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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不见得是不知不觉,”公主道,“反正她啊,心中是各种打算,就是谁也不信、谁也不说,全靠猜。” “公主说的是。”文卿将空碗递了兰芝,掖了掖薄衾起身,不便耽误她休息。 公主一同起身往外走,“不过她病着也好。” 一听这话,文卿蛾眉微蹙,将房门阖上,愠怒道:“公主此话怎讲?” “其实我一直很纳闷,她为何愿意与你重修旧好。”公主颔首哂笑,“按说起来,她可不是个宽容的人,且说你吧,起先我还以为你全然不在意先前的事呢。” 二人站在门口的檐下,一般身量,文卿看着她。这是她第一回如此直视公主,却张了张唇,半天才发出声音:“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不在乎,她也不会、” “是么?那你可一点也不了解她,你可知道她恨不得将荣卿挫骨扬灰才好。” 公主的言下之意,文卿再明白不过。 和上回是同一个意思。 她觉得鹤生根本不可能容得下她肚子里的孩子。 文卿一怔,摇头道:“我知道她依然不喜欢这个孩子,但我看得出来她已经为此妥协了许多。” “说和做是两码事,她说着恨你,但你可知那家伙、”话锋顿停,公主嗤笑摆手,“罢了,不说了。” “……什么?” “没什么。” “请公主说完!” 锋利的刀刃割破手指,像切开一道鲜血直流的峡谷。 “小姐、”春桃急上前来。 “没事。”文卿仓皇将手指含入口中吮了吮,抽出一看,又有血液源源不断流出来。 “我去拿纱布!” 文卿捏着手指,脑海中回想起公主的话: “真是说来都觉得好笑,前两日我皇兄告诉我那家伙在林场本不必受伤,因为那时侍卫也赶到了,你说朝廷养那么多的人,哪能让她一个瘸道姑为此拼命。当然,救驾有功是真,也确实让我皇兄得了人情,不过……啧,简直是个不要命的疯子。” “公主的意思是……” “你也觉得可笑吧。自从瘸了之后,她整个人的神志就有点不大对,疯疯癫癫的,我是搞不懂她了,虽然我皇兄还挺喜欢她这股劲儿的,以为她有那方面的心思,还想留她当幕僚。” 文卿恍恍惚惚的,怔忡失语,“嗯…是……”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嗯,没什么大不了的,即便她真有意如此,受伤这件事却不是假的。 只是…… 文卿的心头总是因此萦绕着一股奇怪的滋味。 像一粒石子嵌进心口,有点酸,有点疼,还特别地不舒服。 她明白,如此一来,就连她们的和好也成了算计。 “别学了别学了,”春桃心疼地捂着她的手,“小姐,您金枝玉叶的身子,有我们这些下人在,好端端的学什么厨艺。” 文卿笑笑,“没事,我不要紧……” 简单包扎,春桃不许她再待在厨房。 她回房里看鹤生,鹤生瞧她顶着一副心不在焉的脸色进来,因问:“怎么了?有心事?” “没什么,”文卿哂笑坐在床边,低头,手指绞着裙子,“只是近来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鹤生暂没回话,而是深深看了她两眼,片刻,适才启唇,“对不起,是我这阵子忽视了你,往后不会了。” 她凑过去,脸轻轻贴着她的肚子。 “弄好了?” “嗯,好了……” 文卿像叹气一样吐了一口气,身体放松下来,“你不要再这样埋头自己的事,什么都不说了。” “好,”鹤生掀开被子一角,“来,进来陪我躺一会儿。” 文卿半推半就钻了被中,“一会儿就该吃饭了。” “听说你今天下厨了?” 话里含着笑意,被子里的那条腿也来蹭她。文卿动了动身,由着她逗弄,“没有那个天赋,再也不下了。” 鹤生心疼地捧着手,“好好,不下了,这种事让下人来就好。” 虽说今日落了些雨,但还是有些窒闷,潮湿将空气糊得一锅粥似的,稍微缠绵了一会儿,二人身上就满是汗。 窗外还在淅沥,文卿大口喘气,像被热水浸泡的鱼,“鹤生……” “嗯,我在……” “我希望从今天开始,我们能坦诚地面对对方。” 她认真地看着她,尽管双眼略显迷乱。鹤生愣了片刻,微微一笑,“我们现在不正坦诚地面对对方么?” 文卿急得侧身面对她,“我是说真的,无论以前发生什么事,从今往后,你可以坦诚对我么?” 鹤生笑意渐浓,“好,我会的。” “当真?” “不过首先你需对我坦诚。” “讨价还价?好啊你,你看我何时不坦诚了?” “哈哈哈,这可难说。” 傍晚,天边开始打雷。 这是入夏以来第一场雷雨,轰鸣的巨响搅得人不得安宁。 而这种不安一直延续到两天后。 那天是一个吓人的暴雨天,鹤生在屋子里与公主交谈,门半掩着,文卿挺着肚子来到门口,正想敲门,却听见里面隐隐约约地说:“过了六个月,再想小产可就危险了。” “我知道,也就是这两天的功夫,很快我就会拿掉她肚子里的孽种。” 意欲叩门的手缓缓落下,像被浇了盆冷水,文卿的身子木了半边,雷雨交加的轰鸣巨响在她耳边炸开,片刻,她退了两步,仓皇失措地往回走。 