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上贴着喜字,门口的石狮子也绑了红绸,门庭下两盏大红灯笼随风摇摆。 冯父、冯母、徐以德、冯茗依次下车。 徐以德是他们这辈最有出息的人,走在最前头,大老远就拱手道贺:“叔父,侄儿给您贺喜了!许久不见您老人家,身体怎么样?” 徐宣年过六十,身子骨还挺硬朗的,“同喜同喜,我身子还不错,倒是以德你又圆润了些。” 徐以德不喜欢别人说他胖,面上的笑假了三分,“叔父您先忙着,我进去帮堂妹招待客人。” 徐宣笑道:“快进去吧,都准备好了,直接入席就行。” 徐以德进去后,冯父和冯母带着冯茗给老头行礼。 冯茗以前总是病着,没出席过大场合,现下看哪里都新奇,一双眼睛滴溜溜地打量四周。 徐宣拍了拍他肩膀,对冯母道:“原先听你们夫妻二人说,找到了一位神医,把茗儿给医治好了,我还不信。 瞧瞧茗儿现在活蹦乱跳的,我心里也替你们高兴。 病都好了,茗儿该好好读书,争取早日考取功名。” 冯母笑道:“这孩子不是读书的料,现在正学着做生意呢。” 徐宣脸上的鄙夷一闪而过,“咱们徐家也算是书香门第,你哥哥也是一方父母官。 茗儿怎能不读书?经商有什么大出息。” 冯父家世代为商,他并不觉得商人有多低贱,有钱有闲,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不过徐家这位叔父,一直瞧不起商人,与冯母成亲那日,他就领教过了。 冯父随意客套了两句,就带着妻儿进去了。 待进门后,冯父撇了撇嘴。 冯母小声道:“别往心里去,我叔父就是那样的人,读了两本书就自命清高,瞧不上行商之人。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别板着脸了。” 冯父沉声道:“知道了。” 随后他活动嘴角,牵出一个笑。 院子里已来了不少宾客,大家互相攀谈,十分热闹。 一个和冯母年纪相当,穿着华服的女子最为忙碌,一会儿叫下人干这个,一会儿叫下人干那个。 冯母遥遥一指,对冯父和儿子道:“那个就是我的堂姐徐倩慈,咱们成婚时,她已经嫁到京城去了。你们是第一次见,待会可别叫错了。” 爷俩互望一眼,点了点头。 既是徐家的事,就让冯母自己去招呼,冯家父子想当静静干饭的背景板。 可他们想隐身,旁人未必肯。 徐倩慈大老远看到冯母,倒着小碎步走过来,一把拉住冯母的手臂,激动道:“堂妹!咱们多年未见,你怎么丰盈成这样了?这两位是?” 自从徐以德当官之后,冯母这个妹子的身份也有所提高。 在屏县这地界,没人敢直接说冯母胖。 现在被徐倩慈这么大声地喊出来,冯母感觉颜面挂不住。 她安慰自己,自己一口一口吃成的胖子,难道还不行别人说?莫气莫气。 默念了好一会儿,冯母才回握住徐倩慈:“多年未见,姐姐还是这么漂亮。这位是我的夫君,姓冯,这是我儿子冯茗。” 冯父叫了声堂姐,冯茗也乖巧地叫了声姨母。 “哎!瞧瞧冯茗这孩子长的,和妹夫真像,现在在哪个书院就读啊?” 冯母赶紧解释:“茗儿以前生病,身体不适,荒废了学业,现在正学着做生意。 虽无缘科考,可以后也能继承他父亲的生意,我们也就没苛求。” 徐倩慈捂着嘴惊呼,语调又拔高三分,“这怎么行呢?读书才有出息,经商那是下三流的人才干的。” 她声音很大,周围人全都听到了。 一些经商的人一甩衣袖,不悦地坐下。 徐倩慈没意识到说错了话,还在喋喋不休地劝说冯母,让她赶紧送冯茗去读书。 说她的儿子十五岁就是秀才,多么有出息云云。 只听得冯茗眉头紧皱,眼看就要对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姨母发飙了。 