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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明显轻松了不少。 “医生给我说林多指没事,我们送来得很及时,伤口也处理得不错。” 沈蜷蜷追问:“那他不会疼了吧?” “现在就不会疼了,已经打了麻药。” 沈蜷蜷松了口气,终于不再那么忧心忡忡。 陈榕又道:“褚涯,你带沈蜷蜷去病房里休息一会儿吧,就是最边上那间,坐在这里也没什么事。” 褚涯还没应声,沈蜷蜷就不太高兴:“陈管理长你怎么也叫他猪呀,院长也这么叫,他叫沈喵喵的。” 陈榕愣了下,褚涯拉过沈蜷蜷:“林多指没事的话,那我们就去病房里等。” 他带着沈蜷蜷回病房,路上小声解释:“那不是猪呀,是褚涯,发音和字都不一样的。看吧,就是这两个字,褚、涯,是我的名字。” 褚涯在沈蜷蜷掌心写下自己的名字,沈蜷蜷收回手,不太高兴地道:“不,你就叫沈喵喵,你是沈喵喵。”他抿着唇看了眼褚涯,又道:“褚涯只是你的外号。” 褚涯浅浅地勾了下唇,没有再说什么,沈蜷蜷侧过脑袋,嘴里无声地念了两遍:“褚涯,褚涯……” 到了病房,褚涯瞧见那两名士兵也跟了上来,就站在通道里。他关上门,在沈蜷蜷耳边轻声道:“沈蜷蜷,我现在要去办一件事,需要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沈蜷蜷立即就要说我也要去,褚涯用手指按住他的嘴:“我要去办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如果办不成的话,我就会很危险。” 沈蜷蜷的眼睛瞪大,刚想说什么,褚涯又将他上下唇给捏住:“你不要出声,我怕你说话被别人听见,只需要听我说。你听着,我现在不光要你留在这里,还要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褚涯的声音虽然轻,却透出前所未有的严肃和郑重。他松开手,沈蜷蜷还没做声,又不放心地将他嘴巴重新捏住:“你点头就可以了。” 沈蜷蜷便点了下头。 “好,我现在告诉你要怎么做。” 两名士兵站在通道里,就见房门打开,沈蜷蜷推着轮椅急急走了出来:“快点呀,我肚子疼,我要上厕所,快点呀。” 褚涯拦住了一名护士:“请问这一层的卫生间在哪里?” “就在走廊那一头。” “谢谢。” 褚涯滑动轮椅,带着沈蜷蜷去往走廊尽头的厕所,两名士兵对视一眼,立即跟上。 厕所是单独的隔间,沈蜷蜷进去后,褚涯便等在门口,但沈蜷蜷在隔间里大呼小叫,说自己一个人害怕,要求褚涯进隔间去陪他。 褚涯推动轮椅进入隔间时,两名紧跟着的士兵也探头往里看,看见轮椅进入隔间,小门砰一声关上。 “我就在门口等你好不好?” “我害怕嘛,你不要走,就在这儿。” …… 卫生间只有一扇门,两名士兵便退到了通道口,一边小声交谈,一边时不时转头看一眼。 几分钟后,一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出卫生间。他低头看着腕表,脚步匆忙地走向大厅,路过两名士兵身旁时,一名士兵还往旁挪了半步让出路。 医生穿过大厅,脚步飞快地下了台阶,白大褂挂在他单薄的肩上,显得有些空空荡荡。 卫生间再没有人出来,两名士兵便靠在通道壁上,继续小声聊着天。 褚涯低着头走出医院,飞快地脱掉白大褂,顺着街道疾步向前。当走出路灯映照的范围后,黑狼出现在他身旁,一人一狼朝着前方迅速飞奔。 “雾山街75栋,雾山街75栋……” 褚涯冲到公交车站后停下脚步,目光在各个站名上逡巡一遍,没有找到雾山街。 他站在原地四处张望,看见不远处有个修鞋的摊位,连忙过去询问摊主:“请问雾山街是在哪儿?” 摊主只低头修着鞋底,褚涯再次询问后,才头也不抬地回道:“没听说过。” 摊主老婆在一旁就着开水吃豆饼,将褚涯上下打量了一番后道:“这里没有雾山街。” 