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维思学院_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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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追了她十年，陪她睡了三年，她却只爱初恋。他们说我是舔狗的人生赢家，可谁又知道上门女婿的委屈。岳母嫌我是个送外卖的，给我喝洗内裤的水，我气得想拿马桶刷子捣烂她的嘴。没想到孩子心脏病发作，妻子忙着和初恋看电影，挂断了我一个又一个紧急电话。孩子没了，我心死如灯灭。「车房都留给你，我净身出户。」我不想再当舔狗，她却疯了。 1 她伸手地抓着床单，冷若冰霜脸开始变得迷离。汗珠儿打湿了我的手，细腻白皙的皮肤，柔软的触感让我着迷。「感觉怎么样？」我明知故问，她身体我了如指掌，皮肤敏感得像含羞草的嫩叶。她只能勉强说，「求你，别留下痕迹。」我报复心发作，狠狠地咬了一口。她眉毛皱起来，立刻变脸。「你除了会点床上功夫还会什么？明知道下午我同学聚会，还……」结婚三年，她只有这种时候才会抱着我求饶，流露出一点欢愉。在她眼里，我永远比不上顾安镇的一根头发。她的冷言冷语让我瞬间没了兴致。我捡起地上的衣服，踉踉跄跄，险些倒下。失望到顶点就不会有奢望了，或许我死了，她会开心地和顾安镇在一起。「许景辰，你怎么这么没用！」「不是，我前几天撞了……」还没等我说完她就换好了衣服，一身蓝色包臀连衣裙，波浪似的头发披在身后。「你胃不好，我给你做完饭你再走吧。」「烦死了，你自己吃吧，我去同学聚会，你在家好好照顾若若。」她头也不回地离开，刚才温存降至零度，好像是梦一场。我再多的讨好也比不过顾安镇的一个在吗。 2 妻子出生书香世家的独生女，叫杨依依，从小到大都是千金大小姐。我父母都不在了，是个孤儿。要不是她父母非要找个上门女婿，我们这辈子也没有可能，所以即使我再累也不敢抱怨。这几天头晕得厉害，可能是那天我着急送外卖，不小心撞了车，着急送单就没管，这几天疼得越来越狠了。「今天别去送外卖了，先把这盆衣服都洗了。」岳母是个势利眼，总是对我吹毛求疵，把我当她家佣人。我看着盆里都是岳母的贴身衣物，还有蕾丝的，镂空的，还有些黏腻的东西，实在不想下手。「妈，这都是你的贴身衣服，我洗不合适，而且我今天有点累……」岳母的脸阴晴不定，伸手指着我的头。「累？你天天和依依在床上酣畅淋漓的，搞得这么大的动静也不见你累，赶紧洗了。」依依结婚前要求我必须孝顺父母，我答应了。我本来就是孤儿，没享受过父母的疼爱，所以尽管岳母对我吹毛求疵，我也尽量忍受，我不想让依依伤心。我不想和她争执，就回了卧室，肚子疼得浑身冒汗，我只想躺下来。一阵脚步声传来。岳母笑盈盈地端了一杯水，「景辰，喝杯水吧。」我没穿上衣，赶紧爬起来穿好，在长辈面前总是要规矩一些。奇怪，她从来都对我横眉冷对，这次怎么这么热情？我正好口渴，接过来就喝，可入嘴就是一股奇怪的味道，我皱着眉头一口闷下去了，嘴里黏腻的味道让我直犯恶心。「妈，这是什么？」岳母捂着嘴偷笑，「你还真是个傻子，这是刚才洗衣服的水！让你好吃懒做不给我洗衣服，活该！」我胃里翻江倒海，直接吐了出来，我撑起身子擦了擦嘴角，咸腥的味道充满了我的口腔。鲜红的血渗进了衣服里。怎么会有血？我心里敲起了警钟，手有些发抖。「我……我可没给你下毒！别赖我啊！」这个恶心的老女人！我狠狠地盯着她，想扒了她的皮。岳母见状灰溜溜地跑了，我恶心极了，胃里的酸水直冒。我气得爬起来去了厕所，拿起马桶刷子就要捣烂她的嘴！没想到刚出楼梯口就看见女儿在角落里剧烈咳嗽，小脸胀红，缩成一团。「爸爸，我……好难受啊……」 3 女儿从刚出生就有心脏病，体重年龄没达标，一直没做手术，医生说尽量不要感冒，免得诱发肺炎。这几天依依带着她出去玩感染了甲流，一直咳嗽没好，没想到竟然发起了高烧。「若若，别怕。」我手忙脚乱地把若若抱起来，可我自己也颤颤巍巍的，眼冒金星。我只好打了120，若若一直昏迷不醒。我赶紧给杨依依打电话，可她挂断了一个又一个电话，最后直接关机了。赶紧接电话呀！越着急手越抖，我大声喊着岳母，可没人答应…… 120来了，我赶紧带孩子去医院，若若小脸惨白，嘴唇发紫，我握着她的小手，很凉很凉，她蜷缩成一团。「若若别怕，爸爸在呢，爸爸在呢……」医生拿着灯照了瞳孔，又听了一下心脏和肺。「赶紧准备紧急手术。」我呼吸急促，赶紧坐下来，微信发来了消息。「看电影的，晚点再回去。」朋友圈里是她和顾安镇合照，她靠在他的肩膀上，配文老同学聚会，很感动。