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义包庇表妹,确实有愧于她。 褚昉甚至想,哪怕她像王嫮那般使性子,他应该,也能接受,帐衾之内,哄哄便罢。 可自始至终,陆鸢不发一言,像忘了昨夜事一般。 褚昉只好主动说起:“昨夜的事,你可怪我?” 陆鸢垂着眼,沉默不语。 褚昉想说若处置郑孟华,会惹母亲伤心,想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想说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他有一堆借口为自己开脱,却不知为何,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却在这时,听陆鸢柔声说:“我明白国公爷的难处,昨夜事,凭国公爷处置便罢,我无异议。” 明白他的难处,无异议,她纵然受了那般委屈,依旧善解人意,愿意站在他的立场,体谅他,支持他。 她并非看上去那般逆来顺受、毫无锋芒,她尖锐起来可以一招制敌,但为了他,却甘愿收敛锋芒,变得如此柔软。 她心中,是将他这位夫君放在第一位的。 褚昉唇角扬了扬,牵过陆鸢手,说:“我请了宫里的御医来为你会诊,你放心,定能治好你的病。” 陆鸢微微一愣,下意识抿抿唇,柔声道谢,心中隐隐生忧,但仔细一想,褚昉若真察觉异常质问于她,她也能以早发现孙嬷嬷下药为由搪塞过去。 兰颐院内,五位御医联合为陆鸢会诊,加上之前主治的林大夫,六人一番望闻问切后,面面相觑。 其中资历最老的齐御医对褚昉道:“安国公,还请借一步说话。” 褚昉只当陆鸢病情严重,诸位御医怕她心怯,这才要移步说话,遂吩咐青棠好生照顾,领着诸位大夫去了璋和院。 “安国公,尊夫人不似中毒,且从脉象看,除了林大夫之前便已诊出的经脉郁滞,并无其他疑难杂症,按说,尊夫人吃药将近三月,不该毫无症状。” 褚昉微微蹙眉,“何意?” 齐御医看看林大夫,示意他接着说。 林大夫道:“小人前后三次为夫人诊脉,其脉象几无变化,若依夫人所言,一直在喝药,不管是调养还是中毒,脉象绝不会如此。而且,小人看过夫人舌苔……” 林大夫顿了顿,看向其他几位御医,再次确认后才笃定地说:“夫人应该不曾喝过药。” 褚昉神色僵住。 几位大夫亦有些讪讪,他们不知安国公夫妇之间有何矛盾,但显然安国公夫人一直在骗安国公,且看安国公的反应,应该被骗得很惨。 说来终究是家丑,安国公这般人物,面子上如何挂的住? 房内一时寂寂沉沉,众人不自觉放轻了呼吸。 良久后,褚昉才问:“确定么?” 众大夫颔首。 褚昉没再说话,只是点点头,命亲随送诸位大夫出门,又交待:“家宅之事,还望诸位……” 齐御医立即接话:“安国公放心,我等有分寸。” 作者有话说: 谢谢宝子们的支持、善意和正义~一诚足抵万恶,我会稳住的~ 第25章 心系之人 ◇ ◎从不是他这位夫君(三合一)◎ 褚昉在璋和院站了会儿, 命人去药铺抓了几副补养解燥的药,提着药去了兰颐院。 “国公爷,御医们怎么说?”陆鸢试探地看着褚昉眼睛, 温声问, 听来竟有些惴惴。 也不知她到底是在为自己的身体担忧,还是在为骗他一事担忧。 褚昉目色无波,平静道:“御医们说,暂时诊不出异样,但那毒狡猾, 潜伏体内也未可知, 他们开了几副解毒的药,你先喝上一段。” 顿了顿,又道:“御医还说,一物降一物,新开的药剂微毒, 药性亦有些跋扈, 你若察觉不适,便立即停药,叫他们再来诊脉。” 陆鸢面色沉重,点头应好,吩咐青棠拿药去煎。 褚昉借口有事, 并没留在兰颐院用晚饭。 陆鸢用过晚饭,青棠照旧端了药来,小声问:“夫人, 这药需要喝吗?会不会体内真的留有残毒?” 陆鸢摇头, 端了药倒进红梅花盆里, “我问过了, 那药虽毒,但我就只喝过三次而已,不会有大碍,御医们诊不出来,说明我确实没有中毒,不须喝什么解药,说不定喝了反而不好。” 褚昉站在窗外,贴墙站着,亲眼目睹,亲耳听闻,才知御医们所言不虚,他的妻从来没有喝过药。 仅仅喝过三次,还是因为当着他的面,逃脱不开。 为何?她为何如此做? 还是因为平妻的事,气不过,报复他吗? 可她该清楚,为他生下嫡长子,为褚家生下嫡长孙,她的位置才更加稳固,就算表妹进门,也动摇不了她的地位。 何况,他说过,平妻之事会解决,让她不要胡乱揣测,平添烦忧,她从没有相信过他么? 她不曾喝药调养,又一次次以此为借口自请休弃,到底是何意? 难道果真想离开褚家么?那她为何又如此千依百顺,事事以他这个夫君为先? 褚昉百思无解,想冲进去质问陆鸢为何这样做,却隐约有些惴惴。 不说别的,单表妹下毒害她却全身而退一事,已经足够堵他的嘴。 褚昉没有进去,回了璋和院,望着铺进来的月光一夜无眠。 第二日,年初七,陆鸢找了过来。 她气色很好,容光焕发,显是昨夜没有他相扰,睡的很好。 “国公爷,今日阿鹭约我去文庙拜文曲星,所以我想,今晚就宿在娘家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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