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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艾略特,我不应该给你打这通电话但是——他们发现了,他们就要来找你了。” 他听见电话对面的人轻而快的呼吸,但是他已经没有在等下去的念头了,他利落地挂掉了电话,然后坐在原地拆开那个一次性手机、折断电话卡。 等阿尔巴利诺做完了这一切,他就把手机卡的碎片和一次性电话塞进一个密封袋里,重新放回置物盒的底部。这个时候雨已经下的很大了,维斯特兰的秋天总是如此,车子的挡风玻璃外面已经是一片模糊的水帘。 阿尔巴利诺往外扫了一眼,然后直接推开车门,跳下了车子。 赫斯塔尔感觉到自己真的要被他掐得缺氧了,他的眼前开始一阵一阵的发黑,而他们都清楚因为缺氧导致心脏停跳是一个多么迅速的过程。正在这一刻,艾略特的手机从赫斯塔尔的脊柱附近某处响了起来,这声音把他们都吓了一跳。 艾略特跟受惊的动物一样从他身上弹起来,从赫斯塔尔身下抽出了压在那里的手机——本来手机是装在艾略特的夹克口袋里的,肯定是在他刚才随便把夹克扔在床垫上的时候掉出来了。 赫斯塔尔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熬过这眼前发黑的档口,而艾略特在那边接了那个电话,表情迅速地变了。最后一点血色从他的面孔上消失殆尽,而这个时候打电话的人已经挂断了电话,艾略特一句话也没来得及说。 艾略特呆呆地放下举着的手,手机从他僵硬的指节之间滑落下去,撞在灰扑扑的地板上发出咣的一声。 然后他慢慢地、慢慢地看向赫斯塔尔,看见他脸上的表情的那一刻,赫斯塔尔忽然明白了。 赫斯塔尔气喘吁吁地把自己的上半身撑起来,他的衬衫扣子被揭开了一半,坦露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嘴唇也在流血。但是当他看向艾略特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艾略特从他的眼里看出了一丝从未见过的寒意。 “怎么了?”赫斯塔尔问道,如同真正迷茫似的往一侧歪了歪头,他曾经一向打理整齐的金发从额头上散落下来,发梢凌乱地擦过眼睫,“他们发现你了?” 现在赫斯塔尔非常确定,打刚才那个电话的人就是阿尔巴利诺·巴克斯,他当然做得出这种事情,毕竟—— “我希望看到你燃烧。” 那混蛋。 “我不能——”艾略特喃喃地说,下一句话忽然猛然提高了声音,“赫斯塔尔,我们可以走,我不会让……” “是的,是的,我们当然可以。”赫斯塔尔回答,他艰难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跪在了床垫上,目光平静而锐利,“但是,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走呢?” 艾略特怔怔地盯着他。 “就好像你之前杀死了的那些人,他们中间有一个人想要跟你走了吗?”赫斯塔尔饶有兴趣地问道,“因为他们无止境的排斥,你最后不得不杀了他们——或许,对你而言那也不算是‘杀’,那是一段失败的爱情,是吗?就好像你每一段失败的爱情一样?” 艾略特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了,他近乎是手足无措地说:“赫斯塔尔,你——” “或者也如同你最初的那段爱情一般?