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揉脑袋,这个叫阮汀的可真会找事啊。 小小书生,竟然想对抗大月皇室? 说他背后没人撑腰,沈桃都不带相信的。 屏县说大不大,除了县城外还有十五村。外来务工的,游玩的,进货的,过年期间走亲访友等等,流动人口众多,排查起来有难度。 况且王长顺给她的阮汀画像是什么玩意? 寥寥勾勒了五官,一点神韵都没有,这上哪儿找人去? 沈桃拄着头思考。 她若是阮汀,混入屏县后要怎么做? 住店是不可能了,所有客栈和民宿都要登记户籍。三班衙役不定期抽查,一旦查出来就是重罚,估计没有店家敢铤而走险。 屏县各个村都有畅销品,有用工缺口。想留在屏县,最好的方法就是进村。 沈桃拿出屏县舆图,目光流连在屏县十五村上。 阮汀到底会藏在哪个村子呢? 沈桃目光定在小河村和上桥村,这两个村后都有绵延的树林。朝着一个方向一直走,也就五六天,就离开了屏县地界。 她要是阮汀就往这两个村子里藏。 一旦有个风吹草动,他就钻树林! 不过也不排除阮汀藏在城中的可能性,灯下黑嘛。 沈桃左思右想,叫来小吏。让他们临摹阮汀画像,画足一千张,并连夜贴满屏县的大街小巷。 画像上只写寻人二字,也不盖官府大印,画像下书写: 如此一来,就不是官府抓逃犯,而是寻亲。 若是抓犯人,城中百姓害怕犯人穷凶极恶。别说提供线索了,真见面都得绕着走。 寻亲就不一样了,这是帮人的大好事呢! 一千两着实不是小数目,谁家不想要呢? 寻亲告示贴出去的第一天,庆祥米铺门口就排起了长队,负责登记消息的正是林之栋。 沈桃调了专人看护林母,他这个屏县的生面孔正好可以出来做事。 林之栋换了身极富贵的衣服,一看就不差钱。也只有这样的人家才能拿出一千两来寻人。 一小童站在林之栋面前道:“公子,我那天见到一个人,长得和寻亲告示上一模一样。” 林之栋:…… 就两个时辰,这句话他就听了不下二百遍。 “然后他去哪儿了?” 小童挠头,“这……我就见了一面,就见他往县衙那边走了。” 林之栋摸了几粒花生递过去,“喏。若是再见到他,一定来报信哦。” 小童得了花生摇头晃脑的跑了。 他就是来碰碰运气的,没想到还有花生拿。 看来是个说话算数的,他可得好好找找这个人的下落,真找到了,就能拿一千两了! 沈桃在庆祥米铺里喝茶,月影问:“动静闹得这么大,全城无论老少还是客商,都像寻宝一样满街转悠。就连路过的狗,下巴都得被抬起来瞧一眼。” “若我是他,我早就跑了。” 沈桃抓了把瓜子,嗑的咔吧咔吧响,“我要是他,我也跑啊。我这不是等着他跑吗?我还给留了路,直通村里。” ** 屏县槐花胡同有个婆婆正在熬药,她虎头虎脑的小孙子乖巧的添火。 “奶奶你知道吗?屏县都传开了,有人正在寻亲呢。” “寻的是个男的,二十多岁,我的小伙伴们天天都在外面跑,就想着找到这个人,找到了能拿一千两呢!” 婆婆爱抚的摸了摸孙子的头,“闹闹乖,咱不和他们一样瞎掺和。” “他们的爹啊娘啊,腿脚利索,孩子跑远了,他们也能去追。” “奶奶腿脚不好,你真的跑出去了,让奶奶去哪里寻你?” 祖孙俩说话间,屋里走出一个男人。他穿了件月白棉衫,头发高高束在头顶,说起话眉眼带笑。 闹闹很喜欢这个叔叔,起身扑向他。 七八岁的孩子像个小牛犊子,这一扑力道可不小。 男人稳稳接住他,将他抱起来,稀罕的贴了贴脸,“闹闹,和奶奶说什么呢?” 闹闹将城中轰轰烈烈寻人的事说了一遍,男人眼里的晦暗一闪而过。 闹闹关切的说:“叔叔,你怎么就出来了?外面冷呢,你的腿经不得冻。” 这个男人并不是闹闹的亲叔叔,而是捡来的叔叔。 八天前的晚上,祖孙俩的门被人敲响。