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二天,公主就派人将她送回金陵。 而至于谢守真…… 那天,她在公主的府上碰到兰芝。 自从鹤生走后,兰芝便一直在公主府当差。兰芝见了她,转头便匆匆抱来一个孩子,说谢家只留下男孩抚养,女孩扔给了她们几个。 那时春桃正在公主府外等候,听说了这件事,抱过孩子,连骂道:“那恶婆娘,我才说她怎么那么好心转了性,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哼,她不要我要,给我!我抚养她!” 如此这般,她与春桃两个姑娘带着一个孩子踏上了回金陵的路途。 不巧的是,等她再次回家后,宋家已经被抄了,她爹自缢了,娘也病倒了。 一夜之间,她什么都没了。 x 小 颜 y 第0115章 第一百十五回 廊房重逢 那阵子,她过得极其辛苦。两个没经验的姑娘,带着一个一天到晚只会哇哇哭的婴儿,白天还要照顾她那个被火光黑烟熏瞎了眼睛的瞎子娘,还要应付上门讨债的债主,应付一群闹着要走的下人,从早到晚,忙到脚不沾地。 文卿觉得心累身也累,想要一了百了,又放不下这一老一少,只到了深夜才得闲暇哭一哭。 在她人生的至暗时刻,梁舒宜正好与丈夫和离,回到金陵。 舒宜是她经年旧友,在她嫁到京城后不久,舒宜也嫁去了松江府,做了镇国将军府的二奶奶。 后来和离,听说是因为被打没了肚子,细的她没去过问,不过至少舒宜的运气比她好,她爹的官途一直很顺畅,家底又殷实,有了她的帮衬,文卿的生活才渐渐有了好转。 过了半年,她与舒宜合计一起做一门生意,结果那阵子又撞上她娘自缢。但兴许是因为梁舒宜一直以来都比她幸运的缘故,好歹胭脂铺子的生意一直顺风顺水,她也逐渐在忙碌中,宽下心来,不再感到绝望,动不动就想着死了算了。 她还要努力赚钱养大那个小丫头,还要努力活着,等着与那个人重逢的一天。 转眼三年过去,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姑娘,抑或旁人口中命途多舛的官家小姐,如今走在路上,凡认识她的,都会尊称她一声宋东家或者宋掌柜。 一切都翻天覆地,只是她对那人的牵挂,一直延绵至今。 铺子里一年到头都会张贴那人的画像,而她得了空,也会回京城寻一寻那人的踪迹,会在那人长大的中原随意找一处灵山,上其中的道观跪拜一番,祈图缘份能让她们重逢。 可是已经三年了,至今无果。 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找不到她。 “宋文卿,诶,宋文卿!”舒宜唤她。 “嗯?怎么了?” 舒宜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颓然叹道:“我是想说,可能那个人已经死了,要不你还是、” 文卿闻言大怒,“你胡说什么!她怎么可能已经死了!” “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舒宜脖子一缩,想甩锅春桃,结果一看,哪还有她们母女的身影,“哎呀,是春桃告诉我的嘛,她说按那人的性格,这么久都不出现,要么已经忘了你,要么就是已经死了。” “我说不会就是不会!她的命硬得很,一定还活着!” “好好,我知道了,是我说错了,你别着急。” “我没有着急!” “好好,没有着急,来,喝口水。” 说实话,那个可能性,文卿不是没想过。 死了的话…… 确实很合理。 其实有时候她也宁可相信那人已经死了,不然为何这么多年,一直不来见她。 她明明知道自己就在金陵,知道她是宋省臣之女,即便不清楚具体金陵何处,但只是随便问几个路人,找到她是很简单的事。 可那人却没有。 她一直没来找她。 而自己,又压根不知道她在哪座灵山的哪间道观。 她想,或许那人真的已经死了。 又或许早已经忘了她,已经开始新的生活,身边已经有了新人,抑或真就只做一个清修的道士。 ——说实在,这个事实于她而言太过残忍。 她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愿意接受。 这简直教她比死还难受。 “这个人……”一位风尘打扮的女子指着那画像,与同伴笑道,“诶,姐姐,你看这幅画像上的人像不像那个人?” 同伴掩唇道:“像,还真有几分像。” 文卿笑言解释:“这画上是我的一位故人,已寻找多年,姑娘若见过,请慷慨指条明路。” “我姐妹二人这些年颇受东家照顾,既是东家的忙,我们姐妹定是义不容辞,” “我们方才说的是前两日城东见过的一位道姑。” “听闻算卦颇为灵验,我同姐姐找她算了一卦财运,结果你猜怎么着?柳暗花明,财运亨通!” 她们二人一唱一和,小的那位笑得正开怀,文卿难以抑制心中的惊喜与喜悦,忙点了一旁的伙计给二人斟上茶来,上前仔细地问:“请问,是城东的哪条街?是客栈还是道观?” 下午,文卿便马不停蹄按着女子所说之地找过去了。 