褚涯听她话里的意思,是雾山街没在附近,便问道:“那请问要怎么才能去那条街呢?” “不是说这里没有雾山街吗?”摊主有些不耐烦,“我在克科镇住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没听说有个雾山街。” 褚涯站在十字路口,茫然地看着前方。 他在离开那座小摊后,一连问过好几名路人,都说不知道雾山街是什么地方,从来没有听说过。 可在他前往深渊的前一天,父亲分明对他提过这个地名,他记得非常清楚,就是雾山街75栋。 黑狼一直随在身侧,有些不耐地刨动着地面。褚涯看了眼腕表,从离开医院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快十分钟,而沈蜷蜷还一个人呆在厕所里。既然找不到雾山街,他只能先赶回去,等到下一个机会再出来。 两名士兵等了一阵,还没见到褚涯出来,有些疑惑地去了卫生间。他俩刚到大门口,便听到小孩正在用力的嘿哟声。 “精神力护盾!快去找林多指……嘿哟,小二班,加油,小二班,加油……嘿哟,嘿哟,要拉出来了,嘿哟……精神力护盾,快去找林多指!” 两名士兵面面相觑,其中一名蹑手蹑脚地走到隔间外,俯下身,透过门板缝隙看见了轮椅。 他又放轻脚步走了出去,低声对另一人道:“在里面。” “嘿,这破小孩儿,拉个屎还要喊号子。” “走走走,还是去外面,难道就在这儿守着?” 褚涯又穿着那身白大褂回到大厅,却正好撞见从二楼下来的陈榕。他连忙垂下头,和陈榕擦身而过,再经过两名士兵身侧去了厕所。 陈榕抱着一堆刚领来的药品,盯着他背影愣了一瞬,在两名士兵瞧来的瞬间,又若无其事地抱着药去往护士站。 沈蜷蜷坐在马桶上,闭着眼用着力,两只手在胸前攥紧,脑袋都在跟着发抖。 褚涯拉开隔间门时,他惊喜地就要出声,褚涯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闪身进了隔间。 门再打开,沈蜷蜷推着轮椅走了出来,两名士兵便没有再守在通道口,而是去了大厅,在那排长椅上坐下。 这栋楼的窗户都安装了铁栏,唯一的出入口就只有这里。 “我刚才——” “嘘。”褚涯手指按住沈蜷蜷的嘴,看着他晶亮发光的眼,俯身在他耳边低语:“我知道,你表现得很好,你很厉害。” “嘿嘿嘿。” 褚涯没有再回病房,将轮椅停在靠手术室的长椅旁,陈榕将药瓶交给护士,也走过来在长椅上坐下。他目光在褚涯腿上转了一圈,终究什么也没问,只安静地等待手术结束。 十分钟后,手术室门打开,林多指被推了出来。他在看见沈蜷蜷后,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林多指。”沈蜷蜷也冲着他笑,小心地去看他那只被纱布缠成粽子的手。 “你这个好像浣熊的手哦。”沈蜷蜷捧着他的手道,“真好看,我的浣熊就是这样的白拳头。” “痛不痛?”他又问。 “不痛。” “我给你开了精神力护盾的,我一会儿开一个,一会儿开一个,所以你不痛。” 医生对陈榕道:“伤口没什么问题,只是等会儿麻药过了会痛一阵,我已经开了止痛药,到时候你喂他吃。” “好的。” 沈蜷蜷又对林多指道:“医生说你等会儿会痛。” “等会儿……等会儿是多久啊?” “不怕,我会一直给你开精神力护盾。”沈蜷蜷摸了下林多指的头顶,说悄悄话一般地道:“我刚才好怕你死了,我不想你变成后院的小土包。” “……我也,我也害怕我死了。” “你不会死,真好。”沈蜷蜷想了下:“以后我们和唐圆圆他们剪刀石头布,我们只出石头,不要出布了。” “好。” 现在已是夜里十点,陈榕要照顾林多指,褚涯和沈蜷蜷不可能再顶着风雪回弥新镇,便都在林多指的病房里休息一晚。 这医院空空荡荡没几个病人,林多指单独住着双人间。褚涯和沈蜷蜷合衣睡在另一张病床上,陈榕则将几条椅子拼在林多指床畔,自己裹着一床棉被躺了下去。 沈蜷蜷几次想抬头和林多指说话,都被褚涯制止,他无聊地动来动去,褚涯也将他乱碰的手拿过来握住。 “别去摸床沿,脏……被子别盖住嘴,脏……别用脸去蹭枕头,不干净……” 沈蜷蜷终于忍不住出声:“我看过了,很干净的。” “因为那些脏东西太小了,你看不见。”