家里只有一老一小,也遇到过这样的事,处理起来都有经验了。 闹闹负责开门,婆婆就一棍子敲过去。 结果门也开了,棍子也抡了,却没看到人。这一低头才发现,人在地上坐着呢。 敲门的是外地来找活计的男人,晚上撞到了几个酒客,发生口角打起来了。 对方把他追到深巷,打了他一顿。如今他腿受伤了,只好找地方借宿养伤。 祖孙俩都是热心肠,刚才还差点打到他,心里过意不去,就将他扶进了屋。 几天接触下来,闹闹喜欢上了这个叔叔。 这个叔叔看起来好厉害的呢,不仅能把他抱起来,还认识字,能给他讲故事呢。 别的小伙伴都有爹爹,只有闹闹没有。 闹闹非常想让这个叔叔给他当爹爹,所以总是缠着他玩,短短几天就把他当成了一家人。 街上张贴了寻人告示,闹闹这小脑袋瓜子根本就没往叔叔身上想。 男人抱着闹闹哄了一阵,这才把他放下来,递给婆婆一个钱袋子。 “婆婆,这几天打扰你了。您还要帮我买药,还要劳神给我熬药,太辛苦了。” “这是我的药费,您千万要收下。” 婆婆推拒,“说啥呢?既然进了一个门,都是一家人。我们屏县的县令可好了,看我们祖孙俩生活不易,还给我发银子呢。” “对,是发低保,每个月都给呢。夏天我自己种菜吃,冬天就帮别人洗衣服。周边都知道我家情况,也照顾我们,花不了多少钱,都攒下了。” “你到了我们屏县,就是屏县的客。那些喝多酒的不懂事,打了你,是他们不对。” “我攒的银子用给你,全当我替屏县那几个酒鬼给你道歉了。” 第586章 如此蠢笨!! 这个男人正是阮汀。 他本以为屏县人来人往,管理会很松散。 仓皇逃到屏县后,他就想找地方落脚。可屏县却没他想的那么简单,无论是住店还是民宿,都需要登记户籍。 他的户籍要是亮出来,岂不是自投罗网? 阮汀就往偏僻的巷子走,还真让他发现了一户只有祖孙俩的人家。 酒鬼打人都是他杜撰出来的,他腿上的伤,实际是为了博同情,自己用石头敲的。 原本他打算多在婆婆家住一阵子,避避风头。 没想到就在刚刚,他从闹闹口中得知,屏县竟然打着寻亲重谢的名号想要抓捕他。 此地不能再留,他打算入夜就走。 阮汀之所以写《天谴》一文,可不是脑子发热想出风头。 追其根源,要到当今圣上和二皇子争抢皇位时期。 二皇子逼宫前夕,贴身伺候他的宫女怀了孩子,却被善妒的二皇子妃发现。 二皇子妃直接将那宫女打死,扔去了乱葬岗。 没想到宫女到了乱葬岗缓过气了,又活了,而且肚子里的孩子还在,几个月后一举得男。 也正是她被赶出皇子府,才逃过了斩首的命运。 宫女害怕被人发现,带着孩子辗转多地。也许是命运安排,她和二皇子一个忠心的旧部偶遇了。 那孩子长的和二皇子如出一辙,说不是皇家骨血都没人信。 忠心的旧部联系故人,暗地结盟,阮汀父亲就是其中之一,他们打算将二皇子的遗孤推上高位。 如今这些人除了埋在各地运作的,其余三千余人都藏在一个叫汝崖岛的地方。 阮汀这篇天谴说,正式打响了争抢皇位的第一枪。 若不是王长顺反应速度快,阮汀第二篇文章,《天降圣子,大难不死》就该出炉了。 如今,阮汀打算在屏县躲风头,再绕去汝崖岛汇合。 可这屏县县令真是个聪明人。 她大张旗鼓的寻人,闹的满城风雨。但是一不下官府通缉令,二不让官府入户搜查。 这摆明猜出来他阮汀敢写天谴说,背后肯定有人。 她故意打草惊蛇,就是要告诉阮汀,让他赶紧离开屏县。她不想参与乱七八糟的事,不想惹一身骚。 阮汀和婆婆拉扯半天,婆婆到底收下了银子,热情的让他回屋歇着,她则去烧火做饭。 闹闹帮婆婆烧火,锅碗瓢盆发出轻微的磕撞声,期间掺杂祖孙俩的一问一答。 阮汀从怀里摸出一张纸展开。 这是他用炭条绘制的简易舆图,大抵位置都是通过和婆婆聊天知道的,并不精准。 婆婆说起小河村和上桥村时,说得非常详细。 