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就是……那个……你能不能陪我去参加运动会?” 安知山没立刻作答,指着画上被蜡笔糊成一团的条状物,艰难辨认:“这该不会是我吧?” 什么时候转世成蛆了。 大作被本人指认,子衿嘚瑟了,后脑勺的辫子也跟着蹦跳,“是啊!好看吧!这个黑棉袄的是我哥,中间的是我,娜娜,还有我们王老师,李校长……” 黑苍蝇,小米粒一号,小米粒二号,大烧饼,竹节虫。 安知山满心沉重地摸了摸子衿的脑瓜,苦口婆心:“给我看看就行了,可千万别给你老师看了,我怕他们不给你幼儿园毕业证。” 陆子衿:“啥……啥呀?” 安知山放下画,回归正题:“跟我说说你那个运动会吧,怎么回事?让我去帮你代跑,是不是有点儿欺负其他小朋友啊?” 子衿解释:“是那个……什么来着,就是大人和小孩一起参加的运动会。” 安知山:“亲子运动会?” 子衿一拍手:“对!你参加过呀?” 安知山:“你是说当亲还是子?是身为大人还是身为小孩参加过?” 子衿:“小孩呀。” 安知山:“没有。” 子衿:“那当大人呢?” 安知山:“也没有。” 子衿:“……啊反正,反正他们都是跟爸爸妈妈一起参加的,但是我们家……” 安知山怕勾起小孩的伤心事,立时转了话题,“想让我帮你可以,那你不得来贿赂我一下?” 子衿词汇量显然不足:“烙……烙什么?” 安知山换了种说法:“就是收买。” 子衿歪了脑袋,马尾辫耷拉下来:“……嗯?” 安知山只好敞明了说:“你给我点儿好处。” 这下子衿听懂了,可也为难了,左右环顾,她拿起桌上的酸奶,双手供上。 安知山接下了,戳开喝,咬着吸管含糊道:“其实你该过段时间再拿这个来贿赂我的,这是我昨天刚买了送来的,我还没忘。” 子衿束手无策了,苦想良久,她一拍脑门:“对了!那我亲你一下吧!每次我拜托哥哥干什么,在他脸上亲一下他就同意了!” 安知山:“啊?我不要。” 安知山摆明了看不上,子衿又皱着小眉头想了一会儿,再次灵光乍现。 “那让我哥亲你吧!” 安知山点头:“啊,这个好。” 子衿求荣卖哥,脚下抹油了似的往外面冲,要去叫人,被安知山眼疾手快捞了回来,“小兔崽子跑这么快……你哥睡了,别闹他。” 他喝完了酸奶,扔进桌下垃圾桶,把子衿带到身前,“说正经的,你知不知道你哥爱吃什么,还有他穿多大尺码的衣服,最好鞋码也说一下。” 子衿毕竟只六岁,再聪明也茫茫然:“不知道耶……” 安知山站起身,打算也去打个盹,临走又在人家脑袋瓜上揉了一把:“那你去搜集搜集,想办法搞到了我就陪你去运动会。” 第8章——孔雀开屏 运动会前两天,安知山回了趟家。 陆青没当回事,毕竟安知山跟个公孔雀似的,成天不是开屏就是臭美,哪怕平日活动就只是下楼买菜,饭后散步,花店只看心情营业两个多小时,他也得一天一套地换衣服。他那衣服又比较金贵,许多外套换下来后不能水洗只能干洗,他就隔两天回家一次,将旧衣服送往干洗店,再穿身新衣光鲜回朝。 只是没想到,这次一同回朝的不只安知山,还有他拎着的七八个购物袋。 安知山似乎是心情很好,进屋放下了手提袋,他抬腿越过炮兵似的一排鞋子袋子,径自去拥抱了陆青。 陆青自然是怔愣了,他手里还端着刚洗好的葡萄,见状立刻将水淋淋的盘子远远拿开,防止蹭湿安知山这件不知价格的千鸟格大衣。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拥抱,来得莫名其妙,毫无缘由,安知山兼具了热情与漠然,如此突兀的二者能在他身上相融相生,这一秒拥抱,下一秒跟他说话,他兴许就神游着不知想什么去了。 陆青面上发烧,又不太舍得把安知山搡开,只好顾左右言他,越过安知山肩头去看他带来的购物袋。 “那个……呃……都是你的衣服吗?” 安知山满面春风地松开了陆青,由于情绪高涨得出奇,他鼓噪得几乎想要在陆青脸颊上亲一下,但怕吓着人,只得压抑了。 他蹲下身,边换鞋边说:“不是我的,是买给你们的。” 想了想,又加了句,“准确来说是买给你的,我不太懂怎么买童装,就没给子衿买太多。” 陆青睁圆了眼睛:“买给我的?” “是啊。”安知山起身,搂着他摇撼两下,笑着邀功,“你过会儿试试喜不喜欢。” 陆青眉头大皱,喜不喜欢是其次,能不能收才是关键。 