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来疑心。 范宣是高兴了,成天盯着薛乐天亲他的脸,被薛乐天打了数次就是不改。 他人痴傻,亲人也是很单纯,猫狗一样,逮到哪就盖个唇印子,薛乐天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说不听也没法子,两人都知对方是有些倔脾气的,也只能叮嘱他只有他们两人时才能这样。 范宣笑眯眯地应了,在薛乐天眉角亲了一下。 薛乐天被他亲的多了,也不恼,只是笑,“你做什么这样呢?” 范宣也只是笑:“我喜欢哥哥。” 薛乐天轻戳了一下他的额头,“你就哄我吧。” 两年后—— 荷塘碧叶连绵,高高地撑起一大片浓荫之地,一叶小舟悄悄躲在绿荫之下,舟上少年白衣,面色白中带粉,与身旁的荷花相比也丝毫不逊色,单薄的面容让人看了就不由心生叹息,却是个孤寡薄命的相貌。 白衣少年身边另躺着一位身穿蓝袍的俊朗少年,面上笑容灿烂,如日光般劈开了斑驳浓荫,漆黑的眼珠满是纯真,依恋地望着身边的白衣少年,低声道:“哥哥,你说她们什么时候才会找着我们?” “再给她们一个时辰也找不到,”薛乐天慵懒道,“你闹吧,反正到时挨骂的还是你。” 范宣凑上去在薛乐天淡粉的唇上亲了一口,“我不怕。” 薛乐天依旧是闭着眼睛,勾了勾唇,“我就不明白,你怎么就这么不待见范丹。” 范宣可是急着范丹盯着薛乐天的眼神,两年了,他一点没忘,警惕得很,他摘了一片荷叶举在头顶转着,嘟嘴道:“真讨厌,还回来做什么,考取了功名就留在京城当大官啊。” “他自然还是要回京的,”薛乐天两手枕在后脑勺,睁开了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睛,“不过回来风光显赫一番罢了。” 范宣不以为然,“讨厌。” 薛乐天偏过脸,淡笑道:“我也觉着。” 范宣心情好了,凑上去又亲了薛乐天一口,薛乐天皱眉道:“几回了?” 范宣沉默不语,眨巴着乌黑的大眼对着薛乐天讨巧卖乖。 “不说我就当没了。”薛乐天淡淡道。 范宣忙道:“四回了,还一回。” 范宣成日亲个没完,薛乐天不胜其烦,最后与他约法三章,一天最多亲五回,亲完再亲就把范宣关在门外不让他进屋。 范宣小孩心性,总是忍不住把前四回在一早上都亲完,随后一天都憋着,直到晚上到了榻上,再珍而重之地亲那最后一回。 最近范宣又有长大的苗头了,眼神开始有些不老实,有好几回薛乐天都撞见范宣的眼睛在盯着他的领口里头猛瞧,下头鼓鼓囊囊的。 乐天:“孩子大了,想吃肉了。” 系统:“……你做个人吧,他还是个孩子。” 乐天:“嗨,我真不是那种人。” 系统:……不是很相信。 这个世界男子十六便是可以娶妻纳妾的年龄了,范东来找了称心如意好几回,他两年前往瀚海阁塞的人,心想两年了,总该与范宣混熟了,该让范宣真正的成人了。 哪知称心如意在瀚海阁里头真是过着‘称心如意’的日子,与范宣除了正经伺候半点关系也无,也幸好范宣是个不懂的,范东来有什么也只能问称心如意。 称心如意这都瞒了两年,在范东来面前早就不怕了,反正便是一拖再拖,全推在了范宣身上,横竖就说范宣不愿意,她们也不好强来。 范东来一时也没想出什么法子,心想范宣毕竟也还小,再等等吧。 能让范宣与薛乐天分开,范东来已经很满意了。 范丹高中回江南,范东来代表范氏大宴宾客,席上却是缺了范宣,范丹问了,范东来也是无奈,说人不知跑哪去了,两个贴身婢女也找不着。 “贴身婢女?”范丹离家两年,范宣身上发生的事他大多都不知道了,下了宴席之后,特意问了春元才知范宣搬去了瀚海阁,与薛乐天也分开住了,身边倒是多了‘称心如意’这一对姐妹花。 