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为了报答他“相夫教子”的恩情,听之任之地被压到墙角里亲了好一会儿,亲得双腿发软,险些溜着墙根滑下去。最末是再亲就要出事了,两个人才扯天连地地堪堪分开。 可这两个生龙活虎的小东西实在很难带,并且一个迭一个,十分的会祸害人,尤其会祸害安知山。 安知山和子衿一起遛狗,子衿牵着遛狗绳,安知山牵着遛小孩绳,也算和睦。可路上冰多雪多,刚开始子衿还挺有兴趣,走路当溜冰,小狗也嗅嗅探探,伸爪子刨雪坑。但玩着玩着,子衿走累了,嚷着央着要安知山抱,小狗也觉得冻爪子,缩在安知山腿边,变成了块鼠标,不再挪窝。 也不好扬长而去,真留下两只小冰坨子,安知山只好前抱后背,把遛狗变成一场负重拉练。 子衿在背上也不安生,看到糖葫芦要吃,看到烤红薯要吃,看到撒了辣椒孜然的烤鱿鱼串,她眼巴巴的,还要吃。 安知山倒不缺钱,但一想到子衿要在他衣服上开席,就登时起了浑身鸡皮疙瘩,坚决不准。两厢拌嘴许久,最后各让一步,他们买了两只大个儿的烤红薯,拎着去花店看望陆青了。 次次如此,天天如此,幸而安知山那脑子在歪门邪道的方面是格外好使,便很快地想了个法子。 他给子衿买了双天蓝色的轮滑鞋,溜出趣来,也就不会缠他了。而后,他又找了熟识的西装裁缝,用围巾——也即是那天包小狗的昂贵围巾,给小狗做了身棉衣服,又给买了双小狗鞋。 小狗为了治皮肤病,现在是个秃子,浑身没毛,得了身暖和衣服,就愈发活泼了起来,出门动辄也不嘤嘤要抱了。子衿则是把旱冰鞋当成了宝,日溜夜溜,几乎快焊在了脚上。 及至这天,大年三十的这天,他们约好要去安知山那公寓里过年,子衿临走时不顾陆青的阻止,到底还是拎上了那双宝贝轮滑鞋。 去安知山家过年是陆青的主意。 他和子衿每年都是在家过的,每逢年关,睹物思人,他们总是会想起爸妈,更想起爸妈还在时的大年有多么温馨。记忆里的温柔衬托了现实的惨淡,他们这两年相依为命地过年,却是每年年关都艰辛不好过。 兄妹俩的年夜饭,因为心很凄惶,所以即使凑出了满桌子热汤热菜也像是残羹冷炙。每年守着万家灯火,看郊区烟花腾飞,两年前的旧事在这样的热闹况景中翻尸倒骨,涌出来逼人咀嚼。 陆青今年想换个地方,也算是更换心情,可望着电视柜上父母的遗照,他犹豫不决。 十八年了,前十六年守着爸妈过,近两年守着爸妈的遗照过,现在忽然走了,像是把爸妈孤零零扔在了家里。 可最终,他们还是在大年三十的大清早就带着锅碗瓢盆,菜肉鱼蛋出了门,欢天喜地换了个新鲜地方。 究其原因,陆青没跟子衿说,子衿年纪太小,听了也听不懂。 到了地方下车,在子衿牵着小狗在高档小区里四处玩闹时,陆青和安知山两手全拎得满当当,在后头慢慢走。 望着前头两个欢蹦乱跳的,陆青眼蕴笑意,忽然说:“昨天梦到我爸妈了。” 安知山顺着问:“嗯?梦到什么了?” 梦总归是扑朔迷离的,难以落实口头,陆青思忖着讲:“开头梦到我们一家四口在过年,爸妈给我俩叨菜,刚吃下去一个饺子,子衿就变成年兽了……” 这梦太离奇,细讲起来还挺有难度,陆青咂咂嘴,讲都不知该怎么讲,干脆删繁就简,直接跳到最后:“反正,梦的最后是爸妈站在门口,目送我们出门,说让我俩早去早回,路上小心。” 不待安知山说话,陆青垂眸摇头,解嘲般的一笑,自我评价道:“奇奇怪怪的梦。可能是因为昨天白天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去你家过年的事,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有可能是他们托梦过来的,也说不定。” 安知山没嘴碎,知道陆青还有后话,就单只“嗯”了一声,安安静静地听。 陆青:“本来今早之前很犹豫的,做完这个梦,忽然就不犹豫了。” 他那目光垂在地上,又稍稍扬起来,去瞟手里的旺旺大礼包。颜色通红喜庆,其实里头的零食倒不怎么好吃,但兄妹俩都觉得有趣,见到旺旺大礼包就像是提前嗅到了年味,于是从小到大年年都买。 今年买了两份,一份被带了出来过年,正拎在手上,另一份留在家里,正摆在父母遗像前。 陆青:“醒来之后,回想梦里,我好像差不多懂了爸妈的意思。