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案_第59章_韶华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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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就早，这里又是山上，黑的也就更早了。这里没有任何路灯，有的只有沿途透过茂盛的草木远远看到的、吊在某个屋檐下的红灯笼，更主要的光源则是佣人手中提着的引路灯。这一次，他们被引到更精巧的院子里了。更精巧，有时候往往等同于更小。这一次，自主餐桌已经撤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数张圆桌，圆桌的中央是铜制的炉子，今天的晚餐是—— “火锅？用的还是这种传统火锅？哇~”庆林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什么，颇为高兴的坐下来，他看看桌上已经摆好的肉和菜，扬扬眉毛：“唉哟？错觉吗？总觉得咱们的待遇越来越好了啊！” 不是错觉——虽然没有明着回复，不过深白等人看向他的目光中的含义却都是一样的。今天的肉比之前吃得又更香了些。 “……比之前的肉稍微值钱一点。”看着肉，林渊对深白道。点点头，深白这才放心的吃起来。那边的庆林早就吃起来了，反倒是美兰，筷子上夹着肉，她半晌没有把肉放入火锅内。 “怎么不吃？这次的肉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肉，比早上的更好吃啊！啊啊啊啊~早知道昨天晚上吃得也是这种好东西，我昨天晚上一定不睡觉了。”庆林一边说话一边道。林渊看了看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庆林在吃肉的时候，情绪总比平时……激动一些？美兰没有看他，半晌将筷子上的肉夹到了旁边的碟子内。在那个碟子后面，坐着的是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那头魔物。哦，当然，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他其实是魔兽了。 “别浪费啊~”庆林似乎还是看不到那头魔兽，然而深白和林渊却是看得到的。他们看到那头魔兽很高兴的把肉吃掉了。用筷子。他居然还会用筷子。 “这是我今天喂过的一种……”他吃东西的时候，美兰小声道，她的声音极小，大概只有坐在她身边的深白听到了。 “你今天……去喂这种东西了？”深白便也小小声问她。美兰点了点头，稍后，又夹了好几筷子肉放入了旁边魔兽的盘中。做这个动作的她，看起来耐心又温柔，完全不似平时高冷的模样。深白没有继续追问，他知道，美兰应该什么也不会说了。倒是在他们即将吃完饭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事。 “那、那是什么东西？”心满意足的吃饱了肚子的庆林抬起头来，忽然，他吃惊的站了起来，指着美兰旁边的座位，他结结巴巴道。 “周围那些……又、又是什么东西？啊——”嘴里发出一声惨叫，庆林软软的倒了下去。对视一眼，深白和林渊一左一右架起了庆林。王家提供的这些肉……果然有问题，大概类似一种刺激性的引子，可以刺激普通人第一次接触到暗物质。第一百四十七章准备过年和绝大多数人相比, 庆林在意识到暗物质存在这件事上, 进展的非常柔和。一开始完全没有意识到, 好容易意识到、周围所有人全都知道暗物质到底是怎么回事，完全没有其他人一开始的紧张惶恐, 最多在一开始被吓了一跳，他很快便在深白等人的讲解下了解了暗物质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那个……本家让我们过来、又让我们吃那些肉，到底、到底是为什么什么啊？”末了, 抓抓头，庆林疑惑道。他确实有些大少爷脾气，也确实莽撞, 不过却不笨。 “万一吃死人了呢……” 比起好多人乍一了解新世界的兴奋，他首先想到的反而是危险的一面。 “被选过来的人应该都死不了, 没选上硬来的搞不好会死。”他问这个问题原本是没想要得到回答的, 不想美兰却回答了他这个问题。 “被选上？没选上来的？”庆林疑惑不解。