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了它。更多恶魔来袭,拉米亚将它们引入狭窄的小路,以免被包围。 我趁隐形时绕到他们埋伏的那一侧,爬上房屋,我见到有六个游骑兵,蹲在屋檐,用枪对准战场。这角度视线不佳,他们并没看清我的行动。 我在匕首上涂抹毒药,先刺伤两人的脖子,那两人很快就被毒死。其余四人喊道:“身后!身后!”回过身,我知道他们看不见我,最多只见到模糊透明的影子。我又杀了一人,另三人乱扫一通,真是惊险,我险些受伤,只能绕到屋檐另一边。 其中一个留着小胡子,戴墨镜的短发中年男人就是吉良,他说:“敌人会隐形!他会恶魔的超自然能力!” 另两人十分紧张,举着枪,喊:“长官,他也是经过改造的?” 吉良除去墨镜,他的双眼截然不同,右眼有如红色恶魔,比左眼大了数倍,红得发亮。他持枪对准我站立的位置,我立即朝楼下跳,子弹卷起的风从我头顶掠过。 这人被移植了红色恶魔的眼,他能看见隐形的我,所以他能操纵白色恶魔。 吉良大骂脏话,很快地追来,他的体力也远比常人强,几乎只冲了短短数步,已离我不过十米远。我朝一棵树后一藏,等了一秒钟,吉良的脑袋一出现,我立即刺出匕首。 吉良的左掌也变了,变成了红色恶魔的巨爪,他一下子把整棵树打断,我摔出五、六米,脑袋上的血打湿了眼睛。 吉良完全成了个怪物,他大部分仍然是人,可左手、左眼却属于红色恶魔,尤其是那左手,指甲触及了地面。 我勉强问道:“你....不是人类?” 吉良说:“我是超人,可以对抗恶魔的超人!拉米亚也和我一样,还有你!你也是!”突然间,他朝这边一跳,利爪瞬间即将刺穿我。 砰。 他脑袋一晃,中了一枪,我见拉米亚站在侧面,她的枪法卓越,能击中高速运动的目标。吉良太阳穴开始流血,他退后一步,拉米亚又一枪命中他的喉咙。吉良捂住伤口,飞快地逃了。 拉米亚走向我,问:“怎么样?” 我说:“长官,你也真是的,我马上就要收拾他,你为何抢我的风头?” 我不愿示弱,毕竟我未来很可能会站在权利的高峰,因此不可让她稍有轻视之心。 拉米亚笑了笑,扶着我站起。随后,她走到萨尔瓦多身边。 萨尔瓦多说:“姐姐,我....对不起...” 拉米亚抱了抱萨尔瓦多,用针剂治了他的伤。这本来是落井下石的好机会,但第一,萨尔瓦多是拉米亚的亲人,俗话说,亲人没有隔夜仇,我就算挑拨离间,只怕也只会起到反效果。第二,萨尔瓦多的把柄已经在我的手里,他威胁不了我作为拉米亚心腹的地位,得饶人处且饶人。第三,萨尔瓦多一看就是个软弱的蠢货,他的心智无法与我这荒漠之狼抗衡,恰好相反,他可以为我所用。 萨尔瓦多说:“还得去救贝蒂。” 我忍不住说:“你知不知耻?” 萨尔瓦多瞪着我,说:“什么?” 我说:“你险些害死自己的姐姐,我最亲爱的长官,居然还有脸提出要求?” 萨尔瓦多低下了头,他说:“我知道,可贝蒂....姐姐,你知道贝蒂她是我未婚妻。” 拉米亚说:“鱼骨,服下奥丁之眼,查查贝蒂的踪迹。” 第23章 巫毒邪术 我服下毒药,在荒蛮的丛林中,成为了追猎者。 贝蒂就在50米开外的一间小屋中,她是个年轻女孩儿,与拉米亚年纪相当,金色头发,受了些伤,却显得坚毅顽强。 她和萨尔瓦多相拥而泣。 小屋里有吉良一伙人搜刮的食物,大多数是罐头,上世纪的保鲜技术真不错,罐头里的东西尝起来味道还行。 