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托人家好好照顾着,最好照顾一宿,明早他再来接。 而后,他向陆青正儿八经地提出了邀约,约他今晚去凌海视野最好的顶楼餐厅,共进晚餐,共度良宵。 安知山盼了一上午,却在中午接到了婚礼方的电话,要他们临时加塞一束。他没有伺候甲方的习惯,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他自己就是权贵,于是张口就要拒绝,却被陆青捂住了嘴,代为答应了下来。 安知山耐不住陆青眼巴巴央着他,只好临时赶工,弄好了花儿又跑大半个凌海给人家送去,一来二去,时间已晚。 可晚餐已经约好了,他只能是让陆青先去餐厅,他稍后就到。 餐厅所在的大楼,乃是凌海的地标性建筑,一柄锐剑似的直插云霄,屹立在海边,简直宛如一幕摩西分海。 陆青从小看这楼到大,真正走进来吃饭,却还是头一次。 餐厅位于顶楼,视野极佳,安知山订的又是靠窗的位置,落座之后都无需扭头,整个凌海的夜景都能落于眼下。 陆青先是睁大眼睛看了好一会儿风景,而后侍应前来,问他需不需要介绍主菜,他说不用,单只要了菜单,一页一页翻着看。 他本想提前看看,待会儿别点太贵的,可翻了满本,愣是只有菜品,没有价格,他悻悻的,只好重翻重看,打发时间。 陆青原本看安知山期待,他连带着就已经很期待,现在提前来到了这样不夜天似的漂亮地方,他环顾四周,见全是恋人爱侣,那颗心更是窝在腔子里怦怦直跳。 跳着跳着,他想起来这其实算是他和安知山的第一次正式约会。 于是更雀跃了,不由自主地抿起了一点儿笑意,他又一次翻完了菜单,刚放下本子,他忽然发现对面多了个人。 来人是个很帅气的男生,长得好看,打扮花哨,是个经典款的小富二代模样。 男生带着满满笑容,单手撑着桌子,他略略欠身,很自来熟地搭讪道:“哎,你是……你是信心花舍的那个店员?” 陆青见他面生,又以为是花店的熟客,便也跟着笑了:“对。请问您是……” 男生大喇喇,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他对面,连珠炮般射落出话,热情满溢得好似个推销客:“我是你们店长的朋友,之前在店里看过你,但当时太忙,没去打招呼,所以你可能不认识我。好巧啊,你也在这儿吃饭?” 这人热情得要人招架不住,陆青觉着有些好笑,又有些奇怪,闻言,他只是点一点头。 男生大概明白他的意思,满不在乎地继续说道:“看你这样,一看就是安知山没跟你提起过我吧?这王八蛋真不够意思,关系这么好,他居然连提都不提。” 听他讲出了安知山的名字,话里话外又透露着熟悉,陆青稍稍卸下心防,勉强听信他真是安知山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了。 既然是朋友,陆青便挑着聊了几句,可男生似乎对他的寒暄毫无兴趣,嗯嗯啊啊敷衍过后,他眉毛一挑,问:“哎,我说,你和你们店长是怎么认识的?他招聘的你吗?” 陆青语塞,他可以和自己的朋友挑明二人关系,但由于摸不清安知山身边人的底细,他没法直接承认二人是恋人,只得干笑:“呃……也不算吧,认识了有一段时间了。” “哦……” 男生意味深长,瞧着他笑,忽然又说:“哎,那你知道,我和他怎么认识的吗?” 陆青对此,其实兴趣不大,他对安知山以前的人事物兴趣都不大,可他没好意思扫兴,便还是顺着问:“嗯?怎么认识的?” 男生舔了舔嘴唇,眸子弯起来,弯得几乎不见眼仁。他伸出手指,隔着衬衫摸在了腰侧,经由胯骨,又缓缓往下腹滑了几寸。 将手收回来,他挑奶油一般,顺着桌沿一挑,手指最后点在了嘴唇上,他像真尝到了一大口甜奶油,半捂着嘴,笑得发腻:“我是他的纹身师。他腰上的纹身,就是我帮他纹的。” 见陆青怔愣,男生摆出了吃惊样子,吃惊之后,这次的笑成了戏谑:“怎么了?你不会连他腰上有纹身都不知道吧?” 话到这份上,再如何也瞧出怪异了。 陆青没蹙眉,单是沉了脸,重新将男生打量一遍,他问:“你是他的什么朋友?” 绕来绕去,总算绕到了正题。 男生终于等到了这句,他颇为无辜地将脑袋一歪,故作轻松把字扔了下去,等待炸雷。 “男朋友啊。” 第48章——前任 吐出这四个字,男生又是一舔嘴唇,不说话,自觉抛下了个重磅炸弹,静等在这小店员面上炸个响雷。 然而小店员不言不语,一张白净俊脸上没什么表情,不动怒也不错愕,宛如一溪春夜池水,他这颗石子砸进去了,连丝涟漪也激不起。 