范丹简直不敢相信,范宣肯与薛乐天分开? “瀚海阁吗?”范宣换了外衫,他如今已长成了真正的翩翩君子模样,面容也沉稳了不少,“待我散了酒气,过去瞧瞧三郎。” 春元微笑道:“大郎到时可莫要吃惊,如今三郎已是大孩子了。” 范丹勾唇一笑,“我想他也不会一直那般小。” 荷塘里躺久了便有蚊虫来袭,薛乐天受不了了,让范宣划舟上岸,“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不饿?” 范宣笑嘻嘻道:“不饿,饿了有莲子。” 舟尾一大捧莲子散在那,铺散开来。 薛乐天摇头,“你不饿,我饿了。” 两人相携着上了岸,薛乐天挠了一下颈子,皱眉道:“这么痒,莫不真是毒虫。” 范宣忙去扒他的领子,“我瞧瞧。” “你这登徒子,”薛乐天敲了一下他的头,“走开。” 范宣揉了一下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我就看看呀。” 薛乐天忍着痒意拢了衣领子,“我懒得说你。” 范宣趴在薛乐天肩膀上摇头晃脑地唱道:“却见那登徒子望向那花影之下~” “你闭嘴吧,”薛乐天又好气又好笑,提步往前走去,“我真是要骂公孙夷一顿,堂堂大儒,看的都是些什么淫书。” 范宣歪头道:“什么是淫书?” 薛乐天拧眉道:“登徒子看的就叫淫书。” 范宣兴奋道:“那我要看!” 薛乐天回过脸抿唇笑了,轻戳了一下范宣的额头,“我就知道,你这下流坯,再胡说,我打你。” 范宣顺势仰头,却是咧嘴笑了,“哥哥喜欢我,哥哥不打我。” 薛乐天微微摇头,“怎么就我一个人看出你精来了呢。” 范宣推着薛乐天进去,“哥哥,你颈子上红了,得擦药。” 范丹立在瀚海阁门口,仰头望了那三个字,叹道:“公孙先生的字吧。” 一旁的春元躬身道:“是,三郎就喜欢公孙先生这两笔字。” 范丹抬脚入内,刚出声想唤,又是憋住了,轻手轻脚地往前走了,指了指分开的两间屋子。 春元指了指右边那一间,压低声音道:“三郎白日里还是喜欢待在薛郎君那。” 范丹倒也不吃惊,点了头,露出一点恶作剧般的笑容,提着脚步悄无声息地走到屋门口,抬手轻轻推开门,对身后的春元挥了挥手,独自入了内。 “我看一下,我只看一下嘛。”范宣拉着薛乐天的领子,一双眼珠子快滚到薛乐天领口里,薛乐天哭笑不得,“我看你真要去和称心如意去住一块才好了。” 范宣听了也不恼,他知道薛乐天这是与他玩笑,两手圈住薛乐天,眼眸晶亮道:“不,我就要跟哥哥住一块。” 薛乐天噙着笑望着他,范宣被他那嘴角一抹浅淡的笑诱惑,低头俯身过去要亲他。 “你们做什么——” 范宣被吼了一激灵,回身过去,望见却是他最讨厌的范丹,立即翻了脸,“你这讨厌鬼!” 范丹顾不得范宣说的什么‘讨厌’了,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拉了范宣,眼神却是冷冽地盯着薛乐天,怒火翻腾道:“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薛乐天冷着眼,目光如刀般刮过范丹的脸,抬手用力拢了被范宣抓乱的衣领,面上讥诮冷淡,一言不发。 范丹还要再说,腰间被范宣用力一顶,一下翻倒在地。 “你——讨厌!”范宣指着范丹,抬起拳头又要给范丹来一顿揍。 “住手,”薛乐天冷冷地喝止了,“不许打人。” 范宣回头,面上气得红了,“他欺负你!” “那你也不能打人……过来,”薛乐天起身招了范宣,范宣转头狠狠瞪了倒在地上揉着心口的范丹,回身跑到薛乐天身边,薛乐天侧过脸,垂着眼道:“教了你多少回,不许你与人动手。” 范宣垂头丧气,“哦。” 薛乐天上前,范宣亦步亦趋地要跟上,薛乐天让他坐好,走到范丹面前,范丹仰起脸,怒道:“你——” “呸!”