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赵佳琪脸颊通红,小声说,「可是,她的确被停课了……」 「停课是为了调查钻石项链的案子,现在案情明朗了,李老师是被冤枉的,所以可以回来上课了。」 越佳琪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跳起来。 「园长,她怎么可能被冤枉呢?那么多小朋友都指认了她,小孩子是不可能撒谎的。」 「是吗?」园长拉过了林雨橙,「小朋友,你告诉园长妈妈,丢项链那天早上,是谁给你检查的着装和书包啊?」 林雨橙怯生生地看了看我们,悄悄伸出一根手指。 「是赵老师。」 赵佳琪脸涨得通红。 「园长,她在撒谎!她爸妈就爱撒谎,所以她也跟着撒谎!」 园长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赵老师,是你自己说的,小孩子不可能撒谎的啊。」 「还有,你怎么知道她爸妈撒谎,他们,撒了什么谎?」 赵佳琪「我我我」了半天,手扯着衣角,垂着头不说话了。 是的,她是第一个知道那天林雨橙根本就没戴项链来学校的人。 所以,她清楚林雨橙的爸爸妈妈在说谎。 赵老师这副样子,家长们摸不着头脑了。 「案情明朗了?那李老师回来了,是不是说明项链不是她偷的?」 「不是她会是谁?哦,刚才林雨橙说是赵老师给她检查的衣着和书包,难道是赵老师发现孩子戴了项链,所以偷偷藏起来了?」 「真是人面兽心,现在想想,她在群里说李老师妈妈重病还欠着外债,不就是想让我们认定李老师是小偷吗?」 「话说回来,那天要不是她提醒我们千万别引导孩子,我也不会在我女儿面前说,李老师可能偷了林雨橙的项链。」 「对啊,我也是,就是看了她发的那条消息,才不停在我儿子耳边说,让他离李老师远点。」 「这么说来,分明是她拿了东西,还引导我们帮她一起栽赃!」 「这种老师,必须开除!」 「开除!」 赵佳琪曾经用谣言堆积起一座压在我身上的大山。 现在,这座山彻底塌了,全都反噬到了她自己身上。 赵佳琪被开除了。 临走之前,我要求她当着所有家长的面,跟我道歉。 家长问她,为什么要那么对我。 她哭了。 「我和李老师一起到幼儿园工作,同一批里,属她出色。都是科班毕业,她是正班主任,我却是副的。我也不明白,凭什么一样干活,家长和小朋友都喜欢她?」 「其实,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却一直没有机会干掉她。所以,我想趁这件事,把她拉下来,就这么简单。」 我心里五味杂陈。 她不知道,我如此受欢迎,是因为背后做了多少努力。 无论多累,我每天都会给每一个小朋友一个温暖的微笑,会每天夸奖他们,鼓励他们。 在我眼里,每一个都是天使,我真的爱他们,就像爱我家里那些娇养的花朵。 因为项链金额巨大,林雨橙爸爸被判了两年,还附带民事赔偿我两万六千多元。 他的妻子因为在哺乳期,认错态度良好,免于起诉。 不久,林雨橙妈妈受不了班级家长的排挤。 将孩子转到了私立幼儿园。 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她在那边的家长中也受尽白眼,老师对林雨橙也不好。 而家里那边,林奶奶得知真相,对着自己的儿媳妇破口大骂。 她觉得不公平,为什么儿媳妇撺掇儿子去犯罪,儿子被抓了,这个败家媳妇却没有事。 婆媳俩三天一大架,两天一小架。 把日子过得天翻地覆,一地鸡毛。 而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我很忙,白天跟小朋友开开心心一整天。 下班还要跟我新收获的警察男友约会。 日子啊。 真好。 我被凶手杀害时,老公正陪白月光产检。 求救电话打过去,他对我嘲道: 「那你就去死啊,你死了,正好给依依腾位置,作为报答,我会给你多烧纸钱!」 一周后,作为知名法医的他将我的碎尸拼凑完整。 并给出结论,我是在清醒时被人分解身体折磨致死。 可他不知道。 这具无头碎尸,是他怀孕两个月的老婆。 1. 搬运展品的工人不小心打碎雕塑,发现了被凶手藏在里面的我的碎尸。 警察将现场封控,把这批雕塑带回警局。 我的老公程宴舟作为知名法医,花了一天两夜将我的尸体拼凑起来。 却…少了左手无名指、头颅和双脚。 