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头都走新码头,孟蒲县那边怎么办?力工不就没活了?” 沈桃摊手,“大人呀,我们屏县没发展起来之前,人家孟蒲县不好好的吗?如今我们要建新码头,他们就活不下去了?这是什么道理?” “更何况,鹤县也是您的子民,他们可比孟蒲县穷太多了。你不能只顾孟蒲县,不管鹤县啊。” 王长顺用杯盖搓茶,“你让我想一想。” 沈桃凑近一些,指尖捏着王长顺的衣袖,语气软软的开始画大饼,“王大人,您想啊,褚州两个码头,这就代表船只过来装货的几率更大。” “他们但凡下船住一住,吃一吃饭,随后买点东西,就能富裕多少褚州百姓啊。” “到时候各地商船汇聚褚州,你想,你细想,那是多么的鼎盛啊!您作为褚州刺史,你不骄傲吗~你不自豪吗~” 王长顺顺着沈桃的思路想,还真有点飘了~ 这事倒是行哈。 王长顺忽然摇了摇头,“你等会,先别带着我瞎想。你要建码头这事李安知不知道?你和他到底怎么回事?闹翻了?” 沈桃哼了一声,“李安让我去孟蒲县开厂,安排他们本地人的活计,要不然不让我用码头。” “我又不是孟蒲县的父母官,凭啥替他安排?如今他以码头要挟我开厂,要是我服软让他尝到甜头,往后不得三天两头威胁我?” 给李安穿小鞋,沈桃是认真的。 王长顺啧了一声。这李安啊,其实是个挺不错的小伙子。 他之所以提这个要求,也是为了本地百姓好。 但沈桃的道理说得很明白,谁是本地父母官谁安排自家百姓,老指望别人可不行啊。 李安这是打算兜里揣着百姓,然后整个人挂沈桃身上啊。 褚州好不容易出个富庶的屏县,全国有名,可别让孟蒲县给拖垮了。 王长顺手指在桌上有规律的敲击着:“你和李安不能和好了?这码头是非建不可?” 沈桃郑重点头。 “嗯,友谊的小船翻了,一点和好不了。” “哈哈哈,沈桃小友,好久不见呐。”书房门被推开,韩尚昌走了进来。 沈桃一看到韩尚昌就头疼,这可是只老狐狸啊。 当初就是他用一顿酒,骗的沈桃接下了屏县县令的职务,自己却连夜跑路了。 现如今沈桃劳心劳力,脑细胞不知道战死了多少,全是托他的福。 沈桃干笑两声,“韩大人,好久不见。” 韩尚昌背对着王长顺冲沈桃挤咕眼睛,示意沈桃出去,由他来说服王长顺。 沈桃捂住肚子,“哎呦,哎呦呦,肚儿疼,我先去茅房,你俩聊。” 说完,她一阵风似的刮了出去。 韩尚昌落座,“我说老王,你俩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小沈要在鹤县金礼庄修码头,这是好事啊,你不答应还寻思啥呢?” “我能寻思啥?沈桃鬼点子多,做生意是把好手。我怕她自己盖了码头,回头把孟蒲县码头的生意抢光光。” 韩尚昌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我说老王你就是脑子不灵光,屏县今年送来的户籍册可看过?” “仅去年一年,外地来屏县落户的就超过万人,这其中还不包括短工,且四成都是孟蒲县迁过去的。” “孟蒲县的人若真在本地找不到活计,都会往屏县走的,饿不死。” “按照如今的模式发展下去,只要沈桃在,十年二十年的,屏县有可能独立成为一州,说不准孟蒲县到时候就归它管呢。” “啊?真的假的?”王长顺有点不信。 韩尚昌:“你且看着吧!哎。不过咱俩都老了,能不能活到那天还两说呢。” 王长顺:“那这码头,批,还是批呢?” “批呗!让年轻人去折腾,咱们老了,看着就行。” “得,那我批,回头让沈桃带着批文,去找鹤县的曹宝文拉扯吧。” 