因为小河村是她的娘家,而上桥村是婆家,她是后来才搬到屏县县城的。 据婆婆说,她以前经常上山采药,山的另一边就是别的县城的地界。 阮汀手指在上桥村和小河村分别敲了敲。 这两个地方,随便选一处吧。 无论屏县县令是有意放他,还是想逼他现身,钻林子都是最好的打算。 ** 县衙里,沈桃左手拿着包子吃,右手写字。 月影站在她身后,不说话也不动,完全是人形摆件。 而沈桃在县衙的第一狗腿李大全,还有第二狗腿冯茗,分别立于桌前,一左一右。 沈桃含糊道:“上桥村和小河村都安排好了吗?” 冯茗:“小河村我经常去,村里的人我都通了气了。我给各家都发了块包布,无论阮汀是讨要还是购买,包东西的包布绝对是我们给的这块。” 李大全:“上桥村我也安排好了。只要阮汀进林子,咱们的狗就可以循着味儿追踪。” “他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绝对会被抓出来!” 沈桃笑道:“老婆婆提供线索立了大功,到底是岁数大,稳重啊,在阮汀面前一点马脚都没露。” “冯茗,你待会去衙门账上支一千两。等阮汀一走就给老婆婆送去,悄悄的啊。” “若是可以,你带她去全通银号存上。祖孙俩拿这么多银子,别让人盯上。” 冯茗跺脚立正,“这还用桃儿你说?!保证办得明明白白。” 李大全立功心切,“大人,阮汀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咱们真不动手,眼睁睁看着他走?” 沈桃吃包子噎住了,伸着脖子使劲往下咽,眼珠子瞪的滚圆。 李大全还以为她生气了,直拍自己嘴巴子,又不响亮又不用力的,“大人我这张破嘴说话惹你生气,该打,该打!” 冯茗上前,照着沈桃后背哐哐就是几巴掌。 沈桃气一顺,包子咽下去了。 臭小子使了那么大劲儿,还嬉皮笑脸的邀功,“桃儿,你看还是我了解你吧~” 月影凑过去,一撅屁股把冯茗顶出去老远,“桃儿,喝水。” 沈桃咕噜噜喝了好几口,这才觉得活过来了。 她喘着粗气给李大全解释,“不是我不抓阮汀,这小子背后有人。抓了他一个,说不定就被人记恨上了。” “李大全,回头把狗借出去,让临县跟着狗追踪阮汀。这大功让别人立吧,我是无福消受。” 李大全若有所思。学到了,功劳这玩意,赚到了也得有命花才行。 阮汀后半夜才出了婆婆家,简易乔装后准备出城进村。 路上有巡逻队,他遮遮掩掩,都天亮了还没走出多远。 阮汀看到了墙上张贴的寻亲告示,很愤怒。 谁画的?! 到底谁手这么残?亦或是故意丑化他的形象? 难怪他在婆婆家住了那么久,婆婆和闹闹都没怀疑他的身份。 这画的简直太丑了! 他的鼻子要更高吧,眼睛也更大一些吧。 还有,他的脸哪儿有那么宽! 他头发也没这么稀疏吧。 他一个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人,怎么就画得如此贼眉鼠眼了?! 阮汀看告示时,旁边凑过来一个身体强壮的大叔。 这是大叔第一千零一次来看告示,他要牢牢的把这人的样貌刻在脑海里,才能见面的第一眼就认出来。 他闺女要嫁人了,他这个当爹的一定要赚到这笔银子,风风光光给她办嫁妆! 大叔余光扫到了阮汀。 这人黑是黑了点,脸上还有一块胎记。 嘶~ 可是这鼻子~ 这眉眼~ 这不就是告示上画的人吗?! 哎呦我的老天爷。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这泼天的富贵是要轮到咱了! 大叔退后两步,猛冲一个飞扑,就把阮汀给扑倒了。 大叔常年干力气活,阮汀根本不是对手。但他也不能束手就擒,活驴似的扑腾。 