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你啊你,一封信就把老夫叫上山了。 今日落雨,老夫正无事可做,索性上山来瞧个热闹。” 沈桃没想到莫老能亲自前来,这可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 这事经百姓之口传出去,敬仰竹柳先生的人恐怕都要上山来看看。 沈桃明白,这是竹柳先生变相提携她呢。 小老头看着不修边幅,实际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竹柳先生前来,徐以德又重新“升堂”。 为表对竹柳先生的敬仰,还专门给他安置了椅子,就坐在徐以德下首。 徐以德道:“既然竹柳先生来了,那咱们亲自询问就可。” 他让衙差拿着断腿的凳子,给竹柳先生看。 “老先生,您是否坐过这张凳子?” 莫老坐过那么多凳子,他也不确定,就伸手去凳子下摸。 他上次来,伸手拉凳子时,无意间触碰到凳子下的榫卯结构。 因为做得不精,榫卯结构咬合得并不好,还夹了他的手。 他摸了好半天,道:“老夫的确做过这条凳子,还夹过手嘞。” 程娇娇的脸唰一下白了。 “不可能,不可能!”她不知哪里来的胆子,指着竹柳先生道:“你和她是一伙的,你做假证!” 竹柳先生是屏县的标志性人物。 侮辱他的人格,就和侮辱屏县差不多。 百姓暴怒,指着程娇娇骂道:“你是个什么人?值得竹柳先生毁了自己的名声来诬告你?” “就是!没有铜镜你总有尿吧!” 徐以德拍下惊堂木:“此案已经明了,程娇娇告她人敲诈、打人,系子虚乌有。 按律应杖责十下,赔偿损失。” 沈桃赶紧摇头,就算大家都不知道她打了人,可实际上黑风寨的人真动手了。 若是徐大人真惩处了程娇娇,她心里过意不去。 良心这东西真不能长,否则会扰得你内心难安。 她道:“大人,念在程娇娇初犯,您就宽大处理吧。 赔偿银子就算了,罚他们来帮干点活就行。” 徐以德:“好,既然被告不追究,本官也宽大处理。 就罚程娇娇和她的兄弟给你们干活,干两天,最脏最累地交给她们就行。 若是不服,再罚不迟!” 沈桃内心都快激动上天了。 黑风寨的厕所可真是好久都没掏了。 谢谢程娇娇! 谢谢了您呐! 徐以德道:“既然案子告破,那本官宣布一件事。 沈桃、冯茗何在?” 冯茗挤出人群,和沈桃并肩而立。 徐以德袖子一抖,拿出一黄卷。 “沈桃、冯茗听旨!” 听旨?! 除了皇帝,还有谁敢用听旨这个词? 沈桃赶紧跪下,顺便把冯茗也拉跪下。 冯茗顺着沈桃的话,磕磕绊绊地说:“草民沈桃、冯茗,听旨。” 百姓激动得纷纷下跪。 皇帝的圣旨,他们能跟着旁听一次,那也是极大的荣耀,回去够吹好几天牛B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屏县冯茗、沈桃研发曲辕犁有功,造福万民。 特赏黄金百两,东海夜明珠一颗,钦此!” 冯茗和沈桃激动的磕头,“谢圣上隆恩!” 徐以德走到沈桃身旁,把明黄的圣旨交到她手上,“好生收着吧,留着传家!” 冯茗贼眉鼠眼低声问:“舅舅,你不是上书刺史大人,怎么皇上都下旨了?” 徐以德笑了:“你们俩真是好运,刺史大人将此事上报司农。 司农按照图纸制造出曲辕犁,一番尝试,果真比直辕犁好用。 他们上书圣上,恳请推及全国。 故而,圣上才专门写诏书褒奖你二人。 不瞒你俩说,圣上还专门表扬我了。 你舅舅当了半辈子屏县县令,终于在圣上面前露了个脸。 你俩也别天天玩儿,再研究点有用的东西出来,造福百姓!” 第183章 掏厕所 竹柳先生对此十分吃惊。 