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吗?” 孟乐天表面风流,其实却是从里到外都是个雏,雪无我天天啃他的脖子,说没感觉是假的,而雪无我又生得那样俊,无论男女都会臣服的那种英俊。 孟乐天心里痒痒的,雪无我见他沉默不反对,搂着他肩膀的手慢慢滑到他腰上,用不轻不重的力道推着他往屋里走,孟乐天没说话,只是顺着他的力道,脸色绯红地垂着脸,雪无我望着他的侧脸,眼神已慢慢痴了。 第264章 飞盗15 孟乐天像被下了蛊似的由雪无我搂着进了自己那间屋子,‘吱呀’的关门声传来时, 他才如梦初醒, 浑身打了激灵,从雪无我的怀抱中闪开, 低头闪躲道:“雪兄,我想了想, 我还是喜欢女子。” 雪无我两手慢慢合上了门,转过脸, 幽深的眼神盯着孟乐天, 眼珠里像含着一团火,柔和的却也能将人点燃的火, 他慢慢靠近,孟乐天眼睛像被吸住了一般离不开雪无我,随着雪无我的靠近,他只能步步后退,一直退到了床边,膝盖一打弯差点要倒在床上,忙将双手举在胸前,结结巴巴道:“雪、雪兄, 别冲动。” “孟兄当真对我没有半点情意?”雪无我缓缓道,英俊的脸上全是柔情。 孟乐天却是不说话了, 雪无我待他那样真心,纵使对方是男子,他当然并非全然无动于衷, 孟乐天是个无法无天的自由性子,处处留情又处处无情,他心里也跟明镜儿似的,这世上除了林翩,其余人对他也不过是互相逗趣游戏。 冷不丁地出现一个活死人雪无我,天下无双的剑客却待他那样好,如何能不感念?孟乐天无法否认干脆缄默不言。 雪无我伸臂搂住他的腰。 孟乐天已很习惯这个姿势了,雪无我每日吸食他的血液时,便是这样搂着他。 孟乐天无措地望向雪无我,面露惊慌,潇洒从容的神情不在,显现出一丝别样的柔弱,雪无我低声道:“孟兄,别怕……你若不当真不喜欢,我不会勉强你……” 随着雪无我的俊脸慢慢靠近,孟乐天已不自觉地张开了唇,四片唇粘连在一起,雪无我的双臂骤然收紧,乐天闷哼了一声,舌尖已被雪无我含住。 清冽干净的味道丝丝缕缕传来,这是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味道在口中肆意散开,不容拒绝,唇舌交缠含弄之间,乐天的手不知不觉抓在了雪无我的肩头,修长的脖颈也跟着仰起,很沉迷也很迎合。 对于孟乐天来说,雪无我的吻真是好极了,温柔又绵长,强烈的索取感令他不禁微微战栗。 雪无我慢慢往下一压,孟乐天已顺势倒了下去。 朱红短衫在腰侧的结子被轻轻抽开,那双薄削的微凉的大掌抚上腰侧的肌肤,乐天似是清醒了一瞬,睁开眼要推开雪无我,眼睛对上雪无我幽深情动的双眼,又像是被漩涡吸住了一般忘了反抗。 微凉的掌心已很快热了起来,雪无我闭上眼又是深吻孟乐天,乐天呼出与吸入的气息全都是雪无我清冽的味道,整个人慢慢难耐地蜷缩起来。 身上的肌肤被大掌揉过越发火热,乐天红着脸贴着雪无我的唇道:“雪、雪兄……” 雪无我撑起身,他苍白的面色也已红了,哑声道:“孟兄不喜欢?” 朱红短衫已散开,露出一大片白里透粉的肌肤,呼吸慢慢起伏着,孟乐天哪里说的出不喜欢,只红着脸一双眼睛秋水一般。 雪无我垂下脸,面上慢慢露出一个笑容,一手放上孟乐天的膝盖,他的力道很轻,孟乐天还是顺着他的手打开了双腿。 劲装短打完全无法掩盖住情动,孟乐天是喜欢的,雪无我心中默默道,抬起脸望向孟乐天,却见他已偏过绯红的脸,一手掩唇,一副逃避默许的模样。 雪无我伸手解了孟乐天短打的结子,随着结子被抽开,孟乐天微抖了抖,无双剑客的手本该握剑,现在却握住了他,手掌的力道极为适宜,引得乐天躬身咬住手背,喉间发出颤抖的声音。 “孟兄……”雪无我俯身拉开乐天咬住的手背,奉上自己的唇,乐天立即凶猛地咬上,上下全落在雪无我手里,整个人也都慢慢随着雪无我去了。 雪无我望着衣衫不整,浑身绯红双眼失神的孟乐天,缓缓解开了自己的素衣,露出精壮的身躯。 趁着孟乐天还在余韵中怔忪,雪无我慢慢将他身上的短打褪下,俯身压了上去,肌肤相贴,孟乐天舒服地轻抖了一下,在雪无我的吻中,又慢慢沉迷了。 他睁开眼便是雪无我俊美的脸,眼睛望着他,仿佛眼里只有他一个人,被雪无我这样的眼神看着,他难免有些头晕目眩,在雪无我深情款款的眼神中拱了拱身子,随即便发现他这个动作方便了雪无我送进了一根手指。 ‘直男’孟乐天略微吃惊,绯红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雪、雪兄……你这是做什么?” 雪无我挪动手指,俯身亲住他的唇,贴着他的唇道:“孟兄,相信我,你会喜欢的。” 孟乐天‘又慌又羞’,略微挣扎了起来,雪无我见状忙加深了这个吻,在他的温柔安抚之下,令孟乐天的挣扎又渐渐变得无力,眼神迷离起来。 雪无我知道他得了趣,愈发地心里欢喜。 慢慢的,孟乐天的整个人都红得快要化开,只觉自己正像一块酥软的糖糕被架在火上烤,额头也流下了汗,抓着雪无我肩膀的双手也逐渐用力,十指几乎在雪无我的肩头要嵌出指印。 雪无我亲了一下他的唇角,低声道:“孟兄,我要来了。” 他话音刚落下,孟乐天便因突如其来的动作发出一声闷哼,修长的脖颈濒死般往后仰起,口中大口地呼着气,眼角缓缓地被逼出了一滴泪。 雪无我也流下了一滴汗,他身心俱是欢喜地燃烧了起来,凝望着眼角落泪张口失神的孟乐天,“孟兄,我的心意你可明了?” 孟乐天睫毛慢慢地眨了眨,眼神迷离又脆弱,唇角全是被咬破的伤口,费力地动了动唇,一张口却是呼出一口热气。 雪无我俯身吻住他的唇,心中欢悦沸腾。 犹如水上行舟一般,起初自是缓行,待水波渐起之后,便如长舟入湖,又疾又猛。 乐天环抱着雪无我的肩膀,一张口已合不上来,只轻声地叫着,唇角不断流下津液,头脑也发了昏,乌发很快被汗水浸透,湿淋淋地贴在两颊,快活得要上了天。 雪无我抓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不断俯身深吻,每一次俯身都能引来孟乐天眼泪的崩溃,孟乐天如此沉迷更叫雪无我激动。 两人滚作一团,谁也放不开谁,来了一回又一回,两人都是习武之人,直到床榻之上的寝具都被汗水浸得表面湿漉,亦是没有放开手。 两人最终云收雨歇时,已是月光悄悄爬入屋内之时,地面映出两个重叠的影子缠绵悱恻地拉长了。 雪无我眷恋地搂着孟乐天的背在他面上不住轻啄,孟乐天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紧咬着下唇黑着脸不言语。 雪无我轻抚他的肩头,低声道:“孟兄……不喜欢?” 孟乐天咬住自己的大拇指,眼角红红哭得有些肿了,别扭道:“我、我可不是女子……”被雪无我压着往死里入了快一天一夜,快活得都不知自己姓什么了,随便哪个‘直男’心态都会小崩一下。 雪无我望着他白皙的脸颊,只觉他什么情态都是可人得紧,脸颊轻蹭他的脸,柔声道:“孟兄自然不是女子,我所喜欢的孟兄是个最潇洒自由不过的飞天大盗。” 孟乐天转过脸,对上雪无我英俊的脸孔又有点晕,雪无我本就生得英俊无匹,任是无情也动人,如今含情脉脉满面柔情时更是令人目眩。 孟乐天红了脸,雪无我趁势低头亲了亲他的唇,“孟兄,我很欢喜。” “叫孟郎。”