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都比赛啦,哪还有什么友谊!” 她直指奖品台:“而且这次的奖品是乐高!乐高诶!” 安知山:“谁高?” 陆子衿:“乐高啊!” 陆青:“高乐高?” 陆子衿:“乐高!” 安知山:“乐什么?” 陆子衿受不了这一唱一和,被逗得急了眼,捂着耳朵逃回朋友堆里了,临走前愤愤然地指指点点:“你俩!无聊!” 两人却是无聊得津津有味,自得其乐,闻言相视一眼,笑了。 第一个项目是两人三足,小朋友各自拿个塑料圈,等在五十米跑道的尽头,待两位家长共用三条腿跑到终点,就将小圈套在任何一位的脖子上,而后率先返回起跑点者获胜。 开赛前,陆子衿隔着不长不短的五十米对二人使劲挥胳膊,连蹦带跳,就差用大喇叭将“必胜”给喊出来了。 安知山拿着绳子,俯身在两人挨着的腿上打结。旁人都系脚踝,他却系得相当靠上,简直临近陆青的膝窝,“子衿好像真的很想赢。” 陆青扶着安知山弯下的脊背,找平衡:“嗯。子衿其实挺好胜的,而且你也听到了,这次的奖品是乐高,她一直很喜欢乐高,虽然顾忌着家里条件一直没说过,但我毕竟是她哥,看得出来。” 打好了结,绳子将他们捆成了同根树,贴得严丝合缝。 安知山恍如不知,顺势搂住陆青的腰,没头没脑地说:“子衿对我挺不错的,平时吃薯片都会给我留几片。” 陆青:“你不是不吃薯片吗?” 安知山:“喝酸奶也是。” 陆青:“……那不是她喝不下了吗?” 安知山显然很能听而不闻,过滤真话:“所以我觉得,从人道主义出发,我非常有义务帮她拿个第一回来。” 陆青隐隐嗅到不妙:“……行,好。你知恩图报。” 安知山点点头:“是吧?那太好了,我们统一战线了。” 陆青茫然:“什么战线?” 赛道旁,一位穿红运动衣的老师含着哨子抬高左臂,只待一声令下。 安知山又重拾了嬉皮笑脸的浑样,面上松散了,陆青却发觉自己腰上的手臂一瞬间沉力收紧了。 安知山:“没什么啊。噢对了,如果你怕丢脸,其实现在就捂住脸比较好。” 陆青:“什么……” “嘟——” 哨声尖利,穿云破空。 陆青刚想迈步,双脚却一并腾空,他失了重心,在观众席“哎你看”,“这也行吗”的惊异哄笑中,过了好几秒才意识到他压根没用得上腿——他整个人被安知山箍着腰挟起来了。 安知山嘴里成天跑火车,十句话能有十一句都是胡扯,陆青怎么能想到他竟然是真的让自己捂脸。 陆青亡羊补牢,立刻把脸埋进了掌心,同时开始骂人,可到底是道德太高,骂得不痛不痒。在极端的羞愤中,只把“你有毛病吧”几个字翻来覆去地倒腾。 安知山臊皮没脸,体力又好得惊人,二者结合起来成了王炸,真让他一骑绝尘,领先其余人到了五十米终点。 子衿从目瞪口呆成了心悦诚服,在她那位几乎缩成鹌鹑的亲哥脖子上挂了塑料圈后,她冲安知山竖起大拇指。 “知山哥哥,你是这个。还有,我真觉得我哥今天会在你的饭里下毒。” 最终,大获全胜。 毕竟是幼儿园的运动会,趣味胜于一切,家长不在乎,看个乐呵,老师也不在乎,图个热闹,子衿蹦蹦跳跳,拿了第一,雀跃得不得了。 只有陆青,气得磨牙,实在想把安知山拽过来咬一口。 安知山瞧出了这份企图,很乖顺地捋起袖子送到陆青嘴边,“别生气嘛,我们这是为了小荣誉抛弃所有人,舍大家为小家,不丢人。要不然你咬我一口解解气,需要撒把孜然吗?” 陆青瞪他,眉眼揉成晕墨点画,徒增些恶狠狠的俊气,“你……你真的是……” 咬牙切齿半晌,他找不出词来砸到安知山头上,便诉诸行动,真在那胳膊上咬出了一圈红通通的牙印。 安知山揉了揉腕子,有点痛,可却是麻酥酥的痛,真像是被跳脚的梅花鹿咬了一口。陆青平时多温润,像尊美玉,光火了却是白玉淬血,拥有了活泼泼的生气。 安知山笑了,觉着自己仿佛也跟着沾染了几分活气。 多好玩,逗一次不够味,下次还来。 第10章——饺子 第二项比赛是小朋友的跳山羊,和家长关系不大。 陆青与安知山挤在人群里旁观子衿过五关斩六将,真跟个小山羊似的能蹿会跳,以绝对优势摘得第一。 陆青欣慰,周围太吵,他凑到安知山耳畔喊着说:“还好子衿赢了,不然家里被她蹦坏的沙发垫子都不乐意。” 陆子衿活力过盛,把沙发当蹦床,那垫子经年饱受摧残,弹簧早松了。 那沙发就是安知山最近的床,故而他深以为然:“是啊。