第595章 谁背后骂我呢 谎称肚儿疼要上茅厕的沈桃,正跟刺史府后花园的假山底下蹲着戳鳖呢。 也不知道大月一些上了岁数的人都在想什么,玩个花鸟鱼虫的不香吗?不陶冶情操吗? 怎么爱养王八? 褚田家里就养了王八,王长顺这里也养一只。沈桃曾听人说过,好像取的是王八长寿这个好兆头。 沈桃不想让褚田长寿,所以去他家打劫的时候,把他王八捞了放血了。 别说,还真有用。 褚田那老王八犊子都定下斩首时间了。 沈桃捅咕小王八,小王八还真凶,一口咬到沈桃手指上。 沈桃把小王八提溜起来,龇牙咧嘴,“放开,你给我放开。” “沈大人,你人呢?王大人和韩大人要见你。”王长顺的亲信大声吆喝。 沈桃火速把王八从手指上扯下来,恶狠狠的把它翻成四脚朝天,任由它使劲儿蹬腿。 “来了。”沈桃应了一声,从假山后跑出来,笑嘻嘻点头哈腰,“小哥不用带路,我知道房间在哪儿,自己就能过去。” 沈桃进门时,王长顺正好在批文上盖下自己的印章,完成最后一步。 “喏,给你。但这只是我同意了,后续人家鹤县曹宝文要多少银子,你还是自己去和他掰扯吧。” 沈桃小心的接过批文,撅着嘴吹了半天,确保干了才小心折好揣怀里,“那王大人,我就走了啊。” 韩尚昌笑着做了个端杯动作,“小沈你急啥啊,晚上一起喝点?” 沈桃赶忙摇头,“不了,不了,走了,改天去屏县再喝,我做东。” 说完,她有鬼追似的跑了。 王长顺起身背手,脸上挂笑,“得,又处理了一件事,老王我心情不错。老韩,和我去园子里逛逛啊。” 韩尚昌一脸嫌弃,“刚开春,连个花都不开,有啥好逛的。” “切,春景只能看花?幼稚!粗俗!跟我去看看我养的龟,新品种,养大还长毛呢。” “哦?”韩尚昌好奇,“那还真得看看,你要是养的好,我也养上一只。上岁数了,就喜欢这些好寓意的东西。” 两人慢悠悠的走到刺史府后花园,循着河沟找鳖。 那鳖四角朝天挣扎呢。 王长顺脸都绿了,扯着喉咙嚷嚷,“谁!哪个王八羔子翻了老子的王八!” 亲信跑过来,“大人,小的刚才看到沈大人在这边玩来着。” “沈桃?!沈桃!早知道你翻老子的王八,老子的批文就不下那么快了!”王长顺气呼呼的把王八捡起来,放到手里好好的摸了摸壳,安抚这小东西。 他那宝贝模样,好像托在手里的不是王八,而是他的往后余生。 沈桃拿了批文,和月影一同牵马出了褚州。刚一出城门,两人翻身上马,朝鹤县飞奔而去。 跑到半道沈桃直打喷嚏,一个接一个。 她摸了摸鼻子,“谁在背后骂我呢,骂的挺凶残啊。” 还能是谁,王长顺呗。 想起他翻壳的王八,他心里就气不过,就得把沈桃的名字牵到嘴边遛一遛。 褚州距离鹤县并不远,骑马又比乘车速度快上一倍,天刚擦黑两人就进了鹤县。 沈桃啧啧两声。 鹤县放到褚州来说,真算的上破落户了。百姓活力严重不足,刚天黑街上就没人了。 鹤县的衙门实惨,小风扫着灰尘树枝在门口聚了一堆。 两个石狮子都不知道蹲守门口多少年了,风都把石狮子五官吹平了。 若不是还有个外形撑着,都很难辨认它的物种。 雕刻着鹤县二字的牌匾风化掉色,还开裂了,颤颤悠悠的。 沈桃笃定,就这牌匾撑不过今年冬天,风稍大一点,都能给它吹掉下来。 具体会砸到谁,那可不好说了。 两名衙差抱着破刀倚在门口,还没入夜呢,就开始眯眼酝酿睡意。 细看,他们的衣服还打补丁呢。 反正整体看下来,鹤县这县衙一点威严都没有。 沈桃冲衙差一拱手,“兄台,我是屏县县令,明日一早想要拜会咱们鹤县县令曹大人,劳烦二位知会一声。” 衙差懒洋洋撩起眼皮,以为自己听错了呢,“你说你是谁?” 沈桃大声了一些,“屏县县令沈桃。” 衙差互望一眼,赶紧抱拳,“小的失礼了,曹大人下值归家去了,明日一早我们定然……” 话还没说完,月影就走上前,一人塞了一块银子。 