我在手机上按了好多字，又删了，最后只发了若若做紧急手术和位置。时间一滴一滴地过去，我看着医生失望自责的神情，根本不相信好好的女儿没了。不会的！不可能！我眼睛都红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为了女儿就死了我也愿意。不论医生护士怎么劝我，我都不敢相信，她明明昨天还抱着我叫爸爸，那么小小的一个人儿，怎么就…… 「急性喉炎堵塞呼吸道，再加上她本身心脏问题，所以才会这样，节哀顺变。」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走了，医院里的人来来往往，热闹得像过年一样，我却如坠深渊。杨依依终于来了，嘴角的红唇已经晕染，「若若怎么样了？看个孩子都看不好！」我枯槁无神地说，「死了。」杨依依疯狂地摇晃着我，不肯相信，对我又打又骂，长长的指甲划破了我的脸，但是一点也不疼…… 太平间里，我穿过一排排的尸体来到了女儿面前，轻轻地亲吻女儿的额头。是爸爸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下辈子愿你还做爸爸的女儿。我一直以为我和依依之间唯一的纽带就是若若，如今她死了，我们之间也没必要存在婚姻关系了。「依依，我们离婚吧。」当我提出离婚时，她先是一愣，然后发了疯似得打我，骂我混蛋，我知道女儿去世她也很难受。可这种名存实亡的婚姻我也累了，我准备成全她，放过我自己了。女儿的死成了我们永远也跨不过去的鸿沟。就在我发呆的时候，手机振动了。我和依依的校友给我发了个群聊截图，里面有一张张女人摆拍的照片，眼神迷离，衣衫不整，细看之下，居然是杨依依…… 无耻的聊天记录像钢针一样刺进我的脑袋里。「还是少妇有味道，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我手在颤抖，举着手机走到了杨依依的面前。胸口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我拼尽全力咬出来几个字。「是顾安镇干的吗？」杨依依一脸震惊，羞愤至极，一下子止不住地哭了。「他明明说什么也没做的！居然把我迷晕了拍这种照片！还发到群里！我没有……景辰……我没有……」她一直哭着冲着我摇头，说那天同学聚会她喝了杯酒就昏昏欲睡，醒来的时候衣衫不整，顾安镇说没发生什么，让她别担心。我眼睛猩红，「杨依依，你说的是真的？」杨依依点头，跪在了我面前，梨花带雨，「是真的，景辰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怒气冲天，顾安镇家在哪里我知道，他是做家具销售的，只要去店里一定能找到他！我这条命不值钱，欺负我女人，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4 杨依依从来没见我发这么大的脾气，拖着我的后腿不肯让我走，「你别……景辰你别这么冲动！你别去了，我和你好好过日子好吗？」我挣脱她的手，外出打车就去家具城。远远就看见那个龟孙叼着烟玩世不恭的站在那儿，看着我冲了过来，明显有些慌了。我虽然不舒服，肾上腺素一飙升，打起架来顾安镇竟然绰绰有余，这小白脸居然是绣花枕头一个。正当我打得起劲，外面有人报警，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扣下，带着顾安镇一起被押到派出所。我以为不过是顾安镇的员工打的报警电话，我万万没想到报警的人居然是杨依依！做笔录的时候我据实以告，但是和杨依依的还有顾安镇的口供对不起来，反而他们两个的能对起来。顾安镇临走的时候挑衅地看着我。「傻叉！你知道是谁打的电话吧？是杨依依！哈哈，二愣子！跟我斗，你就是个穷送外卖的，给依依舔脚趾头都不配！」「注意言行，赶紧离开！」顾安镇被赶走了，我远远的看着杨依依和他在门口说些什么。「你妻子说并不存在胁迫的情况，而且警告过你，你不听反而去寻衅滋事。如今这种情况算是室内行凶，如果你们都认识，我劝你们还是私下和解比较好。」和解？「我要和她当面对质。」我不愿意相信她这么做，可我却不得不信。杨依依拒绝见我。同样，我也拒绝和解。就这样，我在派出所被拘留了半个月。冰冷的房间里，我浑身也是冰冷的。十年的感情，三年同床共枕，果然比不过顾安镇，即使那个人伤她辱她。半个月仿佛度日如年，每时每秒都在想念去世的女儿。等我被放出来的那一刻，没想到杨依依会在门口接我。我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还是那样白皙柔嫩，无辜的大眼睛，看起来像小兔子一样温顺可爱。