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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不让我进来,我偷偷来的,我最好在他发现我也在现场之前赶紧走。” 哈代这个时候站在远处小女孩那边,一只手保护性地半环着小女孩的肩膀,显然是在给戴维斯的妻子打电话。赫斯塔尔也无意掺和到那边去,于是就只是跟着阿尔巴利诺的引导往前走,在地上留下了一连串滴落的血迹。 而,阿尔巴利诺确实是个时时刻刻都出乎他的预料的家伙,因为他们两个才一出门,对方就手上巧妙地一使力,把他撞在了工厂外墙粗糙的墙壁上。 要不是赫斯塔尔的腿疼终于在肾上腺素逐渐消退的当下慢慢地回来了,他还不至于在一个踉跄之下屈辱地就范。阿尔巴利诺在昏黑中看着他,脸上带着奇怪的微笑,他用一种似乎真实地感到愉快的语气说:“你受伤了。” “你的观察能力真是出众,巴克斯医生。”赫斯塔尔讥诮地回答。 阿尔巴利诺眨了眨眼睛,脸上的笑容更大了,然后——终于,出乎赫斯塔尔的预料地,这个疯子松开他的肩膀,后退了一步,然后在他面前跪下了。 阿尔巴利诺的手指是冰冷的,带着一种纯然的好奇落在了他腿上那道伤口上面,食指试探性地摩擦过被弹道撕裂的边缘,其他手指安稳地落在他的西装裤上面。 赫斯塔尔低低地嘶了一声。 “你真的在流血。”阿尔巴利诺用一种沉思的、陈述式的语气说。 “尽管可能让你失望了,但是我是个人类。”赫斯塔尔尖锐地回答,他知道那种传闻:某个臭名昭著的黑帮律师扒开人皮之后其实是个编程好的机器人什么的。 阿尔巴利诺低低地笑了一声,他仰头望着赫斯塔尔,眼睛是萤火一般闪烁的明亮绿色:“你真无趣,赫斯塔尔。要是我现在用牙齿拉开你的裤链,你会更惊讶一点吗?” “那我们就得谈回与人交往的距离问题了,我以为你不喜欢那个话题。”赫斯塔尔如此回答。 阿尔巴利诺依然微笑,他的手指轻柔地从伤口边缘抚过去,带来一阵灼热的、针刺一般的疼痛,这种做法必然违反了什么医学上的准则。 阿尔巴利诺还是不慌不忙的,工厂里面乱成一锅粥,警员们也不会很快出来,但是赫斯塔尔还是感觉到了烦躁。 他皱着眉头说:“巴克斯医生——” “你刚才想掐死他吗?”阿尔巴利诺忽然问。 “什么?” 这年轻人浓密卷翘的睫毛垂下了一瞬,然后眼睛再次抬起来,被他注入了一点过于刻意的蛊惑味道。但他似乎不是在蛊惑可能的情人,而是蛊惑这什么庞然的怪物。 他的声音又轻了些:“你的手指掐着他的脖子的时候——你刻意把力道放轻,这样就可以毫无必要地拉长时间,很精妙的计算;在你那样做的时候,我能从你的身上看见一种渴望——所以那个时候,你是在想象掐死他的情景吗?” “警方不会这么认为的。”赫斯塔尔回答,他脸上似乎覆盖上了一层严丝合缝的面具,不知道是否是这个问题冒犯了他,让他的面色愈加地冷了下来。 “确实,他们会说这是正当防卫,况且琼斯又没有死。”阿尔巴利诺漫不经心地说,他的食指压着伤口边缘,不经意似的微微戳进去了一点。鲜血沿着他的手指开始往下流淌,这一下肯定疼得要命,但是赫斯塔尔只是在他的手指之下紧绷着肌肉,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阿尔巴利诺放开他的腿,拇指微微捻过食指上的那点血迹,声音依然漫不经心,字句之间淹没着过多的笑意:“你想象着杀了他的场景的时候,会硬起来吗?” “太失礼了,巴克斯医生。”