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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吭哧吭哧的喘着气:“去、咳咳、去烧了。” 裴慎微愣,静默地起身,将那卷诏书扔进炭盆里,焚烧殆尽。 火苗舔舐着诏书,裴俭看着那诏书一点点成了灰烬,心也渐渐静下来。 待那诏书彻底燃尽,裴俭自枕下摸索出另一份诏书,艰难的递给裴慎。 裴慎展开诏书一看,是废裴珲藩王位,贬为庶人的旨意。 裴慎跪坐在他榻前,任由他粗粝的手掌抚了抚自己的额头,终究忍不住问道:“父亲为何改了主意?” 裴俭很艰难、很艰难地笑了笑:“珲哥儿性子软弱,志大才疏,决计担不起来的。” “我已对不住旧主,焉能再对不起天下万民?” 裴俭说完,两行浊泪潸然而下。 他摆摆手:“去将你母亲和弟弟唤进来。” 裴慎也不知怎的,忽觉心中哀恸,他回首望去,见父亲躺在床上,枯瘦得厉害,只剩下胸口微微起伏。 裴慎眼眶发涩,起身将母亲和裴珲一同唤进来,还有匆匆赶来的老祖宗。 裴俭的耳畔是母亲的啜泣、妻子的痛哭,是幼子的哭嚎,是长子沉默的呼吸声,可是裴俭都听不到了。 九月十六日,卯时三刻,建宁帝裴俭薨。 沈澜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她牵着潮生的手,匆匆赶来乾清宫。 裴俭已死,裴慎作为太子,是铁板钉钉的新帝,自然无人敢拦着沈澜。 沈澜匆匆入内,只见周围人哭成一片。 裴慎跪在地上,静静地望着朦胧天光下,榻上没了呼吸的父亲。 皇帝大行,周围所有人都在哭,裴慎似乎并不悲伤,因为他不曾落泪。 可渐渐的,看着再也没有了呼吸的父亲,一种切骨的疼痛翻涌上来。 钝钝的,好似软刀子割肉,模模糊糊地疼。 裴慎忽然想到,我没有父亲了。 沈澜轻轻走到裴慎身侧,半跪在地上,任由裴慎将她抱紧,把头埋在她颈侧。 我没有父亲了,沈澜,我没有父亲了。 温热的泪珠一滴一滴落在沈澜颈侧。 裴慎说不出一个字来,他只是想,母亲是珲哥儿的,不是我的。现在,父亲也离开了。 “我只有你了。” 很轻很轻的声音,却好似万均重锤击打在沈澜的心上。 沈澜霎时泪眼朦胧,别离父母的痛苦,她又何尝没有呢?自此以后,她与裴慎,都成了孤身一人的旅客。 同病相怜,令沈澜怜悯裴慎,也怜悯自己。 在一片哀泣声中,沈澜任由裴慎拥抱着自己,允诺道:“我在呢。” 在朗朗天光里,沈澜伸手,回抱住了裴慎。 第115章 后续 裴俭身死,其陵寝尚未修好,加上他并不喜铺张浪费,便顺着他的意,只管葬入裴氏祖坟。 皇帝大行,闻丧、大敛、上尊谥、虞礼……忙忙碌碌数日,其间劳心劳力之事,不胜列举。加上朝局动荡,裴慎几乎是日日早出晚归,忙得脚不沾地。 建宁帝亡故一月,新帝登基,改元永兴。 忙碌的登基大典终于结束,裴慎一身衮服还没换,正欲去干清宫寻沈澜,谁知恰逢宫人来报,只说太后相召。 裴慎蹙眉,到底还是去了仁寿宫。一过长信门,入得宫内,但见母亲正坐在玫瑰椅上,抚着黄花梨高几上的一个牛皮铜钉拨浪鼓。 裴慎面不改色地拱手作揖,大太太却拿着帕子擦擦眼泪,起身笑道:“慎哥儿来了。” 裴慎也佯作不知,只陪着她说些家常事。两人方说了会儿话,大太太到底耐不住了,只管将那拨浪鼓拿起来递给裴慎:“慎哥儿可还记得这个?” “不过是街边小童的玩意儿罢了。”裴慎轻描淡写道。 大太太霎时泪眼朦胧,埋怨道:“你这孩子,忘性怎得这般大。这是你在外头读书时,有一年归家,特意买来给珲哥儿玩的。” 裴慎望着眼前的妇人,满头珠翠,银丝渐生,神色间隐有几分躁郁哀凄之色。 到底是生母,裴慎明知她意欲何为,却依旧不愿意戳破,给她留了三分体面,只是淡淡道:“母亲素来将珲哥儿的东西打理得极好。只是不知道母亲可还记得我两岁那年买的磨喝乐去哪儿了?” 大太太脸色一白,喏喏道:“应、应当是在存厚堂罢。” 裴慎只是静静望着她:“我少时读书习武,一刻不曾落下,何曾玩过什么磨喝乐?” 大太太一时语塞,半晌扔下手中拨浪鼓,直言道:“你如今已是皇帝,难道就不能下旨,封珲哥儿做个藩王吗?” “珲哥儿被贬为庶民是父亲下得旨。”裴慎摇头:“三年无改于父之道。” 大太太顿时泪流不止,软了语气哀求道:“珲哥儿是你弟弟呀。他小时候你还抱过他,说要跟他一起学文习武。”大太太越说越悲从中来:“你们是同胞兄弟,手足至亲,你怎得能狠心至此!一个弟弟都容不下!” 裴慎大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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