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维思学院_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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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她没有说，这卡里，是她把婚前股票和手里的首饰全部变卖后的钱，一千多万。就当时她还了生恩和养恩。宁母激动得热泪盈眶：“好好！想通了就好，燕燕啊，以后好好和南柯过日子，咱们一家人也能开开心心。” 这顿生日宴吃的很热闹。结束后，宁母还让宁燕三天后带着她弟弟去买房。司南柯没有拒绝，宁燕便也同意了。离开宁家后，司南柯的手机响起了，来电是秦嫣然。宁燕注意到，识趣建议：“你有急事就去忙吧，我等会自己打车回别墅。” 司南柯“嗯”了一声。临走不忘嘱咐：“我之前已经公布了你怀孕的消息，过几天会带着你在媒体面前亮相，这几天你好好休息。” “好。” 宁燕应完，司南柯疾步离开。宁燕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车尾消失不见，才呢喃：“司南柯，祝贺你升级当爸爸。以后的路你会一路顺畅，我就不拖累你了。” 天空忽然下起了雪。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宁燕的头上，肩膀上。 “真冷啊……” 宁燕回到家里，走进房间，一切的力气在一瞬间被抽散。所以人都已经忘记了，十年前的今天，她的孩子死了。今日就是孩子的忌日。也将是她的忌日。十年前，没能陪着孩子一起死，如今，也该补上了。宁燕将浴缸接满水，趟进去。她给殉葬服务公司发去了地址，并告知：发完这则消息，手机忽然新闻里弹出一条热搜—— #司氏集团为祝贺即将出生的小公子，燃放三天三夜烟花祈福# 别墅静悄悄，手机视频里的烟花砰砰绽放。一下一下，反复重锤击打着宁燕的心。她默默关上手机，拉黑了所有人，扔掉了手机。 “宝宝，爸爸有了新的宝宝。以后会有自己的幸福。你的外公外婆和舅舅也会过上幸福的日子……” “现在，妈妈终于能来陪你了……” 锋利的刀口忽得猛地划开宁燕洁白的手腕，血瞬间染红整个浴缸…… 另一边。医院里，司南柯心口忽得狠狠一抽，莫名地不安。他下意识要给宁燕打电话，却听旁边医生凝着B超影像道：“胎儿的发育看起来不太乐观……” 司南柯按号码的手指顿然僵住。他转向医生，命令道：“无论如何，必须保住这个胎儿！” 床上的秦嫣然虚弱开口：“司总，我害怕，如果你能留下来陪陪我，我就安心一些了，到时候孩子在我肚子里也呆着舒服些……” 司南柯蹙眉凝向女人隆起的小腹，想了想才给宁燕发了条信息：发完后，他坐在秦嫣然床边，安抚道：“好好休息，我陪你养胎。” 这一陪，三天过去了。司南柯还在医院紧紧地盯着胎儿动静。突然，宁母的电话打了过来：“南柯啊，宁燕和你在一起吗？不是说好了今天带着她弟弟去买房，她的电话怎么打不通啊！” 司南柯眉心一蹙，迅速拿出手机一看，却发现三天前发出的消息被拒收了！他腾得站起来，宁燕竟然拉黑了他？他黑着脸用助理的手机打，电话一接通，就冷酷逼问：“宁燕，你竟然拉黑我？好了几天，又要闹了？” “你要是再闹，信不信我把孩子的坟墓迁走，让你一辈子都……” 可话没说完，却被电话里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打断—— “你好，你的电话号码这边没有备注，这个手机的机主三天前已经下葬了，请问你是机主的什么人？” “你说什么！