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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没人敢跟他讪脸,真不知道安富是吃了什么枪药,居然敢去太岁爷脑袋上动土。 安晓霖坐山观虎斗,当时看了个乐,这时又当个乐子讲了出来:“老爷子好像是给了他一巴掌,安富出来的时候,脸上还有个巴掌印。” 他摇头,闷闷一笑:“同一天被老子打又被儿子打,安富好命。” 安知山也笑了,但只是笑,没说话。 安晓霖当他是在犯愁,也是,他要有安富那么个畜生老子,他更愁。 到了庄园大门口,车子停在了两爿高大攀花的铁门之前,外头果真是围了十来个记者,扛着长枪短炮,见来了车就往内咔嚓咔嚓闪烁不停。 好在车子是贴了防窥的,但唯恐挡不住,安晓霖自己常年光顾媒体镜头,替父亲出席了不少慈善晚会,不忌讳这些,可心知安知山背负陈年旧事,还要隐姓埋名地活,不能被拍见。 等待守门人开门的时分,他抬手从上头车柜里取出副墨镜,不由分说糊在了安知山脸上,又从后座拿了个波西米亚风格的披风出来,将安知山满头满脸的遮住了。 墨镜是在机场现买的,披风是从未婚妻那儿借用的,安晓霖一番苦心,不得不叹。 安知山戴好墨镜,受用了披风,以一位阿拉伯人的打扮点起根香烟,他吸啜一口,吐雾笑道:“大哥,我们接下来是去伊朗还是伊拉克,我听你的。” 大门慢悠悠敞开,记者此前已经被维稳的警职人员警告过,此时不敢再往里冲,就只好眼睁睁看车子驶入其中,笔直地穿过了庄园的郁郁林道。 安晓霖失笑,一手扶方向盘,一手轻轻掴在他后脑勺上:“神经病,别贫了。” 第43章——温蒂尼 祖宅从里到外全做了英式修葺,顺着林荫道走,由于道路端直,不必打弯,安晓霖便从前方侧目,饶有兴味地打量了道旁树木。 “这些树长得挺好啊,家里园丁不少吧?能不能结果子?” 树木盛郁,可惜今天是个阴雨天,否则阳光透过沙沙碎叶落到眼眉发梢,也别有趣味。 安知山环臂靠着车窗,相较于安晓霖的兴致勃勃,他显然就蔫吧得多,抬起眼皮往右一瞟,说道:“我走的那年好像还有五六个园丁吧,现在不知道了。这些树都是落羽杉,没果子。果树的话,东边倒是种了一小片,种了芭乐和香椽,旁边还有玻璃花房。” 安晓霖瞧他一眼,看惯了安知山漫不经心,就觉着他这如临大敌的苦恼样子挺可怜,也挺有意思,不由笑出了两道很深刻的双眼皮,英俊之外,平添了些温和。 平时安知山嘴碎讨厌的时候,安晓霖经常被他烦得想翻白眼,可他偶尔真郁闷了,譬如现在,安晓霖也愿意尽一尽大哥的本分,逗他多说两句。 安晓霖问:“我记得这边以前还有鸟来着?” 安知山懒洋洋哼出声“嗯”,往左前方抬了抬下巴:“鸟笼子,养了十几只小太阳和虎皮,现在……” 车子驶过,左边果然有个三米多高的鸟笼子,竖丝镂花,陈白得像珍珠,只是里头别说鸟了,地上连根羽毛都不得见。 安知山稍稍叹了口气,把话圆满:“现在应该早就不养了。反正这边没人住,养了也是白养。” 迎面是座大理石喷泉,底座匍匐着四只鱼兽,徐徐吐水,托起个昂脸披白纱,神情淡漠决绝的少女雕塑。 喷泉后面也就是祖宅了,有扈从迎上来,一个恭身为二人拉开车门,代为停车,剩下两个则自动自觉地撑起了伞。 安晓霖自自然然地走入伞下,活动了下肩颈,想呼吸新鲜空气,可惜雨势太大,只嗅得到土腥气。 安知山很多年没被人这么密不透风地伺候过了,探手想要接伞,扈从赔着笑一退,却是退了半个身子出去挨淋受浇。 安知山只好不动了,老老实实受着这份伺候。 走过喷泉,雨滴打在水面上,噼里啪啦,像铃响,像碎玉,也像是细密无序的一阵子乱弦。 安晓霖仰脸,去看雨下的少女雕塑:“这有什么说法吗?” 扈从以为在问他,支吾着自然答不上。 这喷泉年代悠久,是老爷子买下庄园时就在的了,要想对其刨根问底,那得去问当时修建这庄园的英国佬了。 安知山,不知怎的,居然会对这样玄之又玄的问题对答如流:“这是‘从水中升起的温蒂尼’。” 安晓霖:“……谁?” 安知山陪着安晓霖,一同站在了喷泉之下,眸眼漠然,并不比雕塑少女的大理石眼珠多些温度色彩:“温蒂尼是西欧传说中的水妖,她生来没有灵魂,想要获得灵魂,方法只有两种。一是以美丽少女的模样在水边游荡,将受她蛊惑的男人拖下水里淹死。