程宴舟将报告递给刑警队众人,条理清晰开口: 「根据尸检结果来看,尸体切割面完整,凶手手法专业。」 「死者为女性,骨龄为 24-27 岁间,身高推测在 169-173 之间,死亡时间为 5—7 天,详细死因不明。」 「死者身上伤痕明显,每块骨头都有碎裂现象,腹部呈现重击瘀伤,判断是外力导致流产,死前曾遭受非人折磨。」 「曾被注射过少量甲磺酸罗哌卡因,说明死者....」 程宴舟向来清冷的眉眼,出现不忍。 「可能在清醒时,被凶手肢解身体。」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在清醒时看着自己身体被肢解,经历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 这得多大仇!多大怨啊! 有女刑警已经红了眼:「那她为什么不求救啊?」 飘在半空的我,下意识看向程宴舟。 我被凶手分尸杀害前,给他打了求救电话。 那时候的程宴舟正在陪他的白月光徐依依做产检。 接到我的电话,他不仅不信,还对我冷嘲道: 「那你就去死啊!你死了,正好给依依腾位置,作为报答,我会给你多烧纸钱!」 虽然我已经死了。 但还是忍不住难过。 明明我才是程宴舟妻子,可他却盼着我早点死。 好给他情人腾位置! 2. 会议结束。 程宴舟准备离开警局,他的老师徐法医叫住他。 「宴舟,等这案子结束,带小柚来家里吃顿饭,你师母可想你们了。」 提到我,程宴舟眼底出现一丝嫌恶。 「带她去做什么?要不是她当年给我下药,我才不会娶她!」 当年程宴舟救我出火灾,在他和徐依依分手后,就对他缠着不放。 还在他被人下药时,羞涩献身救他。 却被他误会至今。 「当年不是你……」 徐法医替我说话。 被程宴舟冷声打断,「老师,我知道温柚是师母爱徒,所以您觉得她是个好的,可我知道她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见这话,我心脏传来一阵抽疼的涩意。 我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你的白月光又能干净到哪去呢! 意识到自己失态,程宴舟和徐法医道歉。 「抱歉老师。」 「但请您以后别在我面前提温柚,依依怀了我的孩子,我已经决定和温柚离婚娶她了。」 徐法医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这时,程宴舟的手机铃声响起。 看见来电显示,程宴舟神情变得格外温柔:「怎么了,依依?」 「宴舟,你明天下午陪我去取产检报告好不好?」 程宴舟想起前段时间,我去找徐依依的事,立刻答应下来。 「好。」 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程宴舟。 你知不知道,我们也曾有过一个孩子。 3. 程宴舟陪徐依依去拿产检报告,全程将她护得严实。 我看在眼里,苦在心里。 爱和不爱的区别可真大。 回程路上,车载广播报道有关我碎尸一案的新闻。 「宴舟,确定死者身份了吗?」 徐依依随口问了句。 从前我也会和程宴舟聊他工作上的事,想借此增进夫妻感情。 可他嫌我是个外行,从不屑和我聊这些。 现在程宴舟滔滔不绝地和徐依依分享: 「死者是孕妇,每一块骨头都有碎裂痕迹,尸体缺少头颅和脚,还有无名指,暂时无法确定身份。」 「听起来好可怕,我不会也有事吧?」 程宴舟拍了拍她的手,「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谢谢你,宴舟。」 徐依依靠在程宴舟肩头,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我知道。 徐依依不是害怕到发抖。 她是兴奋得快疯了。 4. 刑警队给程宴舟打电话说,在另一批雕塑里找到了我的头颅。 程宴舟立刻回到警局。 徐法医带着实习生,正对我的头颅进行复原缝合。 「老师,怎么样了?」 程宴舟戴上手套,询问徐法医。 「死者双目被挖,耳朵、鼻子、舌头都被完整切下,脸部......」 徐法医说不下去了。 程宴舟看过去. 放在工作台上的头颅,脸部皮肤被硫酸大面积腐蚀,双颊有刀刻的「婊子」两个字。 程宴舟眼底再次出现不忍。 程宴舟,你如果知道死的人是我... 还会难过不忍吗? 有经验丰富的老刑警忽然出声:「这个作案手法.....