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地纷飞,总不可能永远耽搁在凌海这么个小地方。 各大奢侈品的导购们定然想不到这位赫赫有名的郦港公子哥儿非但耽搁在了凌海,还长长久久蜗居在了处旧小区里。 至于搬进家里的物件,都是以前配货时带上,或是瞧着好玩,随意买的,他寻思着在公寓里也是落灰,倒不如带过来,也能物尽其用。 物尽其用。安知山每每想到此处,都要暗笑,他以前挥霍得恨不得把钱成捆成箱往海里抛,这么个朝生暮死的货色,如今连副小小扑克牌都舍不得闲着,都想着要“物尽其用”了。 可见,爱人的确能治病,而小鹿必然是爱人中最好的一味灵妙良药。 陆青吃了半桶酸奶,可算吃够了。他起身把酸奶放回冰箱,而后单膝跪在沙发上,以个居高临下的姿态在安知山嘴唇上轻轻咂了一下。 安知山很温柔地笑了笑,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喝酸奶。安知山饭量不小,否则长不出这样结实而高大的个头,只是不爱吃饭,对“饮食”并不动心,毫无欲望。就连喝酸奶,比起陆青那不动声色的风卷残云,他吃得也是又慢又少,简直要急人。 陆青盯着他看了会儿,见他吃得慢条斯理,有滋有味,就好奇地埋下脑袋,也去品尝了半勺对方的无糖酸奶。 尝得他乍然耸起肩膀,倒吸一口凉气:“你这也太酸了!” 安知山喝了剩下半勺,乐着胡扯:“对,我都是兑着老陈醋喝的。” 连谈带笑,半晌过后,安知山才意识到家里缺了人。 “子衿呢?” 陆青:“子衿……” 他往次卧一努嘴,压低嗓音:“屋里呢。生气了,不肯出来。” 子衿向来心大,真不知道什么大事能堵了她的心。 安知山觉着挺可乐,也挺疑惑:“生什么气?” 原来是一年级前两天做了个小测验,子衿犯了马虎,将拼音音调标错了一个,扣了零点五分,痛失第一,成了第二。 安知山更觉好笑了:“哎哟,全班第二还不够好?” 他当年上学时过分混不吝,由于脑子聪明,所以成绩不差,又由于本人太荒唐,考试时往往是想去就去,不想去就直接逃课,所以成绩常年像坐了跳楼机,在班级前十和倒数第一第二蹦跳。 陆青无奈地耸耸肩膀:“我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她说我不懂,就抱着糖糖钻屋里去了。也不知道是睡觉了还是在玩,到现在也不出来。” 陆青从冰箱里拿了支奶油雪糕,抛给了安知山:“小安,去,哄哄去。” 安知山正有此意,领命起身,拿着雪糕进屋哄小孩了。 子衿在屋里猫着,没睡没玩,而是捧着本带拼音的故事书,正艰难地读着。小狗在她脚底下,任劳任怨地充当着一块暖脚小地毯。 听见动静,她应声回头,露出湿漉漉的眼眶,仿佛是刚哭过。见是安知山,她似乎觉着自己这模样有点丢人,就又把脑袋撇了回去,压得低低的。 没想到子衿会要强到这个程度,安知山啼笑皆非的同时,又挺心疼。他坐到了下铺,拆了奶油雪糕塞给子衿,哄道:“好了,吃点甜的,开心一下。” 陆青不放心,跟了过来,他咂着根冰棍倚靠门框,见子衿心情平复,没再撵人,就也走进屋里,站到了书桌旁。 子衿不吭声,手指尖抵在图画书的某个字上,半天不动弹。 最后,还是亲哥懂她,陆青越过子衿毛茸茸的脑袋顶看了那个字,说:“nǚ,女。女孩的女,我们填户口本的时候,你在性别那一栏里,填的就是这个字。” 子衿小声“哦”了一下,指头点在了另一个字上:“那这个呢?” “niú,牛。就是俯首甘为孺子……哎呀,就是奶牛,会哞哞叫的那种。” 讲完,陆青失笑:“你是不是也分不清这两个拼音?我小时候刚学也分不清,后来才慢慢弄明白。” 子衿的马尾有些松散了,陆青叼着雪糕棍,将那头发拆了重扎,含糊问:“你是因为搞不清这两个字,才不高兴的?” 子衿耷拉眼睛,颇忧愁地噘着小嘴:“……嗯。” 陆青给她扎了个利利落落的漂亮马尾,又因见安知山最近没剪头发,发梢长得过耳,就另拿了根小皮筋,也给他在脑后绑了个小小的发揪。 大功告成,他拍了拍安知山的脑袋:“没事的,这两个拼音就是不好分,不是你的问题。不信你问知山哥哥,他小时候是不是也分不清。” 安知山摇头晃脑,脑后那根小揪就也跟着摇晃:“郦港小学不学拼音,我小时候没去学校,在家里请的家教,家教也只教英语和粤拼。” 