他这边不懂, 倒是深白却好像依稀懂得了什么：他是被选上的，而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深蓝……应该就是没被选上的吧？毕竟他老爸有两个孩子, 而邀请函却只有一张。如果深蓝拿了邀请函强行来到这里, 吃了肉，搞不好……会死？深白稍微发散了一下下。 “反正, 他们叫我们过来应该没有恶意, 那些肉……在外面很难买到, 而且也很贵。”美兰最终这样回答道。将庆林留在他自己的卧室，美兰和深白两组人走到了院子里。 “你很厉害耶~明明年纪差不多，但是总觉得你比我们多知道好多事！”站在台阶下, 深白笑着夸了少女一句：“就比如说那个肉，你不但知道它难买，还知道它很贵，在这之前我都不知道有这种东西呢~” “……”少女沉默地看看院门的方向，半晌才开口道：“我们家可不比你们这种大少爷，我家祖上无能，离开王家不过三代，就把家底败光了，后来就一直是普通人家，再往后甚至连普通人家都不如，我……如果不是芽一直偷偷跟在我身边照顾我，我估计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芽？是你身后这位一直跟着你的家人吗？”深白看向她身后。从一开始，那头穿着一身黑袍的魔物便一声不吭，紧紧跟随在少女身后，宛若雕像。如果不是今天一起吃饭的时候看他吃了少女夹给他的肉，深白几乎会以为他连吃饭都不用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家人”这个词，少女忽然微笑了一下。 “是的，他的名字叫芽。” 她甚至还介绍了一下他。 “嗯，我身后的是阿渊。”总觉得这个时候自己似乎也应该介绍一下，于是深白介绍了一下身后的林渊。林渊：…… 然后，一脸沉静的林渊做了一个让深白和少女都惊了一下的举动——他朝少女身后那头名叫芽的魔物伸出了手。被介绍了，自然应该要伸手和对方握手的，男人之间的礼仪，不是吗？ ↑ 当深白和少女看向他的时候，林渊满脸写着上面那句话。 “芽，你也伸手啊，就像阿渊那样，然后和阿……阿渊握手。”美兰就停顿了一下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转过身抬起头，她对身后高大的魔物说着，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小兴奋的她，这时候看起来才有些符合她的真实年龄了。那名名叫芽的魔物便伸出手来，林渊伸出手和他握住，然后还微微用力上下摇了一下。 “这是芽第一次和人握手。”少女低声道。深白挑挑眉，然后也伸出手来：“那索性把第二次也进行了好了。” 第二次和人握手的芽，动作明显流利许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善意而平等的对待了芽，接下来的时间里，少女非但没有走，反而又在院里和他们说了一会儿话： “我小的时候就是普通人，看不到‘力’，对了，老一辈的人管暗物质叫‘力’来着，自然也看不到芽。”她说起了以前的事。 “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不在了，虽然他们有留一套房子给我，不过由于没有监护人，我还是被送到了孤儿院。” “刚被送进去的小孩会被大孩子欺负，可是我从来没有。” “任何欺负我的孩子第二天总会倒霉，久而久之，他们还给我起了外号，不太好听的外号，大概是一碰到我就会倒霉之类的，那时候还不明白，直到后来能看到芽了，才知道那都是芽在保护我。”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可以看到暗物质的，我是在芽忽然给我吃了一块肉之后。” “魔兽……魔物的肉似乎可以激活人体内的一种特殊机制，可以让人看到暗物质，运气好的，就成了现在所谓的异能者……” “王家似乎一开始就是靠这一点建立起和暗物质的关系的，一代一代都是如此，之所以会给我们肉吃，其实应该也没有恶意，只是激发血脉里能和暗物质沟通的部分罢了。” “而我——”美兰怔了怔：“是芽给我吃了他的肉。” “然后我就能看到他了。” 听到这段往事，林渊和深白都沉默了。 “不过也因为能够看到暗物质了，我的生活好过了些，一重世界里找工作还要受年龄性别的限制，而二重世界则只要你符合要求就可以，就这样，渐渐地、我也能养活自己和芽了。” 从美兰嘴里，林渊和深白又听到了一个新词汇：“一重世界”、“二重世界”。它们的意思，不难猜。 “既然你的父母很早就不在了，那……你对本家的了解……是芽告诉你的吗？”深白想了想，这样问道。