是不是很像.....」 「美学连环杀人案!」 另一个刑警接话。 三年前,有人在一个月内连杀六人,因藏尸地点对应「七大美学」,广称为「美学杀人连环案」。 这桩轰动全国的「美学杀人连环案」,因嫌疑人反侦察能力过强,一直没能抓捕归案。 时隔三年。 又疑似增加一个被害者。 让所有警察都陷入沉默。 程宴舟目光掠过解剖台上我的尸体。 ...模糊的头颅,还未找到的双脚和无名指。 我飘在他身边,急得团团转。 那些都是我最明显的特征啊! 人鬼殊途,程宴舟听不见我的焦急呐喊。 或者说。 他从不在意我。 5. 此次碎尸案和三年前的「美学连环杀人案」联系在一起,引起社会高度关注。 上级下发命令,要求市局在十天内勘破此案。 并且派遣近年来勘破多个奇案的刑警江随舟,担任此次重案组组长。 江随舟在当晚抵达警局。 一来就召开通宵会议。 我飘在程宴舟身边,看着江随舟对白板上张贴出的照片分析。 「目前死者的双脚和左手无名指没有被找到,那就说明这是死者身上最明显特征。」 你瞧,一个从不认识我的人都发现了细微之处。 而我的老公却没有发现。 江随舟让助理找来「美学连环杀人案」的卷宗,指出七起杀人案的相同之处。 「假设这起雕塑碎尸案和三年的『美学连环杀人案』有关,我们根据已知条件,可以推出死者共同性。」 「七起案件的被害者均为女性,死前都遭受非人折磨,嫌疑人肢解尸体手法非常专业,又可能是从事屠宰相关行业。」 「嫌疑人将死者肢解分尸,分别弃于七大美学对应点,他是一个追求完美,乐于享受他人目光,他的工作一定很光鲜亮丽。」 一直沉默的程宴舟出声:「那江队刚才的假设就要推翻了。」 「手法专业,他可以从事屠宰、医疗,但反之也能是工作生活过于压抑,让他想要通过作案,来获得他人目光。」 「手法虽然相同,也有可能是模仿作案。」 「.......」 程宴舟被江随舟怼得没话说。 6. 会议结束前,江随舟给出了两个案件侦破方向。 一组由曾参与「美学连环杀人案」的老刑警带队,从前六起案件寻找线索。 另一组由他带领,前往各大医院调查孕妇档案,同时加大力度寻找我剩下的双脚和无名指。 散会后,江随舟叫住程宴舟。 「好久不见,老程。」 「好久不见。」 我有些惊讶,他俩居然认识? 不过转念一想,大学时的程宴舟是警校风云人物,江随舟也不遑多让,认识也不算奇怪。 江随舟和程宴舟叙旧两句,漫不经心地问。 「程法医这个时间还在加班,您太太不会怪您因工作忽视她吗?」 「不会。」 程宴舟看看时间,神色焦急。 我喉间苦涩蔓延。 他这是急着回去陪徐依依呢。 这时,警员拿着一个同城代送进来,说是我寄给程宴舟的。 程宴舟皱眉打开。 里面放着我和程宴舟结婚的戒指。 我以前很宝贝这个戒指,除了芭蕾演出,基本上不会摘下。 程宴舟不会在意和我有关的一切事。 只在看在盒子里的便利贴时,程宴舟脸瞬间黑了。 「宴舟,我愿意成全你和徐小姐,我们离婚吧。」 他不是生气我要和他离婚。 是生气我竟敢主动和他提离婚! 江随舟也看见了便利贴内容。 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他眼底闪过心疼。 「看来程太太在和你闹脾气?」 「唉,让江队见笑了,我和我太太本来就没什么感情,我娶她也是负责而已。」 提到我,程宴舟就是满脸嫌恶。 江随舟拧眉,脸沉下。 程宴舟没看见,拿出手机,把我的号码拉出黑名单,打了电话过去。 听筒响起一阵忙音。 程宴舟更气了。 「你看吧!她就是这德行!」 「只要不顺着她意,她立刻就离家出走玩失踪,上次还拿被绑架了来骗我!真是一点儿也不懂事!」 像一腔怒火没地发,程宴舟把便利贴撕掉扔进垃圾桶,噼里啪啦打字给我发消息。 「玩失踪离家出走,有意思吗?你觉得我会担心你吗?」 「我告诉你,温柚,你就算是现在死外面了,我也不会伤心一下,只会拍手称快!」 「哦对,还要谢谢你给依依腾位置,等我们的孩子满月,我一定请你来喝满月酒!」 看见这条消息的我,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程宴舟,你就这么恨我吗? 恨到巴不得我去死! 也好,现在如你所愿了,我死了。 你该很开心吧! 7. 程宴舟和徐法医忙着修复我的头颅。 江随舟则带着重案组人员,一家家医院排查孕妇档案。 可我才用验孕棒查出自己怀孕,就被杀害,并没有去医院做检查。 