拉米亚把拾到的武器分给我们,说:“枪里面各有六发神剑弹,还是老规矩,别落空。” 我说:“趁药效还没消失,我去追踪吉良。只要有一丝痕迹,他就逃不掉。” 拉米亚回答:“那人比红色恶魔更狡猾,更敏捷,而他的伤不足以影响他行动。” 我说:“他是个心腹大患,如果他还活着,肯定会有下一次袭击。他背叛了摩天楼,怎么会让我们回去告状?” 拉米亚说:“你说得对。”她转身面对萨尔瓦多,说:“保护好她。” 萨尔瓦多说:“一定。” 我和拉米亚动身,吉良比我们先跑了半个小时,起初我辨认血迹,后来跟踪脚印,再然后跟踪空气中残留的余温。 他躲在一片公园的商业街废墟间,他知道我们要来。他又有了变化,更加气急败坏,头上长出了一根左角。 他喊:“拉米亚,换做你是我,你也会这么做的!” 拉米亚说:“尤涅是黑棺所有人共同的财富,我识大体,不会如你一般卑鄙。” 吉良:“共同的财富?说得轻巧!你以为执政官的地位至高无上,没有人能动摇?不,他控制不了我们实验室,他只能管得了你们瓦尔基里联队!” 拉米亚:“是麦宗指使你的?” 吉良大笑起来,说:“这件事与麦宗爵士无关,我只是不能容忍瓦尔基里联队继续得势。” 拉米亚:“我们都在为黑棺,为幸存的人类而战,为何你认为我们非得势不两立?” 吉良:“你比谁都清楚,我们的本质不同,我们的理念不同,我们并非同类!你是机体,我是恶魔。” 他发出咆哮,朝我们狂奔,拉米亚和我一同朝他开枪,神剑弹威力非凡,一轮齐射后,他倒在我们面前,生命迹象消失,却再也变不回人样。 拉米亚取出乏加牌耳机,我见到红灯一跳一跳,我问:“你在录音?这玩意儿还有录音功能?” 拉米亚关闭了录音,说:“这是最好的证据,免得到时候他们纠缠不清。”她对耳机说:“乏加,都记录了吗?” 乏加说:“收到,即将入夜,你们必须尽快返回。” 拉米亚说:“我们会尽快回来,也将带回补给。”她顿了顿,说:“杀了老威。” 乏加说:“明白。” 我与老威交情不错,他多半只是个被吉良利用的可怜虫,但谁知道呢?万一他对尤涅做什么手脚,想要鱼死网破,又万一他发现事情败露,对乏加不利,那可就追悔莫及。 萨尔瓦多与老威同样是背叛者,但结局却恰恰相反,黑棺中也满是背叛与欺骗,又有包庇与不公。稍有不慎,就有杀生之祸。老威,你虽有一技之长,却只是个小人物,弱者无法自保,你是血淋淋的例子,我不会忘记你的教训,多谢,永别了。 我们回到萨尔瓦多他们那里,忽然间,又起了风暴,电闪雷鸣,降下倾盆大雨。雨水竟是可以饮用的清水,我连忙取出瓶瓶罐罐去接,拉米亚说:“不必,当心被风暴吹走。” 与乏加的信号被隔断了,我担心乏加,更担心她许诺给我的账户,但只要杀了老威,在尤涅里几乎和在黑棺中一样安全。 贝蒂拉着萨尔瓦多的手,走向拉米亚,她说:“拉米亚姐姐,我再次替萨米(萨尔瓦多的昵称)向你道歉,他对我关心过度,才会这么做,不然他死也不会背叛你。” 我嗤笑了一声,我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但她的话着实太可笑了。 贝蒂瞥了我一眼,目光又回到拉米亚脸上。拉米亚微笑道:“我几乎以为再见不到你们,但现在你们还活着,这对我而言就足够了。” 她这话可真让我嫉妒,她何曾对我这么说过?萨尔瓦多不过是她的亲弟弟,何德何能与我这萍水相逢、并肩作战的战友相提并论? 