孟乐天羞也羞过了,反正稀里糊涂地色迷心窍,睡也睡了,也不能在雪无我面前一味害羞,那多没面子,他好歹也是万花从中过的人物。 雪无我轻笑了一下,低沉道:“孟郎……” 乐天:我靠,这谁顶得住。 乐天喉结滚了滚,舔了舔唇,反身压住雪无我亲了下去,雪无我柔顺地任由他啃咬自己的嘴唇,他心里实在太高兴了,现在孟乐天就是给他来上几剑,他也会觉得是甜的。 乐天趴在雪无我身上,居高临下道:“我可是风流浪子,情人满天下,就算你是男子,也没什么两样,知道吗?” 雪无我静静地看着他,嘴唇被咬破了几处,瞧着竟有一丝柔弱。 乐天心道:小雪雪,美人计都会用了,厉害。 乐天勾住他的下巴,眼神闪烁道:“总之,你莫要恃宠而骄,我最厌恶有人对我指手画脚,明白吗?” 雪无我慢慢点头,展臂搂住孟乐天,在孟乐天瞧不见的地方,面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虚张声势的孟兄也是格外可爱。 两人又温存一番之后,雪无我下榻去打水,乐天躺在床上傻笑,“嘿嘿嘿我爱武侠。”这身体素质太猛了,孟乐天也完全能跟得上雪无我的节奏,不至于被雪无我入懵。 系统:“……”就很恶心。 乐天咂咂嘴回味,“没有一夜七次。” 系统:“别跟我讨论这个。” 乐天:“没办法,一次太持久了。” 系统:“闭嘴啊!” 雪无我直接扛着浴桶进来,差点没把乐天吓傻。 浴桶里满满的温水,雪无我迈着大步走到床前,乐天看着他晃动的部位,脸又慢慢红了,雪无我展臂抱起孟乐天,孟乐天落到他怀里才想起来挣扎,羞恼道:“我能走。” 雪无我低声道:“我知道,我想待你好些,让你更喜欢我一些。” 乐天:……睡了十五年的活死人怎么一套一套的。 两人一齐坐在浴桶里,双腿相抵,乐天撩起一捧水拍在肩头,雪无我一直静静地看着他,唇角都是满足的笑意,乐天撩起水泼了一下他的脸,“雪无我,你怎么懂这么多?” 雪无我抹了把脸,轻声道:“庄里有壁画。” 乐天:“……寒月这老不要脸的……”干的好! 雪无我轻声道:“你……喜欢吗?” 乐天垂下脸,含含糊糊道:“呃嗯额……” 雪无我知他看着风流,其实最过纯真,便是被亲了一下都会跳脚,能接受他如此‘欺负’,定是对他也情意不浅。 雪无我脖颈微微向前,他一凑过去,孟乐天已不自觉地往前也凑了凑,雪无我看在眼里,甜在心里,孟乐天面对他种种害羞的表现已很明了,雪无我低头吻住孟乐天的双唇,心中只觉无穷无尽的快意与满足。 在这种胸膛被填满的幸福中,雪无我忽觉心口骤痛,冷意瞬间传遍全身。 乐天正美滋滋地和雪无我亲着,忽然雪无我头微微一歪,猛地睁开眼时,雪无我已倒在了他的肩头。 乐天:卧槽!这……咋回事! 系统:“被你榨干了,死了。” 乐天:“……他是男主,男主不会死!” 系统:“不好意思,他已经死了十五年了。” 乐天:“……” 第265章 飞盗16 乐天懵得无所适从,一摸雪无我的额头……卧槽, 真凉了。 乐天:“系统啊啊啊, 怎么办?” 系统冷笑,“关我屁事。” 乐天:“……” 乐天:算了, 系统都不着急,肯定没事。 活死人, 一切皆有可能。 乐天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人从浴桶里湿淋淋地扶起来,幸好大家都是练过武的, 否则他还真扶不起雪无我这么大个……活死人。 头一回事后反过来伺候人, 乐天的感觉真是很微妙,替雪无我擦身时又无语又有点想笑。 雪无我的脸色迅速地白了下去, 连同他的身躯全是惨白一片,真是如冰雪般,乐天摸了一下他的手背,冰冰凉凉的,探了一下他的呼吸也是全然没有。 