我和子衿即使以后各自成家,我们家里也永远都会有爸妈的照片,但爸妈只是照片了,我们不能守着两张照片过一辈子。” 他顿了顿,隆冬天里喟叹出一口白雾,自语般地一点头:“还是要往前走嘛。” 安知山挺擅长插科打诨,但面对这样的情形,他就无话可说了。 抬起胳膊干巴巴地拍了拍陆青的肩膀,他正琢磨着说点儿什么,陆青就往他肋下轻轻一撞,又道:“问你话呢,你家在哪儿啊,还是往前走吗?” 安知山:“……哦哦,对。马上就到了。” 合着是这个“往前走”。 安知山这公寓其实还算是新买的,搬进来不过一年多。 公寓本来面积就大,两百平左右,他家具不多,家里没有零碎,加之为数不多沾着烟火气的睡衣牙具游戏机又全随他“嫁”到了陆青家,于是这房子愈发显出了空旷与寂寥。 空旷到子衿穿着轮滑鞋往前滑,从门廊到沙发,一气儿能滑出好远。 子衿找到了个不同于家的秘密基地,雀跃一声,四处撒欢去了,小狗尾巴飞晃地跟在她脚边,汪汪汪汪汪。 陆青跟着安知山,满眼新奇地在房子里走了一圈,最末他发现这房子好归好,但的确是美则美矣,没有人味。要不是安知山在门口确实是顺利地指纹解锁了,他简直要怀疑这是借了哪个中介的样板间。 唯一有人气的地方,是子衿发现的个偌大衣帽间。进门两边全是双开门的玻璃大衣柜,柜里满满盈盈,除了衣服还有配饰,并且是丝巾手表领带袖扣一样不落,分门别类,各有十几款。灯是很典雅的暗光,可周围几大柜子的衣服实在是太花哨了,两厢调和,这地方便还是像个小型T台。 子衿惊奇得微微张了嘴巴,可虽说是惊奇,却没感到不对劲,因为心目中安知山的确就该有这么个衣帽间。 惊奇过后,子衿不太敢动了,战战兢兢,恭而敬之,她抱起了小狗,倒退着滑了出来。 出来后,她关紧房门,大大地松了口气。 平时看安知山是个好脾气的公孔雀,可要是折损了公孔雀的羽毛,他那么爱漂亮,兴许要气得啄人的! 另一边,陆青参观够了,开始着手正事。 他先是去看了厨房,虽说常年不开火,可设施倒齐全,并且早料到安知山家里兴许连个水杯都不会有,他们还自带了一系列的锅碗瓢盆,不愁拾辍不出一桌年夜饭。 不过,年夜饭也是晚上的事了,现在得先包顿饺子出来。 陆青捋起袖子开始和馅时,他没让安知山闲着,而是将其分配到了门口,去贴对联福字。 安知山一口应下,可他从小到大哪干过这个。到了门外,他琢磨着贴完了,从左到右地一读,发现上下联颠了个,只好又撕扯着重贴了一遍。 好容易磨完了洋工,他抱臂端详,就见深棕的实木门板上挂了两张联一个福,十分的不伦不类,万分的喜气洋洋。 安知山兀自发了会儿笑,没想过自家门口也会与“喜庆”沾边。 中午吃过一顿饺子,照平常作息,子衿就该午睡了。可今天不但要过大年,并且还在个素未谋面的漂亮地方过大年,子衿那点儿睡意全被兴奋洗刷了。 她带着小狗左跑右颠,上蹿下跳,由于安知山提前找了家政打扫,地板干净得一尘不染,于是到了后来,这个小丫头片子已经乐得有了满地打滚的趋势。 陆青受不了,一是太闹,打扰邻居,二还是太闹,不闹邻居也闹他,闹得他脑瓜子嗡嗡直响,简直像住了两只乒里乓啷的小年兽。 他刚要拦,门口忽然响起了敲门声,且不是好敲,而是连拍带砸,怨气冲天。 安知山去应门,门口是个彪形大汉,粗声粗气却挺有礼貌,说您这儿也太吵了,楼下还要打麻……啊不是,还要休息呢,能不能安静点儿。 安知山理亏,便也不贫嘴,礼多人不怪,他回屋从酒柜上取下瓶人头马,送了过去。 大汉识货,看清牌子后眼睛一亮,却又不大好意思,连连摆手。哎,不至于,这酒太贵了,您也太客气了。 安知山没多话,直接往他怀里一塞,笑说。没事,拿去打麻将的时候喝吧。真不好意思啊,家里有小孩有宠物,是闹腾了点儿,我们过会儿注意。 说完,安知山挺纳罕似的,自己对自己一挑眉毛——也没想到自己家里有朝一日,会招进小孩与宠物。 推辞不住,大汉喜眉笑眼拎着酒走了。 安知山回屋一看,屋内屋外阴晴两样,子衿蔫头耷脑,鞋尖对搓,正在被陆青训。 陆青训人从不长篇大论,故而安知山回去时,只听了个尾巴,即是陆青面色严肃,总结陈词。所以,你不能在知山哥哥家胡闹。 安知山走到沙发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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