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布庄,刘婶眼睛忽然亮了,“桃儿,我想到了!!” 沈桃没骨头似的靠着车厢:“刘婶,你说说。” “现在已经上秋,有的村子已经开始收割粮食。 要不了多久天就会变冷,到那时不少人家都要做棉衣御寒。 所以现在正是卖棉衣的好时候!只可惜普通人家都自己做御寒棉衣,咱们最多能卖个布。” 刘婶的洞察力可以啊! 沈桃提出观点:“刘婶,若是囤布再卖,咱们黑风寨怕是一时半刻拿不出这许多的本金。 可若是说动他们自己去摆摊,咱们帮卖,这件事倒是可行!” 黑风寨最近赚的钱不是买了工具,就是买吃喝。 目前只有一百三十四两,以及琐碎零头。 黑风寨五十多口人,这笔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派大用场,所以生意方面,沈桃还是喜欢空手套白狼。 最起码等找到稳定的来钱之道后,她才愿意放开手脚投资。 刘婶搬着手指头开始算。 “上次咱们买布,一匹布大概一百尺,花了四百文。一尺布算起来就是四文! 刚才说的是整买的价格,同样的麻布零买要六文一尺。 咱们要是和老板商量,咱们帮他六文一尺往外卖,但每卖出一尺,给咱们一文钱,这样大家都有的赚,怎么样?” 沈桃:“不过刘婶,你怎么才能让早市的人来买你的布呢?” 刘婶犯了难,嘴里嘀咕:“是啊,怎么才能让人来买我的布呢?” 看刘婶这么犯难,沈桃道:“咱们可以来个以旧换新! 咱们黑风寨的人也没有御寒的棉衣,到时候都需要购置。 不如这样,咱们回收旧棉衣,用旧棉衣抵一部分钱。 拿回来的旧棉衣咱们可以给黑风寨的人穿,也可以去村里卖给那些条件很差的人,你觉得呢? 就是苦了黑风寨的众人要穿人家的旧衣服了。” 刘婶啧了一声,“旧衣服咋了?咱们都是苦命人,有东西御寒都不错了。 我们村里有个人是雪灾时候逃过来的,他和我们说,他们为了御寒连死人的衣服都扒下来穿呢! 再说,村里哪年过冬不冻死两个?就算是烂到有眼的旧棉衣,对他们来说也能保命! 咱们这是在做好事嘞!” 都没用沈桃多说,刘婶就把自己说服了。 沈桃直接点出了其中几个问题,“刘婶,旧棉衣能抵钱,肯定有人会拿很破很破的棉衣过来,到时如何定价? 他们不满意这个定价怎么办? 还有,若是来换的人多了,咱们承受不了了,又怎么办? 旧棉衣抵钱这件事,你怎么和布店老板谈?他能瞧的起咱们这小本生意吗? 你和鲁婶好好商量,方方面面都想全再和我汇报。” 刘婶想的头都快炸了,鲁婶倒是和老六叔在前面说寨里人的八卦,说的火热。 大山时不时插一嘴。 比如谁谁谁想娘,半夜躲被窝哭。 谁谁谁半夜起来偷吃,被鲁齐给臭骂了,云云。 刘婶子吆喝:“鲁家她婶子,快来,我和你商量点事!” 鲁婶笑嘻嘻的回头,“她刘婶,啥事叫的这么急,你和大当家已经商量好明天要卖啥了?” 刘婶瞪了眼鲁婶,闺蜜般恨铁不成钢,“还笑,快过来吧!咱们商量一个大买卖!” “啥大买卖?” 两人凑在马车的角落嘀嘀咕咕咬耳朵。 马车到木匠铺子门口,沈桃下车去买工具。 刘婶和鲁婶跳下车,用木棍在地上写画,最后干脆结伴要走。 临走前鲁婶冲老六叔道:“老六叔,一会儿你和桃儿不用等我们,我俩有事要去办,晚上我们自己回去!” 老六叔这个管账的表示忧心。 鲁婶腰间可是揣着二百多个铜板呢! 他赶紧看了眼大山,“去,去保护你们婶子,她俩要有危险,你也别回来了!” 第29章 老六叔记账 大山呵呵一笑,跳下马车追了上去。 沈桃从木匠铺子出来时,手里拿了两把锯子。 