乐天皱眉,双唇紧紧地抿成一个不解的弧度,既然想不明白的话,那么他选择……睡觉。 乐天毫无心理压力地也爬上了榻, 把雪无我当空调用,给自己卷了被子侧躺在雪无我身边, 小声道:“雪兄,晚安。” 希望一觉醒来你已经活了。 之后一连三日,雪无我都尽职尽责地‘死’在榻上, 除了身上味道依旧清冽干净,其余与死人毫无差异,乐天完全可以想象雪无我在棺材里躺十五年大约就是这样躺的。 寒月全副心思都在研究古镜上,雪无我闭门不出,他也半点不觉惊奇,急匆匆地来找孟乐天,一把推开门,得意地大喊道:“小王八蛋,老夫找出其中的辛秘了!” 乐天忙拉上帐幔,回身道:“喊什么,轻点。” 寒月瞥了一眼榻上隐隐绰绰躺着的雪无我的身影,小声道:“此人还会睡觉?” 乐天:是的呢,睡了三天三夜了。 乐天挥了挥手,示意寒月出去再说,寒月踩着轻轻的步伐倒退了出去,乐天也走了出去,关上门之前又看了一眼,雪无我依旧静静地躺在里头,乐天轻叹了口气。 寒月兴奋道:“这面古镜的确是有意思,这世上除了我之外,也不可能会有第二人堪破其中的秘密了。” 乐天挑眉道:“除了你之外肯定有第二人已知晓了这秘密,否则怎么会像狗似的对我穷追不舍?” 寒月吹了吹胡子,瞪眼道:“怪不得跑我这儿来躲事,你赶紧给我滚滚滚。” 乐天悠哉悠哉道:“亭子还没修完,滚不了啊。” 寒月快被他气死,揪着胡子自言自语道:“作孽哪。” 斗室之内,小小的古镜被丝线悬于空中,四周挂了数面镜子,地上也摆了七八个水盆,乐天都无处下脚,惊疑道:“寒月老头,你搞什么?” 寒月得意地一捋胡须,道:“若非要令你这凡夫俗子看清,何须如此麻烦。” 斗室的门关上,几乎一丝光也透不进,寒月掏出袖中的火折,轻轻一擦,火光登时照亮了整间屋子,在镜子与水盆之间来回折射,最终透到古镜之上,镜面昏黄的光芒逐渐加深,最终趋向于一种赤红。 古镜正对着孟乐天的脸,乐天却未曾在镜中照出自己的模样,只有一片血红色泽妖异非常。 乐天:“这是什么东西?” 寒月微笑道:“镜子。” 乐天:“为何照不出人影?” 寒月道:“因它本就不是拿来照人的。” “难不成是拿来照鬼的?”乐天偏头疑惑道。 寒月嗤之以鼻,“这世上哪来的鬼。” 乐天:我劝你谨言慎行,你庄子里还躺着个活死人。 寒月道:“这古镜我起初以为不过百年,因这外头的壳子才让我走了眼,仔细研究之后才发觉它早已换过几个壳子,我推断它至少也有千年历史。” 乐天:“千年古镜难道就值得他们不顾一切地来追杀我?” 寒月白了他一眼,“这可不是一面普通的古镜,你瞧着。” 寒月袖中飞出一根丝线,轻轻转了转一旁挂着的一面镜子,古镜之中忽然又有了影像,却是起伏的山峦重叠。 乐天看呆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寒月瞟了他一眼,正要得意地继续说下去,便听外头忽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寒月脸色一变,以袖中丝线扯回古镜,对乐天道:“不好,有人闯庄。” 乐天脸色也不好了,风平浪静了这么久,骤热发难还是挑寒月的庄子,寒月先山庄机关重重,等闲人不会那么想不开来找死,这下是动真格的了。 乐天直接道:“古镜给我。” 寒月却是脸色阴沉,“你这小王八蛋有多少本事。” “他们敢闯庄,必定是作了万全准备,此事与你无关,给我。”乐天直接伸手,妙手空空将镜子顺到手,对寒月道:“你赶紧躲起来,庄子我赔你。”人已冲出了斗室。 寒月立在原地,小声骂道:“要不是看在你爹的份上,我早剁了你这兔崽子。”甩袖也跟着冲了出去。 