三年来,类似这样的消息不少。即便只是为了几钱银子的赏银,也总有客人愿意帮着她留意。但是画像到底不到神似的地步,因此认错人者屡见不鲜。 路上,狂喜过后的不安让她不住地想,可能这次也是如此。 她已经受不住任何打击,也不对自己的运气抱有希望,尤其当她站到一处简陋的廊房前,心中的退堂鼓简直打得轰隆作响。 廊房因为地段偏僻,赁金也便宜,虽然鱼龙混杂,但是很受贫困学子的欢迎,当然,同样也很受一些不务正业的地痞流氓的欢迎。女人因此大都不敢住在这里,文卿更无法想象那人出入这种地方的画面。 可是来都来了,她只能硬着头皮摸着小路一径往深处走。 不一会儿,周遭的视线暗下来,道路变得狭窄潮湿,这里没有阳光,文卿甚至感觉背后一阵阴风扫上来。 她不由紧张起来,咽了咽口水,抱紧手臂继续深入。 这时,一个脑袋忽从旁边的门内钻出来,“这里可不是宋掌柜您一个姑娘该来的地方。” “嗬!”文卿被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一看,是贡院的学生,因为铺子在贡院附近的缘故,因此看着面熟,想必是见过的。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来这里找一位朋友。” 又有一个脑袋从另一侧的门里钻出来,“宋掌柜也是来找她算卦的么?”面黄肌瘦的秀才恻恻道。 “是,是……” “她就在里面,继续往前走,到头就是了。” “好,谢谢……” 文卿心底发怵,仅剩的期待也烟消云散。 不可能的,这次肯定也像以往一样只是误会。 她如此想着,失落地敲响了道路尽头的矮门房。 直到此刻,她心里还盘算,回去一定要让春桃给她做顿好吃的犒劳犒劳。 她全然没将这扇门内的女人放在心上,然而百无聊赖之际,却听见里面传来手杖轻叩地面的笃笃声。 “请稍等。”清幽而熟悉的女声道。 x 小 颜 y 第0116章 第一百十六回 所谓修行 等再反应过来,文卿已经回到家里。 仲春夜里风大,吹得满院子簌簌作响、花落如雨。 她在主屋西窗下的横炕上支颐发怔,这一坐,转眼便至二更。 时候不早了,待哄睡了女孩,春桃由侧厢房转来主屋,将她这厢痴痴怔怔的,与以往失落抑或了无所谓皆不相同,便沏上一盏热茶,推至眼下,问道:“可见了人了?怎么一回来便发呆?” 她也不答,只是没魂似的摇头。 “没见?人不在家么?” 她亦是摇头。 人是在的,与她只有一门之隔,只是她落荒而逃了罢了。 没错,落荒而逃。 她知道上苍绝不会轻易善待她,这三年的罪遭下来,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命里带煞,就是应该受一些罪。 因此在听见声音的那一刻,她原本聊胜于无的希望突然间就膨胀起来,堵在喉头,噎得她浑身都颤抖起来。 然后,对希望落空的恐惧她整个人跟不听使唤了似的,拔腿就离开了现场。 “哎呀,好歹说句话呀,教人干着急。” “不知……”熏烫的湿雾将眼底笼上朦胧的湿意,文卿魂不守舍地烁动着眼珠子,抬睫看她,“明日我再去一趟。” 这回,她这眸中渐渐涌现了一些坚定。 春桃怔怔瞧着。 按说她家姑娘在这一事上的坚定早被时间磨没了。 是啊,磨没了,几乎就要磨没了。 可见命运是个顽劣的孩童,偏偏就要吊着人心。 但这回她不会再任其捉弄。 一夜未眠,翌日拂晓,文卿来到贡院沿街的包子铺,点一碗粥及两个小菜,并挑街前的位置等候。半时,果见昨日廊坊那二位书生打着哈欠迎面走来。 文卿提裙上前他们同坐,安下身便掏出几钱碎银拂在桌上,“二位公子,今日这顿早饭奴家请了,只是奴家这里有一事要问,请二位解惑。” 二人应声看她,惺忪的眼中满是不解。 天光初乍,朝霞徐徐从天边洒下来。回到铺子,文卿立即差人备齐马车,不吝舒宜多问,便匆匆往城西赶去。一路上,与书生的对话在她耳边反复回响。 “那个道士什么时候来的?” “大概已有半个多月了,不过记不得具体的日子。” 二人依次如此道。 半个多月,却不曾前来寻自己…… 文卿沉思片刻,继续问:“你们见过她的样子么?” “见过一回。有天深夜我困得不行了,出门吹风醒醒神,看见那道姑从马车上下来,还跟我点头问好来着。”高头大马的道,“她手上包着纱布,像受伤了。” “我之前自杀,她救过我一回,”面黄肌瘦的道,“她虽然是个瘸子,身手却很不错。” 文卿急忙掏出怀里的画像摊在桌上,“那人可是这副模样?” “没错,是她。” “可叫鹤生?” “鹤生?不对,我听姑娘称呼她为容素师父。” “不过应该是一个人。她似乎得了离魂症,忘记了过去的一些事情。”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她只说来金陵是为了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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