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人安静的仿佛已经没有了呼吸,脸色苍白的可怕,太医在聚精会神的把脉。 沈安安站在一侧,帕子拧成了一条细细的绳,都难以缓解此刻心中的焦灼。 日夜同床共枕,她竟从不曾察觉他身子的不妥。 什么时候的旧疾,腹部上的?还是积年累月的伤痛,又怎会发作如此凶猛。 又是一刻钟过去,太医终于收了手。 “如何?” 太医拧着眉,一脸的不解,“四皇子妃,还请外面说话。” 屏风后,沈安安死死盯着太医。 “四皇子妃,四皇子的情况,很反常,下官从医多年还从不曾遇上这种情况。” 太医深深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从脉象来看,四皇子身体没有任何问题,身上虽有旧伤,却也只是小疾,并不会使人吐血昏迷。” “你的意思是,你瞧不出是什么病?”沈安安冷冷开口。 “皇子妃,四皇子他根本就没有病。” 沈安安微愣,“没病?没病怎么会吐血昏迷?” “下官纳闷的也是在此,四皇子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可脉象却愈发轻浮无力,像是…像是…” “像是什么?”沈安安厉声问。 太医立即拱手作揖说,“像是身体各项机能在慢慢衰退,以极快的速度老去,照这样下去,怕是不出一月,四皇子的内里,就会和垂朽将木的老人无异,直到…衰竭而亡。” 沈安安双腿突然发软,踉跄的几乎站不住,墨香快速上前搀扶住她,才堪堪稳住身形。 “下官也奇怪,世间怎会有如此特殊的病症,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有没有可能是中了什么毒?”沈安安满含希冀的询问,“他之前一直都好好的,就今日去了大理寺一趟,就变成了这样,有没有可能是被人下了毒?” “下官并没有查到有中毒的痕迹,且…” “说。”沈安安几乎是咆哮,太医身子一抖,再不敢吞吐,“且下官观四皇子脉象变化,此种情况应该在半月之前就已经发生,如今四皇子的肾肝脏,已经和中年男子无异。” 半月前? 沈安安努力平复心情,回忆半月前都发生了什么,那时她已经回来了,他们一直都在一起,朝夕相处,他并没有露出半点不适。 会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靠着墨香,心慌的浑身浸满了冷汗,她自己都来不及思考自己过分的慌张害怕代表着什么。 她摇了摇头,指甲死死的扣进了掌心中,她想不到,她想不到半月前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可有办法医治?” 太医无奈的摇了摇头,“此类病症实在罕见,下官唯一能帮得上忙的,就是用汤药和名贵补药,减慢内脏的衰亡。” “去开方子抓药。” 太医被墨染带了下去。 “庆安,庆丰。” 二人红着眼进屋,方才太医的话,二人在外面都听见了,“去,把宫里资历老的太医都带来,还有民间坐堂大夫,凡是有些名声的都叫来。” “是。” “等等。”沈安安突然叫住了二人,紧攥的拳头里出满了薄汗,“不能如此兴之动众,若是让那人知晓,定会趁机出手,我们时间不多耗不起,若是我万一护不住他……” “你们一定要小心些,莫让人察觉什么,就说是我身子不适,事后将那些人口封死了,一个字都不许露出去,即刻派暗卫守死了梧桐苑,不能透出半丝风声,都记住了。” “是。” 二人刹那间消失了踪影。 —— 傍晚时分,整个梧桐苑陷入前所未有的安静,皎月初攀上树梢,散发出淡淡光芒,伴随着微风捎带进屋中。 榻上男子紧闭着双眼,在他冷硬的五官上投下一片小小的暗影。 “给我吧。”墨香从丫鬟手中接过汤药,沉声吩咐,“让所有人都离主屋远着些,皇子妃身子不适,这几日都听不得吵闹。” “是。”丫鬟恭敬的退下,墨香这才推开门走进去,她先点燃了烛火,才在床榻旁瞧见沈安安单薄的身影。 “皇子妃,您坐了一下午了,先吃些东西吧,切要以身子为重。” “我不饿,把药给我吧。”沈安安眉头紧紧拧在一起,没有一刻舒展过,那张娇俏的小脸此刻都是疲惫和焦虑。 她从小凳子上站起身,双腿突然传来虫蚁啃食般的麻木,脚步控制不住的踉跄了一下。 “皇子妃。” 