨要好吃的。 她每天都能见到周嘉行,发现对方仍然和以前一样冷淡。 不过他那人认真负责,教导她的时候虽然话不多,却是真的全心全意教她。 这天忽然落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天色阴沉,天气慢慢转凉,早晚需要加衣衫。 九宁起得比平时晚一些,掀开罗帐,打着哈欠朝侍女撒娇。 侍女们吃吃笑,端来热水服侍她洗脸漱口。正拿润面的香膏给她擦脸,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啪啪响声。 梳单螺的小婢女惊慌失措地跑进内室:“九娘,阿郎唤你过去!” 准确的说,周百药不是派人“唤”九宁,而是“捉拿”。 几名膀大腰圆的仆妇守在房门外,催促侍婢们赶紧给九娘梳头换衣,阿郎急着见她。 九宁一点都不着急,反正周百药找她不会有什么好事。 侍婢们却不敢拖拖拉拉,帮她梳髻,换上生辰礼的时候新裁的衣裙,送她到正院。 正院里气氛压抑。 九宁穿的是象牙色对襟长袖上襦,外罩一件红地一团娇蜀锦半臂,底下系夹缬缕金柳花裙,脚上便配了一双高头鞋履,刚跨进门槛,就听见周百药隐隐含怒的质问:“你干的好事!” 听阿郎语气严厉,侍婢们暗道不好,忙给旁边的人使眼色。 那人会意,转身去周嘉暄的院子。 莫名其妙被人指着鼻子喝骂,九宁嘴角轻抽,“父亲,不知儿哪里做得不好,惹您生气了?” 她话音刚落,正厅里响起一声冷笑。 九宁顺着冷笑声望过去。 声音是从一个年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人嘴里发出来的,她头梳高髻,发鬓松散,形容憔悴,怒视着九宁,咬牙切齿道:“九娘,你好狠的心,十郎和十一郎不过是顽皮而已,你竟然下这样的毒手!” 周百药暴跳如雷,“你这孽障!小儿之间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你怎么能生出歹心,害自家兄弟的性命?” 妇人呜咽起来,“我可怜的璋奴呀!昨晚还活蹦乱跳,一转眼就躺在房里动弹不了……” 她越哭越伤心,周百药的怒气也烧得更旺。 九宁从他们断断续续的指控中理清事情的大概。 十郎和十一郎被床褥里的毒虫给咬到了。 因为两人是睡前被咬的,当时下人以为他们睡熟了,没发现两人的异状,直到今天早上侍婢进房催两位郎君起床去学堂,怎么叫都叫不醒他们,才闹了起来。 郎中说堂兄弟俩都是让一种带毒的虫子给咬出毛病的,而那种虫子不常见,郎君的房间日日打扫,连蚊蝇都没有,怎么可能出现毒虫? 很显然,兄弟俩这是被人害了。 所有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九宁,因为她曾当众说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九宁努力克制自己,尽量不当着妇人的面露出幸灾乐祸的笑。 不过她可不想替别人背黑锅。 这事……是谁干的? 第26章 激怒 妇人收了眼泪, 长长的指甲紧紧攥紧罗帕, 朝周百药下拜,“十郎和十一郎吓唬九娘,是他们不对, 可他们只是闹着玩,没有害人的心思。九娘却用毒虫害我孩儿,虽说大家都是亲戚, 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周百药忙示意旁边的人扶起妇人, 道:“五嫂放心, 此事非同小可, 我绝不会偏袒九娘。” 眼看两人三言两语就要定下自己的罪名, 九宁挑挑眉,对着妇人一叉手,道:“这位婶婶,青天白日的,您是长辈,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随便诬赖侄女?我这些天没出过门, 更没和十哥和十一哥照过面, 也不知道他们被毒虫咬到了,这事和我有什么相干?” 她顿了一顿, 拉长声音,“难不成那毒虫能和人一样说话, 告诉婶婶是我指使它去咬人的?还是这方圆几里的毒虫都是我养的, 谁被咬了, 都得赖到我头上?” 噗嗤一声,守在门外的护卫低头偷笑。 大人长辈之间说话,向来没有孩子插嘴的余地,周百药和妇人没料到九宁直接反驳他们的话,愣了一下。 半晌后,妇人先反应过来,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脸色阴沉如水,冷笑着道:“你被蛇吓到了,可以去学堂大吵大闹,说是璋奴他们做的。轮到你头上,你就不认了,婶婶倒要问问你,谁指认璋奴了,还是谁亲眼看见璋奴往箭道放蛇了?无凭无据的,你怎么知道那蛇是我家璋奴带进府的?” 九宁轻笑一声,要多乖巧有多乖巧,“婶婶,谁说我无凭无据?十哥和十一哥之前做的那些事,箭道的护卫一笔笔都记着呢!我从护卫那里知道蛇是他们带进府的,才会去学堂找他们,十哥和十一哥做贼心虚,当场承认了。我不一样,我没做过坏事。” 妇人眼神阴沉,“九娘倒是伶牙俐齿。