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便怏怏地回去了。 沈澜见她走了,便想去敲门,那小孩却正出来守在房门前,紧张道:“我爷爷说没亲戚。” 沈澜心道,现在不就有了吗?她笑起来,只掏出五文钱递给小孩:“给你买糖吃。” 那孩子满心欢喜道:“谢谢恩公赏!”家里穷,吃着百家饭长大,嘴皮子自然要甜。 “恩公进来。”说罢,一抹鼻涕,便要带沈澜进去。 沈澜这一路,即使见多了穷苦人家,心中依旧会感到难受。只叹息一声,跟着那孩子推开了破旧的木门。 房间小才能聚热气,故而这房间小到只有一张破木板,堆满了脏兮兮的稻草,旁边还有些破罐烂瓦,墙角堆着一卷卷芦苇席。 沈澜低头,见稻草堆上坐着个干枯黑瘦的老头,一双手红肿皲裂,分明是积年冻疮未愈。穿着一身脏兮兮的土布衣裳,手片刻未停,正不断用芦苇编制芦苇席。 怪不得要住在河边芦苇遍地的地方。 “你做甚?”那老人分明是想呵斥她无故闯入,却又怵于她衣着光鲜,生怕惹怒贵人,以至于一句话被他说得心虚气短。 “老人家,我有一桩买卖想与你谈一谈。”沈澜笑道:“可否先叫这孩子出去。” 那老人家只一把搂过孙子,冲她呸了一声:“俺不卖孙子!” 沈澜摇头道:“我不是牙人,是来与你买这芦苇席的。” 老者一愣,只冲着自家孙子推了一把,叫他出去。见孩子出去了,这才警惕道:“一张席子五文钱,不赊账!” 成日里辛苦,一日也就能编两张,挣上十文。 沈澜暗自叹息,取出五十文钱,只将其一字排开,放在床沿上。 老人一愣,连忙道:“你要十张席子?” 沈澜叹息一声道:“不是席子,老人家,不瞒你说,我本是从外地来做生意,谁知路遇黑心船夫,那船夫本想杀了我劫财,多亏我机警,弃了货物跳船逃生,幸好在亵衣中封了夹袋藏了钱,否则如今连件衣裳都买不起。” “我当日抱着河中一块烂木头漂来了这里,劫后余生,本想报官,却又觉得衙门大门难进,如今只想寻个保人给我开路引,好叫我归乡去。” 那老人听完,只犹豫不决。 沈澜见状,又取出了五两碎银道:“老人家,那五十文是订金,事成之后,这五两碎银便是你的了。” 瘦到干枯的老者神色茫然了一瞬,像是没反应过来一般。待过了一会儿,这才浑身颤抖,牙齿磕绊起来:“好好好!五两!五两!我保!” 沈澜便笑道:“既然如此,老人家去向里长要路引时,可否描述,只说身高六尺,面无麻点,左手手腕处有一红痣。” 拔高身量,点一颗朱砂红痣做伪装,这一次裴慎便是查路引,也无法从路引中分辨出是她。 老人家见了那五两银子,只勉强镇定道:“好。”五两啊!就算这是个强盗他也认了! 沈澜便笑道:“既然如此,傍晚我来取路引,可好?” 老者点点头,即刻将孙子喊进来,只说叫他看着家门,自己去请里长。 沈澜叮嘱道:“老叔,财不露白,还请老叔对外莫要提起我,只说我是来投亲的,如今要外出做生意,才要一张路引。”说罢,见老者答应了,这才转身离去。 待到傍晚,沈澜终于拿到了路引。不仅如此,这路引上正儿八经的记载着,“沧州乾宁镇河坡巷王览,年十九,身长六尺,面无麻点,左手手腕处有一红痣。” 现如今,她便是户籍沧州乾宁镇河坡巷人士了。 路引到手,沈澜即刻洗去脸上姜黄粉,又去了另一家估衣铺,穿着平平无奇的直缀,买了一身新的宝蓝�[衫。 沈澜身高约一米六五,穿上千层底布鞋,加上四方平定巾,看着约有一米七左右,在南方,这个身高的男子很正常。 这也是沈澜为何南下,却不北上的缘故之一。北人高大,沈澜这个身高颇有些突兀。 她虽肤色白皙,面部轮廓柔和,可她如今着�[衫,这是读书人的装扮,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肤色白皙极是寻常。 加上用高领中单挡住喉结,穿宽大�[衫遮掩纤细腰肢,弄了些墙粉遮盖已愈合的耳洞,刻意压低声音说话,昂首挺胸大踏步走路,如今的沈澜,看着便是个貌若好女、略有几分瘦弱的读书人。 换上新�[衫,略作乔装,沈澜直奔码头,挑了艘去往苏州的大型客船,验过路引,便登船直奔苏州而去。 这一晚,沈澜睡在狭窄的船舱里,隔着小小的窗户望出去,见外面朗月高悬,星子低垂,江面风烟俱净,水波溶溶漾漾。 看着看着,沈澜便轻笑起来,只躺在床上,放松了思绪,渐入梦乡。 第二日,雄鸡报晓天下白,沈澜吃过馒头,便打算去客船甲班上走一走。昨日,她挑船时刻意问过船工,这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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