庄子外头烟尘滚滚,又是一声巨响,像是炸药炸开,乐天不可思议道:“咱们这是武侠世界吗?怎么还整上热兵器了。” 系统:“你土不土?炸药在古代算什么很新鲜的事吗?” 乐天:“……这威力也太大了。” 又是轰隆一声,乐天脚下的地面都在震动。 寒月恼羞成怒道:“是谁这么大胆,敢动老夫的庄子!” 铁月霜也扶着铁无疑出来了,她面色惊慌道:“孟郎,出什么事了?” 她唤那一声孟郎,乐天立即感受到铁无疑的目光在他身上无情扫射,瞥眼过去见两人相互搀着甚是亲密,心中也是欣慰,镇定道:“没事,尾巴跟来了罢了。” 铁无疑皱眉道:“霜丫头,你惹祸了?” 铁月霜未曾对铁无疑讲述诸葛青求亲之后发生的种种事件,只咬牙道:“师叔,你放心,我一定会护着你,不会让你死的。” “傻丫头,”铁无疑目光柔柔地望着铁月霜,“是我该护着你才是。” 寒月看不下去两人你侬我侬,外头的炸声一声接一声,飞扬的尘土乱洒,寒月立在围墙上的机关也摇摇欲坠,跳脚道:“雪无人呢!叫他出来!他娘的敢在无双剑客头上劈里啪啦地放炮,当他死了吗?!” 乐天:……你答对了。 乐天沉着脸道:“寒月,你这里有没有秘道。” 寒月道:“自然是有,可这四面全在炸,外头出口必定被炸塌了,别说废话,叫雪无我出来,这么大的声响他还睡得着?” 乐天:“别叫了,靠自己吧。” 寒月先是被噎住,随即想到他似乎几天没见过雪无我了,不禁心中也惊惶起来,雪无我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又是一声巨响,他们左侧的墙已倒了,上头的机关轰然坠落,铁月霜忙扶着铁无疑退到孟乐天身旁。 沙石乱飞之后,一双紫金银靴踏入,折扇展开来回扇了烟土,一个玉树临风的修长身影出现在几人面前,来人面容俊俏,面上笑嘻嘻的,“孟兄,好久不见,我找的你好苦。” 乐天:……完犊子了。 孟乐天在江湖上仇人并不算多,他虽喜欢偷东西,常叫人恨得牙痒痒,但不至于生死之仇,而面前这人恰是与他结了死仇,追杀了他一个多月的飘渺扇段少风。 段少风曾与孟乐天臭味相投地做过一段时日的朋友,两人常勾肩搭背地去逛妓院喝花酒,之后段少风与沈氏之女沈千雪订亲,孟乐天搅黄了两人的亲事,狠狠伤了段少风的面子,段少风乃是天之骄子,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足足追杀了孟乐天一个月。 “段兄,多日不见,风采依旧啊。”乐天淡然道。 段少风身后跟了许多人,有一些孟乐天熟悉,有一些孟乐天却不认识,作关外打扮。 段少风摇着折扇,望着那张他在梦里都恨不得撕碎的面孔,从唇间轻飘飘道:“孟兄你也是一样,许多日子不见你,依旧是一副……短命相。” 乐天轻笑了一下,“我不求长命百岁,但求比段兄你晚死一日,好为你收尸啊。” 段少风脸色微变,刚要发怒却是硬生生地将怒气压下,皮笑肉不笑道:“孟兄果然不愧是我的挚友,今日我若让你死得容易了,便是对不住咱们的情分。” 段少风挑眉抬眼道:“跟在你身边那个剑客呢,让他出来,我要让你死得心服口服。”说着,人却是后退了一步,他身后一高一矮两个作关外打扮的男子站了出来,两人站在段少风身后时并不起眼,走出来之后却是杀气四溢,双手背在身后,不知藏了什么兵器。 或许是与雪无我混久了,乐天也不觉得他们身上的杀气有多浓郁,倒是重伤的铁无疑忍不住轻咳了一声,引得铁月霜担心不已。 段少风瞟了二人一眼,“铁姑娘,你与自己的师叔混在一起,当真不怕天下人耻笑了么?” 铁月霜抬首怒道:“要你这淫贼多事!” 段少风脸色更难看了,不怒反笑道:“好好,我今日全成全了你们,”又将眼神落到寒月身上,语气收敛了一些道:“寒月先生,此事与你无关,您还是出来吧。” 