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是我的未婚妻子。” 这下轮到郑元峰瞬间变脸了,他咬牙切齿道:“你一个和尚,哪来的未婚妻子!” 乐天:……我一个和尚,不还有老攻吗? 乐天沉静道:“我命格特殊,需要一桩俗世婚约拴住,否则便会早登极乐。” 郑元峰拍桌道:“一派胡言!” 乐天稀奇地看了他一眼,“出家人不打诳语。” 郑元峰对于乐天的从前了解的不多,到今日才知他居然还有一桩婚约,顿时气得都不知该说什么了,乐天又是满脸无辜的模样,更让郑元峰连气都没地方撒,他恼怒道:“你与她见过面?” 乐天颔首,“幼时见过一回。” 郑元峰:“可曾想过与她完婚?” 乐天摇头,“我终有一日要登极乐,与她的婚约也不过是助我留存与世罢了,并无实质意义。” 话虽如此,郑元峰还是忿忿,心头火烧火燎,连折子也看不下去了,拉着乐天坐到他的腿上,碧眼莹莹地盯着乐天,沉声道:“那你与我,是否也毫无意义?” “自然不是,”乐天平静道,“我来度你。” 郑元峰:“我不想听这个。” 乐天疑惑道:“那么你想听什么?” 郑元峰也不知自己想听什么,或者说他也不知从乐天这张嘴里除了‘阿弥陀佛’‘我来度你’还会说出什么能讨他欢心的话语。 郑元峰疲惫地靠在他的胸前,低声道:“叫声好哥哥来听。” 乐天:“……”小蛮,你在想屁吃。 郑元峰紧了紧他的腰,“叫。” 乐天唇角抽了抽,“……好哥哥。”小傻逼。 郑元峰唇角勾了勾,神情却并未欢愉多少,叹息般道:“你可知我对你的心思……” 乐天听见了,坦然道:“知道。” 郑元峰倏然抬首,双眼晶亮地望向乐天,眼中有些许期盼,“你知道什么?” 乐天神色平静,“阿蛮对我是男欢女爱之情。” 理解的稍稍有些距离,不过也差不多,郑元峰还是极高兴的,他原以为乐天什么都不懂,原来他还是懂的……郑元峰捧起乐天的脸重重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欢喜道:“怜奴,你真是个聪明人。” 乐天不为所动,合掌念了句佛号,“诸烦恼生,必由痴故,阿蛮应当放下。” 郑元峰没欢喜过一会儿,满腔的热情立即又被浇灭,神色慢慢变得难看,“怜奴,你知我爱你,便只有这些话要对我说?” 乐天静静地垂眸看他,启唇缓缓道:“勤修戒定慧,息灭贪嗔痴,色相与人不过红颜白骨,没什么可留恋的。” 郑元峰的心在乐天沉静的话语中寸寸变冷,他唇角勾起一丝冷笑,“今晨怜奴的一双长腿在朕腰间晃荡之时,叫声极为动听,快活的快要上了天,对怜奴来说,也无可留恋?” “躯体的一时之快只是虚无缥缈的所在,”乐天双掌合十,抬首凝望虚空道,“精神的超脱才是真正的得道。” 系统:……你说你妈呢…… 郑元峰被激怒了,大掌扫过御案的折子,将人压在案上,恼怒道:“朕倒要看看朕给你的快乐到底是虚无缥缈还是实实在在的。” 乐天早已适应与郑元峰的床笫之事,郑元峰不用费多大的力气便顺利入了巷,晨起刚宠幸过的地方湿滑温暖,甫一入巷,便犹如被咬住一般叫人畅快得只想迅速动作。 郑元峰故意折磨乐天,慢慢地碾过最能使乐天发抖之处,偏又浅尝辄止,叫乐天不得痛快。 不多时,乐天便浑身颤抖,眼中泪水缓缓流下,咬着唇发出难耐的轻吟。 郑元峰大掌轻抚过他柔嫩的短发,这种时候,连头发被抚摸都似乎格外有感觉,乐天不由‘啊’了一声。 “真浪……”郑元峰缓缓地出入,动作慢的叫人忍不住,郑元峰讥诮道,“怜奴,你说这是虚无缥缈,为何腰肢还摆动得如此妖娆?” 乐天两手抓住御案,回转过脸,眼角绯红,双唇颤抖道:“阿蛮……饶了我吧……” “你从前叫我饶了你,都是叫我停,这回也是一样吗?”