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今晚谁都不许靠近。 坐着坐着打起瞌睡,变成半靠着,迷迷糊糊中,烛火变暗了些,床边有轻响,一道黑影罩下来,抱起她。 九宁惊醒,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身体放松了些。 周嘉行换了身衣衫,卷发披散下来,烛光中脸庞一半在明,一半在暗,瘦削英俊,眼神深而沉。 “二哥,你背了多少诗?” 她揽住他肩膀,凑到他耳朵边,小声问。 周嘉行抱着她,视线恰好落在她松开的衣襟间,轻薄的龙纱,隐约能窥见到里头的白净柔滑,哪还有心思回答这个,俯身放下她,反手合上床帐。 九宁早知道会发生什么,不过真到这时候了,还是心跳如鼓。 外面烛火昏黄,床帐合上,烛光透过纱帐一点一点漫进床榻里,狭小的空间,两人气息缠绕,呼吸声像是被放大了,衣物摩擦的声响清晰而缓慢。 周嘉行眼睛望着九宁,一眨不眨,单手扯开衣衫,露出里头风吹日晒下晒得微黑的肌肤。 九宁躺在他身下,瞪大着眼睛看他。 他解开腰带,一声轻响,外袍、里衣甩落在外面地板上。 九宁心跳得更厉害了,但双眼还是瞪得圆溜溜的,直勾勾盯着他看。 肌肉线条流畅利落,宽肩,手长,腿也长,腰窄窄的…… 周嘉行压下来,“喜欢么?” 九宁眨了眨眼睛,“挺喜欢的。” 她咳嗽几声,盯着他的,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二哥,你学过的吧……他们教你了?” 大婚前有教导夫妻之礼的内侍隐晦地教她今晚该做什么。好像没人敢去提醒他,不过内侍省还是预备了一套精美的避火图给他。 周嘉行动作停下来,俯视着九宁。 黯淡的微光中,他眸色越来越深。 九宁镇定地道:“那你记得……慢一点。” 他看起来不像是急躁的人,不过床上就不知道了,得提醒他一下。 周嘉行俯身,温柔地吻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轻声道:“别怕……” 眼前忽然一暗。 周嘉行掀起杏子红被子,将两个人全部罩在底下,烛火的微光也被挡住了,被窝里一团漆黑。 九宁什么都看不见,蓦地落入一团黑暗中,被周嘉行搂住了,他扣着她的手,激烈地吻她,吻她的眉心,吻她的眼睛,吻她的唇,吻得她喘不过气。 不是说好了慢一点嘛…… 九宁只来得及腹诽这一句。 他浑身滚烫,紧紧贴着她,吻慢慢往下,一个接一个,肌肤的触感隔着她的层层衣衫直冲头顶,黑暗中所有感觉都比平时更刺激更强烈,一阵阵过电似的酥麻。 九宁身上还穿着衣裳,却能清晰感觉到他炽热的唇。 今晚的他一直很温和克制,表现得很耐心,此刻黑暗中的他才露出本性。 像烧着的一团火,猛烈,强势,身体里那股一直压抑着的蓬勃力量爆发出来,有力的胳膊牢牢地扣住她,似是要把她揉进骨里。 将她卷入其中,迫使她跟上他的节奏,陪他一起沉入。 气息紊乱,被子底下纠缠在一起,湿哒哒的,九宁动弹不得,忍不住轻哼出声。 这时,周嘉行才在黑黢黢中一点一点解开她身上的衣衫,粗糙的指腹擦过凝脂般细嫩的肌肤,两人都在发抖。 锦被如波浪般翻涌,床上一片凌乱,锦帐上悬挂的香囊剧烈摇晃。 女子压抑不住的娇柔声音和男人粗喘的声音揉在一处。 九宁一阵阵晕眩,浑身是汗,战栗感传遍全身,双手无力地攥紧锦被,忽然全身直颤。 一截藕臂滑出锦被,红艳艳中,雪白肌肤上布满细密汗珠。 被子底下太热了,接触到外面的空气,她顿觉清凉,下意识想拨开锦被,不然她真的喘不上气了。 刚刚探出一点,周嘉行跟了过来,粗糙的手指牢牢扣住她的手握紧,微黑的肤色,也全是汗水。 他手上用力,把她抓回锦被底下。 床榻继续摇动,什么都看不到了。 …… 第一次很激烈,九宁晕晕乎乎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身上汗津津的,躺在周嘉行怀里,昏昏欲睡。 他在她耳边轻喘,肩膀一抖一抖,休息一会儿,缓过神,又握住她的肩膀,低头吻她。 这一次他显然熟练了些,也从容了一些,动作不疾不徐。 九宁去抓他的胳膊,硬邦邦的抓不动,摸到卷发,用力抓紧,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周嘉行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珠。 …… 烛火早就燃尽。 