男生瞧他嫩生生,没想到居然还挺沉得住气,在心底嗤一声,他面上则是似笑非笑,把话讲完:“哦,不对,应该是前男朋友。他现在的男朋友不是你么?” 陆青打量了他两眼,旋即挪开视线,瞥向了门口,是在找安知山的身影。 这人是安知山惹来的,是安知山的遗累债,陆青原本就对安知山的过去没什么兴趣,对他的过往情史更是听无可听。 他知道安知山的身世兴许不简单,至于情史,能在初见就那么娴熟约人出来见面的,更不会是什么纯情的生瓜蛋子。 清楚归清楚,但他懒得去在意。 于他而言,这个成天在他面前嬉皮笑脸,日夜与他同床共枕的人才是安知山,至于其他人口中那个家世晦朔,经年拈花惹笑的浪荡公子哥,不是安知山,至少不是他的安知山。 他爱的是眼前活生生的一个人,而并非旁人口耳相传间的个模糊泡影,至于这人身后藏着怎样血淋淋的秘辛,他大可以忽略不计,视而不见。 过去的安知山深深沉没,可他过去的故人故事却顺藤找上了他,陆青没有替人断烂桃花的癖好,更别提这烂桃花叶子曾经还拂过他男朋友的身。 陆青不想开口,嫌理他就掉了价,张嘴就败了今晚约会的兴。可安知山迟迟不来,他拿出手机想催,男生拱火不成,本就讪讪,见他还玩起了手机,讪讪得几乎有点儿恼怒。 咽下一口恶气,男生没话找话,不笑强笑:“哎,不过说真的,厉害还是你厉害,直接就跑去人家店里当店员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呀,天天在店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没感情也处出感情了。” 斜觑观察着陆青的神情,他继续说:“记得我当初追他的时候,约到酒吧,本来想把他灌醉的,谁想到他那么野,半瓶子纯洋酒跟喝凉水似的,明明是我想灌他,最后先被他灌倒了。” 装模作样叹口气,他用听得清的声量嘀咕道:“那天真是喝太多了,晚上差点被弄吐。” 男生这席话,真假参半,假的是十分之假,剩下那些,虽说是真的,可他自行更换了说辞,听在耳里又是另一番面目了。 安知山难追,这是真的。 安知山那脑子是如何的疯疯癫癫,异于常人,这些暂且不提,他单轮样貌身材,准算得上鹤立鸡群,并且是无论放到了哪儿,都能随便将周围男人衬成一群有心无力的野鸡。 再言,这只鹤出手还相当的阔绰,更令他成了块烫手山芋。 可惜了,仙鹤平时不出笼,山芋惯常也不出锅,安知山心慵意懒,很多时候是懒得连恋爱都不谈。偶尔起兴谈了,他为人荒腔走版,又万分的难追。 这位前任算是追求者中最孜孜不辍的一个了,追了大半年才钓上这条大鱼,然而没成想安知山谈的时候毫无柔情,分手时却格外的绝情。 二人的分手闹得很不好看,虽然祸起是他,闹是他,哭是他,堵到安知山店门口苦苦挽回的也是他。 安知山,从始至终浑像块捂不热的石头,被闹烦了,他剪着花枝,头也不抬地说,你走不走,再不走我揍你了。 男生想跟他讪脸,撒娇说你舍不得,可话到嘴边,他犹犹豫豫的,到底没敢吐出来。安知山往日恋爱时尚且是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了,更遑论如今关系断了。舍不得,他似乎真是没有心肝,他有什么舍不得的。 他原本死了心,直到那天路过花店,安知山仍旧修花剪枝,身边却多了个眉眼清隽的小店员。安知山不知怎的,话居然会那样多起来,嘁嘁喳喳和小店员说了好几句,不知道哪句说得荤,把人惹了,小店员去掐他的脸,揉面团似的祸害一番,安知山竟是毫不愠怒,甚至笑嘻嘻的,凑上去跟人家讨亲要吻。 于是两个人接吻,安知山将小店员半搂半拥,几乎是抱到了二楼,隐入幽帘,不得其踪了。 他在花店门口站了许久,不是留恋,是震骇,渐渐的,他那一张脸涨红起来,不是酸楚,是忿恨。 平心而论,他不怎么喜欢安知山,又或者说,喜欢是喜欢的,喜欢脸,喜欢身子,喜欢他信手甩来的钞票大把,至于皮肉底下的灵魂心脏一类,他看不清,摸不透,也就不看不摸,不喜欢了。 人,他可以不要,可随人而来的脸面地位,他攥得死紧,舍不得不要。 他算个小富二代,在圈里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而他不稀罕往下兼容,只好跟在群真正的富二代身旁,当个谄笑奉承的边缘人物。 讲起富这回事,也是山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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