郑元峰故意停在那一点不动,俯身满脸恶劣地望向乐天。 乐天眨了眨眼,鼻头都已经红了,小声道:“不是。” 郑元峰低声诱哄道:“那是什么?” 莲花香气正渐渐飘洒开,浓郁地往郑元峰鼻尖钻,郑元峰也已经忍得快不行了,只想用力好好教训面前的人,在他快放弃逼问时,乐天轻轻闭上了眼睛,低声道:“要我吧……阿蛮……” 第214章 圣僧13 乐天充分秉持着灵肉分离的原则,爽的时候‘好哥哥真棒不要停’, 爽完又是‘阿弥陀佛色即是空’。 郑元峰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在床上怎么折腾乐天,乐天都很配合, 下了床又是圣人一个,一副‘我知道你喜欢我, 但你这是错的,我劝你回头是岸’的样子。 郑元峰见此路不通, 改走温情路线, 于是乐天又开始享受起了被帅哥攻略的过程。 围观全程的系统:……渣的很脱俗…… 郑元峰先是不停地卖惨,讲述自己幼年时遭受先帝忽视, 兄弟冷眼,宫人欺辱的故事,小故事一个接一个,细节描写极其夸张,直将自己描述成了一个白莲花小可怜,真‘白莲花’乐天听得泪眼婆娑,对他张开手臂,搂着‘受伤’的郑元峰温柔道:“阿蛮, 若还放不下的话,便与我一起念经吧。” 郑元峰:…… 郑元峰仰头, 英俊的脸上满是悲伤,“怜奴,你不心疼我吗?” 乐天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自然心疼,我愿将我最好的东西送给你。” 郑元峰心中一喜,压住自己快要露出的狐狸尾巴,轻声道:“是什么?” 乐天满脸悲悯,“手抄佛经八十一卷。” 郑元峰:…… 乐天:小蛮,咱别整那些虚的,论白莲花,你是莲不过我的。 虽然讲故事失败,但郑元峰依旧没有放弃卖惨,入冬时故意上朝少穿了一件大氅,但上完朝之后依旧生龙活虎。 入夜,郑元峰独自用凉水沐浴,又在浴室光着身子躺了许久,企图让自己染病,但依旧未果,气得他第二日传召太医,恶狠狠地盯着太医道:“朕为何不得风寒?” 太医:……这个问题臣没法回答。 太医小心翼翼道:“皇上身体强健,邪风避散,自然不会得风寒。” 因为身体太好而产生了烦恼,郑元峰沉吟片刻计上心来,对太医沉声道:“朕病了,得了极为严重的风寒。” 太医:……皇上,我怀疑你不是得了风寒,而是其他的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郑元峰严肃道:“听明白了吗?” 太医:“……明白。” 于是,郑元峰下朝之后,一路咳嗽回来,轿辇外的内侍听着郑元峰咳得惊天动地,担忧道:“皇上,您咳得这么厉害,是否宣召太医?” 郑元峰:“……尚未到时候,记得传周太医。”他得咳的再像点,怜奴眼可利的很。 练习了一路的郑元峰,下了轿辇,单掌捏拳挡在唇边,大声道:“咳咳咳!” 一旁的内侍:……皇上,演得有点过。 乐天听到咳声,抬脚出来迎接,见郑元峰面色通红(假咳了一路咳出来的),又在大声咳嗽,细眉微微一拧,“皇上病了?” 郑元峰对一旁的内侍使了个眼色,内侍心领神会,立即道:“快去传周太医。” 郑元峰望向乐天,神情有些可怜。 乐天站在原地不动,心道:感冒了离我远点,冬天感冒太难受了,别传染给我。 郑元峰见乐天久久不动,有气无力地招了招手,“怜奴,咳咳,过来扶朕。” 乐天:……事儿逼。 乐天缓缓挪动脚步,过去搀扶郑元峰,手臂刚扶上,郑元峰就‘娇弱’地半个人都靠在乐天身上,乐天被他压的半个肩膀都塌了,忙对内侍道:“内监搭把手。” 