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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自由喽。” 回想起今早,安富也是诧异得想笑。 安冉,向来瞧她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孤雏,谁知道会偷偷透露出这么一条惊天秘闻。他乍一听说,还不很信,并不觉得被心理病折磨到神昏力危的儿子会有能耐杀人,可安冉见他不信,着急地捧出手机给他看。屏幕上是一段躲在楼上,摇晃而模糊的视频,但的确能辨认出安知山在沙发前俯下身子,站了良久! 至此,他错愕万分地相信了,而安冉缩着肩膀,趁机提出要求。求他看在这件事的份上,放她走吧。 他一听,摆摆手,听之任之,心思早不在她身上了。 如今,安富想起这事,还是要光火。从来都是他害人,向来没有人害他,这突如其来的一遭真是够他动怒的了。再说,之前安知山敢动手打他,他只当是兔崽子不知天高地厚,叛逆太过,需要管教。可把手伸向老子的脖子……这行径可就远远超过“叛逆”二字了! 安富那怒气晾了一早都晾不凉,思及至此,还是要怒不可遏。他令人搡着安知山,重新面向楼外,又三两步上去,重重一脚踹在他的膝窝。 安知山被人挟着臂膀,登时重心不稳,扑通跪在了楼沿。 站着时,还不怎么看得清,这样跪在水泥地上,压缩了距离,他才骤然发觉这楼有多高。没有玻璃没有窗,往下一看,高得要人目眩头晕。 高楼通透,凉风飒飒,吹得周身冷汗腻在身上。 他挣扎着站起来,安富没拦,只在他身后,言简意赅。 “跳下去吧。” 安知山猛然回头,就见安富双手抱臂,好整以暇。 “怎么了?有杀人的胆量,没有被杀的胆量?再说了,你这怎么算是被杀呢?你之前二十年不都活不下去吗?想寻死,肯定没少往楼顶来吧?” 安富歪着头,冷笑:“话说回来,你真是不负责,你的命都是我给的,又有什么资格自作主张地放弃它?不过现在不同了,现在我允许了。好儿子,你敢对你老子下手……我不认你这个儿子了,去死吧。” 保镖要动手,安富扬手一拦,以观赏困兽的姿态道:“别碰他。他不是一直想死吗,让他自己跳下去。” 安知山没动弹,牙关隐隐咬紧了,目光凛冽地瞪着安富。 安富又笑了,他其实很爱这个儿子,毕竟安知山跟自己是从内到外地相像。看他倔强底下藏着恐惧,就好像看到当年还在龙城寨混日子的自己,又怀念,又痛恨。 事到如今,安知山肯定是活不成了。可惜的确是可惜,不过安富自觉还正值壮年,还有精力再弄几个孩子出来。而既然安知山注定要死在这儿,那无论他是麻木不仁地直接跳楼,还是哭天抢地地跟他求饶,都缺少滋味,都不够有趣。 只有现在,他强撑着跟自己对峙,这才有趣,这才是一出精彩绝伦的困兽之斗。 安富挑眉:“哦,舍不得死,不想跳是吧?那……” 话音未落,楼下起了动静,从水泥台阶上来了几个人。 两个保镖在前,后拖着个同样头套布袋的人。这人显然跟安知山不同,极具活力,一路都在挣扎,两腿不停地踢蹬,分明挺瘦削的身量,可两个身壮如牛的保镖却也拖得费劲。 一气拖到了安富后头的空地上,扔垃圾似的一搡,重重一响。安知山皱起眉头,瞧出些要命的熟悉。 头套一摘,恰逢风过。他看清了人,浑身的血都冷掉了。 是陆青。 陆青的嘴被个布条绑着,勒在脑后,说不出话。可瞪着身侧保镖狠狠一挣,他转向前头,看到站在极危险边沿的安知山,登时也睁大了眼睛。 只一秒,顶多两秒,陆青看见了微笑着的安富,立即想明了大致的来龙去脉——或者没想明,可不耽误。 不耽误他向前蹭爬了下,骤然起身,合身撞向安富! 电光火石,动作太快。 幸好离安富最近的保镖反应过来,扑上去死死箍住他的腰,可即便膀大腰圆,居然也险些拦不住他!保镖嘶吼着要人过来帮忙,旁边保镖才回过神,冲上来七手八脚地压制住了他。 陆青被从后摁下,额头脸颊磕在粗粝水泥地上,立刻破皮渗血,可犹还拼死反抗着,不肯服软。 保镖啧一声,扬起拳头要揍得他老实,安知山急火攻心,吼着喝止。 “你别碰他!” 拳头软化,犹犹豫豫落在身侧。最壮实的个保镖单膝压着陆青钳在身后的双手,确保他完完全全的动弹不得,而后望向安富,等他定夺。 安富被方才那下子吓得魂飞魄散,抚着心口靠在廊柱上,他大喘气着抽搐了嘴角,挤出冷笑。 “呵……妈的,狗东西真他妈有能耐啊!自己不活了,还想把我撞下去?!” 陆青被擒得太结实,脸颊紧贴地面,可还是不管不顾往上抬头,任由沙石蹭破皮肉,灰头土脸,却又奋力把眼睛露出来。 腥红地、恨入骨髓地死盯着安富。 太强的执念,仿佛做不到某件事,便是死也不能安心,会化成厉鬼,魂兮归来。 纵是安富,也为之一寒。 他刻意避开了陆青的眼神,转向安知山,不大自然地笑道:“好么!儿子,你看看你找的这个小男朋友,宁肯自己下去,也要搭上我。够深情!够有种!既然你不想死,而他又急着为你送死……那要么把你这地方腾出来,让给他?” 安富迎上安知山终于漫上恐慌的眼睛,补足话语:“让他替你跳下去,如何?” 安知山怕了,下意识摇头:“别……你别碰他……” 陆青方才还不大清楚状况,而今三两句话听下来,完全了然。又见安富笑着,往空荡荡的楼外偏一偏头,“那你请便吧。” 陆青急了,口中布条在扞抗中被蹭掉,他撕心裂肺地喊道:“安知山!” 安知山刚往前挪了半步,背对着他,听了他的声音,背脊一颤,却没回头。 陆青两手磨蹭,想要挣脱绳索,却被压得更结实。动作不成,只好将话吼得用力,穿破肺腑。 “安知山!你回来!回来!你别做傻事!你……” “小朋友”,安富含笑瞥他,打断道,“现在不是你死,就是他死。他爱你爱得连病都能治好,你觉得他会怎么选?” 安富还是很得意。 爱。他万年不提这个字,提了也是诓骗。这是他没有,而儿子却凑巧得到了的东西。好在这显然不是个好东西,儿子这不就要为那虚无缥缈的“爱”而死去了么? 或者怎么说。哦,殉情? 安知山站在楼沿,半只脚都踏出去,风前所未有地鼓噪起来,吹捧他的衬衣,又枯萎在身上。 再一步。不,半步。再向前半步,他就要落下去了。 落下去,像瘸腿的鸟儿,太重的秋叶,一朵刚出生就要化雨的云。 遇到陆青以前,安知山常年寻死,对于死亡有着莫名的向往,仿佛是二十年来漫步河畔,他生于斯长于斯,身死千年恨溪水。最难捱的时分,他从死亡里味不到恐惧,而像旱天盼甘霖,他只嗅见雨水的土腥气,嗅得到释然的自由。 直到此刻,他站在楼顶,眼望薄日,被逼着去死。 他心头一凛,呼吸不由自主地打颤。刚才没反应过来的恐惧找上门来,乌云盖顶地笼罩他。 他始终以为自己只是不想死,却没想过自己居然还那么想要活。他贪了生,而贪生后头必然带着怕死…… 他现在,当真是要怕死了。 生死之前,安知山回头看陆青,一看就心疼,疼得连将死都顾不上。小鹿灰扑扑地被摁在地上,小小的,薄薄的,好可怜。拼了命地看向他,漂亮的眼里汪汪有泪,好像要哭了。 说到底,他还是个混蛋。初遇时要小鹿等,恋爱时害小鹿担心,现在要死了,还要惹小鹿大哭一场。 安知山扯起嘴角,对陆青轻轻笑了。 看到他的笑,陆青心有所感,霎时哭得崩溃,呜咽着央他,话被哭声纠缠,断断续续。 可来来回回,也只是叫他的名字。 安知山做着口型,不知道陆青听不听得见,看不看得懂,但那是句“我爱你”。 在此时此刻,比“对不起”还重要的“我爱你”。 枉顾了陆青喊破了嗓子的哭声,安知山重新转回头,面向仅差毫厘的死亡。 他想,自己是要死了。当初在海滨公园计划跳海,却被人叨扰,在围栏上翻了又下。兴许就是这样,惹怒了死神,现在要被报复了。 可认命之前…… 他垂着眼眸,要所有人都以为他在死前徘徊,勾着他们目睹这一出好戏,只为暗中确定安富的位置。 他要死,安富也不能独活。 带走安富,陆青和子衿才有活路……对,妈妈,还有妈妈。 死前不能再见妈妈一面,好可惜,好舍不得。可想到安富也要被自己拖下地狱,也同样没法再去骚扰妈妈,他又由衷一阵释然。 那就……这样吧。 时间好慢,滴滴答答,指针一小格一小格地蹭动,显得万事万物都活在了黑白默片中。 他要扑身撞向安富,可身形刚起了势,却被一颗流星,抑或一粒子弹抢了先。 有谁从楼梯口冲过来,一缕白鸽的轻灵身影,却重重洞穿安富。 安富震惊、不稳、趔趄、脚下一滑,与白鸽一同跌落楼沿。 …… …… …… 砰—— 坠楼的巨响。 一道声音,两个人。 忽然的,时间如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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