二是和人类男子谈一场恋爱,而她在恋爱里会失去美貌和永生的能力,变成一个普通人。一旦这个男人背叛她,她就要将他引入水里杀死,自己也重新回到水中生活。” 半晌,安晓霖不可置信地“哈”了一声,看看安知山,再看看雕塑,似乎是太难以相信了,他没忍住,又半笑不笑地哼了下:“……你说,老爷子他知道家门口的喷泉有这么多说道吗?” 安知山转身,接着往前走:“他肯定不知道,他还想把这雕塑换成拿破仑来着。” 安晓霖跟上去:“那你怎么知道的?” 安知山没立即回答,停下步子,仿佛是自己也要想上一想,而后想起来了,他迈腿继续走,同时自嘲地一哂,一摇头:“我无聊么。” 他是无聊,小时候的他,简直快要无聊透顶了。 他出生就在庄园里了,老子暴虐,老娘疯癫,周围的仆从看他父母都不是好惹的主,连带着也疏远了他。 小孩毕竟好动好玩,好在他虽然走不出庄园大门,但庄园足够大,大到也能称作一小片天地。坏在,再大的庄园也不是真天地,也有尽头,他童年时期摸透了花园里的每一抔土,结识了每一株花,连鸟笼里的鸟儿都给取了名字,庄园内外被他摸索个遍,他讨厌庄园,却被迫地对其无所不晓了。 况回眼下,他蓦地驻了步子,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收走了,不是雨停,而是他一条腿已经踏上了入户门前的台阶上。 大梦初醒般,安知山忽然扭头看向了周遭。 他打量周遭,周遭的所有人也全在无声注视他。 身后的扈从恭敬着身子,惶惑地望着这位走走停停的主儿。敞开了的铜制大门里,露出金碧辉煌的室内一角,他从没见过的亲戚在探头瞧他。安晓霖踩在阶上回头,单手插着裤兜,西服昂贵,身形挺括,眉眼再谦卑也都是倨傲的。雷雨天里,他从头到尾全是一尘不染,是非得穷奢极侈用钱堆出来的潇洒。 拜占庭式的象牙白廊柱旁,安晓霖皱眉一笑,恰逢远处劈下电闪,照得他们面目失色:“怎么了?走啊。” 站在这样陌生遥远的画布中,安知山浑像被活生生缝上去的。 他没动弹,抬头往上,他望见童年看腻了的穹顶画,画上光屁股的小天使终日抱着弓箭寻寻觅觅,他从小就不知道这小屁孩到底在找什么。 轰隆隆的雷声迟迟到来,天使的箭尖凝聚了一滴雨水,落下来,落到他额头上,碎成了千万滴。 水顺着鼻梁往下,没入鬓发,他一激灵,像是才醒,又像是从来没醒过,茫茫然地想,我怎么又回来了呢? 当初拼了命逃到外头去了,原来逃出去也没用,他逃不走。 这庄园就是他的鸟笼,纵使鸟儿全死了,连羽毛都不剩,可鸟笼还在。即使逃出去这么多年,即使如今已经高大过安富,他在庄园面前仍旧是渺小得不值一提。 这栋房子是他掸不掉的出身血脉,数十年如一日地压迫在他眼睫上,二十年来,他望向谁都带有命运的阴翳。 逃不走,躲不掉。 庄园长年冷寂,本来就只住着叶宁宁与安知山,后来叶宁宁去了精神病院,安知山干脆辗转逃到了内陆,庄园就彻底空落了,只有几个仆佣定时打扫,维持模样。 而今,老爷子驾崩,屋里骤然涌入了一大波人——亲朋好友,商人政客,以及老爷子的十几房情人姨太太,再大的房子似乎都被填得拥挤了。 得亏是老爷子福薄,没弄出十几个子孙后代来,否则这地方恐怕就不只是挤,得是为争家产打破头。 安知山早把那套袈裟似的遮掩给摘了,跟在安晓霖身后,他逛街似的溜溜达达,把摸熟了的房子当景点看。 穿过内门厅,老爷子躺在冰棺里,正摆在会客室中“会客”。 门廊已经很热闹,会客室简直是人潮汹涌了。人群向阳花似的围着冰棺站开了,人虽多,但却不吵,只有隐隐约约的啜泣和叹息声。 其中哭得最凶的,当属十几位姨太太,其中最老的已经可以给安知山当奶奶,最年轻的,怕是能给陆青当妹妹。她们聚作一团,哭成了难姐难妹,眼泪真情实感,竟不是装的。 哭是因为老爷子,却不是为了老爷子。老爷子死就死了,板上钉钉,不值一提,可老爷子心肠冷硬,死后会不会给她们这帮没名没分的露水妻子留下三瓜俩枣,以活余生,这却是个大大的未知数。 所以她们哭,哭得肝肠寸断,总算哭出了丧事该有的凄凉调子。 绕过这群人,安知山神情复杂,远远瞥了一眼棺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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