同一时间,负责寻找我剩下尸块的警察,在运往邻市的雕塑里,找到了我的双脚。 程宴舟将我的脚和腿缝合。 「根据切割面来看,这双脚就是死者的。」 江随舟目光紧锁变得畸形的双脚拇指,「老程,你说温柚给你打过电话求救....要不你联系一下她?可能她真的...」 他双拳握紧,喉结微滚。 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了。 「工作时间,你提她做什么?」 程宴舟十分不满江随舟提我。 「死者脚拇指畸形,也可能是天生,并不能凭此就来断定她从事芭蕾行业,因跳舞导致趾骨畸形。」 「而且....」程宴舟冷哼一声,「说不定这是她知道我负责这个案子,想用这个方法来博取我的注意力呢?!」 「毕竟像她这样不择手段的人,有什么下贱法子使不出来?」 我内心悲凉。 到现在了,程宴舟还不信我已经死了。 「程宴舟!」 江随舟红眼怒吼出声。 程宴舟自知失言,不再说话。 忽然,外面响起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女警员推门跑进来:「程...程法医,刚医院来电,说...说徐医生被人推下楼流产了!」 程宴舟脸色一变,连工作服都来不及脱,拔腿跑了出去。 去年我车祸命在旦夕。 同样在工作的程宴舟接到电话,只淡淡哦了一声。 等我快出院,他才来医院看我一眼。 我想跟上去。 身后江随舟轻叹一声。 「温柚,我当年是不是不该就这么轻易地放手?」 我来不及多想,被警员那声:「推徐医生下楼的是程太太的妈妈!」 立刻跟着江随舟飘去了医院。 8. 我赶到医院时,程宴舟把哭泣的徐依依护在怀里,指着我妈骂道。 「就是有你们这样的父母,才会教出温柚那样的恶毒女儿!」 我妈在两年前瞎了眼,她又不善言辞,被程宴舟这么骂,结结巴巴解释。 「小...小程,我...我没推——」 「宴舟,我们的孩子没了!」 徐依依哭声打断我妈的话,在程宴舟看不到的地方得意弯唇。 程宴舟脸冷得厉害,恶狠狠瞪着我妈。 「你来我家做什么?!」 我妈被程宴舟吓得一个激灵,背佝得厉害,身子都在发颤。 「小...小柚,好...好久没联系我了,我.我怕她出事,所以...才去你们家找你的。」 程宴舟一边安抚徐依依情绪,一边对我妈放狠话。 「温柚那种人,就算是死了也是活该!」 一直佝偻着背的妈妈,听见程宴舟这话,蓦地抬头「看着」程宴舟。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小柚,她是你妻子啊!」 「我可没把她当妻子看!」 听见这话的我妈,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小柚...你骗妈妈...你过得根本不好!」 我想去抱妈妈,却忘了自己已经死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手穿过妈妈的身体。 无能为力。 「你哭什么哭!」程宴舟对我妈怒喝道,「我的孩子没了,你必须负责,这事我们没完!」 赶来的江随舟,把我妈搀扶起来。 「程宴舟,你冷静点,阿姨是长辈。」 「长辈?长辈就可以伤害我的孩子吗?就能不负责任吗?!」程宴舟嫌弃看一眼我妈,讥讽道: 「看她今天敢推依依下楼,指不定当年给我下药,就是她给温柚出的主意!」 这一刻,我终于后悔了。 原来我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根本不配为人! 我扬手打在程宴舟脸上。 对他来说毫无感觉。 我嘶喊着:「程宴舟,在你心里,徐依依纯洁无瑕,而我不择手段!」 说到最后,我边落泪边笑出声。 「你知不知道!就是你心里纯洁无瑕的白月光,亲手杀了你的妻子和孩子!」 忽然,江随舟一拳打在程宴舟脸上。 「混蛋!」 「温柚是你老婆,你这些年就是这么对她的吗?!」 程宴舟猝不及防被打,第一反应是把徐依依护在身后。 我看得笑出声。 程宴舟,你可真是爱惨了她! 程宴舟抬手擦了下唇角,冷笑一声:「怎么?这么多年,你还忘不了温柚吗?!」 江随舟喜欢我? 可我...明明都不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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