当时县衙张贴了曲辕犁的图纸,春馨书院还特意抄誊一份,拿给竹柳先生看过。 竹柳先生大叹精妙,匠人竟在民间。 现下他才知晓,原来这曲辕犁竟是沈桃改造的。 徐以德宣读完圣旨,就邀请沈桃下山一聚,替她庆贺。 沈桃拒绝了,她看了眼徐以德,又看了眼程娇娇,道:“县令大人,聚会改天就行。 今天寨中实在有难以言说的活要干,趁着人在,赶紧干完。” 徐以德呵呵一笑。 “既然沈姑娘说有事要干,我就不叨扰了。 改天你下山一定要告诉我,我设宴款待你。 不过到时可不止我一人了,山下那些富人肯定要排着队巴结你!” 徐以德爽朗地转身,哈哈大笑,“难得见一次竹柳先生,竹柳先生可愿与我一同下山,咱们把酒聊诗词?” 徐以德毕竟是县令,都张口了,竹柳先生也不好驳他面子,欣然应允。 百姓跟着徐以德走,程娇娇和她的几个兄弟也随着人流想跑。 沈桃上前一步拦住她:“程姑娘,怕是你今天走不了。” “你想怎么样?”程娇娇恶狠狠地盯着她,却又不敢做什么。 “你忘了?刚才县令大人可是罚你们干活!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沈桃双手抱在胸前,一副你打不过我,又动不了我的神色。 “反正县令大人都走了,我不干又能怎么样?”程娇娇蛮横不讲理道。 沈桃扯着嗓子就喊。 “县令大人,县令大人!” 大有不把县令喊回来,不罢休的趋势。 吓得程娇娇捂她的嘴,“干就干,什么活?” 沈桃朝老六叔使个眼色,又朝茅厕努努下巴。 老六叔一秒钟会意,他嘴角挂着坏笑,找工具去了。 程娇娇和兄弟们被领到茅厕前,一脸不可置信。 “你竟然让我给你们掏茅厕!呕~” “县令大人可是说了,最脏最累的活都安排给你们干。 没毛病啊,这就是最脏最累的。 莫非你不想干?县令大人!县令大人! 您快回来,程娇娇宁愿挨打赔钱也不想干活!” 程娇娇又要上前捂沈桃的嘴,沈桃想到一会儿她就要掏茅厕了,嫌弃地躲过去。 “我干还不行吗!”程娇娇拿过工具,认命地开始掏茅坑。 一边掏,一边呕~ 一边呕~一边掏~ 黑风寨的人都跑得远远的,狗骗人,真特娘的臭啊! 直到天擦黑时,程娇娇他们才干了一半。 她又累又饿又恶心。 干脆把工具扔到一边,大哭起来。 程娇娇的兄弟们这会儿也没心情安慰她。 说好来替她镇场子。 没想到,让人抓着打了一顿不说,还要干这又累又恶心的活。 天黑了,黑风寨不便留人过夜,干脆打发她们回家。 老六叔贱兮兮道:“你们今天就回吧,明早继续来干! 自带干粮,我们可不管饭。 你们一个个的脸我可认清楚了,要是谁明天不来。 我就到县衙去敲鸣冤鼓,定要让县令大人把你们屁股打开花!” “你!狗仗人势!”程娇娇怒斥。 老六叔点头,表情特别严肃诚恳。 “嗯,我就是狗仗人势呢,不服你咬我啊!” 如此诚恳,气得程娇娇差点没撅过去。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踩着泥泞的路,往家中赶去。 程娇娇打于栓柱一家的事,在于家村闹得沸沸扬扬。 据小道消息传,程娇娇一早就带着兄弟找翠兰麻烦去了。 她们也不是故意找程娇娇打听情况。 实在是吃完晚饭,出来倒脏水桶的时候碰上了。 那女人拎着脏水桶与程娇娇打招呼。 “娇娇回来了!娇娇啊,今天怎么样?找到翠兰了吗? 翠兰那小蹄子认错了吗?” 两人间隔不到一米,一股恶臭扑鼻而至。 拎脏水桶的女人猛得呕出声,“呕~娇娇~呕~你今天干啥去了? 莫不是掉茅坑里了! 我可不和你聊了,再聊两句,我晚上吃的晚饭就要呕出来了。” 为了印证她的话,她又呕了一声。 程娇娇满肚子邪火在黑风寨没发出来,现在又被人奚落,她都快气疯了。 “你个满嘴喷粪的,你说谁掉茅坑里了?” 村里农忙结束没几天,又赶上今天下雨,村民都闲在家里。 吃过晚饭,他们在院里纳凉的纳凉,劈柴的劈柴。 反正都挺无聊的。 现下听到有人在外面吵架,全都冲出来看热闹。 程娇娇一见人多,更来劲儿了,她掐着腰怒骂。 “我告诉你们,我程娇娇才是于栓柱明媒正娶的媳妇。 我要是听见谁在背后说于栓柱和赵翠兰的事,我就撕了她的嘴。 别一天到晚传瞎话,有本事都在家看着点自己爷儿们。 省的被别人家的骚蹄子钻了空子,到时候你们连哭都找不到北!” 程娇娇这一骂,把全村人都骂进去了。 当即就有泼辣的和她对上线。 “程娇娇,你骂谁呢?” “骂的就是你!” “你再骂一句?!” “臭女表子!” “我和你拼了!”泼辣的女人冲上去就和程娇娇开撕。 还有相熟之人假意拉架,实则偷偷帮打。 直把程娇娇一张脸都挠开了花,头发像鸡窝似的。 于栓柱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响动,知道程娇娇这个疯狗又乱咬人了。 不过他没有出手帮忙的打算,就让村里的婶子大嫂好好给她上一课。 要不然她还以为于家村的人好欺负。 程娇娇单方面被殴打,又气又怒地回了家。 刚到家门口,她就看到于栓柱的身影闪进屋。 好啊。 他媳妇在外面被人欺负,他宁可看着也不帮忙。 她和他拼了! 程娇娇冲进门,揪住于栓柱就扭打在一起。 若刚才和那些女人对打,程娇娇只是发泄心中不满,捶打几下就罢了。 那么和于栓柱对打,她可是抱着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心情。 都说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程娇娇这不要命的打法,将于栓柱压制得死死的。 嘶嚎声,怒骂声,还有于母的哭泣声从于家传出。 村民聚在附近看热闹。 “于栓柱这一家真是活该。当年娶翠兰进门,翠兰处处依着他,给他们于家当牛做马。 于婆子还不满足,看上了程娇娇的嫁妆,挑拨于栓柱把翠兰休了。 程娇娇当姑娘时,就十里八乡的厉害。 现在把于家拿捏的服服帖帖。” 第184章 我爷爷是冯茗 王氏摸着圆滚滚的孕肚轻笑:“成亲前,程娇娇说了,不要翠兰的孩子。 于栓柱就把孩子送到我家,让我家于栓义过继。 还好我有机缘,遇到了道行高深的道长。 他告诉我呀,我命有金童。 若是抱养了人家的孩子,我的金童就不来了。 多亏我听了他的话,把孩子给送回去了。 没过多久,我还当真怀上了。 你们瞧我这肚皮尖的,和怀前几个完全不一样,肯定是个小子! 照我说,这程娇娇就是个不吉利的。 害我差点怀不上金童,现在又搅得于家不太平! 以后大家都离得远着点吧,省得闹一身骚!” 沈桃当时为了让于栓柱把孩子送还给翠兰,特意安排鲁齐扮演了一次道长。 鲁齐倒是挺有天分,几句话就忽悠王氏把孩子送回去了。 不过王氏再怀孕,倒不在沈桃计划之中。 不过这事也不难猜。 农户人家晚上都舍不得点灯,早早就上炕睡了。 除了生娃,也没别的娱乐活动。 王氏身边的妇人听了她的话,都觉得她分析的有道理。 心中暗自下决心,以后可得离程娇娇远点。 吉利不吉利的先不说,就她那性子,就是个不安生的。 人都是自私的,谁也不想把生活搅得一团乱。 于家的哭闹在后半夜停止。 于母被打怕了,被程娇娇指使着烧了一锅水,给她洗澡。 程娇娇洗了许久,还用上了金贵的皂角,才把自己洗得香喷喷。 她倒是香了,那仿佛沾了屎的衣服,却扔给了于母。 于母用已经凉掉的洗澡水洗衣服,边洗边哭。 以前翠兰在,她过得舒舒服服,别说洗衣服,家里的活她一根手指都不动。 