下葬？！” 司南柯突然感觉心脏传来一阵剧烈绞痛，但又很快觉得这一切不可能！她分明已经好了！是假的，是宁燕在戏弄他！ “你究竟是什么人，知道我是谁？敢欺骗我，这个代价你付不起？立即让宁燕接电话！” “先生，机主的确已经入葬，如果你是她的亲属，可以带上相关文件证明来我们殉葬服务公司查看机主的委托文件……” “这不可能！她不可能离开我！” “嘟——” 电话挂断，殉葬服务公司的地址发到了他手机上。司南柯看着那串地址，攥着手机的手指骨节发白，瞳孔剧烈收缩。他顾不上秦嫣然肚子的状况了，立即跑出去开车，以最快速度疾驰回家！当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再也没了宁燕的人影，甚至连气息都没有…… 他仿佛喉咙被谁掐住，无力呼吸，无法呼吸。忽然，双膝无力，跪在了地上。一股血腥味上涌—— 乌红的鲜血落地刹那，司南柯额前一黑，倒在了地上。再度醒来，他睁开惊慌的眸子，却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心理诊疗室。他茫然看向周围，旁边白褂子医生对他说道：“司先生，你的催眠已经结束，现在感觉如何？” 司南柯脑海里的思绪顿时回笼。原来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催眠。因为宁燕不接受他和秦嫣然有孩子，和他离婚。但他认为有了孩子也不影响他和宁燕的生活。可宁燕却说，他们回不去了。就和他打赌，让他进入一场催眠，模拟他有了孩子之后，他们后续的发展。显然，他赌输了。催眠中，宁燕死了，不过好在一起都是假的。宁燕罹患抑郁症、电击治疗、给秦嫣然捐血植皮、给他下跪磕头以及最后的去世，全部都是催眠！他和秦嫣然在病房里的欢爱，也是催眠的幻境！而真正的现实生活—— 他和宁燕结婚十年，她意外失去子宫，他便将自己的冷冻精子植入秦嫣然的体内，让秦嫣然来给他们夫妻二人生个孩子继承家业。为了让宁燕有参与感，他让她去照顾秦嫣然，结果宁燕却一直因为这事跟他闹，最后甚至跟他提了离婚。他终于也没耐性了，签下离婚协议书当天，就对她放下重话：“宁燕，这是你自己要走的，你以后求着我，我也不会再回头！” 而这场催眠，在梦境里，司南柯真真切切感受到宁燕去世，他终于明白，他根本放不下她！他不要离婚！他要宁燕回来！司南柯拿起外套，离开心理诊室后立即给宁燕打电话。然而，打过去的电话没人接。司南柯径直去了宁燕的娘家。谁知她娘家人一个个表情错愕，他们完全不知道宁燕跟他离婚的事，更别说宁燕现在的下落…… 司南柯无奈之下把电话打到了她工作的医院。 “你问宁燕？” 宋护士长诧异道：“她不是报名参加战地护士志愿者了吗？那边战况很惨烈，去了的基本这辈子也回不来了，这么重要的事她没提前跟你说？” 司南柯握着手机的掌心一紧，声音冷了几度：“宋护士长，你在医院做管理的，说出来的话要对自己的前程负责！我太太是什么身份，她怎么可能会去当战地护士！” 司南柯第一直觉就是宋护士长在联合宁燕，一起骗他！宋护士长仓促解释：“司先生，我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她报名的时候我也觉得纳闷，怎么会有人放着那么好的老公和家庭不要，去西部战线那么危险的地方，毕竟那些地方可是真的会死人的！敢情她是瞒着你去的啊！” 司南柯瞳孔一震。