冯父适时拉住冯茗的手,对冯母和徐倩慈道:“你们姐妹许久未见,想必有很多话要说,我们去和堂哥打个招呼。” 冯父口中这位堂哥,是徐倩慈的亲哥哥。 冯母也不想再和徐倩慈纠缠,就道:“堂姐,今天客人多,你先招待客人。 以后你若是留在屏县不走,咱们还有的是机会叙旧。” 徐倩慈:“也好。” 等冯母走远,徐倩慈翻了个白眼,小声自言自语:“还不愿意与我说话?瞧她那个得意劲儿! 嫁与商人为妻,有什么出息? 早就在父亲的书信中得知,她那儿子不中用。 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若是我的博文考上状元,你们还不是要巴巴地求上来。呸。” 徐倩慈瞧不上冯母,冯母也瞧不上她。 她的衣服料子虽不错,可穿戴的首饰全都是老旧款。 莫说京城,就连屏县的贵妇人们也要嫌弃。 况且,明眼人都知道她这些年过得不好,瘦得像把干柴,衬得脸上褶子更多。 刚一抓她的手,还能感觉到她指腹粗糙,看样在夫家时没少被磋磨。 也不知道她的优越感是从哪儿来的。 宴席人多,男女就分席而坐,冯母和冯家父子不得不分开。 因着与徐宣是近亲,父子二人、徐以德,全都坐上了主桌。 喝了一会儿茶,门外有喧闹之声传来,应是迎亲队伍回来了。 众人一同离席,去门口看接新娘。 冯茗远远瞧见一队人马自街角而来。 为首之人骑在高头大马上更显瘦小,身前绑着大红花,正是新郎官。 轿子两旁有孩童跟着玩闹,喜婆抓了一把糖撒出去,他们就哄闹着去抢了。 等队伍走近些,冯茗才看清了这位表哥的长相。 表哥名叫宋博文,今年刚满二十。 他长相并不出色,明明是大喜之日,他脸上却没什么喜色,目光也很空洞。 高头大马在门口停下,宋博文就坐在马上不动。 宾客们议论纷纷,“他怎么还不下马接新娘?” “对啊,傻了?” 喜婆看新郎官半天没动静,上前扯了扯他的衣摆,催促道:“你咋还不下来?” 宋博文回身哦了一声,准备下马。 旁人上马下马,不过是一个翻身,动作利落飒爽。 第128章 冯茗给爹娘出气 宋博文则双手紧紧抓着马鞍,两只脚上上下下的试探地面高度,这才笨拙的落地。 按照流程,他下一步该接新娘子下轿。 没想到徐倩慈扒开宾客冲出来。 她一到儿子面前,就紧张地双手捧着宋博文的脸,左看右看。 又拉着宋博文转了个圈。 “博文啊,骑马没出什么事吧?你不会骑马,我本就不同意你骑马迎亲。 偏偏你岳丈他不肯,若是摔下来,摔到了你读书的脑袋,我看他如何担待?!” 宾客:??? 什么情况? 新娘子还没下轿,宾客全都看着,就公开说亲家的不是? 喜婆看不过眼,挺了挺腰,不耐烦提示:“还请郎君接新娘子下轿,再耽搁就误了吉时。” “哦。”宋博文听到指示,木讷地来到轿边,接出了新娘子。 两人在宾客的簇拥下来到大堂,举行了仪式,然后把新娘子送入洞房。 宋博文全程都很木讷,别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要是没人搭话,他就迷茫地站在一旁。 新娘子送入洞房后,宋博文该招待客人,打圈敬酒。 徐倩慈全程陪同不说,该宋博文喝的酒,全被她抢过去喝了。 “我家博文他不会喝酒,我没让他喝过。 他是个读书人,十五岁就考中了秀才,以后是有大出息的。 喝酒伤身,于读书不利,所以这酒我替他喝。” 有人起哄:“博文他娘,凡事都有个商量。 今天是博文大喜的日子,这酒啊,合该他自己喝,你可替代不了。” 徐倩慈:“怎么就替代不了?不信你们问博文,他愿不愿意让我替他喝?” 宋博文思维都不知飘到哪儿去了,双目放空地站着。 徐倩慈用胳膊肘捅了捅他,他才回神,就看到一双双眼睛盯着他瞧。 