薛乐天用力啐了他一口,面露嫌恶之色,“下流。” 身后的范宣叫起来,“哥哥,他不下流,我下流。” 因薛乐天成日里骂范宣‘下流’,他是打趣说的,在范宣心里,‘下流’就成了一个好词。 薛乐天冷冷望着愕然的范丹,“听见了吗?他那样什么都不懂的性子,你在胡乱猜测些什么,真是下作。” 范丹嘴唇颤抖,心里又气又冤,憋了一股大气发不出来,伸出手抖着手指道:“他是那样天真的性子,你呢?你竟那样放纵他……你安的是什么居心?” “你管得着吗?”薛乐天倨傲地扬了眉,不屑道,“我乐意惯着他。” 第372章 恶毒男配13 屋外,烈日炎炎, 范丹心口火辣辣地疼, 范宣那一下全然没有留手,不是与薛乐天玩闹的力道, 他想抬手揉一揉,在薛乐天面前又做不出来, 冷着脸道:“你说清楚了,到底怎么回事。” 薛乐天喝斥了范宣让他躲在屋里不要出来, 此时单独面对范丹依旧一脸倨傲冷淡, “他大了,想亲近人。” 范丹快气得背过去, “你就这么由着他?他房里不是有两个贴身婢女?” “我不由着他,你有本事你去与他说,”薛乐天一指身后的门,“你去说,说明白了我马上走。” 范丹是见识过范宣对薛乐天的那股疯劲的,一时语塞,憋了半天道:“难道你还劝不动他?” 薛乐天瞥了他一眼,唇角讥讽的一弯, “是,他什么都听我的。” 范丹面上一阵红一阵白, 几乎无话可说,低头沉吟了半晌,“这样, 总不是个事……” 薛乐天沉默不言,单薄的面目生来就有一股忧郁,微微笑了下,“谁让我……欠他的呢。” 范丹心中一震,抬眼四处望了望,负手侧过脸道:“你今年也十六了吧。” 薛乐天‘嗯’了一声。 “不打算入仕了吗?” “自然要去。” “那他呢?” “这个……不劳你费心。” 两年科考,范丹的心性再不像从前那般横冲直撞目中无人,心思沉淀了许多,对人的看法,对从前自己的所言所行都有了不同的认识,他偏过脸望向碧绿荷塘,低声道:“你……很有才气……” 薛乐天疑惑地望向他,却见范丹面色从容,似是终于放下了心中偏见,“不该困在这里。” 薛乐天十分惊讶,他未曾想到范丹竟是第一个承认他才华并且认为他该离开范府的范家人。 薛乐天扭过脸,冷淡道:“你是怕我这破落户教坏了他吧。” 起初的震怒过去之后,范丹冷静下来,面色微红,用力斜了薛乐天一眼,“不是我说你,你纵有大才,这样不饶人的性子以后在官场上也未必能一帆风顺。” 薛乐天吃软不吃硬,听了范丹这一番劝慰的话,面上虽是依旧冷淡,语气却缓和了不少,“同样的,这个事也不劳你费心。” “哥哥——”范宣在里头坐不住了,推门探头出来拉薛乐天的袖子,警惕地望向范丹,“你们讲完了吗?” “讲完了,没事了。”薛乐天隐晦地瞥了范丹一眼,目光中暗含压迫。 范丹深吸了一口气,“是,没事了,”目光移向范宣,拧眉道:“三郎,你不能成日缠着薛郎君,你们都已经大了,知道吗?” 范宣有样学样地对范丹仰起头,“你管得着吗?” 范丹被他一噎,薛乐天却是笑了,拉了范宣的手,低喝道:“你就学这些学的顶快,以后不许说了。” 范宣拉上薛乐天的手,心满意足地仰起头笑了。 范丹见二人亲密无间,心中情绪复杂,实难言喻,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后还在想薛乐天与范宣之间到底算个怎么回事。 冷静下来一想,范宣这样痴傻的性子,薛乐天能图他什么,当年范东来给了他一笔金子,足够薛乐天一辈子吃穿不愁了,说到底还是范宣绊住了他,薛乐天那样的才华,进京科考就算不是状元也该是个榜眼,再说他的相貌又是那样好…… 范丹皱眉对婢女道:“拿酒来。” 