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并作一株,巧意往文卿的鬓边簪 “真的好看么?”文卿心虚地问。 “废话,这张脸,带什么不好看!”谢锦玉满意地拍手叫好,“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边上的兰芝与金桂也摘了几朵,各自为对方带上,听了这话,凑过头来瞧她。 “真是好看!”金桂道,“兰芝姐,你看看我这怎么样?” 文卿心里没底,提手便要摘了它,“还是算了,总感觉怪怪的。” “姑娘别摘了。”兰芝道,“若不信,你让道长瞧瞧去。” 说罢,兰芝将她往鹤生的方向一推。 文卿一个踉跄,正对上鹤生的目光。 总觉得有些不自在,她哂笑着避开的目光,忙将花取下,攥在手里与谢锦玉笑,“我这个年纪簪花有些不合时宜呢。” “你这个年纪正正好,怎么就不合时宜了?” 在文卿的认知里,簪花这种事是十来岁少女的专属,而她,早算不得少女了。觉得有些幼稚,但不好说出口,只得冲她们笑着。 鹤生别无二话看着她,想起今早推门又看见她没了魂似的坐在床边发呆。 总以为自上回之后,她应该好了许多,但除了床上,其他时候,她连话都没有几句。 大多时候,她依旧不愿意出门,依旧感觉整个人空荡荡的,好像连灵魂都变得微薄。 那种怪病,心情好了,身体才能好转。但她总不能为了让她多说几句话而每日缠着她淫乱,所以这才交代她们多陪她说说话。 而文卿被几人强行拉住房门,首先想的却是转过头来小心翼翼问她:“我真的可以出来么?” 即便鹤生已是恨她到了如斯地步,已经不由自主为此感到心酸。 或许,如果不是她因为那种病命悬一线,她根本不会如此。如果她不死,对于被自己折磨得如同行尸走肉的禁脔一般的她,恶劣的自己会由衷感到满足。 只是如今…… 好在三皇子已答应了她,一切会水到渠成。 鹤生如此想,不料几日之后,事情分明到了关键,却又出了意外。 这已是后话,不提。今日无事,看她欢笑了片刻,鹤生便拄杖回屋。 腿太疼,明日还要继续去林场陪练,今日不好好休息,只怕明日扛不下来。 说起来,她记得在荣家出事前,自己乔装打扮去见过一回荣卿。 那时荣卿已奄奄一息,而她因为提前得知荣家将倾,一来,为的便是在她死前恶心她一回。 然而说明来意之后,荣卿却没有丝毫意外,反而是癫狂地笑道:“我早就应该知道会这样……我早就应该知道,我根本什么都改变不了……我、咳咳咳……也好,这样也好,”荣卿看向她,目光满是蔑视,“这样的话,她就再也没办法在你我之间,选择你了……因为到时我已经不在了……我会是永远的赢家……” 此行二来,她本打算再见宋文卿一面。 事发在即,她想要最后再给她一次机会,但是因为荣卿的这番话,她却没办法提起勇气去见她。 荣卿说得对,只要荣家一亡她一死,自己在她的面前就会是永远的输家。 她不可能再有机会赢过一个死人,即便她也选择赴死。 想到如此,她便不得不退缩,她甚至没有勇气偷偷去见她一面,在看见下人端来的安胎药,慌不择路地就逃走了。 无论如何、 无论如何…… 她一面心中魔障一般反反复复出现这四个字,一面一瘸一拐、步履蹒跚地逃离荣家。 她第一次觉得荣家是那么大,大到等她走出府门,连支撑的力气都没有,便狼狈地到了下去。 然后她便在公主骂她的“没出息”三个字中醒了过来。 胸腔像被抽干了空气,鹤生手背抵着额头没命地喘气。 忽然旁边传来慌张的脚步声。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她随意抓起什么就扔了出去,“滚!” 文卿被吓愣在了原地,手里满满一杯的茶盏打翻在地,“对不起,我……”她慌张地收拾碎片,手指被割伤了,又扔了碎片转去重新给她倒了一盏茶,匆匆端来她的面前,“你先喝,我一会儿就出去……” 鹤生看清了她的模样,压制住心中翻腾的心气,颓然接过她手中的茶水,喝下一口,“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梦到了不好的事情……” 文卿瞧着她满头的大汗,心中心疼得紧,“……腿是不是很疼?” 鹤生太累,顾自喝茶,没理她。 见她没否认,文卿便小心翼翼地给她按着腿,问道:“是不是每次病发,都会梦到不好的事情?” “怎么?荣卿也是这样么?” “不是的!”文卿急忙否决,“我是看你每次腿疼的时候,脾气都特别不好,才会、” “你以前不就这样么?甚至拿着荣卿不要的东西送给我,用关心荣卿的习惯关心我,哼,看着我欣喜若狂的样子,你很得意吧。” 她话语伤人,语气却十分平静,带着浓浓的疲倦,好像她已经无可救药到,让她根本都懒得计较这些。 “我……”这话戳得文卿心中酸疼,想委屈,又没那个理由,只能哽咽道:“对不起,玫瑰露那件事是我不对,是我没有跟你说清楚,但是、我对你的关心从来不是假的,我、我只是……你总不能因为那一件事就将我全盘否定了……” 她红着眼睛瞧她,对上了视线,又怯生生避开,心中委屈,手下的动作却不曾怠慢。 鹤生心中有气,见她如此,又念着她的病,也不好再说,只得叹着重新躺下,“你簪花的样子,很好看……” “……什么?”文卿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寒食节,有想去的地方么?” x 小 颜 y 第0094章 第九十四回 亡兄残计 鹤生答应清明要带文卿去踏青,文卿十分高兴,连问她是不是真的,鹤生被她这明亮的喜悦弄得不知所措,便下意识说:“谢锦玉也需要多活动。” 谢锦玉整日不知道多少活泛,但文卿也没多想,听她这么说,自然而然地信了,喜悦也被浇灭了一半,顿了片刻,哂笑喃喃道:“……是啊,她一个孕妇确实需要多去外面走动走动。” 捏腿的动作也慢了下来,不知怎的,鹤生突然有些后悔,“你要累了便回去休息,我不要紧。” “没事,等你睡了我再走。” 关于踏青一事,她并不是真的打算要带上谢锦玉,她只是下意识找这么个借口,可见那人为此失落又后悔。但转念想来,到那日仅她二人,自然柳暗花明。 她想,她应该找个机会好好跟她聊聊,哪怕只是为了说服她配合治疗。 她那副样子,让鹤生打心底里害怕她会这么随着花就走了,无力求生。 临近清明,天下了一些雨水,鹤生一早吩咐下人备了马车,便来到耳房屋前等候。 此时文卿喝了两口粥,便从屋里出来,也没有特别打扮,依旧是一身素色的衣裙,低绾着简单的妇人发髻,仅仅两支珠钗应付妆点。 看得出来她的兴致并不高。 鹤生并未多说,只看着她依旧苍白的脸色,低声问道:“近来身体可好些了?” 文卿摇头,来到她的身侧,接过翠绿的油纸伞,“也不知算不算是好些,几次三番以为花瓣要出来,却又不成,呕得人心肝都要出来。” 鹤生默然不语,那头谢锦玉刚起床,打着哈欠出了屋子,远远见她二人齐齐站在檐下,扬声来问:“你们要出门?” 文卿看了鹤生一眼,不解道:“今日不是要出门踏青么?你怎么才刚起床?” “踏青?”谢锦玉懂了,促狭地笑道:“哦,踏青啊,你们好好玩。” 文卿以为谢锦玉不情愿她们二人顾自地没等她,便说:“无妨,时间还早,你去洗把脸,吃点东西,我们等你。” “我还困呢,姐姐,你们去就是了。”说着,便笑着回屋去了。 文卿不肯,打起伞,要穿过院子过去找她。鹤生拉住她,语气淡淡,“既然她不方便,只有我们同去也是好的。” 文卿回头看她,不知从哪里涌上一股气,“先前说好的三个人,怎么能食言?”她挣开她的手,“说的三个人,就得是三个人,她若不去,我也不去了。”说着,持伞提裙走入雨中。 没两步,她突然捂着胸口作呕起来。 鹤生见状,顿觉不对,忙拄杖上前抚拍着她的背,等她平复下来,才问:“方才你说的三番两次,便是如此?” 文卿呕得脸色煞白,虚虚点头,“我想应该是药效的缘故,近来就连小腹也被堵得又沉又胀。” 可是鹤生分明已经许久没给她吃那半成品的药了。鹤生伸手贴住她的小腹,也是这人本就瘦削的缘故,她竟然都没发现…… 她又擎住了她的腕脉,抬目正正凝视着她,蛾眉微拧,“癸水……几日没来了?” 文卿被她这个问题问得浑身一怔,明白了她的意思,“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已经给我喝过红花了么?” “……” “难道说……”即便知道可能性不大,一些惊喜与喜悦依旧浮现在文卿的脸上,就像久经风霜的颓花被甘露滋润。 她已许久没有露出这种表情。鹤生怅然若失地松了皓腕,兀自沉思。 她确实给她灌了红花,后来又对她做了那种事,若正常怀孕,绝不可能尚存胎相,唯一的可能便是:为了惩罚自己这个与嫂子、与她的妻子偷情的可恶的妹妹,荣卿给文卿吃了某种能够致孕或者产生孕相的怪药,这样一来,即便她死了,也会是自己永远难以克服的梦魇。 可……既然如此的话,那先前那人所说的话便句句属实,她确实不曾与荣卿圆房,即便有,也是被设计的。 想到此处,鹤生的心中柳暗花明,然转眼看见眼前这人惊喜的模样,却又笑不出来。 她同时也明白,在荣卿的计谋下,自己确实如她所愿成了一个混账,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鬼。 鹤生不敢说实话,只能在良久的沉默之后,启唇嗫嚅:“踏青一事改日再说,今日…你且休养着身子罢。” 文卿见她神色恹恹,以为她这算是默认,却又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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