衙差原本出口的明日一早,立马改了,“小的一会儿就去通知曹大人。” 沈桃:“那好,我先找地方落脚,明日辰时我再来拜会。” 言毕,沈桃和月影一起走了。 衙差看她走远,喜滋滋的咬了一口银子。 “不愧是屏县的,打赏就是大方!哦呦~兄弟你我二人在这鹤县衙门守门三年了吧,还是第一次碰到出手这么大方的。” “可不是嘛!屏县名不虚传。” “嘶,也不知道屏县衙门缺不缺守门的。” “那谁知道了,人家守门,一天不知道收多少银子。同一个活计,人家富的流油,咱们穷的都要尿血了,不公平。” “咱们鹤县和屏县也没啥交集,他们县令过来干啥的?” “不知道啊,拿人钱就要办事,你在这儿守着,我去曹大人家通传一声。” 曹宝文家距离衙门并不远,是个一进院子,还是租的。 别看曹宝文是个官,日子过得苦哈哈。堂堂县令,家里连个伺候的佣人都没有,凡事都是曹宝文的娘子,以及他父母亲力亲为。 曹宝文是个清官,两袖清风。清到什么程度呢,就他的官服那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鞋子都穿掉底儿了,他娘子给缝缝,接着再穿。 他穿剩的官袍,把胸口上代表官职的补子撕下保存,然后他娘子再改小点,缝到衣服里当内衬,捎回老家给大伯放羊穿。 官服用料厚实,扛风,曹宝文他大伯可喜欢了。 衙差叫门,是曹宝文娘子开的。曹宝文本人袖子撩的老高,正拿着一把铁铲掘地,准备种菜。 “宝文,衙门来人了。”曹宝文娘子是个贤惠人,话说语调软呼呼。 曹宝文把铁铲递给他爹,袖子拽下来,背手踱步到门口,“何故来寻本官?” 衙差赔笑,“曹大人,刚才衙门来人了,说是屏县县令,她明日辰时要来衙门拜会您。” 曹宝文巴拉半天,才在脑海里扒拉出沈桃的形象。 沈桃所在的屏县可是褚州的重中之重,王长顺和韩尚昌都非常重视。 她不在屏县好好待着,来鹤县干啥? 两县一直没什么交集啊。 沈桃这人名声在外,而且一个女子能带领整个县城致富,定然有才华,有手段,肯定不好相与。 曹宝文心里犯嘀咕,莫非两县发生了什么冲突,沈桃是来要说法的? 第596章 有你是福气 曹宝文不好在衙差面前露怯,就打发他先回去,并告知明日辰时前一定会去衙门。 衙差一走,曹宝文板着脸坐到院中摇椅上。 他娘子估摸着他可能遇到了烦心事,也没吱声,自顾自忙碌着。 半晌,曹宝文问:“慧心,女子吵架都惯用什么言辞?” 他得好好打听打听,万一明天沈桃骂他,他也好有个应对。 曹宝文的母亲撒了一把种子,笑盈盈道:“你和慧心过了快二十年还不知道她?她脾气宽和,从不和人起争执,她哪里会知道。” “还有啊,你为何问女子吵架的事?莫非你一个县令小肚鸡肠的要和女子当街争吵?” 曹宝文苦着脸说:“哎,算了,你们不明白怎么回事,就连我自己都稀里糊涂的。” 夜里,曹宝文辗转难眠。 他脑海里天人交战,预判了一百种明日会发生的事。包括沈桃骂他,他该怎么回嘴。 每次设想完,又觉得自己回的不够圆满。那就再想一次。 一直到天亮,曹宝文都没睡着。他眼下熬的青黑,眼睛里有红血丝,头晕脑胀,身上也提不起劲儿。 娘子替他整理官服,曹宝文低头看了看补丁摞补丁的官服,道:“娘子,你把那件新的官服给我找出来。” “新的?你是说腋下被我缝过那件?” “嗯。缝在腋下,只要我不抬手就看不到,看起来和新的一样。同僚亲自来见,我总不能太潦草。” “嗯,我去拿。” 换了衣服吃了早饭,曹宝文出门。 街上百姓纷纷和曹宝文打招呼,仿佛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县令,而是身边亲和的邻里。 