这两人之间的关系真是剪不断理还乱,范丹无意中的窥破倒是给自己多了一桩烦心事,原本是在家中好好休养了再入京,如今心思全乱了,成日往瀚海阁跑,被范宣打骂了好多回依旧是要来,成日苦口婆心地劝范宣不要胡来。 范宣其实连什么是‘胡来’也不大懂,被范丹说的烦了,顶嘴道:“我就要胡来,你管得着吗?” 他学会了词,便会反复的说,最近就是无穷无尽的‘你管得着吗?’,将范丹回回气得半死。 不过范丹倒也没有将这事外传,入秋之后,他便要回京了,回京之前赠了一枚玉佩给薛乐天。 “你日后若要入京,拿着这块玉佩来找我吧。”范丹将玉佩往前一递。 薛乐天淡淡道:“我不会来找你的。” 范丹双眼狠瞪了他一眼,将白玉莲花样式的玉佩硬塞在了他的手里,怒气冲冲地离去了。 范宣与薛乐天的关系随着范宣的不断长大,边缘界限也在不断地越拓越宽。 正如薛乐天所说的,范宣大了,想亲近人了,他不同世事头脑单纯,可该长的都长了,哪怕是猫儿狗儿到了年纪也是会发情的。 何况范宣又是个痴傻的,根本对这件事一无克制二无羞耻心,有一天半夜,薛乐天醒了,迷迷糊糊地觉得耳边范宣喘气又热又急,人也对着他拱来拱去,一副快急哭的模样。 帐幔低垂,漆黑的软榻内传出一声轻吟,“别摸那儿……” 范宣咬着薛乐天的耳垂,从背后抱住了人,一手捏着薛乐天的心口玩,面上说不出的陶醉,耳朵里已然听不到薛乐天的喝斥了,鼻尖发出舒服的‘嗯嗯’声,嵌在薛乐天修长的腿间不住磨蹭。 薛乐天被他捏得又胀又疼,忍无可忍地转过脸,勾了范宣的脖子,两片薄唇堵上了范宣的嘴。 范宣受不了薛乐天缠绵的吻,鼻腔里重重地‘嗯’了一声,紧抱着薛乐天,浑身颤抖地去了,按住薛乐天的肩膀,舌头拼命地与他纠缠,缠吻了许久才放开了,趴在薛乐天肩上恋恋不舍地沙哑道:“哥哥,我好喜欢你……” 薛乐天红了脸,平复了呼吸,轻拍了拍他的手,“起来,去洗洗。” “嗯。”范宣依恋地蹭了蹭薛乐天的脸,起身飞快地跑去端水了。 薛乐天坐在软榻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傻子爱他。 就算是傻子,也是世上唯一爱他的傻子。 范宣端了水进来,见薛乐天侧坐着,剪影成了墙上的一幅画,又是看痴了,呆呆地凝望着他。 薛乐天转过脸,拿了架子上的帕子拧了,先擦了擦耳后,对发呆的范宣道:“把你那处自己去洗了。” “哦……”范宣乖乖地脱了裤子,也拿了帕子拧了给自己擦洗,他边擦边看薛乐天,不知不觉又是面红耳赤,拉了拉薛乐天的衣袖,“哥哥——” 薛乐天垂眼过去,拧眉道:“你怎么……没完呢,自己摸。” 范宣不大会自己摸,也不知道是故意装出来的,还是真的不会,每次都把自己弄得快疼哭了,又泪水涟涟地求薛乐天帮他。 从下定决心要带范宣离开时,薛乐天就打算照顾范宣一辈子了,范宣要什么,他就给什么,因为范宣待他也是一样,他要什么,范宣就会给什么,他相信就算他现在叫范宣去死,范宣也会毫不犹豫去死。 “傻子,”薛乐天一手扶了范宣的腰,一手摸上范宣,范宣趴在了他肩上喘气,听薛乐天低声道,“只有你,只有你可以。” 范宣听不太明白,只是心中欢喜,轻轻咬上薛乐天的肩头,福至心灵地说出了一句他自己也不理解的话——“我也只有你。” 薛乐天微微一怔,扶住他腰的手紧了紧,低头深吸了一口范宣身上的味道。 折腾了大半夜,范宣终于心满意足地要睡了,他环抱着薛乐天闭上了眼睛,无忧无虑地坠入了美梦。 安静的黑夜中,系统感到了深深的不安,它想问又不敢问,它甚至有点后悔进入这个世界,从被绑定到乐天身上起,它就一直被联盟处于‘半抛弃’的状态,除了阻止乐天糟蹋男主的信念,几乎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系统。” 令系统没想到的是,乐天竟然主动开口了。 系统小声到:“干嘛?” 