褚涯闭着眼道。 一时间屋内寂静无声,只听见窗外呼啸的风声。 黑狼悄无声息地从门口进来,跃到屋角的单人沙发上趴着。它看似在休息,一双眼睛却透过窗户,警惕地盯着外面。 一阵安静后,屋内突然响起林多指虚弱的声音:“那,那是什么?” 沈蜷蜷原本就在翻来翻去,闻言倏地坐起:“什么?” 林多指的眼睛看着屋角:“那里,就那里……” 沈蜷蜷刚才一直瞧不见黑狼,现在又能看见了,便问林多指:“你说的是那个黑东西吗?” 黑东西支起脑袋,不满地发出低吼。 “就,就是那个。” 沈蜷蜷解释:“你是不是觉得那是桌子鬼?其实不是的,它就是长得难看了一点。” “吼!” “它是我哥哥的量子兽,叫做沈汪汪,你不要害怕,它不乱咬人的,你看着它很丑对吧?它其实是条非常好看的大黑狗。” “吼!!” 陈榕和褚涯也都坐起了身。陈榕听着两个小孩的对话,询问地看向褚涯,在瞧见褚涯点了点头后,他脸色骤变,转头怔怔地看着林多指,再闭上眼长叹了口气。 “量子兽,量子兽不是鸭子吗?”林多指问。 沈蜷蜷道:“不是的,量子兽不全都是鸭子,我的量子兽就是浣熊。” “浣熊是什么?” “是一种很好看的熊。”沈蜷蜷竖起两只手在耳边,“它有圆圆的小耳朵,又黑又亮的眼睛……” 两个小孩又说了一会儿后,林多指的止痛针剂发挥药效,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沉沉睡了过去。沈蜷蜷其实也非常疲累,他翻过身钻进褚涯怀里,很快也打起了小呼噜。 褚涯睁眼看着房顶,听见陈榕叹息般的声音幽幽响起:“这怎么才能躲得过啊……” 第63章 屋内再次安静下来, 褚涯却怎么也睡不着。 父亲为什么会告诉他一个不存在的地名呢? 他不认为这会是父亲的疏漏,这必定是父亲有意而为,目的一是掩藏住真正的地点, 二是用一个不存在的地名引起自己的重视,告诉自己东西一定和这有关。 雾山街75栋, 雾山街75栋…… 褚涯正想着,突然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房门被打开,陈榕喊了一声刘院长。 刘院长带着一身冰霜进入病房时, 褚涯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您坐院里的车来的吗?”陈榕问。 “对, 我不放心孩子,还是来看看。”刘院长小声问道:“门口那俩士兵是做什么的?” 褚涯没听见陈榕出声, 估计他在用手指向自己。刘院长也没有再问,只走到了林多指床边:“你刚才在电话里说他也分化了?” 陈榕低低地嗯了一声:“他突然就能看到褚涯的量子兽了。” 屋内再次沉默, 好半晌后才响起刘院长的低语:“分化的孩子越来越多,我们不能再指望云巅了。” “那我们……” “回去再说这个,你现在先让小王去东乌旗街一趟。” “去那儿做什么?” “替吴管理给他家人送一点东西。” 两人离开了病房,门口有脑袋探了进来, 一名士兵目光在病房内扫了一圈,看见褚涯躺在床上后,又飞快缩回了头, 脚步声逐渐远去。 沈蜷蜷在褚涯怀里拱了拱,嘴里发出含混的呓语,褚涯给他掖好被角后重新躺好, 但刚躺了几秒, 又倏地睁开了眼。 你先让小王去东乌旗街一趟。 去那儿做什么? 替吴管理给他家人送一点东西。 东乌旗街, 东乌旗街…… 他觉得这个街道名有点耳熟, 却又不知道耳熟在哪里。 东乌旗街,东乌旗街…… 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翻身坐了起来。 雾山街75栋! 东乌旗街35! 雾山街75栋反过来便是东乌旗街35! 会有那么巧吗?会吗? 褚涯心脏不由砰砰狂跳,血液也一波波冲向头顶。不管这个推测是不是正确的,他现在都必须去一趟。 黑狼方才一直在门外,现在已悄无声息走了进来,两只幽暗的绿瞳看着褚涯,只等着他的下一步指令。 沈蜷蜷和林多指都睡着了,刘院长和陈榕还没有回来,而士兵也刚刚来看过,这正是离开的好时机。 