铁被朝廷严格把控,市面上所有流通的铁都在官府备案,价格也高得离谱。 她身上只有临时收牛大富的五两定金,付了锯子钱只剩下几十个铜板。 沈桃翻身上了马车,看到马车里空空的,就问老六叔,“她们人呢?” “她们说有事要办,让咱们不要等了,到时候她们自己回去。” 沈桃心下明白,刘婶和鲁婶应该是去打听棉布的事了,故而道:“老六叔,那咱们就先回吧。” 两人连午饭都没舍得在外面吃,就赶着马车往城外走。 在城门口他们还遇到了鲁齐派下山采购粮食的人,就一同拉了回去。 山脚下的摊位旁,停着好几辆马车。 茶桌前聚集着不少人在玩跳棋,大奎和那几个兄弟添茶倒水、讲解忙得脚不沾地。 就连茅厕门口都有人把守,应该是有人在如厕。 沈桃没多做停留,准备直接上山。 山上没路,马车总不好一直往上抬,于是沈桃做主把车留在山脚下,只牵马上山。 大奎等人每天都要搬桌椅上山下山,着实费力。 反正黑风寨的人不少,到时候和鲁齐说说,安排兄弟轮流去山下值班,这样也省得大家跑来跑去,平白浪费力气。 到达山顶时,黑风寨众人正喜气洋洋地忙碌着。 茅草屋前原本空荡的地方正晾晒着两棵被扒光树皮的树。 黑风寨众人还围着一棵不知哪里找来的枯树,正在修理上面的枯枝。 鲁齐手还没好,被一根绳子吊挂在胸前,给大家做动员:“三百副跳棋三天交货!那些精细活山虎能干,这毛糙的活就咱们来! 这是第一票重要的活,一定要干好了,听到没有!” “听到了!”众人异口同声。 所有干活的人里最惹眼的就是大嘴瘦,他口袋里永远有吃的东西。 有时候是野果,有时候是野菜,他也不洗,抓出来就吃。 边吃边干,愣是一点没耽误手头工夫,还能抽出嘴巴和人讲两句俏皮话。 鲁齐看到沈桃,连连挥动左手,“大当家,你回来了!” 他又探头往沈桃身后看了一眼,“我家那婆娘咋没和你一起回来?” 到底是相扶了半辈子的婆娘,他心里还是很惦记的。 沈桃冲一个婶子招呼:“婶儿,还有吃的没?” “啊?大当家,你到现在还没吃啊!我马上就去弄吃的!马上就来!” 婶子一溜小跑进了灶房,不着片刻,灶房上方就飘出袅袅炊烟。 中午应该是有剩饭的,婶子给热了一下就用大碗端出来,沈桃和老六叔各一碗。 不得不说,这几天的稀饭米粒多了,野菜少了,最起码不是绿油油一碗汤,有点像现代粥铺里卖的那种青菜粥。 大家伙这么努力,要不了多久,黑风寨的人应该就不用喝稀汤,都能吃上干饭了。 沈桃又渴又饿,端着碗就往肚子里灌。 这饭吃得着实省事。 老六叔灌得更快,正用手指头抿碗底那几粒米,就差舔碗了。 末了他一抹嘴,满足地说:“现在这日子过得跟神仙似的,以前想都不敢想呢。” 沈桃:…… 连口干饭都吃不起,就过得跟神仙似的了,就这点追求? 端饭的婶子则接话道:“可不是咋的!以前在家吃两顿稀汤,农忙弄点干粮,那也得可着下地的爷们吃,我们这些女人一口都捞不到。 现在有活干,有饭吃,可不是跟神仙似的吗?” 这句话引得干活的众人连连点头。 “就是就是!” 沈桃心中感叹,她知道古代人生活清苦,却没想到苦成这个样子。 也是,现代人机会多,能来钱的门道也多。 古代人要想翻身,除了科考真没有别的出路。 但是一家子头拱地,可能都供不起一个人读书。 若是老天爷不开眼,有天灾和战乱,那真得拖家带口去流浪。 遍地饿殍绝对不是现代对灾祸的形容词,而是在古代会切切实实发生的动词。 沈桃把碗递给婶子,拿起新买的锯子去找山虎。 山虎和那几位兄弟分工明确。有人切割,有人雕刻,锯末子满天飞。 他们头发上脸上衣服上都沾染了木屑,就跟白胡子老头似的。 沈桃心想,锯末子很容易吸到肺里,劳动保护必须尽快提上日程。 