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当初在半空中没着没落的漂亮风筝,如今已经安安稳稳降落在他身边了。 陆青走到小电驴旁边,开始满心欣慰地欣赏这个接地气的礼物。 家里其实有电动车,不过已经用了很多年,比子衿年龄都要大了。陆青平时骑它上学,总觉得自己屁股底下是只耕地许多年的老牛,该退不退,早该换了。 他本来打算自己攒点钱买,没想到安知山个飘飘欲仙的如今沾了烟火气,一双眼睛变得能体恤民情,送胸针的同时,还给他牵了头小电驴。 陆青很欢喜,欢喜得酒不醉人人自醉,回到床上将安知山好一顿揉搓。 刚开始他闹着玩,揉搓的还是脸颊,后来安知山被弄得起兴,就引着那双手揉搓到其他地方去了。 翌日清晨,隔壁的温行云和子衿统一挂了两只黑眼圈,全没睡好。 温行云刷着牙,满口泡沫地抱怨:“昨天外头有只野猫发/春,喵嗷喵嗷叫了一宿。” 子衿也正刷牙,含着只小牙刷,连连点头附和:“是有小猫叫,吵得我都没睡着!” 陆青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然而心思全然不在手机,而是听对话听得后背冒汗,心惊肉跳。 安知山将鸡蛋饼、小菜以及刚榨的豆浆摆到桌上,系着围裙坐到陆青身边,他牵过对方的手,俯到耳畔做密语:“放心吧,我也听到那只猫叫了,不是你。我昨天不是把你嘴捂上了吗,忘了?” 陆青真忘了,昨晚上荒唐太过,今早晨光洒下,他看昨晚的一切都像一场要人命的春/梦。 见他神情有恙,安知山又问:“怎么了?昨天弄得你不舒服了?” 陆青头脑正放空,闻言想都没想,嘴唇嗫喏着说:“舒服……” 一落地,他反应过来,想把字句捡回来塞回去,可已经来不及。 安知山轻轻笑了一声,倒克制着嘴巴,没像昨晚似的,捡荤的来,什么都讲,单在口头就把人欺负得受不住。 他说:“那你昨天还喊疼?” 陆青看了看正洗漱的姐妹两个,见她们还在兀自说笑,就小声道:“疼倒是没那么疼,就是涨。” 安知山又是一笑:“我又没真进去,手指也受不了啊?” 陆青现在还觉着里头发涨发木,含着点儿怨怒瞪去:“那你让我当上头的,那我就受得了了。” 安知山用看小鹿胡闹的眼神,含笑看他,并不言语。 陆青猜也知道不能,悻悻哼了一声,过了会儿,他问:“真的挺涨的,你昨天那个……那个……放了几根啊?” 他讲得臊脸,一字一字都吐得艰难。 他艰难,安知山倒是坦荡而利索,摊出巴掌,将中指与无名指微微上挑着并起来:“就两根。” 陆青颇错愕:“才两根?” 安知山将食指也并过来,说:“想再加一根,可你把腿蹬得像兔子,说受不了了。” 记忆慢慢爬回脑内,陆青倒吸一口凉气。 昨天是挺快活,快活得他现在想起,还要打个冷颤。但这实在是种要人小命的快活,像种甜美的鸩毒,尝一点就要上瘾。 他心有戚戚地攥住了那三根手指,觉着自己真是道阻且长——两根就受不了了,而安知山的东西可比三根要夸张得多,也骇人得多。 陆青依然认为还是自己比较适合当上头的,他尺寸正好,讲话温柔,不像安知山,在床下已经够可恶,到了床/上愈发变本加厉,真就成了个放/荡而淫邪的登徒子了。 可惜,只有他自己这样觉得,显然是不够的。而安知山最近对他是日拱一卒,变着法儿而又循序渐进地调弄他,陆青被哄得一点点往温柔乡坠,边坠边疑心自己总有一天要屁股遭殃。 好在,屁股还没遭殃,他就开学了。 这次开学,可就到了最紧要关头,陆青这回真成了只小鹿,整天忙得四蹄生风,压根闲不下来。 回到家里,他往往也是吃两口饭就背单词,背着背着就睡倒在了床上。有时候他意志力强,能睡到半夜两点多再迷糊着爬起来洗漱一下,有时候困得形似昏迷,就一觉昏到了天亮。 这种状况下,安知山要还想对着小鹿的屁股使坏,那可就真成王八蛋了。再言,小鹿暑假期间天天常服还好,他一回学校,套上蓝白校服,安知山就宛如妖精见了唐僧的袈裟,刺眼到了食欲萎靡的程度。 如此,两个人相安无事地到了九月一,子衿上小学去了。 旁的小朋友在小学门口嚎天喊地,子衿则是背着书包,兴奋得不得了,看一切都是新奇而有趣。 旁的家长都是对着孩子偷偷抹泪,而开车来送子衿的安知山回到车里,降下车窗,一甩墨镜,戴了上去,又对她敬了个吊儿郎当的美式军礼:“晚上见,子衿上校。 ” 子衿乐得一口小白牙全露出来,奋力挥手:“去吧去吧,晚上来接我的时候别忘了带汉堡哇!” 