褚涯没有迟疑,将沈蜷蜷靠在自己怀里的脑袋轻轻挪开,下床,从轮椅下拿出之前偷拿到的白大褂,重新穿在身上。 最后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枕头,塞在沈蜷蜷身旁,像是那里有人正在睡觉。 陈榕和刘院长站在大厅门口,同福利院的司机小王说着什么,一名士兵去了卫生间,剩下的那名士兵就坐在大厅长椅上看着他们。 通道里响起脚步声,士兵转过头,看见一名医生走出医生办公室,低头看着手上的病历本,擦过他们身旁走向大门。 士兵看着那挺拔却稍显单薄的背影,觉得有些眼熟,想起这名医生刚才就已经出去过一趟。 “哎,你等等——”士兵刚站起身,面前就挡住一道人影,陈榕笑着问:“军官,能帮我们一下吗?有仪器要抬上车,但有点重,我们几人搬不了。” “我现在——” “谢谢了,谢谢。”陈榕连忙推着他去往停在医院前院的面包车,“有一台需要修理的仪器,我们几个抬不动。” 士兵转头看了眼,见那医生已经消失在医院大门口,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去帮着将那仪器抬上了车。 面包车启动,刘院长看了眼腕表,对司机小王叮嘱:“现在十一点了,把仪器拉去修理厂,顺便将吴管理的东西也送去他家里,半个多小时就能回来。到时候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们再回福利院,辛苦了。” “不辛苦,放心吧院长。” 面包车驶出了医院大门,几人转身走向楼内。上厕所的那名士兵回来了,陈榕拉住他俩不断感谢,又热情地攀谈起来。 刘院长目内露出一抹若有所思,最后也呆在大厅,让陈榕取来一个取暖炉,四人就在长椅上坐下,围着火炉开始聊天。 福利院面包车上了大街,朝着镇中心驶去。街边巷子阴影里窜出一道身影,追向了面包车,一只体型健硕的黑狼紧紧跟在他身旁。 褚涯在漫天飞雪的大街上全速奔跑,紧盯着前方的面包车尾灯,飞快地跨过积雪堆,穿过狭窄的路下通道,冲上台阶,抓着铁栏一跃而下。 如今已经深夜,又是大雪天,街上看不见一个人。褚涯的腿伤刚刚痊愈,跑出几条长街后,他抓住黑狼的脖颈,一个翻身骑上狼背。 黑狼立即加速奔行,两旁建筑迅速后退,所经之处飞溅起飞扬雪尘。 面包车驶入一片居民区,在一栋矮小的房子前停下。司机小王提着一个袋子跳下车去敲房门,黑狼便载着褚涯拐入旁边的一条小巷,消失在茫茫风雪里。 小巷两旁都是上了年头的二层小楼,修建得非常密集,楼与楼之间都没有缝隙。 褚涯沿着小巷往前,拂去其中一栋门牌上的积雪,看见上面印着东乌旗街3号。 这里是3号,那35号应该还在里面。 褚涯走在巷子里,脚下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肩膀上已经覆上了一层浅浅的雪,用手术衣改制的棉袄表层也有稍许濡湿。 这一带房屋虽多,但实际上已经没住着多少人,只有偶尔一栋透出微弱灯光,更多小楼却是处于荒废状态,大门洞开,破烂窗棂摇摇欲坠。 褚涯左拐入另一条巷道,最后停在了一栋空置已久的二层小楼前。 这小楼也和附近的很多房屋相同,低矮破旧,丝毫不起眼。他上前两步,借着雪地的反光,看清了门牌上印着的字:东乌旗街35号。 褚涯推了下门,大门纹丝不动,他低头查看,发现门扇不过是这一带最常见的铁门,门锁也是最普通的铁锁,只需要一根铁丝就能轻松撬开。 他心里顿时有些下沉,觉得父亲不可能将那么重要的东西就藏在这样的屋里,没有人防守,只有关不严的门扇和破旧铁锁,随便一个小偷都能进去。 但他转念又觉得只有这样,小楼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和怀疑。 黑狼已经叼来一段铁丝扔在了他的脚边,褚涯拿起铁丝,不过十几秒钟就打开了铁锁。左右看了下,见四下无人,便和黑狼闪身进屋,再关上了门。 褚涯拧亮随身带着的手电筒,光束在屋内缓缓移动。 