山虎看到沈桃,停下手头工作,“大当家!今天一上午我们就做出了四十盘跳棋。 现在有大家伙帮忙,肯定能更快!三天三百副,我们肯定能完成!” 沈桃把新买的锯子递过去,“喏。” 山虎喜滋滋地接过来,“正缺着呢,大当家你就送来了。” 他转身又喊:“二狗、二驴,你们两兄弟先去那边练习用锯,等能锯平整了,再过来干活!” 山虎现在属于技术型人才,已经很有威望了。 他吩咐的声音并不大,那两兄弟却立刻放下手头的活,接过锯子找地方练习去了。 沈桃满意。 这才是部门领导该有的样子,声不在高,有人听就行。 老六叔此刻钻进了“议事厅”。 黑风寨所有的家当,都被他埋在了“议事厅”的墙角。 他小心地扒开地上的土,拿出一个包裹,拍打了上面的土才放在桌上。 打开包裹,里面有十三个一样大小的银锭子和一些散碎银子、铜板。 这是黑风寨目前所有的钱财,一百三十三两零七百文。 早上还有一百三十四两来着,买了三百文的粮食,现在就剩这么多了。 他轻轻地爱抚银子,这个亲亲,那个摸摸,这才从怀里掏出“记账本”。 他找出干掉的毛笔,懒得洗笔,直接把笔头放在舌头上舔了舔。 笔头软化了,他也弄了一嘴的墨汁。 他一点不在意,砸吧砸吧嘴冲淡墨味儿,这才翻开账本。 一顿笔走龙蛇,一堆奇奇怪怪的图案出现在账本上。 别人认不出来,可他自己门清。 他写的是: 采购粮食——三百文。 买工具——四两零四百二十文。 卖豆腐赚——二百八十文。 预收款——五两。 …… 记完账,他又掰着手指头开始算账。 怎奈数学功底有限,十个手指头不够用……干脆把鞋脱了,袜子扯了。 加上左脚还是不够呢。 这难不倒他,咱们还有右脚呢。 好不容易算完了账,他又捧着银子稀罕了一会儿,这才准备收起来。 视察完工作的沈桃大声地喊:“老六叔!老六叔!” 第30章 抠完脚摸银子 老六叔忙穿好鞋袜,跑到门口应声。 “这儿呢!” 沈桃准备看看老六叔记账的情况。 现在进账和支出越来越繁琐,她生怕老六叔这二半吊子搞不清楚。 沈桃奔着议事厅走来。 一进门就看到老六叔手忙脚乱地包裹银子。 沈桃大咧咧坐下,“别包了,我看看还有多少。” 老六叔把装银子的包裹往前一推,“喏,桃儿,全在这儿了。” 沈桃打开一看,我靠,一股臭气扑面而来。 “呕~老六叔你不会抠完脚又摸这些钱了吧……” 这本来是句打趣的话。 没想到老六叔竟然羞赧地挠了挠头,嘴边有墨,他又用手蹭了蹭嘴角。 似发觉手指头有味儿,他还放在鼻尖下闻了闻,随后自己膈应的一皱眉才道:“这不算账手不够用了吗?” 这一句话就说明,老六叔他真的抠完脚又摸银子…… 而且他还摸了嘴。 沈桃又要吐了…… 还查啥账啊,算那几个钢镚都要用上脚丫子的人,能算明白啥。 沈桃稳了稳情绪,这才道:“给我拿张纸来,咱们把账重新捋一捋。” 老六叔递过去一张纸,沈桃飞快落笔,画出一排排格子。 她虽不是会计专业,也不懂记账,可黑风寨目前的账也就是入账、消费、以及固定资产的增加。 老六叔口头复述,沈桃飞快地把各类账目填进格子。 等写完后,沈桃才把那张纸递给老六叔看,“现在这账目就一目了然了。 以后你就按照我这个方法记,不会写字就在格子里画,隔一阵子咱们对一下,然后给大家做汇报!” 老六叔拿着纸仔细地看,虽然不认字,但是不耽误他有审美。 格子记账法一目了然,账面整洁,看着就让人喜欢。 他粗声粗气地赞美,“桃儿,你弄得就是好!你说你咋这么厉害呢,啥都会!” “行了老六叔,我先出去了。你赶紧把钱收起来,可别被旁人发现了!” 沈桃说完就回了自己房间。 她先是检查了种子,屋里干燥,种子还没有发芽迹象。 