终有一天,长官,我会让你敬仰,我会让你毕恭毕敬,我会让你追随我左右,我会令你发自肺腑地服从我的每一个命令。 我很沮丧,我从口袋中取出刚刚从萨尔瓦多头发上摘的发丝,塞入刚造好的小人中,取出一枚钉子,嵌入小人的脑袋。 萨尔瓦多说:“姐姐,我发誓,再不会有下一次了。” 拉米亚站起身,吻了吻萨尔瓦多的脸颊,说:“别往心里去,这件事已经过去。” 我用小锤子砸小人的脑袋,但似乎没什么用,萨尔瓦多还好好的。这扎小人的巫术是我从杂志上看来的,这种迷信玩意儿多半靠不住。 拉米亚指着我说:“他叫鱼骨,是个非常可靠,非常可敬的战士,正是他救了你们,你们可以完全信赖他。” 萨尔瓦多和贝蒂与我握手,感谢我的所作所为。我笑吟吟地十分客气,但并未放弃心中不断涌出的种种阴谋。 宁可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这是老威用生命教会我的。 暴风雨没有停的势头,我们只能在这小屋中过夜。在暴风雨中,倒不用担心强盗与恶魔。拉米亚用汽油生了一堆火,火有淡淡的汽油味儿,但我毫不在意。 我一边有规律地扎小人,一边问:“长官,实验室是什么?” 拉米亚说:“全称是麦宗巫术实验室。我们游骑兵中分为三个部门,我、萨尔瓦多、贝蒂隶属于瓦尔基里突击联队,吉良是麦宗巫术实验室,此外是民兵狩猎团,他们是中立的。” 我说:“麦宗巫术实验室?一听就是乱七八糟,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拉米亚说:“我们突击联队专攻科技,一定程度上改造人体,并用先进装备武装。麦宗实验室同样实施人体手术,但他们研究的是超自然现象,比如恶魔,比如巫术。” 我说:“所以,你和吉良恰好是两个例子,你体内植入了机械,他体内植入了恶魔?” 拉米亚说:“没错,我是个半生化人,他是个半恶魔。” 萨尔瓦多:“姐姐是我们之中最成功的,我和贝蒂都进行了小手术,加速新陈代谢,增强了体力,但远不能与姐姐相比。” 我亲眼见到过拉米亚在瞬间爆发出超越红色恶魔的怪力,我还见到她不可思议的反应速度,她百发百中的动态视力,确实令人叹为观止。 拉米亚说:“鱼骨也很特殊,他能隐形,他能大范围感应,他喷出的毒液能重创那些恶魔。” 萨尔瓦多瞪大眼睛,贝蒂笑道:“真的吗?听起来就像是麦宗那些人啦。” 我露出高傲的笑容,受人敬畏的感觉总是美好的。 我引述:“当力量涌动时,我如雷电般移动,我借助大地之力,我能变得硬如磐石,那些于我,有如呼吸。” 拉米亚点头说:“引自《诺德文书》。” 萨尔瓦多从胸腔中发出长叹:“黑棺外面的世界...极度危险,我时常感到自己的弱小,我不能保护我所珍惜的人,反而累她们遇险。” 拉米亚说:“别提了。” 萨尔瓦多说:“姐姐,还记得十年前的晚上吗?那天....就像此刻,我们在漆黑的小屋中躲着风暴,躲着....他们。我如同此刻一样,痛恨自己的软弱,我想妈妈,我想...爸爸。” 贝蒂搂住萨尔瓦多,亲他的额头、嘴唇,不住安慰他。拉米亚则握住萨尔瓦多的手,说:“傻孩子,要有耐心。” 我恨这小子,我也恨这圣母心泛滥的世界?为何女人都爱这种软蛋?这颓废的软蛋为何反而能左拥右抱?我也有惨痛的过去,也保管能让这些女人听得流泪,可我提起过吗?我只字不提,因为那会把鱼引来。 这残酷的纪元需要坚强的硬汉,但女人却仍偏爱这些未断奶的小白脸,真是荒谬。 