「景辰，我们……离婚吧。爸妈说你以后有了案底，再生孩子对孩子不公平。」我一直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格外平静。「好。」我转身离开，这十年的青春就像流水，再也不见了。我去酒吧和朋友喝了个烂醉，越喝浑身越疼，等我起来的时候，两眼一抹黑倒下了。等醒来的时候居然去医院了，杨依依没上班，坐在我身边，她眼泪汪汪的，岳父岳母居然也来了。岳父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欲言又止。「依依，还是你跟景辰说吧。」岳母居然难得的好脸色。「景辰，以前是妈不对，你要是早死了，可别回来报复我。」「妈！」杨依依听不下去了，让两位老人先回去了。我即使再傻，也知道什么情况，再说这些日子总是咳血。「我是不是快死了？」依依摇了摇头，眼圈发红，抓着我的手，「不会的，你一向身体很好，可能是医生看错了，我明天就带你去大医院看看。」我从来都没看见她这么慌乱的样子，居然快死的时候才能看见。杨依依不信医院的检查，我看着她到处找医生问，还用手机联系做医生的同学，甚至在电脑上查论文。我偷偷问医生，内脏大出血，长时间没有医治，加上那天去酒吧喝的烂醉，感染严重。应该是那次送外卖太着急了，被车撞了也不敢停下来。因为感染持续引发高烧，我有时候浑浑噩噩的，就感觉有时候清醒，有时候灵魂脱离了身体一样。不知道谁传出去的消息，好多同学都知道了我的病情，纷纷支持我，还有很多在网上谴责顾安镇的，搞得他家具店也开不下去。女儿没了，我也不想活。我每天都看着窗外发呆，有时候自言自语，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我只想快点死，可杨依依却不让。 5 「许景辰，你是不是装的？赶紧把网上那些消息撤了！」我没想到顾安镇居然找到了医院，他看着病恹恹的我，对着病床踢了一脚，嘴里还骂骂咧咧。我冷笑，「我死了，你不正好和杨依依在一起吗？」顾安镇双手掐腰，「看在你快死的份上告诉你，那次是我威胁她，如果不按照我说的做，我就不放你出来。」听完以后我情绪激动又咳出一口血来。顾安镇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钱，对着钱吐了一口唾沫，然后直接甩在了病床上。「你个穷送外卖的，你有钱治病吗？听依依说你一个月工资才六千，还不够我一晚上花的多。」看着我脸色惨白的样子，顾安镇想报复那天我打了他一顿，继续攻击我。「我根本不喜欢依依，她不是暗恋我嘛，我顶多那天喝多了想玩玩她而已。你别生气，老婆还是你自己，我可不要别人用过的。」在外面打水的依依回来，她气红了脸，直接打开热水瓶把热水泼在了顾安镇的身上。「你白瞎了一张人皮！我以前怎么会看上你这个东西！」顾安镇烫的嗷嗷叫，气得直接捏着她的下巴，得意地说，「地上的钱就当给你们两口子的补偿。别以为让我开不起家具城就能怎么样！」杨依依站定，冷漠地说，「我已经搜集好了证据，还有同学们作证。你欺负我，就等着坐牢吧！」顾安镇一脸心虚，吵吵嚷嚷的，可不知道杨依依是不是来真的，灰头土脸地跑了。杨依依看着我，低下头。「对不起，景辰。」我看着她，「你没有对不起我，如果不是那件事你也不可能会嫁给我。」在医院里手机的消息都快爆炸了，我不想回复，直接关机了。「杨依依，我们去离婚吧，不然你还得处理我的身后事，我一个外人，多麻烦。」杨依依生气极了，可她红着眼圈，「你是不是嫌我脏？」「是。」杨依依抽了抽鼻子，擦干了眼泪，抓着我的手。她的眼泪还是吧嗒吧嗒地掉下来，打湿了我的手，最后直接扑进了我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许景辰，你个混蛋！你这么坏，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以为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杨依依真的疯了，她疯狂地带着我求医问药，转了不知道多少家医院，每次都把医生训斥一顿，最后一直闹着要出国。「景辰，你坚持一下，我给你办上护照，国外条件比较好，一定能把你治好的。」我浑身发软，这几天经过医院的治疗，或许是回光返照，已经能站起来了，不过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脸色惨白。「我不想出国。」