屋内灰尘厚重,看上去就是普通的民宅,进门便是客厅,摆放着简陋的沙发和茶几。对面墙上还挂着一面小电视,电源线垂挂在空中。 褚涯开始满屋翻找,将所有家具都找了一遍,沙发坐垫都仔细捏过,墙壁和地砖也一块块敲响,趴近了仔细倾听。 这小楼里空间不大,房间倒还挺多,不光有客厅,厨房和卫生间也一应俱全。 褚涯每间屋子都搜过,黑狼也在帮忙,利爪轻易地破开床垫和沙发,将里面的填充物撒了满地。 他将底层搜了个遍,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从脑中闪过。可那感觉稍纵即逝,他还没来得及抓住便消散而空。 他再次回到客厅,目光投向靠墙的一架铁梯,便让黑狼留在底层,自己拿着手电攀到了二层。 二层阁楼很矮,褚涯直起身便能碰到脑袋,他只能低着头,推开了通道右侧的第一间房。 这间像是书房,摆放着书桌和书架,他仔细检查了屋内,没有任何发现。 剩下两间房分别是主卧和次卧,他也仔仔细细搜过,依然毫无所得。 褚涯垂着头站在通道里,透过敞开的房门,可以看见每间房都被翻得凌乱不堪,恰似他此时的心情。 错了,又错了,什么将父亲的话倒过来念,什么东乌旗街35号,父亲根本没有将东西藏在这里。 褚涯垂着头,垮塌着肩,躺在地上的手电筒将他的身影投在墙壁上,看上去充满了失望和沮丧。 算了,回去吧,再好好想想,或者克科镇里是有雾山街这个地方,只是改了地名,要找克科镇的那些老人问问。 褚涯拿起手电走向阁楼入口,正扶着楼梯准备下行时,突然又顿住了动作。 他在云巅家里时,每次下楼都要看一眼旁边窗户。窗外有一个木制鸟巢,每年都有一两只小鸟在里面落脚。而他现在习惯性地看向左边,发现这里居然也有扇窗户,窗外也挂着一个小铁盒。 如果说这个铁盒也是鸟巢,可他在深渊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一只鸟。 褚涯站在阁楼出入口,透过那小小的方形楼口看着下方。 出现在视野里的是客厅沙发和茶几,家具的摆放和房屋构局如此熟悉,就和他平常在家下楼时所见的一样。 他倏地起身,再次在三间房内转了一圈,终于明白自己在搜寻这栋小楼时,那挥之不去的奇怪感觉是从何而来了。 这间主卧迎面便是一架双人床,只是床对面的墙壁上没有挂着油画,而是贴着一张明星海报。原本放置床头柜的地方虽然没有柜子,却也搁着一个小箱子,充当了床头柜的角色。 云巅的主卧和次卧都附带独立卫生间,这栋楼的房间虽然狭小,居然也在对应房间的墙壁上,辟出了一方小小空间。 这栋小楼的房间结构和家具摆放都复刻了他在云巅的家,虽然空间变小,家具简陋,但和自己的家一模一样。 这是父亲亲手布置的地方,他用那个挂在墙外的鸟巢,用那些褪色的家具和破皮的沙发告诉自己——就是这里,小涯,就是这里。 褚涯站在通道里,怔怔看着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不觉泪盈满眶。但他知道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只站立在原地闭上眼深呼吸,快速平息心头的激动,接着起身去了父亲书房。 他迅速地找到父亲密码箱所在的位置,却对着光滑的金属面无从下手。他贴上耳朵用手指叩击,发现这一小块金属后面竟然是墙壁。 原来这不是什么密码箱,仅仅是用来复刻原本的书房而已。 褚涯又开始心慌焦躁,抱着脑袋在屋子里转圈。但他很快便意识到这是在白白浪费时间,又立即告诉自己:别着急,冷静,想想,再想想。 从父亲的角度去想,如果他要让我找到某样东西,那不会藏在他的密码箱里,而是藏在我觉得最隐秘的地方。 我觉得最隐秘的地方…… 褚涯倏地停下动作,接着便冲向了自己卧室,飞快地撕下墙壁上的一张海报,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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