甚至有人打趣他穿了新衣裳。 曹宝文弓背踱步,笑不作答。 哎!鹤县的百姓朴实肯干,但是真的穷。他们大多以耕田为营生,但地不肥,粮产上不去,每年交了税粮所剩无几。 百姓兜里没银子,就没钱买东西,故而商业也不发达。除了几个老字号的药堂,米粮店,就没有其他老店。 店是一波一波的起,又一波一波的黄。 至今街上还有许多空店面,人人都不好过啊。 曹宝文心里暗骂自己没用,人家屏县起初也穷,可人家是怎么富起来了呢。 思及此,曹宝文把想了一夜的应对沈桃之策推翻。 待会就算是沈桃指鼻子骂他,他也受了。等沈桃心情好些,他就厚着脸皮问些治县之法,和她取取经。 相比鹤县百姓的生活,他这张脸皮又算得了什么? 曹宝文进了衙门,坐立难安的等待沈桃。昨天不是约好辰时吗,她怎么还不来? 不是沈桃不来,沈桃正找早饭吃呢。 鹤县经济是真萧条,昨晚找客栈找了两条街,而且这个县城有且仅有两条街。 后来还是和当地人打听了,才在街尾不起眼的旮旯找到客栈落脚。 早上起来想找点东西吃,结果起晚了,卖早食的都收摊了。 人家每天固定就做那么多,卖完就收摊。可丁可卯的,生怕做多了没人买,砸手里。 小老百姓赚点银子不容易,吃食做完卖不出去,连续砸手里两天,就足以破产。 最终沈桃还是和下榻客栈的掌柜打商量,他亲自下厨擀了两碗面条,这才吃上早饭。 沈桃边吃边感叹,鹤县人是真实在。 外面一碗手擀面,一碗三文,看着满满登登,实则碗浅口大,装不了多少货。 掌柜这碗面条也是三文,但架不住量大,匀一匀能按两碗卖。 沈桃吃了个肚儿圆,这一晃神都过了辰时。 她赶忙放下筷子,也没带月影,自己个去了衙门。 刚到衙门附近,沈桃就看到一个穿官袍的轻瘦中年男子在门口张望。 她隔着大老远就招手,“曹大人~这儿!这儿呢!” 曹宝文循声看过去,就见一风尘仆仆的女子冲过来,满脸漾着笑意。 他心放回肚子里,看沈桃的模样不像是来吵架的。 那就好! “沈大人,快请!”曹宝文热情相邀,引着沈桃往书房走。 曹宝文是个过日子人,衙门后院的空地都犁了,一垄垄的,估摸是种了菜。 就是房上的瓦掉了不少,看起来有点颓败。 两人寒暄了一阵,曹宝文忐忑问:“沈大人,您这次来鹤县是有公务吗?若涉及到鹤县,曹某一定配合。” 沈桃清了清嗓子,“曹大人,还真让你给说准了,真有点事。” 她从怀中掏出批文拍在桌上,快人快语道:“你们鹤县金礼庄不是有运河通过吗?我们屏县一个商人想在金礼庄那块修个码头,王大人已经批了。” “嘿,我和孟蒲县李安闹翻了,就想借贵宝地建码头。放心,修建的人我自己拨,一个月的出货量也有万件。” “劳烦您配合批块地皮,再出人动员附近百姓搬迁,地皮费和安家银两我们负责。” 曹宝文颤抖着手拿起批文,确定是王大人亲笔书写,还盖了刺史府和他本人的印章。 码头?!! 他不是做梦吧! 他早就注意到金礼庄了,也想修码头,怎奈鹤县穷啊。 迁走金礼庄的百姓要银子,修码头要银子,买材料要银子。 鹤县县衙连买瓦修屋都费劲,他没实力啊。 曹宝文强行镇定的对沈桃说:“沈大人,你先坐,我去外面催催茶。” 沈桃点头,然后就看到曹宝文同手同脚,一拐一拐的走了出去。 几乎是关门的瞬间,门口就传来一阵奔跑的脚步声。 “嗷呜~”“嗷呜~~” “哇~~啊啊啊!” 沈桃吓了一跳,这鹤县的县衙闹啥妖呢。 “大人,你咋了。”衙差害怕,曹大人又是学狼叫,又是满院子跑,不会是惹到脏东西了吧。 曹宝文跑到激动处,撅着腚,头拱地,给大家表演了一出县令翻跟头。 躺在地上感受着咚咚的心跳声,曹宝文才相信了自己的耳朵。 沈桃说要在鹤县建码头!! 