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大叔为了告示上的人,随身携带绳子。 他扯出绳子,把阮汀缠了个结实。 沈桃看着这个想送都没送出去的阮汀,气笑了~ 自投罗网,如此蠢笨,乃她平生只仅见! 后面都白安排了~~!! 第587章 皮球踢走 沈桃绕着阮汀转了一圈,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他一遍。 她之前还嫌弃王长顺给她的画像不靠谱,没有神韵。 现在看到本人,她才知道自己错怪王长顺了,画像和本人也太像了吧!非要说差别,就是画师竟然给他开“美颜”! 估计是作画多年,实在画不得丑东西吧。 沈桃抱着手臂,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摸下巴。她看起来镇定自若,心里却有个小人哭唧唧。 比预期多花了一千两呐! 银子倒不是问题,回头可以找王长顺报销。王长顺要是耍赖,沈桃就一天两封信问候他。 什么时候他烦的不要不要的,同意报销了,什么时候放过他~ 就王长顺那小暴脾气,撑死两天。 但是,咱就说但是,这阮汀到底要怎么处理? 沈桃对自己还是有基本判断的,她是那种好奇心特别旺盛的人。 前世,她有回坐地铁去上班,结果旁边一阿姨在说一个非常刺激的八卦。 你们懂那种感觉吗?还有两站就要下了,下午还有个非常重要的会诊,但八卦没听完。 沈桃想不顾一切坐到下一站,听阿姨把八卦讲完为止。 月影每次讲八卦,沈桃看着心不在焉,实际兴奋到头顶都伸出了天线。 biu biu biu biu的接收着外来八卦。 所以,她不能让阮汀开口。 但凡他抛出一丁点有悬疑性的疑问,比如,你不想知道我背后的人是谁? 或者,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写那篇天谴说? 但凡他要说一句,沈桃绝对会控制不住自己,继续追查这个案子。 直到把瓜吃全为止。 沈桃打量阮汀的同时,阮汀也在打量沈桃。 百闻不如一见,这就是那个昏庸的皇帝亲封的女县令? 呦,瘦胳膊瘦腿的,也当不起拼五魁这个名字啊。 阮汀倨傲的扬起下巴。 既然这个女县令最开始的意图就是把他赶出屏县,不想招惹麻烦。 那么现在也肯定会以抓错人为借口,把他放了。 他冲沈桃笑了下,想要说认错人了,之类的话。 但是他嘴巴一动弹,沈桃就开始紧张了。 他要说话了~~必须打断他施法! 沈桃在阮汀嘴唇嗫嚅的一瞬间,抄起 一旁的擦桌布,直接塞他嘴里了。 塞的满满当当,绝对吐不出来。 “冯茗,快快快!就这个人,现在、立刻、马上给王长顺发快递发过去~” “记得低调,别让外人知道。” 阮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对啊,这事情怎么不按他预期的方向发展呢? 这屏县县令不该把他放了吗? 再不济,是不是该下大狱拷问一番? 阮汀挣扎,嘴里呜哩哇啦的吼着,好似再说认错人了,快放了我~ 冯茗才不放呢,他现在可是屏县到褚州飞毛腿快递站的股东。 阮汀既然是货物,得装箱吧。 木箱子极好,还能算重量,这一票肯定赚了。 冯茗派人去通知飞毛腿快递站,让人带着木箱子来县衙拉货。 申时出发,明晚酉时可以抵达褚州。 收货方可以亲自去货站提货,也可以送货上门,但是得加钱。 至于王长顺这票嘛,直接送货上门,刺史大人不差钱。 就这样,嘴里塞着破抹布的阮汀被人粗鲁的塞进木箱。 快递站有时会送训好的狗,木箱都是有洞的,免于憋死,正好可以装阮汀。 