世道没救了。 我问:“长官,十年前发生了什么?” 拉米亚说:“我们的父母死了。” 我问:“怎么死的?” 这问题自然很无礼,我清楚,我在找打的边缘游走。 拉米亚说:“父亲杀死了母亲,我杀死了父亲。” 萨尔瓦多颤抖了一下,他说:“姐姐,那不是你的错....” 拉米亚松开了萨尔瓦多的手,说:“我知道。” 我打开一瓶酒,递给拉米亚,说:“长官,说吧,我非常想听。” 贝蒂说:“凭什么?你以为长官愿意回忆这段往事?” 我说:“拉米亚长官可不是你的宝贝萨米,她有什么忌讳?你以为她不敢直面自己的过去?” 拉米亚举起酒瓶,喝了一口,她说:“那年,我八岁,萨米六岁,我们住在黑棺外的镇子里,城墙边的一座小屋。我父母,我,小萨米。贝蒂是我们的邻居。” “我的父亲是民兵狩猎团的编外人员,负责那片区的巡逻。即使在黑棺中,也会有偷窃与谋杀,大伙儿都叫他警长。他一直在努力,想让我们一家人有朝一日能搬入黑棺。虽然听说黑棺中的空间紧张,我们会住得很挤,可那就像被关进了动物园的笼子,我们能尽情地喝清水,保持清洁,再也不用再担心室外的风暴了。 他一直是个好父亲,直到他剧变的那一天。” 第24章 仇恨起源 拉米亚的父亲名叫约翰,一个正直、体面、勤劳而强壮的男人,他坚信用自己的双手,加上勇气,能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正如执政官推崇的那样,黑棺镇上的人将用黑棺的力量夺回沦陷的世界,以求让人类再一次统治这颗行星。 拉米亚忘了约翰何时患病的,但他变了,开始变得郁郁寡欢,医生说他患上了抑郁症。他无精打采,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他不再工作,很快便被辞退。拉米亚的母亲芭芭拉不得不去工作以维持生计。 约翰在邻里间留下了好印象,人们起初愿意帮他。镇上有心理医生,免费替约翰治疗一个疗程。但悲伤的纪元,药物匮乏,治疗抑郁症的药更几乎绝迹。单纯的心理疏导与家人的关爱并没有什么用。 拉米亚经常听父母争吵,父亲开始喝酒,整日睡觉,母亲试图用爱情挽救父亲,但也没什么效果。母亲无疑爱着约翰,她牢记结婚时的誓言,并没想着离婚。但拉米亚与萨尔瓦多都知道他们维持不了多久。 约翰几乎已经放弃了生活,如果拉米亚他们离开了父亲,父亲真的会死,然而最可恨的是,父亲并不想努力挽回。 心理医生说疾病在人的大脑里,即使手术也没用。 某一天,心理医生带来了好消息:黑棺中的某个科研所正试验一种治疗抑郁症的新药,案例紧缺,他们反而迫不及待地想让约翰试试,甚至愿意付钱给约翰。 拉米亚听母亲接起科研所的电话,她显得有些犹豫,她仍爱着约翰,她仍想爱着约翰,她说:“我....不知道,这药危险吗?会不会对身体有害?” 她深信天上不会掉馅饼。 拉米亚心想:“可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事情还能更糟吗?” 母亲也这么想,要么眼睁睁看着约翰死,要么让约翰拖垮全家,导致他们被逐出黑棺外镇,死于荒野。 他们获得了进入摩天楼的许可,一家人都能入内。他们必须携带一个计时装置,不能久留,但对于一直崇敬摩天楼的拉米亚和萨尔瓦多而言,那是一次梦幻之旅。 