他冲子衿一笑:“所以说么,自信一点,我还不如你呢。” 两位哥哥一迭一句,说起话来跟讲相声差不多,终于给子衿哄得破颜而笑,可算是不苦张小脸了。 子衿坐在安知山怀里,脚搭在陆青大腿上,以个舒舒坦坦的姿势吃着雪糕,将原委讲了出来。 原来是班里最近要选班长,要综合成绩与表现来看,子衿活泼机灵,就当仁不让成了孩子堆里的佼佼者。然而跟她竞争的还有个小男孩,小男孩成绩不赖,但是品行欠佳,刚进班级就对同班女生又揪辫子又掀裙子,班主任佯嗔着说了几次,可不放在心上,只说是小男孩“调皮捣蛋”,是脑瓜好使的表现。 子衿颇不忿,暗暗攒着股劲要超过他,可又在这次测试中不慎拿了第二,败给了那个耀武扬威的男孩。 失败是小失败,可班主任把男孩夸成了个宝,又在话里话外教训了子衿,要她下课不要总出去玩,女孩子应该文静一点,多看看书,不然以后更学不过男生了。 这番话,就实在令她委屈了。 子衿晃着赤脚,舔着雪糕,长长地叹了口气:“唉,我也不是输不起呀……我只是受不了他欺负人的那个样子!” 安知山静静聆听一番,这时就微笑评价道:“挺有正义感,适合当警察。” “是嘛!”子衿往上看他,“行云姐姐也这么说。” 陆青也是和煦轻笑,当场并无其他反应。 两个人捧着一本故事书,一个扮演小羊,一个扮演巫婆,为子衿绘声绘色演绎了场童话后,子衿彻底一扫阴霾,重新没心没肺了。 然而,出了子衿卧室,两位的脸容却是一并阴沉下来。 “什么老师……”陆青啧嘴,极其不满地拧着眉头,“明天就找他去。” 安知山没什么表情,但因为他揍人时也可以面无表情,所以这副平静模样反而是兼容并包,让人琢磨不透了。 “那我也去。” 陆青歪过头来看他,一时觉着带安知山也挺好,能把那不知好歹的男班主任镇住,一时又觉得安知山像只火药桶,带他出去,简直像带个雇佣兵非法入境。 一番考量下,陆青揉了把安知山的脑袋,决定还是刀枪入库——让他在家好好待着吧! 第70章——风 入夜,吃过喝过,子衿不劳人操心,九点多就乖乖上床睡觉了。 静下来的家里,陆青不知从哪儿翻出来把吉他,琢磨着矫了弦后,他一手拎吉他,一手牵安知山,二人悄悄走出家门,直上楼顶天台。 他们这一年没少来天台,起初是那个雪夜,后来入了夏,天台凉快少蚊虫,他们常来乘凉。中秋之际,他们还带着温行云上来,几人一同吃了月饼赏了月亮。 陆青在手机上找乐谱,而安知山寻摸着坐在了石阶上,无所事事之中,他将下午怀揣着的心事再度掏出来,思索上了。 安冉与安富算是各执一词,互有冲突了。安知山憎恨安富,却也知道安富的话并非全是假的,正如他同情安冉,可也清楚,安冉的话不会全是真的。 两个人对他都有欺瞒,他没法分清哪句真哪句假,那就索性不管,静观其变。 反正,他估摸着安冉沉不住气,势必还会再来找他。 他正沉沉琢磨,就被陆青的话唤了回来。 “知山!” 他应声抬头,如梦初醒:“什么?” 楼顶风紧天寒,陆青抱着吉他,笑得眼弯如月牙,呼吸间道出丛丛白雾:“我说,今天是我们的一周年。” 安知山一愣:“什么一周年?恋爱吗?没到吧?” 陆青纠正:“是相遇一周年。一年前的今天晚上,我去店里买花,然后要约你。” 安知山反应过来,回忆着笑道:“是我要约你。” 陆青哼笑一下:“对,是你约我,那敢问那天晚上,尊驾人在何处呀?” 一年前的事犹如前尘往事,再度回想起来,眼前风卷残雪,已经遥远得不可追。 安知山自知理亏,索性不辩,要撒娇似的把陆青搂过来,环住了腰身:“我那时候又不知道……” 陆青摸着他的脑袋,心说安知山这头发是越来越长了,再不剪短,来年都能烫成卷了。 口中作问:“不知道什么?” 安知山埋在陆青怀里,想装可怜,却满腔笑意:“不知道你会这么好。” 小鹿得了夸奖,洋洋得意地继续为他梳头发:“你不知道的还多呢。” 安知山很乖顺地搂抱着他,心中安然,任由他将自己当个大洋娃娃,捯饬头发捯饬个没完没了,甚至还妙手生花,给他在鬓边编了个海盗样式的小辫子。 他只说了一点儿,一年前,他不知道的事情可是太多太多了。 不知道会爱上陆青,不知道还能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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