本以为娶了程娇娇,能获得一个免费劳动力,还能拿走她陪嫁的十两银子填补家用。 没想到却娶回个悍妇。 第二日,程娇娇就算不情愿,还是往黑风寨走去。 没办法,她要是不干完,那些个刁民定要跑到县衙大闹。 若是以往,她还能随意糊弄过关。 可昨日县令大人亲自来宣读圣旨,那娘儿们一下成了屏县的红人。 她要是告状,一告一个准。 程家兄弟和程娇娇想得一样,都不情不愿地上了山。 只是他们谁都不理会程娇娇。 若不是她挑事,他们怎么会跑到山上闹事? 不闹事怎么会被分派到这么恶心的活? 昨晚他们回去,被家中长辈教训了一番。 还告诫他们,好好干完这几天的活,以后再不和程娇娇来往。 今天干活时,他们刻意都避开程娇娇。 沈桃兴致勃勃地监督他们干活。 “哎哎哎!小心点别弄的到处都是。” “你去那边翻地,把肥都施在地里。 别看这肥臭,种出来的蔬菜可水灵着呢!” 程家人:……我种半辈子地了,还用你教? 十来个人忙了整整一天,才开垦出一片地,又施了肥。 剩余的肥料堆到半山腰沤着,等庄稼长出来,再浇一茬。 程娇娇看活干完了,把工具甩在沈桃面前,“都干完了,两天也到了,该放过我们了吧!” 沈桃耸肩摊手,一脸无辜。 “干完就干完了呗,咋还不走? 舍不得我们,还想多干两天啊!” 程娇娇拔腿就走。 她也没别的本事了,只能在心中向苍天祈祷,下雨淹死沈桃,打雷劈死沈桃,出门让马车撞死沈桃。 呵。 真是不好意思。 许愿的人太多了,苍天大老爷忙不过来,总是会忽略一些的。 **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眨眼已到七月初。 在此之前,因着沈桃被圣上封赏的消息传开,宴请的帖子一封封往山上递。 沈桃就去了一次,就觉乏味。 那些富豪乡绅一杯杯提酒,乱拍马屁。 往后再有帖子,沈桃一律推拒。 富豪乡绅讨了没趣,都认为沈桃不过是投机取巧得了封赏,却架子这么大,也都歇了和她结交的心思。 沈桃毫不在意。 她又不是豪门,她又不做官,鸟他们呢! 不过她们山头的名声,倒是经游客之口传到了外地。 沈桃发现最近越来越忙,跳棋、孔明锁、搓衣板、飞行棋、套娃、麻将全成了畅销产品。 订单都是以千为单位。 山虎带着几个兄弟,就算不吃不喝也干不完。 她找到大奎,问了缘由。 经过一阵子的锻炼捶打,大奎已经不是那个会因为喊一句欢迎光临,就脸红的毛头小伙子。 他肌肤晒得粗粝黝黑,说话得体,有时候还能冒出成语和典故,配上得体的行头,更像是能扛事的大掌柜。 大奎稳重地汇报:“屏县距离孟蒲县二百余里。 两个县城明明隔的不远,可孟蒲县却因为有码头,比咱屏县富庶很多。 近来咱名声响,商人在孟蒲县码头卸货后,都愿意到咱这儿来瞧瞧。 带点货回去卖,好过走空船。” 沈桃顿时嗅到商机。 对啊,她咋没想到孟蒲县的码头? 那里每日有上百条船靠岸。 商人闻讯来到屏县,肯定要买货。 那他到了屏县,总不能喝西北风,住大街吧! 但凡他们动一动,这钱就落入屏县的口袋。 她还有个大胆的想法,她要在山脚下盖小商品批发市场, 她要把屏县所有的好东西、特色,全都收罗进批发市场。 名声打出去,就会有全国各地的商人到屏县进货。 这就是古代版义乌啊。 做这件事,必须有徐以德支持才行! 沈桃迫不及待地拽上冯茗,赶马车下山。 冯茗被拉得两条腿无法着地,像条丝带似的在空中飘。 “桃儿,你到底要干啥?” 沈桃兴奋道:“冯茗!你想不想陪我干件大事!” 冯茗:“艾玛,吓死我了,不就是干大事吗,咱俩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说来听听!” 