摩天楼的底层大厅像是众神殿一样,但时间有限,他们匆匆走入电梯。拉米亚记得很清楚,科研所位于第五十三楼——“基因制药对外办公室”。 办公室很干净,家具简洁至极,几张柔软的皮沙发,一个前台办公桌,桌前一个接待女士,她有些急切,几乎是抢着把约翰接了进去。母亲想跟着,却被拒之门外,他们只能坐在沙发上干等。 过了两个小时,他们正开始担心,接待女士让他们进去看望病人。 拉米亚记得从那时起所发生的一切,包括那段度日如年的几天之内的每一个细节。 父亲——约翰——看见他们,露出久违的笑容。那是他一年来第一次笑,就是这微笑让母亲、拉米亚与萨尔瓦多不约而同地卸下了多天来的重压。 即使那笑容显得很怪异。 医生坐在大办公桌背后,他是一个中年人,头发有如怒涛,目光炯炯,显得精力充沛,他看着母亲,拉米亚觉得他的眼神让人很不舒服,透着强烈的兴趣,像是想将母亲据为己有(我猜测拉米亚的母亲很漂亮,从拉米亚身上便可见一斑)。 医生自称叫西蒙·玛格努斯,他把手中的一根金色钢笔转得飞快,从左手转到右手,就像杂耍一样,他说:“药效已经开始显现了,他这些天也许会亢奋过度,但请别介意,他会好转的。” 母亲问:“会有什么副作用吗?” 西蒙医生说:“因为药物还在实验中,那亢奋就是副作用之一,而病人的性格也可能有较大的变化,更伴随着暂时的失忆。先带他回去睡一觉吧,经过一段时间,他脑中的化学成分将恢复到正常水平,他已经没事了。” 母亲纵然担忧,却欣喜地笑了,拉米亚与萨尔瓦多拥抱父亲,约翰还有些傻,可是他抱住儿女时,显得很热情。 他们准时离开了黑棺,父亲在回家途中向每一个遇到的陌生人打招呼,他甚至趁母亲不注意,偷偷亲吻她的脖子,惹得母亲哈哈大笑。 拉米亚认为父亲真的回来了。第二天黎明时分,他就醒来,替所有人做了早餐,将房间彻底打扫了一遍。他已经没了工作,但他用基因制药给的钱收买了工头,在建筑工地应聘成功。 拉米亚和萨尔瓦多特意去看望父亲,他异常卖力,似乎永不知疲倦。 母亲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庆祝约翰的“康复”,父亲紧紧地搂住了母亲,拉米亚从未见父亲对母亲如此充满爱意。 他看着她时,眼神贪婪,笑容也很夸张。那时,拉米亚忽然很不安,觉得这眼神与西蒙医生的眼神像极了。但拉米亚想:“这只是药的副作用吧,医生不是说了吗?” 父亲胃口很好,但母亲低声问他:“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时,你对我说了哪些羞人的话吗?” 父亲迷茫地问:“我说了些什么?” 母亲推了他一把,说:“你别装傻,每一次结婚纪念日,你都会对我说一遍。” 父亲说:“我...抱歉,我真不记得了。” 母亲很失望,拉米亚在那一刻也觉得:如果一个人忘记了往事,那他就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陌生的异客。但是,西蒙医生不是说过吗?这失
相关推荐:
薄情怀(1v1)
玩笑(H)
成瘾[先婚后爱]
玄门美人星际养崽指南
实习小护士
我在末世养男宠
芊芊入怀
火影之最强白眼
花样宠妻:猎户撞上小作精
南城(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