杨依依一直在哄我，有时候我会听，有时候我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不说话不喝水。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索性摆烂。 6 杨依依一直忙着我的事，给我做各种各样的饭菜，哄我喝各种各样的中药，每次我不吃不喝，她也会气得不吃不喝。「你尝尝这个鱼，以前你最喜欢做给我吃，现在我做给你吃。」我拒绝，现在活着的样子我自己都看不下去，我每天只想快点下去陪女儿。但身体在她的照顾下居然好了一些，她有时候看见我能自己去喝水都能高兴得一蹦三尺高。去医院复查，医生都不相信，不过情况还是不乐观，只是嘱咐我一定要好好修养。杨依依听完以后都乐疯了，她每天忙着钻研那些有营养的饭菜，只要我能吃下一口就行。不过我活下去大概率也是个废人，我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每天我都窝在家里。岳母一开始还有所顾忌，现在却憋不住了，趁着依依出去的空闯进屋里。「许景辰，你就放过我家依依吧。你这病治不好，也就几年的事，你这样我家依依都不好找对象！」虽然岳母这么说，但是我知道她背地里不少给依依介绍对象，都被她给骂回去了。「我知道。」岳母瞟了我一眼，「你光知道知道，你倒是走呀！当初找你是让你当上门女婿的，可不是给你养老的。再说我闺女是银行经理，你就是个送外卖的，本来我就不乐意你们在一起。」我听懂了她的意思。「好，我这就走。」岳母一听高兴坏了，赶紧大包小包地给我打包行李，让司机开车拉着我直接送回我的老家去。行李直接扔在了地上。「你们离不离婚也没什么意思，反正你也快死了。」岳母的意思似乎是想让我快点去死。也是，和杨依依不知道提了多少次，她就是不肯离婚，一提就哭。我这条命就像是破了洞的塑料袋，一阵风都能刮破。我在老家躺着，没吃药整个人瞬间头晕眼花，我想躺在床上，可刚走到边上就倒了下来。手抓了抓地，意识迷迷糊糊。我是要死了吗？若若，爸爸可以下去陪你了。黑暗慢慢转向光亮。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温暖的触感传了过来，我居然躺在杨依依的怀里。「景辰，对不起，我把我妈骂了一顿，让她回去了。家里就我们两个人，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那一天她居然做了一桌子菜，我只吃了几口，她就高兴得不得了，嚷嚷着还要学新菜给我吃。以前总是我换着花样给她做，她胃口很挑，喜欢吃泰国菜，口味有些重，我怕她伤了脾胃，总是换着花样做才把她的胃养好了。到了夜里，她抱着我睡觉，低声说，「顾安镇已经被关进去了。他欺负你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对不起，我从来都没意识到我最爱的是你。」我爱了她十年，从来没想到还能从她嘴里说出这句话，一时间有些恍然。这些日子我总是痛，吃着大把的止痛药才好过一点，不过半夜总是会被疼醒。被她抱着，身上暖暖的，出奇地睡了一整夜。 7 晚上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似乎回到了大学的时候。那时候我就是个穷小子，大一的时候加入了学生会，因为家里穷，我一向刻苦学习。在学生会里我认识了娇纵的千金大小姐杨依依还有小白脸顾安镇。顾安镇家里有钱，人也长得不错，特长生进来的，迷倒了不少学姐。杨依依和他暧昧了很长时间，可他一直没把她当回事，若近若离，搞得她很郁闷。有次他们都在吃山竹，我没吃过这东西，我拿起来就吃，紫色的汁水流了出来，所有人都哈哈大笑。只有杨依依没笑，她把那些人都熊了一顿，还找纸巾给我擦脸。「剥好的山竹，给你。」她笑得像朵花一样，高高的马尾甩在身后，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我是个孤儿，过年没地方去，就算是回老家也是自己一个人。杨依依知道了以后主动邀请我去她家过年。我从来不知道过年还能这么热闹，感受着她的幸福，我心里真的很羡慕，也很向往。岳父知道我的情况很高兴，他只有一个独生女，旁敲侧击地问我愿不愿意当他女婿，我知道是什么意思。我喜欢依依，为了她，我愿意。本来岳父打算让我们毕业他给找工作，要不然出了那件事，我也不会去送外卖。学生会的生活一向很忙碌，顾安镇长得小白脸样，特别受女生欢迎，成了学生会部长。杨依依每天都跟他屁股后面给他打杂，忙着做各种各样的事情，反而把自己的学业给耽误了。她准备了一堆小抄，把字打得小小的，贴在角角落落里。