安知山:“放心吧,给你带十个来。” 陆青忙得没空送她,自然也没空接,傍晚安知山来接子衿,没带十个汉堡,而是带了三个。子衿努力吃掉一个半,就再也噎不下去,并且被撑得直打嗝。 好日子和忙碌的日子似乎都能转瞬即逝,陆青觉着昨天学校还是树影浓绿,鸽影在天,倏忽间,树叶黄了又红,落了又扫,鸽子也关进了笼子里,天气立刻就冷了起来。 十月末,安知山在花店正考虑着要不要把冰美式换成热美式,手机叮咚一响。 他以为是温行云发消息,问他进货要多进三色堇还是虞美人,单手点开来看,却是条短信,并且是个全然陌生的号码。 短信简练,是。 安知山当是骚扰短信,本想不做理会,那头似乎知道了他不会存下自己的号码,旋即又发来一条。 。 第67章——乖 北方的十月末已经可以非常冷,前两天凌海刚飘了一场小雪,那气温便愈发的低。 安冉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依然穿着身纯白毛衣裙。安知山进到咖啡店里时,就见她坐在窗边出神,双手交叉放在膝上,脑袋偎着玻璃,呼出一小丛窗雾。下巴瘦得太尖,脸腮也清苦没肉,脸色苍白,白得像纸,她那神情很淡漠,无糖也无盐,是一汪宁静而绝望的苦水。 看到安知山,苦水起了波澜,她站起了身,努力挤出一点儿笑容:“你来了。” 安知山没话可说,就“嗯”了声,落座后,极力不去看安冉隐在贴身毛衣裙下的肚腹——两个多月没见,已经有些显怀了。 安知山不愿去想,可瞟着那微微隆起的衣裙,他克制不住地想。婴儿简直就像寄宿在母体内的肿瘤,婴儿愈大,母体愈小,婴儿愈健壮,母体愈脆弱,就像《异形》电影里的场景,寄宿十月,有朝一日就要血淋淋地破体而出。 又或者说,破土而出——所有人都在欣喜新芽的冒出,似乎没人在意被它冲破的土壤还能不能回归原样。新芽汲取着土壤养分,越长越高,越长越茂,等到枝繁叶茂的一天,也就再没人注意到脚下枯瘦皲裂的土地了。 而后,他又想到自己也曾经这样寄宿在妈妈体内,自己也曾经浑不知事地把头顶那层薄薄土壤冲破,只为了来这个并不美好的世界看一看。 思及至此,他感到了一阵微妙的恶心。 安冉没喝咖啡,想必是孕期忌口太多,怀了安家的血脉,那简直就多到什么都不能吃的程度了。 她双手捧着杯热牛奶,暖手的功能大于解渴,吸啜着慢慢喝。 “那个……” 放下杯子,她开口,不像上次那么畏葸,但还是有点儿怯怯的。 “……你最近怎么样?” 安知山喝着热美式,随口应下这句寒暄:“还行。” 等了片刻,安知山不问她的好坏,安冉只好局促地笑笑,不问自答:“我最近……也还好。” 她本以为照着安知山上次那事不关己的态度,他得冷嘲热讽句,哦?我问了吗?关我什么事。 没想到,安知山居然接了话。 “安富那身体,本来是不可能再有后了,现在突然有了个孩子,他高兴还来不及,连带着对你应该也不会太差。” 安冉欲言又止,张了张嘴,最后苦笑一下:“嗯。的确是……不差。” 听她那语气,仿佛是舌根酿了百千斤的苦楚,吐不出来。 安知山本来是真不想搭理,可又不忍心总这么晾着她的苦,便妥协地叹了口气:“不差,那意思是,也不好?” 帮是帮不了的,那让人家倒倒苦水,总是可以的。 得了机会,安冉这才终于能把真正的近况好好说出来。 原来安富对她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当然,是按照安富自以为的那套好法来的。 她现在只要是在家,那行立坐卧都要有人看管,安富将她肚里的东西当成宝,其余人有样学样,只一味地饲养她肚里的这位太子爷,全然不顾她的意愿。 她吃不下的,要吃,不爱吃的,也要吃,吃得恶心了呕吐了,吐完刚擦干净嘴巴,营养师就漠然地将价格高昂的滋补品喂到她嘴边,“安小姐,吃吧,安总特地给您买的。吃得多,孩子才能长得好。” 她彻底成了一只器皿,没有心绪,没有思想——有也没有,有也不配。器皿理该为了孩子吃,为了孩子睡,为了孩子三天一次地去做检查,为了孩子去吐一遍又一遍。 可若是真成了只器皿,倒也还好,偏偏安富要上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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