沈安安轻轻推开墨香,端着汤药坐到床沿边,不紧不慢的搅拌着,低声自语,“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你也一定要撑住。” 她声音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哽咽,那总是温柔轻哄她的人,依旧无声无息的躺着,许是并没有听见她的无助。 第255章解药 黎明时分,随着缓缓从太平线升起的朝阳,梧桐苑中也来来往往,只是每走一位,沈安安的心,就冰冷一分,仿佛置身冰天雪地之中,眼中只剩绝望的茫然。 “没办法,没办法,老朽行了一辈子医,从不曾见过如此病症,当真是稀奇。” 最后一位大夫提着药箱连诊金都没要就离开了。 “皇子妃。”庆安沙哑开口,“京城中有些名气的都请遍了。” 可惜,没有一个人能治。 沈安安轻嗯一声,缓步走进里屋,在床沿边坐下,仔细凝视着男子的容颜,“萧渊,若躺在床上的是我,你会怎么做,你教教我可好?” 屋中死一般的寂静,庆安,庆丰死死攥着拳,双眼红肿,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看不出是哪里的病症,”沈安安怔怔呢喃,“那会不会是毒,是什么从没听说过的特殊手法,我听说西域有不少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死去的手段。” “若是你,你一定会像当初打进二皇子府一般,将我救出来的,对吧。” 她眸中绝望慢慢化为锋锐,冰冷开口,“庆丰,召集人手,咱们,去要解药。” “去哪?” “申府。” 是不是他们搞的鬼,打一顿便知。 庆丰火速领命去准备。 “你好好躺着,等我回来。”说完,沈安安便起身离开了梧桐苑, 不要,安安—— 萧渊近乎在用尽全力嘶吼,可却发现自己竟发不出半点声音,连动一下手指头都做不到,只能听着属于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他像是被困在一个黑暗的牢笼中,任如何努力的挣扎都无济于事,令人绝望的是,他可以感知到外面发生的一切,却没有能力给与回应和安慰。 那些大夫的唉声叹气,安安在偷偷的哭,她的绝望,无助,茫然,像是潮水般充斥着他的大脑。 别去。 他眼角流下两滴清泪,只是这会儿都在院中准备着杀去申府,并无人注意。 萧渊开始暴躁,在那片无尽黑暗的荒野中大吼大叫,他想回去,回去护着她,如今的京城四处波云诡谲,没有他,她将面对何等的艰难。 可并没有人回应,黑色在慢慢缩小范围,一点点将他吞噬,随之光芒骤闪,一个个片段开始在眼前演绎。 “我该怎么救你,我要怎么做,才能救你。” 这个画面萧渊熟悉,是他这些日子的梦魇,梦中的一切像是烙印一般,狠狠折磨着他的心神。 “萧施主何苦,前世的因果,又何必用今生弥憾。” 萧渊抬头看向说话那人,却无论如何都看不真切,他像是隐在浓雾中,只有影绰的轮廓,“你是谁,你在说什么。” 旋即,片段中的他说,“我愿以一切代价交换,只要她能活过来。” 浓雾中的人似是重重叹了口气,身影开始慢慢隐退,萧渊这回听清了他的声音。 “闻音,是你是不是,你别走,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没有人回应他的怒吼,片段中,他的话在无限次的重复,“只要她能活过来,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交换。” “前世因果,今生弥憾。” 他沉思呢喃良久,仿佛是明白了什么。 他不再挣扎,只是盘腿坐在那片荒野中,一遍又一遍看着那不断重复的画面,神情渐渐平静,甚至唇角缓缓勾起了笑意。 前世因果,摇椅中躺着的,该是上一世对他深恶痛绝的安安,是被他的冷漠绝情害死的安安。 —— 申府。 “大人呢。” “回陈公子,大人从回来后就一直待在书房中,一直不曾出来。” 陈天抬眸,看了眼依旧亮着烛火的书房,眸中闪过黯然,“用饭了不曾?” 丫鬟轻轻摇了摇头。 “去厨房取些饭菜来。” 丫鬟领命离开,陈天犹豫片刻,还是推开书房门走了进去,亮着昏暗的烛火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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