他先是慌乱,很快又镇定下来,说了句:“全都听娘的。” 徐倩慈:“你们听到了吧,博文说听我的,那这杯酒我就替他喝了。” 宾客悻悻坐下,没了喝酒的心情。 他们还从未见过,在婚宴之上替儿子喝喜酒的老娘,真是扫兴。 宾客觉得无趣,与徐以德喝了杯酒就走了。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席间只剩一些近亲,就整合成一桌。 徐倩慈喝了酒,话就多起来。 她先是看向徐以德,道:“堂弟,咱们二十年没见了吧。我还记得你小时候不爱读书,整日在外面与人玩耍。 大伯气得拿树枝抽你,抽得你屁股上全是红印子。” 追忆往昔,徐以德有些动容。 可下一句,徐倩慈的话风就转了,“我是没想到,你那么蠢笨顽劣,也能当官。 既然你都能,我的博文博学多才,定能出人头地,给我挣上一个诰命。” 徐以德气得两撇小胡子都吹飞了。 他看向徐宣,希望叔父能喝止自己女儿胡言乱语。 徐宣也喝了些酒,整个人都飘了,他不但没制止徐倩慈,还附和道:“我考验过博文的学识,确实比你强些。 你都能做到的事,博文也定能做到,还会比你强上几分。” 也就徐宣的大儿子,徐倩慈的亲哥,还残存两分理智。 他呵斥徐倩慈:“休要胡言。” 呵斥完,他又看向徐以德:“堂弟,倩慈她喝醉了,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徐以德不想在大喜的日子,闹得难堪,强压下心头的不快。 徐倩慈讽刺完徐以德,转头又看向冯母,“大伯娘死得早,大伯一个人拉扯你们兄妹。 一个男人懂什么?你以前穿的衣服,戴的首饰,还不都是捡我不要的? 现下你嫁了个经商的男人,倒是了不得了。 瞧瞧那满头的珠翠,打扮得比主人还要显眼,是想抢风头吗? 就你那满身横肉,谁能瞧得上你?眼睛瞎了吗? 还有你那夫君,脸长如驴。 偏你当个宝,走哪儿都看着,谁稀得和你抢似的。 儿子也是,不通文墨,没有出息,不像我的博文。 小子,你有空多和你博文表哥接触接触,别竟和没出息的人一块玩。 哎哟,算了。你再把你表哥给带坏了。” 冯母、冯父、徐以德三人,脸黑地跟锅底似的。 这徐倩慈要是侮辱冯茗,冯茗还能看在一家人的面子上,不计较。 可徐倩慈这女人,当众数落他爹娘和舅舅。 这要是能忍下,他就是孙子。 冯茗站起来,脸色铁青地看向徐倩慈,手嘭地一下拍在桌上。 他用力不小,菜汤都飞溅出来了。 “叫你一声姨母,那是给你脸了! 去了京城一趟,就觉得高人一等了? 这世上之人,只要想活着,就离不开钱财。 没钱你吃什么?没钱你喝什么?没钱你拿什么办酒席? 哦,对哦,办这个酒席也花不了多少钱。 接新娘子的轿子是租的吧,轿帘都磨黑了。 红灯笼和红绸也是买人家用过的吧,灯笼都挂灰了。 表哥这身喜袍也是旧的,都不合身,边上还缝过。 你身上的衣服看着华丽,也是压箱底舍不得穿的款式吧,都老旧了。 明明没钱,还要装清高,还想要排场,还处处瞧不起我们。 想当年我外祖父分家时,分到的东西最少。 良田、土地、铺子、房产全落到你们手里了。 你们一天到晚以读书人标榜自己,整日吟诗作画,不求上进。 结果呢,现在都沦落到办婚事还要用旧东西的地步。 就这?你还瞧不起我们经商的?” 徐倩慈气得目眦欲裂,“你!你!你个孽障!你少在这里耀武扬威。 你的花用不也是你爹赚下的?我看到家业传到你手里,要不了多久,也会败光。 到时候你穷得要饭,也别要到我家门口,我一口吃的都不会给你!” 冯茗:“呦呵!我花的是我爹的?” 他手伸进怀里,摸出沈桃给他的,他还没来得及显摆的四百两。 “这是我这个月赚的,确切说是分红!以后还有!