寒月冷笑了一声,“你毁了我的庄子,怎么叫与我无关,”语气骤然一冷,“天罗地网!杀了他们!” 他话音刚落,几个身影闪电一般地扑向了段少风,段少风长扇一挡忙往后躲去,一高一矮的两人提剑迎上,几人瞬间缠斗在一处。 乐天定睛一看,才发觉出手的竟是这几日一直走路都佝偻的几位老仆。 那几位老仆人个个弯腰驼背,四人为阵,手持如灵蛇一般的长链,与那一高一矮的两位剑客已在电光火石间过了数十招。 段少风也是很惊讶,忙对其余人道:“上!要活的!”众人顿时一拥而上。 铁月霜将铁无疑藏在身后,一双玉臂灌注内力,长恨三拳出手,以一敌三竟是不落下风,大约是她身后的铁无疑给了她无穷尽的勇气,她说了,她要保护师叔! “孟乐天,我总算找到你了。”段少风持扇攻击孟乐天,他的飘渺扇只是普通的纸扇,然扇风依旧锋利无比有摧枯拉朽般的威势。 乐天功夫稀疏,只能躲避,口中还不忘骂他,“段少风,我没想到你还有脸出现在江湖中,真是失敬。” 段少风一看到他的脸,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暴怒,当初孟乐天命人将他入画了春宫图册,令他在江湖简直无法抬头做人,他一个拜会入海,将乐天扇倒在地,一脚踩上他的胸口,阴恻恻道:“孟乐天,我今日就在你面上黥一个‘贱’字,以泻我心头之恨!” 一旁的铁月霜也已经支撑不住挨了一掌,重伤的铁无疑见状忙强提了口气上去抢回铁月霜,寒月倒是分神击出一道丝线刮向段少风的脸,背后却是露了破绽,被人一击击倒在地。 天罗地网四人也是不敌两位关外剑客,长链被剑光砍断,吐血倒地。 众人都已不敌,乐天却是笑了。 段少风狠狠踩了一下他的胸口,“你笑什么!” 乐天笑而不语,像他们这些炮灰都倒下的时候,通常主角就该出场了。 段少风见他面上一直挂着灿烂的笑容,心头愈发恼火,折扇收紧,以扇作剑,提手就要往孟乐天脸上刺。 正当这扇风要刮到孟乐天面上时,屋内一道势无可挡的剑光袭来,段少风几乎是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人已飞了出去,口中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血雾瞬间浸湿了他的胸口。 铺天盖地的杀气如同大雨将至般似乎将天地都笼罩了,小屋的木门已化为齑粉,白衣剑客缓步从屋内走出,他的脚步很轻,然而每走一步,众人都仿佛被压低了一寸。 两个关外剑客大惊失色,“雪无我!” 雪无我抬眼,在他抬眼的一瞬,两位剑客手中的剑已落地,整个人已站不住了,跪倒在雪无我的杀气之下,浑身都在颤抖,没有剑客更能了解剑客,这个人早已成为了所有剑客的梦魇,光是看到他,刻在骨髓里的恐惧也会将他们击倒。 乐天仰头望着面无表情的雪无我慢慢走近,他的脸色还是很苍白,眼神中如若无我,这才是真正的雪无我…… 长剑‘噌’地一声插入地面,地面为之一颤,高大的身影缓缓俯下,在孟乐天痴痴的眼神中抱起了他,雪无我低声道:“我来迟了。” 第266章 飞盗17 这三日,雪无我一直处在一个很玄妙的境地, 他仿佛做了一个自己回忆的旁观者, 看着小小的自己在冰天雪地中练剑,他的师父也是他的父亲一脚将他踹倒, 眼神比冰雪更冷漠。 ‘不能成为天下第一,就没有活着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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