脑海里突然闪过催眠里的场景，再次感受到宁燕的死讯给他带来的冲击！他不能让她死！司南柯对护士长威逼道：“宁燕是你的下属，我的人未经我允许就被你们医院送去战线，你们必须负责把人给我叫回来！” “司先生你别着急，我刚查了下她所在的那批大部队是今天下午两点出发，T8989次列车！宁燕应该在京西火车站候车，你现在过去还来得及……” 鴵渊搗邏壭駾粑諡灱萵铆贪徃尸臦咄护士长话没说完，司南柯已经挂了电话，拿起衣服往外走他在去火车站的路上给宁燕打了无数个电话，每次都是关机提示。他脚下重踩油门，车子朝着火车站的方向疾驰而去。宁燕戴着口罩，跟着其他战地护士一起坐在火车站候车厅。过往却像幻灯片一般地在脑海中闪现。因为她没了子宫，她的丈夫司南柯就找了个女人替他生孩子！他还一次又一次逼她去照顾那个给他生孩子的女人！更可恶的是他找的还是个毒蝎心肠的女人。她在照顾秦嫣然的时候，被那个女人用卷发棒烫得大腿一片好皮都不剩了，而他竟然不信她，还以为她是在装病？十年的婚姻，走到这一步她的心已经凉透。她索性跟他离婚，宁愿净身出户也离婚！这次她坚决要离开司南柯。突然，广播声响起：“T8989次列车即将到站，请乘坐本次列车的旅客有序排队，准备检票进站。” 宁燕从座位起身，准备进站。忽然身侧不远处一个捡矿泉水瓶子的老奶奶笑着说：“护士小姐，你这个钻戒是我老婆子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 钻戒？宁燕蓦然低头，发现无名指上竟然还戴着司南柯跟她的婚戒！她紧抿着唇，两秒后，将婚戒摘了下来。 “您是收垃圾是吗？这个给您拿去卖钱吧！” 钻戒塞给了老奶奶的掌心后，宁燕拖着那只阵痛难忍的左腿，跟上医疗队，一起排队进闸机。五分钟后，司南柯冲进了火车站候车厅，第一时间查看大屏幕，寻找T8989列车的所在闸机。但是车次过多，每页停留时间很长，他耐心本就不足。就在这时眼前一道耀目的光闪过。司南柯转头就看到捡瓶子的老奶奶正在跟她家的老头子分享刚得来的钻戒！那钻戒是他在五年前司氏集团成功上市当天，花了三千万定制送给宁燕的，款式独一无二，世间没有第二枚。司南柯冲过去一把夺过老奶奶的钻戒，斥道：“这哪来的！” 老奶奶惊慌道：“我可没偷没抢，那个小护士自己说她不要了，让我拿去卖垃圾啊！” 垃圾？？？这两个字让司南柯内心深深震撼。他顾不上愤怒了，急声问：“她在哪！” “二楼，12号检票口排队……” 听到这话，司南柯立刻乘电梯上楼。他抵达12号检票口的时候闸机通道刚关，正要硬闯。有人立刻将他拦下，“抱歉先生，列车即将开动您现在不能再过去。” 司南柯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你知道我是谁么？今天你不让我过去，我就用尽一切手段让你失业！” 工作人员第一次碰到这么硬茬，乍一看，还真认出他是新闻里司氏集团的总裁！ “那，您……您请……” 等司南柯一过，工作人员立即联系乘务员。宁燕此刻已经坐在了座位上。她现在已经离婚，去哪里都是她的自由。司南柯和谁生孩子，也都和她没有关系了。身后火车的车门关闭，车底的轮子也开始缓缓地启动。宁燕看着这座生活了三十年的城市即将从自己的人生中退场，嘴角带着欣慰的笑容。嫁给司南柯这十年，孩子死了之后，她过得一点都不开心。如今这些终于已成为过往。曾经她在意的感情，终于也一文不值！就在这时，她听见过道里维持秩序的乘务员略显仓促的声音，像是出了什么故障？紧跟着，下一秒她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窗外侧后方响起。 “停车！开门！停车——！” 宁燕的心口猛地一震，仿佛被噩梦缠身那般——这是司南柯的声音！车厢里的人顿时一片骚动。 “怎么回事啊？” “快看，有人在外面拍火车门！” “他疯了吗？火车马上要加速了，他这个时间还想上车，不要命？” 宁燕往后看了眼，注意到那些乘务员都在用对讲机，不知道在协调什么…… 以司南柯的身份、司南柯的地位、以及司南柯的阴狠，他不达目的绝不会罢休！她下意识地压紧口罩，颤抖的手紧紧地揪着身上的护士服。心跳几乎逼到嗓子眼…… 脑海里不断默念：火车，加速，快点开……快点！宁燕的祈祷生效了。火车按照原定出发的计划慢慢加快了速度！而外面，四个保安将司南柯拦住，负责人劝说道：“司先生，这趟列车上有执行重要任务的军区部队，除非绝对不可抗因素，否则不能停！您如此紧急，是在找什么人？” “什么人？” 司南柯远远看着那趟淡出视线的列车，脑海再度闪现出催眠的场景。他声线嘶哑：“燕燕……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别说你逃去战地，就算你进了阎王殿我司南柯也要把你拉回来！” 司南柯下了决定，要去战地找宁燕！在离开之前，他来到了私人医院，看一眼他正在孕育中的孩子。未料在秦嫣然的病房门口，看到里头坐着两个抽烟、烟熏妆的小太妹。她们正开心地交谈着：“老大，什么时候再把司太太抓过来给我们玩啊！” “上次在你的公寓，咱们拿卷发棒烫司太太的腿，司太太又哭又叫声音可好听了！秦姐不是录了视频吗？反正无聊也是无聊，给我们再听听呗！” 秦嫣然笑了笑，忽然目光一瞥，看到门口的司南柯。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光。 “司……司总……” 司南柯脸色僵硬。秦嫣然是他精心挑选的女孩，十九岁，长相跟宁燕七分相似，星座身高体重都跟宁燕一样，他以为她就是替他们夫妻生孩子的最佳人选。谁知此人竟然小小年纪，心肠如此恶毒！司南柯记忆里闪过那日他逼着她去公寓照顾秦嫣然的肚子，结果他过去的时候却看她躺在沙发上跟一具尸体一样，他斥责她阳奉阴违，偷懒睡觉。即便她一瘸一拐地离开公寓，他也以为她是在装病！原来她真的受伤了！被眼前这群该死的女人用卷发棒烫伤了腿！司南柯一字一句，声线颤抖：“烫我太太，还录了视频，是吗？” 两个小太妹顺着声音看过去，吓得立即要跑。却被司南柯单手拦住，随后推倒在地，一个磕在了凳子上，一个磕在床头柜。秦嫣然竭力辩解：“司总你听错了，这两个人……我不认识她们……” “什么？不认识我们？” 被磕得头都破了还在流血的小太妹眼见自己的朋友想要把事情全部推到她们身上，立刻拆穿秦嫣然。她们纷纷说道：“司总，是秦嫣然让我们动手的！” “秦嫣然是我们学校霸凌一姐，虐玩小学妹是她的拿手菜！欺负司太太那次，我们只是小喽啰，她才是主谋！” “那天公寓里是她让我们按住司太太，也是她说司太太腿白白嫩嫩烤起来肯定很香！更是她拿着卷发棒，把司太太的腿烫焦！” “是啊，您要怪就怪秦嫣然！” 小太妹的话音一个字一个字敲着司南柯的胸口。思绪回到从前。为了能让宁燕对孩子有参与感，他之前的确让她去照顾了秦嫣然。他还记得，那天他想到了那日去公寓，宁燕躺在沙发上，大气不喘的样子。想到他把她从沙发提起来的时候，她脸上几乎没有半点人气、全身是汗的样子。想到他以为她偷懒以为她装病，逼得她眼眶通红最后一瘸一拐地在他面前离开的样子。司南柯心脏一阵一阵地疼，疼得发紧。