数以千计的人将进入鹤县,一行一动那都是要耗费银子的。 每月出货万件,船来船往,车去车行,积小流成江海,攒小钱成大钱。 他们鹤县的春天终于来了。 冷静够了,衙差搭了把手把曹宝文拉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土,雀跃想:李安,有你是我们鹤县的福气!! 你和沈桃闹得好啊,我谢谢你八辈祖宗! 第597章 逐出撤出 曹宝文本想在门口冷静一会儿,但他实在是太高兴了,冷静不下来。 算了。 反正咱也不是第一次穷,一直穷在明面上呢,沈桃想笑就笑吧。 他交代了衙差几句就推门走进书房,八颗大白牙明晃晃的露在外面。 就算现在是春季,但风还是挺大的。鹤县县衙的书房算不上冷,可有点阴寒阴寒的。 但是,曹宝文进门的瞬间,沈桃就奇异的感觉到屋里好像暖和了一点,甚至还亮堂了一点。 这是心情明亮,把书房给照耀了。 曹宝文坐到沈桃对面,“沈大人,这码头我们鹤县建了。” “不过金礼庄那边百姓的安家费,以及码头地皮租用费,我得先去谈,统筹一下才能给你方案。” 沈桃起身拱手,“好,有曹大人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如果可以,我们想尽快动工。七天后我会再来一趟,咱们面对面把事情好好谈一谈,如何?” 曹宝文点头,“行。” “那我先走了。”沈桃起身开门, 门外鸡飞狗跳的。 三个衙差飞扑抓鸡,鸡也是狡猾,扑腾着满院飞,咕咕咕咕的叫个不停。 曹宝文一点不尴尬,特自然的说:“这是我们鹤县县衙亲自养的走地鸡,本想杀了放血给你炖上的。” “结果你走的急,鸡吃不上了。不过不打紧,我给你带上,你回家炖去。” 曹宝文不尴尬,但是沈桃尴尬。 可敢想,她去别的县城溜达一趟,回去马脖子上挂两只活蹦乱跳的鸡?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沈桃钻了谁家鸡窝,顺手牵了人家的鸡呢。 沈桃推拒。 怎奈鹤县衙门都是老实人。 一点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七八个衙差把两只鸡追的直拉屎,终于给逮住了。 他们不由分说捆了鸡,塞沈桃手里,在门口欣慰的送她远行。 那殷切的,关照的,爱戴的,保护的小眼神,就好似要送出嫁女回婆家。 尤其是路上百姓还瞅着沈桃议论纷纷。 “你们瞧见没有,她这鸡是从县衙里拎出来的。” “呦,是小花和小红啊。曹大人可宝贝小花和小红了,说每天能下俩蛋呢。衙门里改善伙食,全靠它俩。” 沈桃第一次感觉鸡是这般的沉重,这是有故事有名字的鸡啊。 她好意思吃吗? 好意思。等回了黑风居就让婶子们拔毛放血炖了,毕竟咱还没尝过故事鸡啥味呢。 反正曹宝文未来一段时间内,会很忙,没时间养鸡。 ** 沈桃和月影快马加鞭赶回屏县。 沈桃刚一到黑风居,郭婶子就找过来汇报工作,关于她去下游平岗县货运得问题。 平岗县不归王长顺管。 若是长期从平岗县发货,王长顺不能干。但鹤县金礼庄码头建好前,过渡半年还是没问题。 郭婶子高兴的讲述着平岗一行的经历。 平岗码头非常重视黑风居的提议。 他们商量过后,给出的货运价格比孟蒲县低三成。 孟蒲县因着屏县的关系,一跃成为整条航线上最大的码头。 这就导致它下游的平岗码头很被动,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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