二皇子的旧部,也得知了阮汀逃进屏县的消息。 屏县全面封闭,里面的人除非有县衙开的路条,否则一个都出不来。 而进去的人,也查的很严格,就差把祖宗从坟里刨出来,登记上。 没办法,他们只能等在屏县外,等着接应阮汀。 等来等去,一无所获。 他们哪儿知道,此刻的阮汀正窝在木箱子里,让人大张旗鼓的拉出了屏县。 翌日,褚州,刺史府。 王长顺手里捏着圣上刚用海东青传来的消息,正在犯愁。 圣上亲笔书信,不惜一切代价要抓住《天谴》的作者阮汀。 王长顺这叫一个头疼,他烦闷提笔,打算给下辖的县令每人书信一封。 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抓住阮汀。 尤其是屏县的沈桃,他要格外关注。 王长顺刚写到一半,就听亲信前来报信。说有人送货到刺史府,还指明一定要刺史王长顺亲自收货。 王长顺正烦着呢,哪儿有心情收货,不耐烦道:“去去去,什么东西都往我这儿送,当我是收破烂的呢。” “寻个由头打发走,别打扰我办公。” 亲信刚要走,王长顺脑中灵光一现,“等等!你说是哪儿送来的?” “大人,是屏县送来的。” 王长顺掐指一算,屏县一共给他送过两次东西。第一次,还是徐以德在任时,托人给他送来了几筐土豆和地瓜。 第二次,是沈桃就任后,过年来述职,送的一大堆东西里夹带了活字印刷的字块。 这两种东西,对大月都有着非同凡响的意义。 这不年不节的,沈桃又让人给他送东西,莫非屏县又产出了好东西? 不行,他得收~ 万一没抓到阮汀,说不定还能拿这东西将功补过。 王长顺心里一高兴,直接扔了毛笔,“我和你一起去收。” 王长顺伴着亲信一起来到刺史府门外,就见有四个镖师打扮的人环绕着一辆马车。 这马车比普通的马车宽上一些,也没有车厢,能看到车上摞着许多东西,上面用一块麻布遮盖着。 马的烫红披挂左侧写——飞毛腿快递。 右侧写——屏县到褚州,双向箭头,表示可以从屏县拉货去褚州,也可以从褚州拉货到屏县。 下面还有两行小字,分别标注了屏县联系地址,以及褚州联系地址。 王长顺中气十足道:“本官正是褚州刺史王长顺,听说你们从屏县捎了货物给本官?” 其中一镖师年轻些,极有礼貌,“在下是飞毛腿快递编号三十三的快递员,大人您也可以理解成镖师的意思。” “屏县捎过来一个木箱子,木箱重一百六十五斤,运费八两并七十五个铜钱,这是您去货站的提货价。” “现下我们送货上门,另收一两的送货费,一共九两并七十五个铜钱。” “王大人您家大业大,就给九两并一百个铜板吧。” 第588章 再次踢走 王长顺的亲信瞪大眼睛。 嚯。 不该抹零的吗?他们怎么还往上加? 而且,从屏县往褚州送一趟货,还不是单独给刺史府送的,就这还要九两? 现在银子都这么好赚的? 整得他都想辞了刺史府的活计,去飞毛腿快递当镖师。 王长顺的脸色也不太好。 毕竟从来没有人给他送货,还要他自己掏银子的。 这不是银子的问题,这是面子的问题啊。 飞毛腿快递三十三号小哥很有眼色,也极会说话,一顶高帽子就给王长顺戴上了。 “大人,您是褚州最刚正不阿的官,我要是不把银子给您说清楚,万一您要是给多了呢?” “大人啊,我知道您体恤我们不容易,但我们也是有原则的,说九两零一百铜钱,就绝对不会多收一个。” 王长顺一噎。 行,把他架上去了。 他挥了挥手,“去,拿银子给他们。” 亲信心想,这个三十三号可真会说啊。还不会多收一个铜板,明明是多收了二十五个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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