艾略特,你在哪一场雨里杀掉了你真正的爱的那个人呢?”赫斯塔尔冷笑了一声,“因为你爱他,甚至你膜拜他,但是他却把你视为路边的垃圾,你面对他幻想着不可能的依赖,自己也心知那样的事情绝不会发生。当你在你的受害者身上模拟那段感情,最后不得不以受挫告终的时候……” 艾略特紧盯着他,面目狰狞,牙齿咯咯作响。与此同时,一道闪电刺破了夜空,从这个地下室高处地面些许的狭窄窗户中映了进来,照亮了人们惨白的面孔。 赫斯塔尔的最后一句话轻飘飘地从最初之间吐出,听上去如同诅咒或是蛊惑。 “……下雨了。” 艾略特喉间爆发出一声狂怒的呻吟,他踩着从天际尽头滚来的雷声向着赫斯塔尔冲了过去,从腰后某处的刀鞘里拔出一把刀—— 在他冲到半跪在床垫上的赫斯塔尔身前的时候,时间似乎都凝固了。他不可置信地保持着那个姿势,低下头——鲜血正从他的腹部潺潺流出,他的腹部深深地插着一把蝴蝶刀,赫斯塔尔的手指紧握在刀柄上,手腕因为不久之前绳子的紧束而红肿不已。 那把刀曾经属于赫斯塔尔,当他们在公路上遭遇的时候,赫斯塔尔用那把刀插进了艾略特的掌心。后来,艾略特把那把刀收进了自己的夹克内袋里,在之后的数十个小时里,把它遗忘在了原处。 那件夹克现在皱皱巴巴地躺在床垫上,刚才被赫斯塔尔不小心压在身下。 “你知道吗,艾略特。”赫斯塔尔安静地、用近乎是闲谈的语气说道,“你并不是特别称职的连环杀手。” 他手上用力,生生用那把不是特别好用的、深深刺进艾略特血肉之中的蝴蝶刀慢慢割开了他腹部,鲜血喷溅出来,泉涌一般落在了他的手背上面。 艾略特的身体剧烈战栗,他喉间正发出不可置信的呜呜声,但只有血沫从他的嘴唇之间涌出来。 赫斯塔尔抬起头看向对方,他依然跪着,因为脚腕上的绳子还没有被割断,况且他也很可能因为肢端的麻木而根本站不起来。但他的眼睛骇人地明亮,瞳孔因为激动而扩大,把虹膜的亮蓝色挤压成一个狭窄的圆环——而嘴角扭曲着一个冷酷的微笑。 “可惜,”他悄声说,“我恐怕比你更擅长这门艺术。” 阿尔巴利诺走到艾略特家门前的时候,整个人都被雨水淋湿了。 他根本没有打算经过开门的步骤,直接一脚踹开了门——随着劣质门栓断裂的一声脆响,这位法医入侵了别人的宅邸,这可不应该是干他这一行的应该经历的。 屋里依然弥漫着灰尘和香烟的味道,空气令人不喜地呛人,阿尔巴利诺从肩膀上的枪套里抽出手枪:是一把柯尔特M2000。虽然比起枪械,他更喜欢刀子握在手里的触感,但是他从不拒绝提高工作的速度,也不愿意在一个FBI特别探员还在维斯特兰的时候,给对方留下太多把柄。 他迅速穿越了因为没开灯而极其昏暗的起居室,一走下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就有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阿尔巴利诺微微地勾起嘴角,慢慢地推开虚掩着的地下室的门。 然后,他看见赫斯塔尔·阿玛莱特半伏在地下室中央的地板上,身下的血迹汇聚成河。躺在他面前的,是艾略特·埃文斯的尸体,空洞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天花板,整个上半身全都是凌乱的血痕——毋庸置疑,维斯特兰钢琴师把这具躯体割得支离破碎,许多尚不致命但深而疼痛的伤口加在一起,足以让他流干血管里的血。 赫斯塔尔慢慢地、慢慢地直起身,头发凌乱、瞳孔放大,面颊上有一道长长的喷溅的血痕,下唇上全都是被咬破后流出来的未干的血迹。他的衬衫被乱糟糟地从腰带里抽出来一部分,领口下面三四个扣子都是开着的,而这一切——西装和衬衫昂贵的黑白布料,闪闪发光的皮肤,全被鲜血浸染,乱七八糟地自布料上晕开、张牙舞爪地蔓延。 