陆青没清楚问过安知山的家世,担心他以为自己是为了钱才打他主意,但看安知山那周身做派,何止是阔绰,简直是豪奢—— 上周陆青瞧见了安知山的手表,挺感兴趣,安知山直接摘下来调了表带,戴到了陆青腕上,他推脱,安知山却表示不碍事,要他“戴着玩”。 陆青觉着一只手表倒也无所谓,当天确实就戴着去便利店兼职了。他正下关东煮,旁边结账的客人不敢置信地看看他,再看看表,最后艰涩问他是不是富二代下凡体验生活。 他这才知道,原来那表盘表带上璀璨的碎钻全是真的,加起来共值二十来万。吓得他赶紧把这祖宗褪下来,小心翼翼放到了背包夹层里,晚上回去就双手供着交还给安知山了,表示实在无福消受。 彼时的安知山戴了只别样的,他接过陆青递来的手表,随手揣进了裤兜,又抬腕问,那我手上这只喜不喜欢? 陆青哪敢再喜欢,连连摇头。没成想安知山反倒怅然了,用虎口丈量了陆青的腕子,自言自语,你手腕太细了,的确不太适合宽表带,下次带你去店里试戴吧? 陆青当他开玩笑,也当他是开空头支票,就没当真。 可现在,安知山真从购物袋里掏出了个黑绒缎的表盒。他当着陆青的面打开,里头正躺着只手表,牛仔布表带,表盘也算俏皮,很适合陆青。 就是不知道价格适不适合陆青来消受。 安知山拈起表链,想为陆青戴上,可陆青毫不动弹,手臂垂下去,俊眉微蹙,正抬眸盯着他。 安知山见他面色不虞,以为是不喜欢,低头瞧了瞧这只手表,他自认眼光很好,没想到这时也棋差一着。不过差了也没什么,他搂着陆青,亲昵地贴了贴脸颊——他经常这样,没喝酒,可不知怎的,浑身上下都醉意醺然。 “不喜欢?不喜欢没关系,你哪天有空,我带你去门店亲自选?” 陆青真是纳罕了,安知山在情情爱爱方面堪称大师,能去开班,可在某些方面,譬如现在,他简直是一窍不开,说起话来常让人觉着不可思议。 陆青当心地捏起表链坠着的小标签,纵使先有预料,真看到那挤满小标签的0后,他还是眼前一花,费力数清数字,他觉着舌头脑袋都在打颤。 “你……你给我买了只11万3的表?” 安知山又神游太虚了,没立刻回,不过神游的空当他倒想起件事。自打上次从海边起死回生,他两个多月没去见姚医生了。怨不得今天走路总觉着飘飘然,该不会是姚姨怨他又爽约,隔着十几公里在诅咒他吧?姚姨的确有时候表现得像个吉普赛女郎,谁知道她抽屉里是不是藏着个水晶球,上次…… 安知山猛一激灵,回过神来。 他想开口去问陆青说了什么,可看小鹿满脸气相,就自行回想了下,好像是在说手表的价钱。多少钱?十来万吧,那陆青是嫌贵还是嫌便宜了?嫌便宜?嫌贵?可谁会嫌东西太贵? 他想不出来,脑内不知是想太多以至过载,亦或是想得太少,总之是一片茫然,仿佛放完了烟火的夜空,硝烟弥漫,星河寥远。忽然从骨缝里密仄仄泛起困意,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哈欠,把所有话只交给嘴巴来说,于是安知山微笑着给出了最烂的答案。 “嗯。你先戴着吧,要是戴腻了,就拿去卖了好了。” 陆青彻底光火了,随手从购物袋里拎出件单薄的墨绿衬衫,标签上价格美丽,4999,少两位数才是陆青现在身上衣服的价格。 “安知山,我一个月打两份工才能赚五六千,你认为我会穿着自己大半个月的工钱上街吗?” 安知山有些莫名其妙,他以前从来懒得亲自逛着买礼物,都是转账,这次去溜溜达达逛了大半天,给陆青买东西是为了讨点好,没成想惹来了恼。 陆青见他这模样,显然是什么都没理解到,正要继续说,却见子衿从屋里出来,跟二人打了招呼后,就拖拖沓沓进了厕所。 这小区是老破小,隔音异常糟糕,往夸张了说,楼下点根烟,楼上都能听见“咔嗒”声。 子衿在这儿,陆青就拽着安知山的手臂,要和他回卧室再聊。 安知山小小地叹气,任人牵走。来时他也想过此情此景,想象中的陆青看见了成山的礼物,也是要和他“回屋细聊”,但那场景可比现在要香艳得多。 安知山手里还拿着表盒,他将其往身后购物袋里一扔,吓得陆青又是一哆嗦,“你当心一点!” 主卧阳光好,此时正值午后,阳光和煦温暖,铺满整齐的干净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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