郑元峰眼风轻瞟了内侍一眼,内侍立即满脸正色,“回圣僧,奴才也病了,不便服侍。”内侍非常做作地咳了两声,演技比郑元峰还烂。 乐天马上品出味了,意味深长地看了郑元峰一眼,郑元峰被他看的心中一凛,强作镇定地小声咳了两声,“朕的嗓子好疼。” 乐天:……我看你是脑子好疼。 “那我扶皇上去内殿休息。”乐天沉静道,扶着大鸟依人的郑元峰十分艰难地往内殿挪,将人扶到榻上时,乐天已出了满头的汗,恨不得把装病的郑元峰拖起来打一顿,别整这些幺蛾子了,咱们就不能保持单纯的强迫与被强迫的关系吗?! 郑元峰半躺在榻上,神情萧瑟,大掌拉着乐天的手轻咳了两声,微弱道:“怜奴,朕好难受。” 乐天:孩子咳嗽老不好,多半是装的。 “阿蛮稍安勿躁,太医马上就来。”乐天轻拍了拍他的手。 郑元峰‘虚弱’地点了点头,“怜奴,别离开我。” 乐天:……你是要死了吗大哥? 周太医来的很快,眨眼的功夫就道,给郑元峰稍把了下脉,随即便严肃道:“皇上,您这得的是风寒,”说完又觉得自己台词少了点什么,于是想了一会儿,又干巴巴地补充道:“很严重的风寒。” 乐天:全员演技差评。 郑元峰适时地又咳了一声,满脸哀伤地望向乐天,“怜奴……” 乐天配合地悲伤道:“阿蛮,我不会离开你的……” 郑元峰语意微微哽咽,“怜奴……” 乐天:“阿蛮……” 太医:……那倒也不必。 太医开了一堆吃不坏人的补药拿去让内侍煎药,功成身退地退了下去。 乐天陪着郑元峰演苦情剧,郑元峰是哪哪都疼,要‘怜奴摸摸亲亲抱抱说爱我’才好,乐天很配合地‘摸摸亲亲抱抱阿弥陀佛’,简直滴水不漏。 郑元峰说他冷,要抱着乐天一起睡,乐天脱了鞋袜僧袍,钻入被窝,差点被里头的热度暖的舒服的一哆嗦,神情疑惑地望向郑元峰,大哥,这都说冷,有点过分了,你这样我怎么配合你出演? 郑元峰也发觉身上的温度实在不像是冷,于是道:“糟了,大约是风寒入体,发了高热。” 乐天:“……那怎么办?再传太医?”建议用冷水冲冲你的脑子。 郑元峰可怜巴巴道:“朕不想传太医了,若是传言出去皇上病了,刚平静下来的朝廷又要生乱相。” 乐天:“那我替皇上念经祈福?” 郑元峰一听到念经就一个头两个大,忙温声道:“不必了,只要怜奴陪着我就好。” 乐天眨了眨眼,“我一直都陪着皇上啊。” 郑元峰望着满脸纯然的乐天,心头又漏了一拍,情不自禁地俯下身亲了亲乐天的眉心,“怜奴,你人在我这儿,你的心呢?” “我的心自然也在这儿。”乐天坦然道。 郑元峰微笑了笑,望着他的心口道:“就不能落到朕身上吗?” 乐天安静了一瞬,缓缓道:“阿蛮,心落到他人身上,会死。” 郑元峰低笑一声,“是吗?”其实也不会死,只是有些痛罢了。 内侍将药熬好了,乐天从温暖的被窝中钻出,端着药斜躺在榻上喂郑元峰喝药。 郑元峰喝了一口,“好苦。” 乐天拿着玉勺的手顿住,双眼微弯了弯,“阿蛮也怕苦。” 郑元峰道:“朕最怕苦。” “我去让宫人拿些蜜饯来。”乐天转身欲走,却被郑元峰拉住,郑元峰深深凝望着他,“不必了,此处便有蜜糖。”搂过乐天的腰,深深吻了下去。 一吻结束,乐天的唇间全是药味,却也并不是郑元峰说的那般苦,他疑惑道:“这药不苦啊。” 太医知道郑元峰是装病,哪敢开苦药,一碗药尽力在口味上平衡得方便入口了。 郑元峰面不改色道:“大约是我病了,所以口中额外犯苦。” 乐天:…… 于是喝一口药,便要亲一口,不知不觉郑元峰的手已落在乐天银色内衫的结扣处,被乐天紧张地按住,“阿蛮,你病了。” 郑元峰拿过他手里的药碗随意玩案几上一扔,药碗滴溜溜地打了个转归于了平静。 郑元峰正色道:“我听闻得了风寒,出一身汗便能好。” 