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身上,九宁朦胧苏醒,明亮的光线从交错的眼睫间漏下来。 她蓦地清醒,“什么时辰了?” 声音嘶哑。 九宁一愣,继而清醒过来。 鼻尖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味道,一只光着的胳膊环着她的肩膀,将她揽得紧紧的,而她整个人正趴在男人硬实的胸膛上。 她抬起头。 周嘉行半靠在枕上,抱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看她醒了,伸手拨开她鬓边的乱发,手指摸到她脖子上,低头吻她。 九宁想起昨夜的意乱情迷,咳了一声,想要坐起来。 周嘉行抱住她,“别起来,今天不上朝。” 后殿满园繁花盛开,藤萝如瀑,鸟语花香。到处静悄悄的。昨天得了他的吩咐,外面的人都退出去了,只有精骑守在殿外。 九宁记起来了,松口气,脸埋在周嘉行怀里轻轻蹭了蹭,小动物似的,“那我再睡一会儿,别叫醒我。” 周嘉行笑了一下,摸摸她的脸,凝视她的睡颜。 九宁真的又睡了。 再醒来的时候,她依然躺在周嘉行怀里,他低头看她,眉心轻轻皱着。 “怎么了?” 九宁揉揉眼睛,想爬起身。 周嘉行按着她肩,不许她坐起来,手指挑起她下巴,“刚才做梦了?” 九宁怔住。 周嘉行抬手,拂去她眼角的泪花。 “你刚才做噩梦了。” 他吻她的头发,“什么噩梦,吓成这样?” 九宁回想了一下,沉默。 周嘉行没有说话,轻柔地吻她。 过了好一会儿,九宁伸手抱住周嘉行。 “我不记得了……” 周嘉行不作声。 九宁枕着他的胳膊,继续道:“我猜肯定是一个我在杀人的噩梦……二哥,我上辈子肯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棍,所以总是梦见这个。” 周嘉行神色缓和了一点,抱着她,右手轻抚她的长发。 她以前用开玩笑的口吻对他说过,她上辈子是个恶人,杀了很多无辜百姓,这辈子是来赎罪的。 他那时只当她在哄自己玩。 “你总是梦见这个梦?” 九宁现在已经习惯这件事,点点头,“经常梦见,不过醒来的时候就忘了。” 她梦见自己杀了很多人,一次次重复这个梦魇应该是对她的惩罚之一。 等这辈子过完,一了百了。 九宁笑了笑,抓起一缕周嘉行的卷发,缠在手指上,“二哥,你以前问过我为什么明明不想学骑射还是要坚持学……” 话还没说完,周嘉行手指按在她唇上,打断她的话。 “我知道了。” 九宁呆了一呆。 床帐低垂,狭□□仄的空间内,周嘉行抱着她,她放松地躺在他怀里,就好像两人相依为命似的。 周嘉行轻声说:“你心里一直防备周家……你怕像周五娘那样,是不是?” 九宁眼眶发热,没说话。 是的。 虽然她知道那只是记忆,但那种恐惧和无助却是那么深刻清晰。她没有安全感,坚持学骑射,不是想学成炎延那样,而是出于一种本能。 “你怎么连这个都猜得到?” 九宁定定神,赶走那些不愉快的记忆,抬起头,看着周嘉行的双眸,眉头轻蹙,挠挠他的下巴。 “二哥,要是我上辈子欠了你很多,怎么办?” 周嘉行扶住她的腰,任她的手指挠自己的下巴玩。 “那是上辈子的事。” 他看着她,拉开她调皮的手,俯身吻她。 欠他越多越好,欠了他,这辈子她才会来找他。 唇分,两人四目相对。 九宁喘了一阵,平复下来,搂住周嘉行的脖子。 “二哥,我做过梦,上辈子你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我是你的仇人,我杀了你……”她咬了咬唇,“你怕吗?” 周嘉行凝望着她,嘴角翘起,浅色双眸里涌动着似海深的柔情。 他捧住她的脸,吻她的眼睛。 这辈子她想杀他也不要紧。 第146章 数日前, 河东太原府。 一道矫健的身影攀上院墙, 跳进院子里, 穿过曲折回廊,数次和来来往往的侍女、仆从擦肩而过,却总能在被人发现前及时隐蔽起来,没有引起守卫的注意。 无星无月, 夜色暗沉, 趁守卫们交班时, 黑影一个闪身钻进一道隐蔽在凌霄花藤蔓的侧门里。 片刻后,黑影出现在司空李元宗的卧房内。 脚步声惊醒床边的亲兵, 横刀出鞘,一道明锐亮光闪过。 “是我。” 来人一把按住亲兵的手, 微微使力。 亲兵被震得手心发麻,借着从窗扉透进内室的烛火看清对方的脸,大惊失色。 “勃格,你怎么回来了?!” 阿史那勃格径自走到床榻前, “我来见义父。” 亲兵叹口气, 知道这时候赶阿史那勃格离开也没用,道:“你小心些,我去外边守着!” 李司空吃了药之后睡下了, 内室没有点灯,看不清他的面容, 唯有他那满头白发在黑暗中显得分明。 阿史那勃格虎目含泪, 跪倒在床前地上:“义父。” 