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突然,在厅堂外湿润的台阶上脚底一滑—— x 小 颜 y 第0108章 第一百八回 所谓坦诚 对鹤生而言,坦诚就像川草乌,或者砒霜,即是毒也是药。 她小心翼翼地把握分寸,但是疼痛缓减的舒服的感觉却不断诱惑着她,让她上瘾,让她以为能够再迈出一步,即便她知道,再多走一步,都有可能万劫不复。 “这雨下的,看来我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 这场暴雨极喧嚣,大雨拍子砸得又快又密,隔着门扇,犹如轰鸣一般,鹤生的思绪在潮湿的空气中挣扎了片刻,适才缓缓抽离,“公主今日屈尊莅临寒舍又是为何?” “都说是聊天了。顺便问问我拜托你的事情如何。” “你以为我是神仙么?你想我就能搓出来。” 公主讪讪,“我一直觉得你们道士玄而又玄,跟神仙差不多的。” 鹤生默然。 坦白……是要坦白的。 无论如何总要坦白的。 但是,这个时机…… 怎样才算一个对的时机? “话说,你还没跟她说吧,”公主见她久久出神,手指托着下巴,慢条斯理地微笑,“那件事。” “嗯,没说……” “过了六个月,再想小产可就危险了。” “我知道。”鹤生望着窗上的雨影,抓着杖端动了动略微有些发麻的腿,“也就是这两天的功夫,很快我就会拿掉她肚子里的孽种。” 公主失笑,“孽种?你这是在骂你自己么?” 鹤生一怔,抬头看她。 她下意识想问为何知道,但转念想来,她这等的身份,若想查她,太简单了。唯一让她意外的是,她以为按自己对她的了解,她不是这种多事的人。 她大可以在当初认识那时,仔仔细细调查她一番,再与她深交,如此想来,调查她的另有其人。 公主扬着游刃有余的笑容,继续说:“你不打算告诉她。” 并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鹤生不知如何回答,或者说不愿回答。 ?揪五是山姨叭灵灵叭? 出于对坦白的恐惧,对未知的、可能撕裂伤口的行为的恐惧,她确实不打算告诉她。即便这件事她理直气壮,但是她又怕那人就算知道真相,也执意想要试一试。 会么?很有可能,那样的话,她就只能像之前一样再次逼她喝下去。 说实话,对于逼她小产这件事,让此时的她有一种直面深渊、直面自己丑恶嘴脸的深深的恐惧。就像攀在悬崖边往下看一样,整个灵魂都在摇摇欲坠。 她比谁都清楚她们之间的脆弱之处,也自认从来不是一个坦白的人,更不想冒险。因此,她情愿这件事就这样情悄无声息地过去。 再此之前,她一直是这么想的,但是因为文卿的那番话,让她开始思考“坦诚”这件事。 她想,或许她应该…… 至少应该…再试一试。 “不好了!不好了!”门外传来兰芝夹着雨声的呼喊打断了她的思绪。 破门而入,兰芝神色惊慌地来到她的面前,“道长,宋姑娘、宋姑娘她摔倒了!” 鹤生骇然怔神,公主惊呼起身,“什么?!” 文卿是在走廊转角的阶梯摔倒的,磕碰了后脑勺,虽未见血,却已晕过去。 如此这般,醒来已是深夜,整个院子只剩细微的虫鸣。文卿额上圈着白纱,气息奄奄地睁开眼,正见灯火如豆中,鹤生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小憩。 “鹤、”她下意识呼唤她的道号,喉间的干涩以及后脑勺的疼痛却将她混乱的意识骤然割出一道清明。 一个声音在她的脑海里响起:“也就是这两天的功夫,很快我就会拿掉她肚子里的孽种。” 拿掉…孽种…… 文卿仓皇去摸自己的肚子—— 果然已经平复下去了。 没了…… 怎么能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说没就没了呢…… 鹤生身上一抖,惊觉回神,“醒了?” “感觉如何?身上可有哪里难受?”她手足无措地抚摸着她的脸颊,转即仓皇起身,“我去叫人将药端来。” 吩咐罢,鹤生沏了盏热茶,一瘸一拐地给她端来,“暂先用着,喝着热的好受一些。” 言罢,这厢却见文卿并不答话,整个人只跟没了魂儿似的痴痴望着虚空。 鹤生呼吸一窒,只当无事去扶起她,丝毫不敢多去过问,“太迟了,是不是困了?” 半晌,那杏眸的眼光适才僵滞地轻烁。 文卿微微转来眸子,捂着肚子,满目疮痍地看着她,“……我这肚子为何没了?” 鹤生不知该如何作答。 “下午分明还好好的,下午分明还……”她的语气加重了些许,但是到底虚弱,这便微微喘起气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文卿……” “为何不回答?”文卿伤心欲绝地抓着她的衣服,眼中漫上水雾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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