乐天脸微微红了,“裹着被子睡一会儿便能出汗了。” “怜奴说的有理。”郑元峰一把将人拽下,拉起被子罩住二人,在黑暗中咬住乐天的唇,低声道,“那便……一起裹着吧。” 放纵过后,郑元峰神清气爽,但仍装作一副病尚未好的模样,搂着乐天在被子里耳鬓厮磨,“我娘曾说,我们胡人若是看上了一个人,便要去草原猎一只狼,剥下狼的皮毛赠予对方。” 乐天轻声道:“璇嫔这样做了吗?” 郑元峰淡淡道:“不曾。” 乐天:“为何?” 郑元峰:“她入了京,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草原。” 在老皇帝为病重的皇后悲痛欲绝时,璇嫔主动应下了生殉一事,她说——“我没有什么好给他的,人给了,心给了,罢了,干脆连命也给了吧。” 乐天缩了缩脖子,已经不短的头发摩挲过郑元峰的手臂,郑元峰转脸捋了一把他的短发,柔声道:“明年开春,我去草原上猎一只给你,可好?” 乐天皱了皱脸,“阿蛮,莫要滥杀生灵。” 郑元峰对他的不解风情已经习惯了,低头咬了咬他嫣红的鼻尖,想逗逗他,又忍了下来,“你说如何便如何吧。” 乐天脸色松了,郑元峰大掌轻抚过他的脸孔,双唇慢慢靠近,极浅地在乐天唇边微微亲了一下,眼神幽幽地凝望着乐天,在这一瞬间,他仿佛与他的母亲璇嫔重叠成了一个人,正全心全意地爱着一个此生无望的人,那样悲哀又那样幸福。 郑元峰紧搂住乐天,小声道:“怜奴,我心口疼,你给我揉揉。” 乐天:“……皇上,风寒还会心口疼?” 郑元峰低声道:“会的,不信你传太医。” 乐天:传个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一伙的。 郑元峰折腾来折腾去,撒娇卖痴闹了几天,他倒是没事,伺候他的乐天却真的染上了风寒,倒在榻上涕泗横流,眼睛鼻子全红了,症状极为严重,与先前郑元峰的装模作样形成了鲜明对比。 郑元峰心虚道:“怜奴,朕……替你念经祈福?” 乐天翻身背对着他,团在被子里小声咳嗽,后脑勺的乌发随着他的咳嗽微微颤着,郑元峰俯身搂住乐天的肩膀,低声道:“都是我不好,传了风寒给你。” 乐天:……谢谢,别把傻逼传给我就行了。 乐天吸了吸鼻子,弱声道:“我每年冬天都会病上一场,并不是因为皇上。” 郑元峰轻叹了口气,他装病时,千方百计作妖想让乐天稍稍心疼于他,如今乐天病了,他什么都不用做,郑元峰已心疼死了。 郑元峰亲了亲他的侧脸,低声道:“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乐天:那可太好了,等爷传染给你,爷就好了! 第215章 圣僧14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乐天陆陆续续病了整整一个冬天, 郑元峰也就伺候了他整整一个冬天。 病了的乐天还是有些不同的,从前乐天虽然在床上娇弱可怜, 但那只是外表上的,在郑元峰心中, 乐天心灵之强韧,恐怕连他也及不上, 而病了的乐天, 却是真正的有些‘娇’了,用膳时, 小手将被子拉到下巴下面,脖子微微前倾,小鸟一般地张开嘴唇,因为风寒而流泪的红眼睛慢慢眨着。 郑元峰看着他的模样,软到了心里。 怜奴怜奴…… 自从知道了乐天与潘姝的婚事之后,郑元峰便将乐天从前的事挖了个底朝天,知晓他刚出生时便高烧不退险些一命呜呼,卫夫人当时心中一定也是无限爱怜这个孩子, 恨不能以身代之。 郑元峰如今却是与卫夫人感同身受,舀起一勺肉羹轻吹了吹, 送到乐天的唇边,心道:别让他病着了,让我代为受过吧。 