乐天道:“穿越男主一定会来吗?” 系统道:“男主的设定无可改变,一定会来。” 乐天陷入了沉默。 系统小心翼翼道:“你馋的是男主的身子,里面是谁,无所谓吧,还是……你舍不得傻范宣?” 乐天没理它,他拧着眉在思考,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冷不丁地问系统:“我是谁。” 系统吓了一跳,“大象啊。” 乐天:“……” 乐天:“我是问你,你来追击我的时候,接收到的有关我的资料。” 系统不知道乐天问这个干什么,也没有选择骗他,因为骗也没什么意义,“我接到的是一串精神力的序列代码。” 乐天‘哦’了一声。 系统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追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乐天慢悠悠道:“看你对我了不了解,有一说一,你这样的父母,我只能给你打个差评。” 系统:……说的好像它稀罕乐天的好评似的。 重新陷入安静后不久,系统别别扭扭道:“那你跟我讲讲看,你是个怎样的人。” 对乐天的了解,系统除了那串精神力代码,和乐天搅黄无数世界的战绩之外,它还真是一无所知,甚至乐天不提,它都没有去想过。 乐天:“想听?” 系统:“想听。” 乐天:“不告诉你,嘿嘿。” 系统:……它就知道,没事了解一头死大象干什么!不管了! 如此胡乱又混了两年,一眨眼真正快到范宣的十八岁生辰了。 这两年,范丹不断地送信给薛乐天,催问他什么时候进京,薛乐天一直没做回应,而范家的人似乎都有一股倔劲,薛乐天不回应,半点不妨碍范丹给薛乐天寄信。 信送来,回回都是范宣先拿了看,他识字很多,奈何范丹写得实在文绉绉的,字他都识得,拼凑起来却不知道意思,依旧还是警惕着,见薛乐天爱答不理,从不回信才放了心。 扔了信笺,范宣过去抱了写字的薛乐天,摇着他的细腰小声道:“哥哥,我快十八了。” 薛乐天淡淡地‘嗯’了一声。 范宣脸红地埋下了头,“我……我该娶妻了……” 薛乐天手下的一笔歪了,扭过脸道:“你说什么?” “春元说的,”范宣低着头额头在薛乐天背上磨蹭,“我十八了,该定一门亲事了,得请媒婆上门说媒。” 薛乐天攥紧了笔,不动声色道:“你看上哪家的了?” 范宣环着薛乐天的腰扭扭捏捏了半天,仰起脸道:“哥哥,你家门老早被我踹坏了,还能去吗?” 薛乐天微微笑了,抬起笔在他眉心点了点,“等你过了十八……再说吧。” 第373章 恶毒男配14 自从十六岁生辰那一年折腾的难受之后,范宣是死活都不肯再大办宴席地过生辰了, 范东来拗不过他, 以后都只是办家宴。 十八岁的生辰又不同以往,本朝十八对于男子来说是真正的成年, 可以迎娶正妻的年纪,称心如意在瀚海阁搁了两年, 一直是没什么动静,范东来也不怪她们, 因为知道问题其实还是出在这个傻儿子身上。 他不懂女人的好, 所以自然是怎么都不肯。 范宣若是个女孩,范东来倒是可以请几个老嬷嬷教一教, 可范宣是个男子,范东来觉着让范宣的痴傻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外人面前,对范宣来说也是一种羞辱。 所以他不逼范宣,他的三郎,他心头唯一的宝贝,范东来愿意从身到心的全方位地去呵护范宣。 家宴结束,范东来一反常态,亲自送范宣回瀚海阁, 范宣焦躁不安地望向薛乐天,薛乐天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他才勉强忍住了要去薛乐天屋子的冲动。 