她又用水淋了淋,这才躺回床上思考黑风寨的事。 黑风寨现在吃喝方面不用愁,当务之急是修路盖房。 冬天眼看快来了,黑风寨的茅屋根本无法抵御风寒。 吃喝可以对付,可以节省,可御寒不行。 冬天的风刮起来,冷得刺骨。 雪要是下得大,茅草屋的房顶都能压塌。 现在黑风寨也就十几间茅草屋,夫妻都是按男女分开住的。 一间茅屋住好多人,一旦坍塌有性命危险。 思索间,沈桃沉沉睡去。 等再醒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有人过来敲门说是吃饭了。 沈桃起来拍了拍脸,就走出门去。 大家伙端着碗,有人坐在木墩子上,有人蹲在墙根底下,吃得呼噜呼噜的,还不时发出满足的赞叹。 沈桃在一群人中看到了大奎。 他很沉默,甚至有些垂头丧气,完全不似每天回来时那样兴高采烈。 沈桃端着饭碗坐在大奎身边,“今天这么不高兴,山下的货没卖出去?” 大奎忧愁的饭都咽不下去:“不是,货全卖光了。大当家,今天有单生意本来能谈成的,但是飞了。” “怎么回事,说说。” 生意场上就是有成功有失败,沈桃早就明白这点,故而心中没有一丝遗憾。 “今天有个老板很喜欢跳棋,而且也准备进货。 但是他要的量太大,他要一千副跳棋,还要三天交货,价格也想压到三十文一副,我就没答应。 咱们黑风寨刚接了三百副跳棋的单子,根本再分不出人手来接他这个单子。 三十文一副,我也怕不赚钱。 大当家,要是你,你会怎么办?” 沈桃沉思片刻便道:“要是我,我就把这个单子接下来!” 大奎吃惊地看向沈桃:“接下来咱们忙不过来啊!而且,而且三十文一副,价格也太低了,咱们没得赚啊!” 沈桃拍了拍大奎的肩膀,“事情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啊。跳棋下面的棋盘是木质的,所以难以打造,成本也高。 可若是换成那种厚纸呢?不仅造价更低,制作起来速度也更快,价格也能往下压。 就算他坚定的要木质跳棋,这也好办,咱们可以去县城的木匠工坊里定制底座。 多找几家,这速度不就上来了吗? 所以啊大奎,生意中还有很多要学的,人也要懂得灵活多变!” 大奎眼睛立刻亮了,撂下饭碗就往外跑。 沈桃急急地喊:“大奎,你干啥去啊!” “我去找那个客商,他是打州府那边来的,今天晚上会住在旁边的县城!” “那你知道他住哪一家吗?” 大奎嘿嘿一笑,“大当家你不是说了吗,事情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县城就只有三四家客栈,我知道他姓王,大不了挨家找过去!” 沈桃把稀饭一口干了,大喊:“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老六叔呢,牵马,咱们套马车去县城!” 老六叔急急忙忙喝下稀饭,牵着马往山下走去。 鲁齐这人看着粗犷带着股匪气,可实际人很靠谱,心也很细。 下午时沈桃提了一嘴要派人去山下值班,他就真给安排好了。一名兄弟正在山下守着桌椅板凳和马车。 老六叔飞快地套好马车,往县城赶去。 老马叹息。 这都晚上了也不让人消停……还是以前的日子过得舒服啊。 老六叔积累了不少驾车经验,这老马也是个识趣的,没等鞭子打在身上,就已经开始加速。 夜晚的城门有两个守卫,两人歪歪地靠在大门口,都快睡着了。 见马车过来,他们才懒洋洋地走过来,潦草搜身,又被沈桃塞了几个铜板,笑着放他们进城了。 临去客栈前,沈桃先去了纸坊。 纸坊活计正在上门板,准备打烊。 