郑元峰每日都搂着病了的乐天一起睡, 依旧没有染上风寒,乐天对他熊一样的身体都已经无语了,晚上睡觉时偷偷把鼻涕抹在他的中衣上进行打击报复。 郑元峰晨起时,发觉胸前一块淡黄,顿时无语,望向缩在被窝里的无辜乐天,憋了半天才道:“怜奴哪里都是香的。” 乐天:早说了爷拉的屎都是香的。 开春时,乐天的病终于好了,郑元峰非常高兴,想下令放生祈福,被乐天阻止了,“万事万物皆有其道,人力干涉,会酿成恶果。” 郑元峰笑容淡淡,“那怜奴为何非要度我?” 乐天沉静道:“换了从前,阿蛮会起放生的念头吗?” 郑元峰自然不会,在他的幻想里,他登上皇位之后,必定大开杀戒,至高无上的权利对他只意味着生杀大权。 而他如今,却想用他的权利爱一个人。 郑元峰牵起乐天的一只手,在唇边轻轻一吻,低声道:“怜奴,我承认,你度化我了。” 乐天面露笑意,神情淡然从容,他的头发长了,身量也因常食荤腥抽长了一些,郑元峰静静凝望着他,发觉他的面容还是一如初见,宝相庄严暗含慈悲,他似乎只改变了乐天的一点点外表。 雁过也会留痕,怜奴,我到底有没有在你心里留下过一丝丝痕迹?郑元峰团住他的手,在掌心吹了口气,“怎么手还这么凉,小心又得了风寒。” 乐天含笑道:“不碍事。” 郑元峰搂住他,轻声道:“御花园的花开了,想去瞧瞧吗?” 乐天宁静道:“好。” 春回大地,随着天气转暖,所开放的不止是花朵,还有一张张催战的折子。 开春之后,边境的胡人蠢蠢欲动不断骚扰边城的军民,朝中便有人上了第一道请郑元峰讨胡的折子,有一便有二,一时之间折子雪花一样地落到了郑元峰的案几上。 这种事往年也常有,先帝不曾受到朝中大臣如此逼迫,概因郑元峰特殊的身份,大臣们惊惶不安,生怕郑元峰胳膊肘往外拐,才非要逼郑元峰做一个选择。 郑元峰翻看着桌上的折子,苦笑道:“怜奴,我总算知道我从前逼你选时,你是什么感受。” 乐天平静道:“我与阿蛮的感受应当还是不一样的。”我当时很快乐嘿嘿嘿。 郑元峰瞥了他一眼,心中涌起酸涩,垂眸道:“是,怜奴一向通透。” “阿蛮在苦恼什么?”乐天轻声道。 郑元峰叹了口气,拉着乐天一起坐下,神色凝重道:“一边是国民,一边是族人,我……实在难以抉择。” 郑元峰虽自小长在宫里,但璇嫔一直给他讲胡族部落的风土人情,在璇嫔的口中,塞外的胡族自由奔放,是最热情好客的族群,郑元峰虽然从未见过除璇嫔以外的任何一个胡人,却对胡人的身份认同感极强,也许也是因为幼时自己胡人的特征常常受到旁人欺凌鄙视,郑元峰更是起了逆反心理。 你们觉得我是胡人便瞧不起我,我偏要做个厉害的胡人! 如今坐上了皇位,却被逼做这样的抉择,郑元峰心头略感无力。 乐天拉过摊开的折子细细看完,“这上头说胡族扰乱边境,可没有说为什么。” 郑元峰沉声道:“胡族地势偏僻,冬日时极为寒冷,往往会因为食物衣物供给不上便冻死饿死许多人,开春之后,新的庄稼即便种了也没有粮食,自然会去抢夺。” 乐天点头,“鸟为食亡。” 郑元峰沉默,这实在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当这个皇帝越久,郑元峰就越觉着乐天说的许多话都是对的。 或许真像乐天所说,他是生来度他的。 “阿蛮,”乐天合上折子,柔声道,“你或许曾很烦扰自己那一半的胡人血统,亦或许你现在仍在烦恼,但这其实对你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助力。” 郑元峰面色一震,若有所思。 乐天继续道:“你既是汉人,也是胡人,你是最能促成和平的人选。” 