薛乐天说过,除了称心如意之外,其他人要是知道他们住在一间屋子, 一定会想法子让他们分开,所以要范宣不仅保密,适当的时候还要‘做做样子’。 现在他正是在范东来面前做做样子,范东来和颜悦色地与范宣说话,范宣却是满面不耐,隐隐暴躁。 范东来也不生气,招了春元过来,春元手里端了个盘子,盘子里一个玉碗,范东来道:“我听称心说你最近夜里睡得不安稳,这是安神的药,你喝了,早些就寝。” 范宣瞥了那碗一眼,不悦道:“我喝了,你就走了?” 对于儿子这样类似驱赶的话语,范东来面上依旧笑吟吟的,“是,你喝完了药,我就走了。” 一旁的称心几乎脸色都白了,眼角瞟着范宣将一碗药一饮而尽,范东来临走时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好好伺候三郎。” “是。”称心勉强镇定道。 范宣喝了药,听了范东来的脚步声似乎已经完全听不见了,忙站起身要往薛乐天的院子里去,称心立刻拦住了他,“三郎,你……你今夜不能去……” “走开,”范宣不耐地推了她一把,“你管得着吗?” 他的确是个‘没心肝’的,除了待薛乐天,他待谁都是那样粗鲁不耐。 称心却是死活不能让他走了,一把扑了上去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大声道:“三郎,就一夜,就一夜!” “放开……”范宣恼火地去掰如意的手,他的心口与下身同时窜上了一股火气。 薛乐天正躺在榻内安静地等人,忽然听到外头大喊大叫的声音,忙下了榻出去看情况,一眼望过去,他却是吓得肝胆俱裂,“阿宣——” 范宣投了荷塘。 与原本的世界线所发生的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次是范宣自己跳下去的,不是薛乐天推他下去。 称心尖叫不已,乐天忙奔了过去跳下去救人。 漆黑的水下,范宣的身影不断地往下坠落,乐天伸了手奋力去拽他,奈何范宣要比他高大的多,手一拉上,他也一齐跟着坠落了。 乐天恢复意识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他躺在软榻上,浑身都酸疼着,慢慢偏过头,屋子里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乐天问系统:“来了吗?” 系统:“来了。” 他转过脸,望向顶上的帐幔,久久不言。 范宣喝了药,瞬间裕火烧身,想跑去找薛乐天,却被称心抱住了腰,哭着叫他不要去,“三郎,你控制不住自个,会糟蹋薛郎君的!” 范宣凭着脑海里最后一缕意识,奋身在一片火热中跳进了冰凉的池塘。 等他再醒来时,他发觉自己被困在了一个四四方的小天地里,浑身动弹不得,眼睛隐隐绰绰地看到了痛哭的范东来,他张嘴要喊‘哥哥’,喉咙里却发出了:“爹爹。” 范东来真是后悔不迭,早知范宣会因为不愿碰婢女而跳湖,他是打死也不会去送那一碗药的。 “爹爹……” 微弱的呼唤声传来,范东来忙扑了上去,拉住范宣的手,老泪纵横道:“三郎,三郎你醒了——快叫大夫!” 这是一桩奇闻。 痴傻了十八年的范氏三郎一朝入水,醒了之后却是耳聪目明,行为举止全判若两人,那一身英俊无匹的皮囊,似乎终于等来了那个匹配的魂魄,范东来已是乐得快找不着北。 “因祸得福,因祸得福,”范东来抬手拜道,眼含热泪,“三郎,待你好全了,可一定要去你娘那跟你娘说说话。” 范宣面色虽还有些苍白,一对乌黑的眼珠却是有了灵动的色彩,“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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