期末考试的时候，前几次还没有被发现，最后一场考试，她实在是胆子大了，居然把小抄明目张胆得拿了出来。抄得太投入，外面窗户一阵风，把小纸条吹到地上，我看见她脸色煞白，伸出脚来想踩回去。监考老师发现了，捡起纸条来，爆炸声喊着，「亏你们还是大学生，屋里都有监控就好敢作弊！谁干的？」我看见她低下头。堂堂学生会有名的副部长要是抄袭的话党员也不用当了，还会被退学，而且她爸爸还是大学老师，更会臭名远扬。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站起来说，「对不起，老师是我的，我还没来得及看。」我以为顶多就是通报，或者延迟毕业，万万没想到学校为了抓典型让我退学。从这以后杨依依觉得实在对不起我，再加上顾安镇当众拒绝她，她觉得没面子便让我当了上门女婿。可我被开除学籍，没法毕业只告诉送外卖，而依依则进了银行当经理，我们之间就是云泥之别。半夜，我被疼醒了，开始浑身冒汗，杨依依躺在我的旁边，胳膊放在胸前，没有以前凶巴巴的样子。我想起来，不小心把她弄醒了。「疼了还是渴了？」她十分熟练地起身，给我端来了一杯水，又检查了一下我的情况，确认没什么问题以后才松了一口气。「明天我带你去学校门口那家店喝牛肉汤吧！」我那时候没事，只能带她去喝牛肉汤，虽然她是千金大小姐，可从都不会看不起我。为什么结婚后一切都变了呢？第二天一早她就准备好了一切，带着我去学校门口，开车来来回回就是没找到。「奇怪，怎么找不到呢？」我指了指门口的火锅店，「已经变了。」是呀，当年的我意气风发，现在的我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她怕我难过，又带我去了其他店，可我兴趣缺缺。 8 真奇怪，在家里找不到女儿存在的影子。她的玩具没了，衣服没了，就连墙上乱写乱画的痕迹也没了，就像我的生命中没有这么一个女儿一样。杨依依讨好地看着我，「听说医院又引进了新的药物，明天咱们去医院申请一下。」我看着她，摇了摇头。「杨依依，你别白费功夫了。」她红着眼眶，「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一直这么照顾我，守护我，怎么能离开我呢！」女儿的死，我无法原谅她，也无法原谅自己。我疼得难受，不想继续在人世间蹉跎，我开始拒绝吃药，病得越来越厉害，好几次都送到医院里去。她开始筋疲力竭，爱化妆的她变得素面朝天。「想死是吧！我陪你死！」我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她脸上，身体踉踉跄跄的，我见不得她这个疯了的样子。我可以疯，我可以死，因为我什么都没有，她却不一样。「我死以后，你要是还念夫妻一场就把我的骨灰和若若放在一起吧。」她抱着我，一直说一直说，「不会的，不会的，无论花多少钱我都要把你治好。求求你，别放弃。」我无力挣脱她。我的病已经到了止疼药都不管用的地步了，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活着对我来说就是酷刑。「杨依依，你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我咬着牙，难受得浑身冒汗。杨依依抱着我，亲吻着我的脖子，不知道她从哪里看到的，做那种事可以减轻疼痛。「你不用动，我来就好。」她的吻轻轻柔柔的，对待我就像对待珍宝一样，我想推开她，却又迷恋在温柔的漩涡之中。不知道多久，或许是我的注意力转移了，身上的疼痛减轻大半，她也累的满头大汗。「景辰，只要能让你好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只求你别离开我。」我推开了她，为刚才自己的放纵而生气。「景辰，你再给我一个孩子好不好？」为什么还要生下孩子呢？难道让她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吗？知道了她的企图以后，我再也没有让她碰过我。渐渐的，秋天的树叶已经落了，兜兜转转，我又回到了那个病床。我醒来的时候越来越少，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我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死，我想快点死，可依依固执的不肯。「景辰，我又怀了你的孩子。是个男孩，像你。」她以为怀孕了我就会燃起求生欲望，可是她错了，大错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