郑元峰心头如被清风扫过,烦恼多日的难题云开雾散,他高兴地搂住乐天将他抛了起来,在乐天的惊呼声中又将人接住,抱着他兴奋地转了一圈,才停下道:“乐天,你真是我的圣僧!” 乐天微笑了笑,眯眼说了句‘阿弥陀佛’。 郑元峰心里一点也不对‘阿弥陀佛’这四个字烦了,乐天就是乐天,他便是这样一尊人间真佛,他爱上的就是这样慈悲通达的佛祖,那又怎样?既无法将他拉下佛坛,那么舍他一身去皈依佛门又能如何? 郑元峰俯身亲了一下乐天的唇,含笑道:“从今日起,我信佛了。” 乐天惊讶地张大眼睛。 郑元峰又低头亲了一下他的唇,“不过色戒还是要犯。” 乐天:……大哥你吓死我了。 翌日朝上,郑元峰宣布御驾亲征,朝中的大臣们可算松了口气。 乐天听说郑元峰要御驾亲征就瑟瑟发抖,上一个说去打战就回来娶他的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变成牌位了。 幸好,郑元峰是皇帝,大手一挥直接将乐天一起捎上了,圣僧嘛,为战祈福再好不过。 乐天跟着郑元峰一起前往战场。 郑元峰带着乐天行军,自己倒是无妨,却是处处都要特殊照顾乐天,乐天身娇体贵,在军营里又活出了白莲花的档次。 军士们都毫无怨言,毕竟乐天可是圣僧啊!还香香的呢。 临时扎好的大帐之中,地面扑上了一层雪白的绒毛毯子,床榻也是由几层锦缎堆成,人躺进去能软得快起不来。 梳洗之后,两人一起躺入软塌,虽是春日但天气渐暖,抱在一处还是有些热,郑元峰身上慢慢出了汗,乐天也出了一点汗,身上莲花香气直往郑元峰的鼻尖钻。 郑元峰慢慢将手贴向了乐天的腰身,乐天微抖了抖,低声道:“有影子。” 守夜的将士们都生了篝火以取暖巡视,帐中的情形一清二楚地映照在帐篷上,两人同睡一起倒还说得过去,但若是动起来,那便是傻子也知道不对劲了。 郑元峰轻声道:“连日赶路,我已快小半个月没碰你了,真难受的要命。”他拱了拱身子,向乐天展示他压抑的有多辛苦。 乐天垂下脸道:“阿蛮,忍忍吧,别让将士们说你是昏君。” 郑元峰沉默了,长叹了一口气,现在乐天的话,他十句有九句半都是听的,剩下的半句都是在床上乐天说‘不要’的时候,可听可不听,视情况而定。 乐天见郑元峰脸色黑沉,用极轻的声音道:“真的很难受吗?” 郑元峰沉声道:“算了,你给我念经吧。” 乐天:……本来想说给你撸一把的。 乐天小声地念起了经,郑元峰在他细微的念经声中没有清心降火,反而愈演愈烈,忍无可忍道:“起来。” 将士们正守在账外,忽见帐篷被撩开,皇帝与圣僧并肩走出,圣僧还穿了一件宽大的披风,皇帝脸色沉沉道:“朕陪圣僧去方便,圣僧羞涩,你们都别跟着。” 守卫道:“皇上,这荒郊野岭的怕是有危险,还是让属下陪圣僧去,您留下吧。” 郑元峰脸色立即黑了八度,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这是圣旨!” 荒郊野岭,林间漆黑,唯有一轮明月映照着树林里拥抱亲吻的两人。 郑元峰像渴了多日一般搂住乐天不住亲吻,一手急切地去扯乐天的长裤,口中还解释道:“外头冷,怕把你冻着了,怜奴,你受些委屈。”急色鬼一样地将乐天按在树上。 多日不曾有过此事,郑元峰几次不得入巷,又急又恼,干脆俯下身去以舌为润。 乐天轻叫了一声,又忙捂住了嘴,他们走的不远,若是叫的太大声会引来将士们的注意。 待终于差不多时,郑元峰一举入巷,乐天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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