听到这一声呼唤, 床上的李司空睁开双眼,眼神浑浊。 好一会儿后,他认出眼前跪着的男人是自己的义子,眉头一竖,骂道:“蠢货!谁让你回来的?!” 阿史那勃格抬起脸,膝行至床榻前,“义父,我刚过了汴梁就听说您病了,我自己回来的。您放心,我没有惊动其他人。” 他被李司空放逐,不久后就从昔日熟识的河东军部将那里听说李司空病重的事。 原来那晚李司空怒斥儿子李承业、回到大帐后火急攻心,晕厥了过去,之后身体一天比一天差。 李司空再不服老,到底也过了古稀之年,眼看儿子们一个比一个不中用,他对身边近人感慨:亡我河东者,天意啊! 自知大限不远,李司空这才急着除去周嘉行和九宁这两个最有可能派兵讨伐河东的人。为替河东消除隐患,李司空许诺姻亲宣武镇帮他夺得整个淮南地区,宣武镇欣然应允结盟。 阿史那勃格听部将说李司空连樊进都派出去了,知道义父这里肯定出了什么变故,命副将留守,独自一人悄悄返回河东。 在返回太原的路上,他得知长安那边的动向,知道长公主在周嘉行的拥护下即位,没敢耽搁,连夜赶回太原府。 李元宗怒气未平,“没有惊动其他人就安生了?你这蠢驴!” 阿史那勃格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李元宗骂了一阵,义子也不反驳,他觉得好没意思,冷哼一声,撑着坐起来,披上外袍,摆摆手,道:“好了,老子还好好活着呢,你可以滚了。” 阿史那勃格一动不动。 李元宗叹口气,“你回来做什么?” 阿史那勃格抬起头,“义父,长公主即位,苏晏下一步就会率兵讨伐河东,所以儿子回来了。” 李元宗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蠢!” 阿史那勃格倔强地抬着头,表情不变。 李元宗低头,苍老的双手在床头摸索了一阵,“你是不是以为义父想称帝?” 阿史那勃格一愣,“义父,您不想称帝吗?” 李元宗坐在黑暗中,笑了笑。 他当然想称帝,做梦都想。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现在长公主即位,不会再有时机了。 如果称帝的是周嘉行,那其他节镇也能称帝,但是周嘉行实在是心黑手狠,掐断了其他节镇称帝的可能。 李元宗从床头摸出一份卷簿,递给阿史那勃格,“勃格,如果周嘉行讨伐你,你不要抵抗,降了罢。我的那几个儿子,你不必管,孙子、曾孙年纪还小……你能照看得到的话,帮一把手。” 阿史那勃格接过卷簿,“义父,您呢?” 李元宗瞪他一眼,“我乃堂堂司空,宁死不降!” 阿史那勃格眼中滚下泪来。 李元宗拍拍他,“走罢。” 阿史那勃格擦擦眼角,站起身,“义父……” 一句话还没说完,屏风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一声闷哼,亲兵被人拎着衣领摔在屏风上。 哐当一声巨响,屏风应声落地。 杂乱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手执火把的兵士簇拥着李承业走进屋,其他军将、幕僚跟在他身侧,霎时挤满整座卧房。 李元宗神色阴沉。 李承业踏进屋,先朝李元宗拱手行礼,看向阿史那勃格,“勃格既然回来了,何必走?眼下河东正是用人之际,勃格勇冠三军,正该留下为父亲效力!” 阿史那勃格脸色铁青。 他明白了,向他透露消息的部将是李承业安排的人,他是被骗回来的。 李元宗坐在床上,丝毫不减威势,怒视儿子:“你骗勃格回来做什么?” 李承业躬身道:“父亲既要称帝,自然得把勃格召回来襄助您。” 李元宗怒道:“谁说老子要称帝?” 李承业不敢说话,跪倒在地上,他身后,其他河东军将也沉默着跪下。 “司空当年何等英雄……”一名老将抬起脸,老泪纵横,“为何一再退却?” 李元宗扫一眼一屋子跪求他称帝的部下、幕僚和儿子们,无奈地闭上眼睛。 他曾经狂傲不可一世,左右朝政,戏弄李曦,打压其他节镇,他想称帝就能称帝,只要他不怕遗臭万年。 可是他怕啊! 他爱名声,想漂漂亮亮地称帝,还想儿子、孙子能坐稳江山,如果仓促登基,他是逍遥了,等他一翘腿走了,江山肯定葬送在他儿子手上! 而且群雄并起,后起之秀像雨后春笋一样不断代替旧的豪强,他忙于征战,实在找不到称帝的好时机。 如今他命不久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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