我没用爹娘一分一毫,凭本事赚到的钱! 现在还是小打小闹,以后会越来越多。” 徐倩慈看到那四百两的银票,有一瞬间竟想去抢。 她夫君染病去世多年,她们娘俩在宋家被婆母日日蹉跎。 小叔子好赌,家中所剩不多的钱财和房产也被他输在赌桌上。 要债之人抢了房子,把她们赶了出去。 还是她急中生智藏了些首饰,才带着儿子在京城租了个小院子,暂时安顿下来。 只可惜母子俩都不会赚钱,卖首饰的银子流水一般花销出去。 她不得已,才带着儿子回屏县投奔娘家。 娘家也不景气,父亲和哥哥说读书人不该沾铜臭,家里的铺子和田产全都不过问。 娘和嫂子就偷偷贴补家里。 几十年下来,宋家就只剩一个空壳子,连置办一场像样婚事的钱都没有。 若非如此,她怎么可能委屈博文,只娶个落第举子的女儿? 所以看到四百两,她情不自禁地就想收入囊中。 冯茗看出她想抢的意图,慢悠悠把银票塞进怀里,阴阳怪气道:“毕竟自己赚钱了,是该拿自己赚的钱,好好孝敬爹娘。 我们一家就先走了,没吃饱,去庆丰楼再吃一顿。 姨母还是多督促表哥读书,也好早些给你挣到诰命。” 冯父和冯母跟着儿子走了。 刚出门,冯父就激动地抱住冯茗,“儿子,太解气了!” 冯母也道:“儿子,干得漂亮,给你娘长脸了!” 几人还没上马车,就听徐以德喊:“我也没吃东西,去庆丰楼怎么也得把我带上吧。” 人都走后,徐家人都快气疯了。 只有宋博文仰头看着天空,好像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般。 第129章 游客上门 冯茗带着爹娘和舅舅,在庆丰楼大吃了一顿。 冯茗第一次亲手赚到这么多钱,和现代孩子工作拿到第一笔工资一样激动,想着要买点好东西回馈爹娘。 席上徐以德一直在夸赞冯茗懂事。 在一声声的夸奖中,冯茗飘了。 吃过饭,他说啥也不让他们回家,带他们进了布庄。 布料上乘的衣服,每人量身定制一套。 还在博古轩买了块上好的昌化石,给徐以德雕刻印章。 这还不算完,还去首饰店,给冯母买了套价值不菲的头面。 徐倩慈不是说他娘显摆吗?咱就显摆了,怎么地! 有钱,任性。 直到钱花光了,一行人才意犹未尽地回家。 冯茗这种兴奋劲儿,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 他后知后觉地想,我的银票呢? 全让他冲动消费了! 啊~~~~~~ 这一日,是学子们休息的日子,十日一休,称旬假。 读了许多天的书,学子们迫不及待出来放风。 有相约在街上逛的,也有约着去酒楼、茶楼谈天说地的。 一名叫梁凑局的学子与好友相约去书坊添置笔墨纸砚。 逛累了,看到不远处有家酒楼。 梁凑局与好友道:“一起去吃杯酒怎么样?” 好友欣然答应。 两人前后脚踏入酒楼,点了两个精致的小菜。 菜还没上桌,两人就听楼上有人高谈阔论。 抬目一看,十几个学子倚栏而坐。 一人辩驳道:“苏兄竟诓骗我们!我家中略有田产,父母对我疼爱有加。 我没别的爱好,一爱抚琴,二爱饮茶。 不仅是这屏县的茶,就算是京城有名的茶,我也浅饮过。 我还从未见过有人可在茶上作画!” 被称为苏兄的少年学子是春馨书院的学生,叫苏显摆,年十五。 苏显摆学着夫子束江,手握一柄折扇。 他把折扇敲在手上,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若非亲眼所见,我也绝不相信有人能在茶上作画。 那茶打出细细的沫饽,如雪洁白,如雾缥缈,在上面作画,意境高远。 若是陈兄你不相信,我可带你亲自一观!” 陈姓书生,名耀强,也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去就去,大家一起跟着去做个见证。 