他手中的那把蝴蝶刀依然在滴血,没有护手的设计确实令他的手指被划破了,导致自己食指上的鲜血也沿着金属滑落下去,一起无声地滴入脚下的血泊之中。 赫斯塔尔看向阿尔巴利诺——这就是了,这是怪物与怪物对视的时刻,他们无辜的支离破碎的猎物就躺在他们的脚下。赫斯塔尔依然剧烈喘息,粗哑的声音自隆隆的雷声间隙贯穿而过,瘙痒地擦过阿尔巴利诺裸露在血腥气中的手指。 而阿尔巴利诺愉快地、真心诚意地赞美道—— “Verweile doch, du bist so sch?n.” (德:请停一停,你真美丽) “你正被我所做的事情取悦吗?” 赫斯塔尔凝视着阿尔巴利诺,那是一个捕食者在撕碎他的猎物前夕之前会露出的眼神,阿尔巴利诺曾在那只郊狼的眼里看见过类似的神色,人和无理性的动物在这些时刻又是如此的相似。 赫斯塔尔开口的时候声音里夹杂着些粗粝沙哑的味道,他慢慢地从血泊里站起来,因为肢体的麻木而略微踉跄。那声音从他嘴唇之间飘出来,也像是死神的吐息:“你现在感到满足了吗?” “要是我这么容易就会感觉到满足,是不是就更令你失望了?你可以把我当成双目失明的菲纽斯,永远垂涎着妇人鸟利爪之下我得不到的盛宴。”阿尔巴利诺反驳道。 “那么我换一种问法,”赫斯塔尔几近心平气和地说道,在他手里还握着一把滴血的刀的时候,这种语调听上去并不真诚,“你正被我所做的事情取悦吗?” 阿尔巴利诺嘴角那个笑容似乎扩大了一点点,他回答:“从纯然官能的角度来讲,我似乎确实被取悦了。但是不,赫斯塔尔,我想要的比这更多。” “又或许你只喜欢看别人在你的吊线之下翩翩起舞,看他们四处碰壁却不得不浴血奋战的样子。有的时候我怀疑,你对奥尔加·莫洛泽和哈代警官抱有一种相同的感情——一种玩弄态度的感情。”赫斯塔尔指出。 赫斯塔尔向前迈了一步,踩进粘稠的血泊里。然后他弯腰拾起了艾略特之前落在地上的那把刀子,他以一种严苛的表情打量着这把利器。 “你在指责我通过戏弄你们而获得乐趣吗?”阿尔巴利诺哈了一声,他愉快地眨眨眼,“不,让我实话实说的话:我希望接触到更多的你的内心——而不是覆盖在你脸上的这层伪装的当的面具,我想要看见你的狄奥尼索斯式的激情。” 赫斯塔尔讥讽地笑了笑:“那我们现在是在讨论美学了?” “我们从一开始就在讨论美学,你从未意识到吗?”阿尔巴利诺平静地回答,“你隐藏在完美的理智面具之下已经太久,当你生活在人群之中的时候,无法向他人叙述你真正所想,也不能苛求他们的理解;你的疯狂大部分时候被束缚在规则的表皮之下,以至于让我窥探到了你假面下摇摇欲坠之处。所以我期待着你面具滑落的时刻:就如同刚刚那一刻,当你身处全然无理性的杀戮之中的时候,这种残忍让你变得更美。” “疯狂。”赫斯塔尔冷笑着吐出这个词。 “或,如果你允许,我愿意换个词。”阿尔巴利诺柔和地说,“——‘神圣的迷狂’。” 奥尔加一跳下车,就被雨水淋了个劈头盖脸。 雨已经大到她快连路都看不清了,就算是维斯特兰的秋天,这种天气也相当罕见。暴雨时气温极低,每一阵夹杂着雨点的大风都令人瑟瑟发抖。 她眯着眼,看见全副武装的SWAT正从前面一辆车的车厢里跳下来,手里端着枪。哈代警官和麦卡德在后方一点,哈代用一只手挡在眉毛上面,阻隔了不断往眼睛里流的雨水,他大声对奥尔加喊道:“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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