为什么当时她不辩解…… 为什么…… 司南柯以前想不明白，可当再度看着无名指上那枚婚戒，想到她将他送给她的钻戒，交给捡垃圾的老太太时，他恍惚好像明白了。因为他，从来不会听她说话。即便她说了，他也不会相信她，正如过去那些年，她总说他侄子欺负她，总说他妈妈欺负她，他一个字都没相信过…… 所以她放弃了…… 当她不再依赖他的时候，她也就不要他了。曾经冲他笑、软软地贴在他胸口的宁燕，不要他了。司南柯嘴角发出空洞的笑声，那是一个人在犯下不可原谅的错误，再回头看自己这丑陋人生时那种苍凉的笑！秦嫣然小心打量着司南柯的表情。她不懂什么他在笑什么…… 难道他也是那种从凌虐她人的行为中获得快感的变态？跟她是同一种人？秦嫣然突然释然了，她很快露出邪魅的嘴脸，笑着道：“司总，其实司太太那天哭起来真的很好听，你要听吗？” 说话间，秦嫣然将手机拿出来，调出那段视频，随后递向司南柯。 “看看？兴许司总看了之后也会有那种……像高潮一样的兴奋感呢！” 她那张十九岁的年轻面容里尽显残忍和玩味。司南柯低头瞥着那台手机，接过来的时候，泛着红色血丝的眼眸动了一下，里面正压抑着一股浓郁的杀气。他竟然选了这个货色给他和宁燕生孩子。是他眼瞎。难怪宁燕生气，和他离婚，宁愿去做辛苦的战地护士，也要离开他。一时间，司南柯心头如万虫啃食。这时，私人医院的护士跑过来了。护士闻到烟味，打开窗户通风，并叮嘱着：“秦小姐你现在正在保胎，要注意休息，可千万不能再闻烟味儿了。” “司总，您还是劝一劝吧，本来秦小姐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太稳，这要是折腾下去，再好的照顾也会出事……” 秦嫣然脸色一变，抬手要打护士：“你算个什么东西，也诅咒我肚子里的金疙瘩！” “我的孩子好着呢！” 话音刚落，忽听司南柯说道：“这胎，不用保了。” “什么？不保胎了？” 护士震惊地看向司南柯，她提醒道：“司先生，这是您冷冻了八年的精子孕育出来的，而且，这位秦小姐的子宫壁很薄，如果流产的话以后恐怕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比起护士，更加惊恐的是秦嫣然。她抬眸看着司南柯，问：“司总……我肚子里的，是你的孩子……” 司南柯眸光落在秦嫣然的肚子上，突然低声地笑了。他事业有成，渴望一个孩子来继承他的基因，继承他的万贯家财！可是当他的掌心紧握着一台手机，那台手机里，他的女人在撕心裂肺地惨叫，身体在被人用卷发棒烫成一块一块的焦皮烂肉…… 他想不起那个十年前在婚礼上跟她交换钻戒、为她许下承诺的男人是谁。他想不起那个曾经为了事业拼搏无数次加班无数次跑业务的男人是谁。他想不起这些年在发表会上名声远扬、光华万丈的男人是谁…… 他想不起自己无数次跟客户喝酒喝到吐的意义又在哪里！更想不起他的人生究竟是为了什么！是宁燕，给了他一切！让他的生命里出现了光！而他却伤害了他生命里的光，伤害了她……他的人生即将重回阴暗…… 他傻！他大错特错！为了一个毒蝎蛇妇，伤害了与他曾经共患难的结发之妻！当脑海里再度回想催眠里听到宁燕死讯的那刻，痛苦和悔恨齐齐袭上心头。这种毒妇肚子里出来的孩子他不要了！ “打胎！” 司南柯阴沉地发出这句命令。护士僵住，地上那两个小太妹也愣住，而床上的秦嫣然，当场就疯了，她将输液滴管扯开，从床上下来，抱住司南柯的腿苦苦哀求。 “司总，这是你的孩子！你不能打掉！你打掉了我以后再也生不了孩子我就要完了！我保证，我一定好好补充营养品，我一定好好待在医院，我不抽烟，我也不跟那些狐朋狗友一起，我……” 司南柯不顾秦嫣然，再度跟护士下命令，“立刻打胎，否则你们这家私人医院准备倒闭！” 