璋奴和十一郎憨厚,没经过事情,不知道他们的堂妹是个厉害人物,非要和你闹着玩,无意间得罪于你,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他们这一遭,他们以后再不敢招惹你。” 这是以退为进,说着要九宁原谅十郎和十一郎的话,其实是在暗示她用毒虫报复堂兄弟俩。 周百药铁青着脸瞪向九宁,“还不向你五婶道歉认错!” 九宁没理会他,微笑着道:“一码归一码,婶婶,您上门来是为了毒虫的事,咱们还是先把这事理顺了再说其他的。十哥和十一哥被毒虫咬到了,您先顾着他们,赔礼道歉的事以后再说,我不急的。” 言下之意,你家十郎之前用蛇吓唬我,你们家还没上门道歉呢,现在十郎病倒了,我不和你们计较,等他好了,记得再来给我赔礼。 妇人脸上青青白白,双眼发红,鲜红的指尖对准九宁的脸,直打哆嗦,“璋奴和十一郎乖巧孝顺,友爱兄弟,跟谁都处得来,兄弟姐妹间向来和睦,只得罪过你!昨天你带着健仆大闹学堂,你说了什么,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转天璋奴就被遭了毒手,九娘,不是婶婶平白诬陷你,你自己要是和五娘她们一样规规矩矩,不做出格的事,谁会无端怀疑你?” “婶婶此话差矣。”九宁道,“是十哥和十一哥不对在先,我才会去找他们要个说法。婶婶说他们只得罪我,这话可不对。他们常常仗着是嫡出郎君就欺负人,其他人体谅十哥年纪小,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有声张。只有我从小老实,脾气太直,不忍心看十哥和十一哥就这么胡闹下去,怕他们真的长成不学无术的纨绔,非要点醒他们。婶婶,不是他们得罪我,是我太傻,明知他们会记恨我,还是这么做了。” 说完,她叹口气,仿佛她真的忍辱负重,之所以大闹学堂,都是出于关心十郎和十一郎。 她这么用心良苦关爱堂兄弟,怎么可能做出害人的事? 妇人听她张口胡诌,目瞪口呆,气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孽障!”周百药爆喝一声,走到九宁面前,“你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五嫂是你长辈,你这是怎么和长辈说话的?” 九宁抛给他一个看傻子的眼神:“就算是长辈,也得讲道理,不能无缘无故冤枉人。父亲,我读的书不多,也懂得先有慈、才有孝,现在婶婶一句话不问就认定是我害了十哥和十一哥,我还不能诉一诉委屈?难道就因为婶婶是长辈,我就得乖乖认罪?” 她撇撇嘴。 “朝廷审问犯人,犯人还有自辩的机会,怎么到了我这里,连句辩白的话都不让说了?” 周百药哑口无言,怔了怔后,沉着脸低斥:“强词夺理!” 九宁小声顶回去:“黑白不分。” 身为父亲,不知道维护自己的女儿,问都不问就和外人一起指责她,也有脸指责她强词夺理? 妇人早就不哭了,见九宁当众顶撞周百药,呵呵冷笑,满脸嘲讽讥笑之色。 “我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小九娘目无尊长,蛮横跋扈,比她生母崔氏还招人厌! 周百药生平最恨别人看不起自己,听妇人语气揶揄,怒极,近乎于咆哮地低吼:“混账,你给我跪下!” 大手高高扬起,对着九宁扇下去。 他当然不是真的要打女儿,不过妇人一直在一旁拿讥讽的眼神看他,嘲笑他管不住女儿,犹如往熊熊燃烧的烈火浇热油,烧得他眼睛赤红,为了证明自己身为父亲的权威,他下意识举起手掌。 九宁杏眼圆瞪,直直望着周百药。 周百药举起手来的时候就后悔了,他虽然严厉古板,但从没碰过女儿一根指头,这还是头一次要打女儿。 他犹豫了片刻,可当看到九宁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没有丝毫惊讶,只有平静和漠然时,意识到女儿一点都不怕自己,他心里的火气突然烧得更炽,怒火瞬间淹没理智,于是这一巴掌真的打下去了。 “啪”的一声。 满室寂静。 周百药怒不可遏,这一巴掌没有控制住力道,力气之大,直接把九宁打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叮叮几声脆响,九宁的发髻被打散了,珠翠簪环和鎏金插梳落了一地,滚得到处都是。 众人瞠目结舌,都愣住了。 连架桥拨火的妇人也吓了一跳,半天没说话。 气氛凝固。 眼见娇滴滴的小娘子挨了一巴掌,旁边侍婢们眼圈登时红了,含着两泡眼泪跑上前,要扶九宁起来。 门外的护卫再也忍不住,不等吩咐就自己跑进正厅,散开来挡在九宁周围,警告似的按住佩刀,免得周百药再动手打人。 九宁似乎被打懵了,捂着自己的脸,半天坐不起来。 侍婢们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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