若真有苏兄所说之茶,所有花费,我一人承担。 若是没有,苏兄……” 苏显摆也不差钱,他笃定接话:“若是没有,就由我来承担!走!” 十几名书生呼啦啦地往楼下走。 梁凑局跨步上前,拱手拦住他们去路,“刚听诸位在楼上辩论,说有人可在茶上作画,我等能否与你们同去开开眼界?” 苏显摆:“乐意之至,咱们就一同前往吧。” 梁凑局也顾不上吃饭,从钱袋里拿出一块小银子,放在桌上,叫同桌好友跟上。 一行人簇拥着苏、陈二人走在最前头。 因他们衣着不俗,街上行人纷纷侧目。 待他们走过去,相邻的摊位开始唠嗑:“这些少爷又放旬假了?” “可不是吗?经常能看到他们结伴走在一起。” “这呼呼啦啦一群人,是要干嘛去?” “文人就那样,找个风雅的地方喝酒品茶。喝一次酒的钱,都够咱们摆摊干好几个月了。” “啧啧,别羡慕人家了,谁让咱没投个好胎,吃苦受累的命。” 因县城距黑风寨还有一段距离,学子们租了三辆马车。 苏显摆指路来到黑风寨。 鲁齐和老六叔正在院中整理树苗,这是沈桃交代的,说要种树。 他俩很是不解,山上这么多树,为何还要种树? 沈桃真的无法跟他们解释,大自然需要保护。 否则等大自然被破坏差不多那天,就是人类的死期。 这时,山脚下跑上来一个兄弟。 边跑边喊:“兄弟们,有游玩的马车上山了,快准备起来。” 鲁齐和老六叔互望一眼,眼里全是喜色。 他们赶紧收起铺了一地的树苗,吆喝兄弟们准备起来。 苏显摆、陈耀强、梁凑局等一行十五人,乘坐三辆马车,前后脚上了黑风寨。 苏显摆来过黑风寨,一下马车,就跟鲁齐、老六叔熟稔地打招呼。 陈耀强望了望四周,兴趣缺缺。 这地方就是普通百姓落脚之处,看他们都不像读书识字的样,能有好茶? 苏显摆上次来时,是鲁婶子带队。 他很喜欢那位婶子,说话风趣幽默,人也笑吟吟的,所以他问:“鲁婶在吗?能让她带我们逛逛吗?我这几位朋友想喝茶,能让婶子给安排一下吗?” 鲁齐道:“那位婶子今天不在山上,我让这位大叔带你们玩儿怎么样?” 鲁齐一把拽过老六叔。 有书生看着老六叔直皱眉,歪着头左看右看,似是眼熟。 半晌,他忽然喊道:“是你!” 有人问:“你认识他?” 学子手忙脚乱地用手在胸前比划,然后又用手指了指脸,“是他啊,就是男扮女装演坏人,脸上还有一颗大痣,名字就在嘴边,怎么一时想不起来了?” 学子这么一说,苏显摆走到老六叔跟前仔细看了看,恍然大悟道:“是你,容婶子! 我的天啊,我上次见你时怎么没认出来?” “容婶子,你怎么在这儿?” 老六叔来了傲娇那个劲儿,仰着下巴冲鲁齐挤眼睛。 好似在说,咱是名人!让人认出来了吧! 鲁齐:哼。演个坏角色,还被人认出来,也不怕把你拉到暗处揍一顿。 苏显摆:“容婶子,今天你带我们玩儿吧。” 老六叔引着几人往后面的“景区”走,学子们叽叽喳喳地问:“小燕子和紫薇呢?我们能在这里见到她们吗?” 老六叔才不告诉他们,蒋招和蒋盼在那边维护水塘。 他们要是见了她俩,还有他什么事了? 老六叔笑着说:“各位学子们,要是想喝茶,还得容我们准备一下。我们现在有两个游玩套餐,不知你们选择哪一个?” 苏显摆:“套餐?何为套餐?上次来还没有呢!你说来听听!” 老六叔清了清嗓子道:“一个是文游套餐,一个是野趣套餐。” 不等学子们询问,老六叔又道:“文游套餐是作画、品茶、剧本杀、打麻将。一人一两银。 野趣套餐是观景、捉鱼、套圈、捉家禽、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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