护士吓得浑身一震，“司先生，您别急，我……我去向主任请示……” 就在下一秒，秦嫣然突然抓起旁边的水果刀，对准了自己的手腕！曾经伪装清纯无害如今却异常扭曲的脸发出尖锐狂笑。 “我不会让任何人打掉我的孩子！你敢动我孩子，我就告诉全天下的人！司氏集团的总裁是个杀人犯！” 司南柯不言语，只拨打了一个电话。没两分钟，五个保镖冲了进来，他们不顾秦嫣然将刀子割破手腕，将她硬生生按在了床上。 “送手术室！” 司南柯冰冷下令后，秦嫣然哭着喊着被推进手术室。外面，他对院方负责人补充了一条要求：“精神病人，以后不要放出来了！” 负责人颔首：“明白！” 至于那两个小太妹，已经被警方带走。司南柯用了点关系让她们原本三年的刑期增加到十年，整个青春都将在牢狱里度过！做完这一切，司南柯下了决定，给集团助理拨了一通电话。 “给我买明天的火车票。” “好的司总，您要买哪一趟？” “T8989。” 他要去战地找回宁燕！不计任何代价！西部战区，迫击炮的尖啸划破黎明天幕。宁燕正用止血绷带给自己止血，她的右腿嵌入一枚弹片，血肉里发酵出刺痛感。像极了那天她被秦嫣然举着卷发棒、将她的腿烫成一片片焦肉时的那种痛…… “护士！过来帮忙！” 外面传来急促的声音。她顾不上自己的腿伤，瘸着拐着走向被担架扛过来的新伤员。男人胸腔插着钢筋，每次呼吸都有血沫从鼻腔涌出。 “快，按住他！” 主任下了一道命令，几个护士联手按住伤员，钢筋被小心翼翼地拔出。 “止血！” 宁燕快速拧开急救包…… 她忙得焦头烂额，印着五角星的军区衣帽里压着涔涔的汗。刚处理完这个伤员，很快又送来了新的伤员。有些救回来了…… 有些躺着躺着，就停止了呼吸，抢救过，但无效。宁燕在医院当护士的时候，见过血腥场面，但第一次，在短短一天内送走这么多条人命。她突然觉得在战争面前，人命是如何渺小。那些曾经缠绕她心头的喜怒哀乐怨，又是多么地微不足道。短暂的午间休息时，主任突然叫她去外面。宁燕还不知道有什么事，跟着去了。结果，军区外，站着一个男人！她看了眼，准备往回走时，哨兵喊她：“宁小姐！你家属来找你！” 宁燕步子一僵，她终于开了口，对哨兵道：“这个人我不认识，可能是敌军奸细，请战友谨慎提防！” 说罢宁燕头也不回。当军区的卫兵一字一句地通知司南柯时，司南柯脸色都是青的。他拧了拧领带后，说道：“我在外面等她，直到她见我为止。” 士兵愣了，“这位先生，我们这里是战区！随时就可能砸个炮弹过来，你不是军人还请离开！” “我等她！” 司南柯的固执让军区的人脸色很不好看。军区人不关注商业新闻，他们可不认识司南柯是谁，直接让士兵将他当成闹事者给架出十里之外了！并且，给司南柯发出警告：“若是再扰乱军队秩序，我们就要出动军警，送你去牢房蹲！” 司南柯那些在新闻里光鲜亮丽的身份到这里一点用处都没有。他接连打了十三个电话，辗转九层关系，终于…… 来了一个士兵，请他去战区大门的门卫室喝水。门卫室的哨兵改了先前的脸色，笑着道：“原来你是京市司氏集团的总裁！每年给国家上税千亿的大人物！但是你这种身份的人，怎么会跑到战区这儿来找人？那个宁小姐是你什么人？” 这里信息隔绝，完全不知道司氏集团总裁太太姓宁，职业也是护士，跟刚才他们喊出来的那个宁小姐信息几乎重合！司南柯深沉说：“她是我的家人，因为一点事情跟我吵架了，闹离家出走，我来接她回家。” “军区有军区的规矩，上头如果不同意，她就是公主也不能离开。” “那就让宁小姐的上级来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