沈桃一五一十讲给冯茗,冯茗越听眼睛越亮,“你是说,咱们要建一个集市,然后搜罗屏县所有的好东西来卖,对吧?! 要是做成了,咱们就成了屏县最有名望的人!” 沈桃:“对!但是起初,咱们肯定见不到收益,这事你干不干!” “干啊!”冯茗拍着胸脯道:“我冯家有钱,就是没有名望!我也没本事让我冯家扬名,要是跟你干了这票,我孙子说起我来,那都得一脸骄傲!我爷爷是冯茗!” 沈桃噗呲一笑。 没毛病。 孙子说我爷爷是冯茗,总比冯茗说,我孙子是冯某有排场! 沈桃坐在马车上悠晃,躁动的心慢慢平息。 此时去找徐以德还太早,首先得如期交货。 商人们卖得好了,后续才能水到渠成。 当务之急,得找山下的木匠成立一个木匠联盟。 第185章 木匠风云 进城后,沈桃下了马车,打算和百姓打听哪家的木工活好。 毕竟民间匠人的口碑都是口口相传的。 沈桃拦住一路人问:“麻烦打听一下,谁家木匠手工活好,我想打点家具。” 那人挠了挠头,“这我真不清楚,要不你去牙行问问。他们可是包打听,啥事都知道。” 冯茗探头:“咱不去找我舅舅吗?” 沈桃:“是我鲁莽了,咱们还是先解决产品的事,把事情捋出名目了,再找你舅舅不迟。” 冯茗表示赞同,带着沈桃往牙行行去。 屏县共有三家牙行,其中一家生意最好。 沈桃一进门就有伙计迎上来,“二位是要看房啊,还是买奴仆丫头。 店里新挂了几个房子,采光好,占地面积也大。” 沈桃知道没钱难办事,她摸出三个铜板塞过去,“小哥,我不买房子,也不买奴仆丫鬟,就是想和你打听点事。 咱们屏县哪家木工活做得好?我初来乍到不知道,想打两样家具,怕被人蒙骗了。” 有钱好办事,伙计脸都笑开花了。 “您问我就算问对人了,咱们屏县大大小小木匠有几十家,其中两家最有名。 有人买了房子,想打家具,都找我们介绍呢。 一户就在屏县县城里,城东有个土地庙,你到那儿一打听就知道了。 东家姓刘,人称刘大头,他雕花手艺一绝!做的东西富丽堂皇,可有排面了。 另一户在广合村,东家姓陈,人称陈木头。主要是他这人就像木头似的不懂变通,做出来的东西呆板没新意。 不过他用料扎实手艺精湛,做出来的东西经用,要不我也不能介绍给你。 其他木匠大多都是他俩徒弟,你跟他们打听就行。” 沈桃道谢后离开,走出门外冯茗道:“桃儿走啊,城东的土地庙离得不远,咱们先去刘大头家看看。” 沈桃点头,坐马车往城东土地庙赶。 果真如牙行伙计说的一样,土地庙附近的人都认得刘大头,替她俩指了路。 沈桃远远瞧见刘大头的院子,那是个开阔的农家院,院子里堆砌了很多木材。 二三十个伙计打着赤膊在院中干活。 院子的大树下有个挺着肚子的秃头老汉手拿刻刀,正在雕镂空床头。 床头上刻的是交颈鸳鸯,活灵活现,好似要跃出床头去水中戏耍。 沈桃拱手:“刘师傅。” 刘大头的思路被打断,抬头觑了一眼,不耐烦地叫:“李顺!李顺!” 随着他的叫声,农家房里钻出一个打赤膊的精瘦男人。 他肩膀上挂着一条帕子,手里端着一碗水,一路小跑到刘大头跟前。 李顺讨好地把水双手举到刘大头面前,“师傅,我刚进去给您打水了。 刚从后院水井里提上来的,凉快着呢,您喝一口解解渴。” 刘大头接过水一口喝下,燥热的心情被冰凉的水抚平,他面色好转,冲沈桃和冯茗努努下巴,语气平和的差遣李顺,“来客人了,接待接待。” 李顺点头哈腰地把沈桃二人让到一旁空地上,随后他的腰慢慢挺直,“两位要做些什么?选用什么木料?什么雕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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