美兰摇了摇头：“我对本家的了解，完全是在工作中得知的。” “那是个极庞大，极悠久的家族，然而……” “更是个可怕的家族。” “除了芽以外已经没有任何家族的人如我，并不想和这样的家族沾染上关系。”美兰道。 “那你为什么还是来了呢？”深白偏了偏头，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极古怪：“不会吧……不要告诉我，你过来是为了……” 他说着，指了指美兰身后的芽：“你不会是为了让他吃肉吧？” 美兰脸上便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你猜对了。” “我在老房子留下来的东西里翻出来，本家祭祀会用肉食激发子弟血脉，不知道这条规矩现在还有没有，最近市场上一直买不到肉，刚好收到请柬，想了想，我索性就带着芽过来了。” 过来吃流水席？这还真是个寻常人想不到的主意。 “你……看起来和一开始不太一样了……”深白想了想道。 “听说王家的旁支就算分出去了基本上也都是大家族，想我家这样的破落户很少很少，我想着过来的应该都是少爷小姐，所以自然也要装的骄横一些。”美兰道。深白：…… 林渊：…… 梨花儿：…… 鱼干儿：。。。。。。 “总之，我是压根没想过‘太优秀，被本家相中重回本家’之类的，我就想着能够舒舒坦坦带着芽多吃几顿免费的肉，最好让他把一年的量都吃够了，然后我们就回去，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日子。”美兰总结道。 “……你可真实际。”深白最终只能这样道。 “你不也是吗？我看你也不是为了当继承人才过来的。” “我是扶灵回来的，几天前，我爷爷去世了。”深白道。 “节哀。”没说什么安慰的话，美兰言简意赅道：“平常心就好，被当做继承人反而不一定是好事，我……之前接到的一个任务里不小心接触到一些关于王家的事，听说和其他家族一样，王家本家现在的后人也是一代不如一代，全靠一群老头老太太撑着，由于家太大业太大，之前被当做家主培养的几个人斗得太厉害，好些都斗死了哩~” 大概是感觉和林、深二人熟悉了些，美兰还不小心冒出了一句乡音。 “总之，要低调，吃饭别吃太多，撑到祭祀结束就赶紧离开。” 分别前，美兰叮嘱他们道。第二天开始，三个人就分别到新的地方继续原本的工作了，既然第一天的工作得到了肯定才把他掉到了现在这个地方，那就说明他“作弊”这件事已经过了明路、且对方并不反对，于是第二天深白就继续用老法子照抄林渊的“作业”来，新的工作地点虽然人多了不少，然而实际干活的地方还是单人单间，“同僚”没有和他交流的意思，深白也不主动找他们搭讪，照着林渊的字体“画”了足够多的页数之后，还有些纸剩下来，他索性就用这些纸练起字儿来，深白是个做什么都能找到乐趣的人，时间久了，他还真从练字这件事里找到了相当的乐子。第五天开始，他分到的工作是写“福”字，还有对联，据庆林说，他们那天的工作也是贴福字和对联。而美兰则说，她负责喂养的“牲畜”已经停止喂食了，空腹——据说也是宰杀前的必须阶段。大扫除，准备过年的食物，写祭书，贴福字……王家似乎就是在认认真真准备过年而已。然而深白却并不这么认为，虽然非常隆重且热闹了，然而他在这个宅子里却丝毫看不到任何过年的喜庆劲儿。然后，年三十的前一天，美兰忽然半夜敲响了他的门。 “我觉得不太对劲。” “今天我见到了一头特别可怕的祭品……” 作者有话要说：阿美：小鱼也会写福字儿了阿海：是啊，一条鱼，写得比你还好阿花：不止写得比阿美好，还写得比阿海都好呢阿美&阿海：！！！！！难得2v1 一致对阿花啊~ 第一百四十八章热闹从一开始美兰被分配到的工作就是“喂养祭品”, 所谓过年的祭品嘛~无非就是牛羊猪鸡一类的牲畜, 大部分都是这么认为的←庆林到现在还以为美兰的活儿就是喂鸡呢~也不知道该说他脑袋一根筋还是该说他还是改不了普通人的思维。林渊和深白倒是从一开始就想到她的工作对象是什么了——虽然美兰从来没有具体提过。 “……那个……你们应该早就猜到了, 我的工作就是喂养魔兽，从第二天开始, 我负责的饲养区的魔兽就开始和前面不太一样了，我心里知道大概这是本家对我的考验，不过我觉得这应该没什么, 再加上本来就对魔兽饲养感兴趣，想要看到更多品种的魔兽，也想学到更多的魔兽知识, 我就没忍住往后头的饲养区去了……” 进入两人的房间，美兰开始诉说起自己的工作来。 “然后不知不觉……我似乎就被安排到本家的人里去了……” “我也不知道本家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他们似乎是真的想栽培我们这样‘还算有点能力的旁支’, 原本我每天的工作就是给魔兽们准备清水, 食物，后来则多了给魔兽们清洗笼子甚至清洗身体……” “天知道魔兽并不好抓的, 就算看得到, 能抓到也绝不容易，我曾经接过抓捕魔兽的工作, 我知道这个执行起来有多难, 然而本家布置完这个任务, 居然还派人过来教我们怎么抓捕了。” 美兰皱起了眉： “你应该也有过类似经历吧？对于我们这些外面的人，从小当普通人长大的，光是了解暗物质是什么都要花费一段时间, 何况是了解魔兽这种程度的存在了……” “之前为了抓一种不知名的魔兽累得要死，如今却发现：在这里，之前不认识的那些魔兽全都是有名字的，还被分了科分了种类，危险程度也有相应的划分，如今他们居然还教如何捕捉——” 美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说了很多与正题无关的话，好吧，只是看似无关，说得也没什么条理，不过却更让人察觉她内心的彷徨。她毕竟也还是个二十不到的女孩子，这段时间来到王家经历的一切都让她不安，她应该不安很久了，然而身边除了芽以外再也无人可以诉说，如今她把这些都说出来，倒像是把这段时间积攒的、藏在心里的不安全都吐了出来。 “前天……前天开始，我忽然喂到和芽一样的魔兽了。”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着几不可查的颤抖。深白和林渊却一下子捕捉到了她话里的关键词：“魔兽？” 之前她也“说错”过一回，不过如今看起来倒像是那次是口误…… “事到如今……也不瞒你们，芽……他并不是魔物，而是魔兽。”美兰低声道，再次抬起头看向林渊和深白的时候，她的眼中多了一丝毅然的神色。 “芽虽然是兽，然而我可以说是他养育长大的一样，他在我心里早就是人了！” “用暗物质的方法来说的话，就是魔物。” 她说完，认真地看向深白和林渊，她在看两人的反应，倘若两人眼中有一丝对芽的不以为然，大概接下来她就什么也不说了。然而，什么也没有。 “继续啊，看到和芽一样的魔兽之后呢？”深白催促她道。林渊虽然没有说话，然而眼中的意味大概也和深白相同。然后美兰便稍稍放松了一些，继续说下去：“我原不应该奇怪的，毕竟芽是我祖上养育的魔兽，既然是祖上养育的，那说不准就是从王家带出来的，只是……只是看到被我当做亲人一样的芽的同类被关在笼子里，我心里总是很不安。” “后来我就把芽留在院子里了，然后自己独自一个人去那边工作，借这个机会刚好了解到更多关于芽这种魔兽的知识，对我来说也是好事。” “不过，本家现在的‘芽’，和我的‘芽’已经很不一样了，本家的人说是杂交后的结果。” 说到这儿，美兰停顿了一下，原本松开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然后我就开始仔细观察本家这里的魔兽了，发现他们似乎非常热衷于改良品种，绝大多数魔兽我是不认识的，不过由于工作的缘故，倒也认识一两种，然而毫无例外，本家的魔兽要比外面厉害很多。” “然后——” “就到我一开始想要和你们说得那种魔兽了。” 灯光下，美兰的脸色肉眼可查的迅速失去了血色：“那是我从来没有想象过的魔兽，简直无法想象，它的长相……抱歉我无法形容，大概是能力不够的缘故，我总觉得没法看清对方的样子，但是我知道对方在那里，就蹲在深渊下面，咆哮着……” “深渊？”深白又听到了一个关键词。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它、它就在我们的脚下，王家最后一间饲养室内……空荡荡的，表面上看起来空荡荡的，然而地板是全空的，仔细看，那根本就是一个安在地下的大笼子，下面是全黑的，根本看不到下面有什么，只能偶尔看到它的鳞片还有毛发……” “鳞片？毛发？”深白歪了歪头。 “是的，那东西既有鳞片又有毛发，体型很大，非常大……不止我，本家那些人进去的时候也被吓傻了。” “你们进去做什么？”林渊忽然问：“该不会是要你们喂养那头魔兽吧？” 美兰看向他，半晌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可不是？” “我们最后一天的任务，就是喂养那头魔兽。” “我才知道，我们之前清洗、喂养的那些魔兽根本不是所谓的祭品。” “真正的祭品……” “最后那间房间地下关着的那头魔兽才是！” “之前花了十天时间喂养的那些魔兽，就一天的功夫，全被吃了！” “全被那头魔兽吃了！” 最后这句话，美兰是压抑地吼出来的。 “太可怕了，那一幕。” 美兰摇了摇头，轻声道。 “你说他们弄这么可怕的祭品到底要做什么呢？” 没有人能回答美兰的问题。 *** 年三十的早上，没有人过来带他们吃饭，倒是有一名自称本家人的人路过他们的院子，告诉他们今天按照规矩没有佣人做饭，所有人都要自行料理食物。 “稍后会有人带着食材过来，就在你们附近分发食材，每个院子里都有做饭的地方，今天就辛苦你们自己开火了。”那人这么对他们说道。 “什么？” “自己做饭？！” “我不会啊！” …… …… 各种叫声在周围的院子里此起彼伏，住到这里这么久，林渊还是第一次如此明显的意识到自己周围的院子还有人住。可惜那人说完这句话就走了，完全不管其他人到底会不会做饭，施施然的消失了。他说的那辆“餐车”倒是很快就过来了，可惜，同样如他所说，这里分发的当真是“食材”，也就是说根本就是原材料，需要自己烹调的。很快的，周围便陆陆续续传来了各种糊味。诚如美兰所说，王家绝大多数旁支离了王家也过得挺好，过来的基本上全都是少爷小姐，会做饭的……几乎一个没有。他们带来的人倒不全是少爷小姐了，然而为了安全考量，绝大多数人带的都是保镖，而这些保镖……同样没几个精通料理的。实际上，那些能把食材做糊的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更多的人则是像庆林这样，对着手中的食材发呆。 “这个……你们谁会杀鸡？”拎着手里的食材——鸡一只，庆林呆呆的问旁边其他几位室友。 ↑ 本家这次佣人放假放得彻底，所谓的食材简直新鲜到不能更新鲜，别说切块了，根本毛都没拔，宰杀都没有宰杀，一只只鸡活蹦乱跳，一头头羊还在路边吃草呢~ “我来，我会杀鸡。”站出来的是美兰，昨天不知道是不是一晚上没睡好觉，她的眼下多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不过看起来精神却还好。只见她随手掏出一把刀，手起刀落，同时落下的还有鸡头一颗，将鸡头捡起来，她同时用另一只手掏出一只碗开是接鸡血。看样子平时没有少做这种事。不过—— “我也就能杀个鸡了，小时候吃食堂，长大了就在外面买饭吃，我家从来不开火。”意思就是：她也从来没做过饭。美兰说着，看向了深白。庆林也看向了深白。然后…… 两人份的视线压力下，深白看向了林渊。林渊：…… 利落的出去鸡毛，去餐车那边取了合适的佐料，在厨房里夹起一口锅的同时，林渊将整鸡切块，回想着海婆平日里炖鸡的方法，他做了一锅红烧鸡。炖鸡的功夫，他还顺便煮了一锅米饭，烫了一道小青菜。无数糊味里，他们这个小院儿里的炖鸡味格外香。于是，立刻有无数饥肠辘辘的食客拎着食材过来敲门了—— 这么多人，挨个帮忙做可做不过来，可是完全不理会似乎也不太好，不想让林渊太累，深白索性将院门大开，带着厨具走到了外面，由林渊统一指导大家如何做饭一次，然后大伙儿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将食材混在一起，吃大锅饭！饿着肚子的众人自然没什么异议，就这样，所有人自动分工，烧饭的烧饭，宰杀的宰杀，洗菜的洗菜，炖汤的炖汤，虽然有失败的，不过成功的更多，没多久，附近便发出了浓郁的饭菜香。好容易做好饭，很多人懒得回去，索性就在路边吃，反正王家大宅哪里都好看，随便一个路边也精致，就这样，一边吃饭，好些人甚至还聊起天来了。毕竟，这里好多人可是分在一个地方“上班”的，平日里碍于有人监督或者其他原因还没人敢互相交谈，如今眼瞅着在本家的日子即将结束、又是饿了许久之后一起做的饮食、再加上之前一起工作的时间就算没有积累情谊好歹也累积的眼熟度，于是，一时间，这里的气氛居然很热烈。可以说，一起在这宅子里住了这么久，今天，还是这些人交流最密切的一天。又过了一会儿，香味甚至还把一些看起来有些陌生的年轻人招过来了，别人不知道他们是谁，然而有人知道。 “是本家的人。”一边啃着鸡腿，深白一边小声对林渊道。看他们手里的食材就知道，他们大概也遭遇了同样的窘境。看来本家还真是一视同仁。 “过来一起做饭吃饭呗~”深白是第一个招呼他人的。他招呼的是一起写祭文的人，虽然之前没有说过话，不过还是那句话：一起待久了，到底混了个脸熟。深白这边既然主动打了招呼，对方自然也就不愿意饿着肚子继续等。于是，过来吃“自助餐”的人又多了一批。第一百四十九章祭典前夜要不然怎么会说“沟通是增进了解的最快手段”呢？有了这一次的零距离接触, 旁支的孩子和旁支的孩子, 旁支的孩子和本家的孩子, 甚至本家和本家的孩子……看起来都比以前关系融洽了不少。大伙儿一边一起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