那个弹簧突出来一块,总硌我腰上……啧,不好说,怪怪的。” 陆青:“……” 他欲言又止,最终接不了话茬,打算去终点处迎子衿了。 由于这关是小朋友的关卡,获胜的便可以额外获得一袋零食大礼包。 子衿赢了比赛,心情激昂,况且这段时间吃多了安知山买的进口零食,嘴养刁了,她便决定见者有份,当个“散零食童子”。 可她朋友实在太多,一路分发下来,等到了陆青跟前,硕果仅存,手里只攥着一根棒棒糖了。 项目少,参与的人却多。平均一个项目要持续一个多小时,在此等待期间,三人百无聊赖,开始堆雪人。 雪是好几天前的雪,被扫进了花坛,积了绵厚的一层。 子衿和陆青蹲在旁边,合力捏了只拳头大小的雪人。雪人身上印着明显的指缝掌痕,两粒石子作眼睛,拣片枯叶捻成了细嘴,身侧各插了根小细树杈。 子衿仰脸,笑出一口小白牙:“知山哥哥,我俩捏的你!” 安知山笑着:“哦?” 相看良久,他抟了块小小雪球,掖在了雪人的树枝胳膊底下。 陆青:“这是什么?” 安知山大言不惭,非常得意:“刚才被我抱着跑两人三足的你。” 下一秒,堆雪人演变成了小型雪仗,一对一的战斗,安知山抱着脑袋,为一时的嘴欠而心甘情愿单方面挨打。 如此消磨了半个钟头,广播滋啦啦发了话,说是前两项比赛已经全部结束,请家长与小朋友移步室内,准备第三个项目。 幼儿园挺鸡贼,连小孩带父母地将其圈了进来,饱敛活动费不说,竟还设法逃避了原本无可避免的午饭开销,将第三个项目设置成了亲子包饺子——小朋友先进屋选好饺子馅,再由家长动手来包,最终由裁判老师组选择,馅实味美者获胜。 甚至连老师的伙食都省了。 小朋友们开火车,一个搭一个肩膀地被老师领进了另一个房间,家长们无事可做,纷纷猜测自家孩子会带份什么惊天饺子馅回来。 听了满耳的“巧克力馅”、“棉花糖馅”和“薯片馅”之后,陆青倒是毫无挂碍,对子衿非常有信心。 “我觉得子衿会带三鲜馅回来,她从小就爱吃三鲜馅饺子。”陆青且说且用虎口框出了一瓷盘的分量,目露宠溺,“每次过年都能吃这——么大一盘。” 安知山:“你不担心她也给你弄点儿什么巧克力馅回来?” “那不会。”陆青答得笃定,不疑有他:“子衿聪明着呢,不会做这么坑哥的事。” 事实证明,陆青的确了解妹妹,子衿确实乐呵呵拎回了份三鲜馅,可他似乎又了解得不够透彻——子衿拎回来的除了三鲜馅,还有五包小熊软糖。 校方发了醒好的面团,然而时间给得紧,只有一个小时,故而这边饺子馅一到手,陆青便就招呼着安知山,揎拳捋袖准备包饺子了。 陆子衿一旁围观,拆了包小熊软糖,往嘴里不停地填,腮帮子塞得鼓囊囊,活像个藏食的小仓鼠。 陆青擀着面皮皱了眉头:“子衿,那是学校发的零食吗?饭前不许吃。” 子衿坐在凳子上晃腿:“不是呀,只有这一包是零食,剩下四包是我选的饺子馅。” 陆青手底下的饺子皮忽然就擀不动了。 子衿依旧往嘴里扔小熊软糖,满脸的天真无邪:“怎么啦?” 安知山满手面粉,看热闹不嫌事大,将两人三足时陆子衿冲自己竖起的大拇指原封不动还给了她,“子衿,你是这个。噢还有,我觉得你哥今天会在你的饺子里下毒。” 陆青,素日里可以很随和,要说缺点,唯一的缺点就是他有点儿强迫症。 如今对着满满一碗的小熊软糖,光是想着怎么把这玩意儿混进饺子馅里,就令他浑身发毛,鸡皮疙瘩直蹿,再预想下味道,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安知山凑过去,做小伏低:“大人,您吩咐……” 陆青双手叉腰,没空理他:“陪子衿一边儿玩去。” 安知山领命滚蛋:“得嘞。” 陆子衿很识趣地缩在桌子一角,看着被撵过来的安知山,依旧是想不通:“我不懂呀。三鲜馅,好吃,小熊软糖,好吃,它俩做出的饺子怎么可能不好吃呢?” 安知山陪她蹲下,伸手要了颗软糖:“可乐,好喝,奥利奥,好吃,你说他们广告里怎么不拿可乐泡奥利奥呢?” 子衿眼睛一亮:“说不定还挺好吃的呢?” 安知山拍了拍子衿的肩膀,无情嘲笑:“怪不得你哥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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