沈桃急匆匆地冲进去,“咱们家有包点心或者药材那种纸卖吗?” 活计:“有,你稍等!” 伙计拿出几种厚度和不同大小规格的纸让沈桃挑选。 沈桃一眼就相中了最大号的纸,问:“这纸多少钱一张?” 活计答:“你选中的这种比普通包糕点的要大一倍,也更厚实,至少要三文钱一张了。 不过这种纸更厚,更经折的!” 第31章 全力争取,才有生意 沈桃拿过那张纸折了折,确实很厚实,反复折也没有问题。 “伙计,你这纸多少钱一张?”沈桃问道。 “只买一张的话,要三文钱。您要是能一次性买到一百张,就能降到两文钱一张。” 古人把这种纸称为油纸,颜色棕黄,透墨性不好,学子并不会用这种纸做学问,故而油纸都是卖给商户包点心、药材用的。 造纸毕竟是常人无法掌握的技术,价格上也比普通用品稍贵。 沈桃笑道:“这张我折过了,就给我拿上。具体要不要大量采购,我明天再过来商谈。” 沈桃付了钱,回到马车上。 老六叔驾着马车在城中寻找客栈。 县城中只有四家客栈,每行到一家,大奎就跑去与掌柜打听。 一连跑了三家,都没打听到这个王姓商人的落脚之处。 最后一家客栈在城北,也是沈桃等人最后的希望所在。 城北新旺客栈。 新旺客栈的门面比其他几家客栈都大,与酒楼毗邻。 整整一排商铺商量好似的,门口都挂着大红的灯笼,远远看过去宛若一条游龙。 大奎下了马车直奔客栈。 客栈柜台后站着个白胖的掌柜,他身穿棕色锦袍,看起来和蔼富态,小小的眼中还有旁人无法察觉的精明。 “客人,住店吗?”胖掌柜见大奎进门,率先开口。脱口而出这句话后,他才抬头看清大奎的穿着长相,眉宇间的轻视一闪而过。 新旺客栈一晚上的房钱就够普通百姓生活半个月。 穿得这样破烂,怎么可能住得起店? 不是住店,就肯定是有事相求。 胖老板脸上的笑意不减,等着大奎说出来意。 前面几家客栈的掌柜对大奎言辞都很犀利,这个掌柜这般客气,反倒让大奎有点手足无措。 他凑上前,语气中带着几分商量的询问:“掌柜的,请问您家店里有没有一位王姓客商投宿?” 大奎一边说,一边比划王老板的身形体貌。 胖老板知道大奎说的人是谁,但还是端出一脸公事公办的态度,道:“不好意思啊,我们不能随意把客人的消息透露出去。” 说这话的时候,胖掌柜的手在柜台上轻轻摸了一下,顺势捻了捻指尖。 但凡有点眼色的人都知道,胖掌柜这是想索要好处。 大奎刚刚迈入商圈,还是个愣头青,搞不清里面的弯弯绕。 他没看懂提示,仍旧不死心地恳求:“掌柜的,您行行好,就告诉我吧,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他!” 胖掌柜的手指在柜台上轻敲,示意大奎懂点事。 见大奎仍旧一脸朦胧,胖掌柜坚定地回绝,“这位客人,真是不好意思,我不能随意透露客人的消息。 而且我们这里是住店的地方,客人们舟车劳顿需要好好休息,你还是回去吧,我帮不了你!” 大奎悻悻转身,走出新旺客栈。 胖掌柜用极小的声音嗤笑,“啥都不付出就想找人,好事全都让你占了,呸!” 大奎站在门口,神情落寞。 就在此时,他余光看到隔壁酒楼里走出来一个人。 身形体貌赫然就是他要找的王姓客商——王秋霖。 王秋霖身后跟着个随从,随从手里捧着一坛子酒。 他刚才应该喝了点,整个人看起来很高兴,边走边唱小曲。 大奎三两步迎过去,“客人!客人!” 王秋霖听到有人在说话,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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