赫斯塔尔冷硬地回答。 “确实如此。”阿尔巴利诺赞同道,他轻飘飘地握住了赫斯塔尔的左脚脚踝,手指在西裤裤腿的掩盖之下摸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然后他马上松手了,并且立刻站了起来。 赫斯塔尔盯着他,眼里有种几乎可以被描摹成愤怒的东西。 “你果然会把刀鞘绑在左脚上。”阿尔巴利诺说,他没抬头,依然打量着指尖那抹逐渐干涸的血迹,“是个左撇子吧?” 赫斯塔尔的面孔沉浸在黑暗中,一瞬间几乎看上去神情可怖。他安静地说:“阿尔巴利诺。” “好吧,好吧。让我们去包扎伤口吧。”阿尔巴利诺轻快地回答,这句话被他说得奇怪地不像一种妥协。“它暴露太多自我了。” 注 [1]犯罪中止: 按《美国模范刑法典》第5.01(4)条: “行为人的行为依照第1款b项或者c项的规定构成犯罪未遂时,在能确认行为人完全和自愿放弃犯罪目的的情况下,行为人放弃实施实质犯罪的努力或者以其他方法阻止实施实质犯罪的,成立积极抗辩”。 然而在英美法系中,犯罪中止能否成为辩护理由众说纷纭,如果立法上未明确规定犯罪中止是否成立辩护理由,拿“犯罪中止”作为理由进行辩护极少是成功的。 简而言之,虽然有些州确实把犯罪中止放到免罪辩护章节里加以讨论(比如说纽约州),但是在实际操作中也很难成功;况且就算是绑架这部分勉强可以算犯罪中止,琼斯也实打实向戴维斯开枪了。 所以说白了,赫斯塔尔就是在蒙他。 “这不是爱情,他可没有送给你玫…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赫斯塔尔过得大体上算是顺利。 “大体上”是个很模糊的说法,当你在之前七天以内遭遇了自己的两个大客户先后被谋杀、被卷入了一起枪击案、然后还在一个废弃工厂里跟一个没品味的绑架勒索犯扭打了一场的种种事件,就算是黑帮律师的日常事务也算得上温馨又顺利了。 哈代警官和他的“处理对执法人员心理健康有弊无利的连环杀人事件小组”可能真的对赫斯塔尔的处境十分担心,于是,在他一瘸一拐地每天去A&H律师事务所上班的时候,奥尔加和阿尔巴利诺真的轮番每天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甚至有一次CSI的贝特斯·施万德纳都不尴不尬地来他的办公室转了一圈。 阿尔巴利诺通常带着他的玻璃食盒在每个午餐时间出现,这位法医对他在琼斯案的那个晚上发表了什么不妥当的言论、又对赫斯塔尔迂回曲折地提出了什么指控闭口不谈,他就是有能力把一切事情都无辜地简化成“啊,我真的就只是想和你调情呀”之类的意图。 赫斯塔尔不知道说什么好,实际上,他为什么没有把这个家伙放进拒绝接待的访客名单里也是一个未解之谜。他拒绝承认自己几乎习惯了中午出门的时候恰好能听见对方在门口跟艾玛谈笑的轻佻笑声,也拒绝承认对方跪在地上看他的眼神确实令他手指发痒。 而在维斯特兰州立大学任教的奥尔加·莫洛泽小姐来的时间则更不规律一些,她会挑自己在大学里没有课要上的时候来,偶尔也会跟赫斯塔尔分享午餐或者晚餐。 与阿尔巴利诺不同,她倾向于带赫斯塔尔去那种位于A&H律师事务所附近的店里吃午饭,价格在便宜到令人不能接受和贵到令人不能接受之间反复横跳。 周五晚上,据说阿尔巴利诺在法医局加班,而奥尔加放弃了自己的酒吧之夜安排,一意孤行地把赫斯塔尔拖去了一家贵得要命的法式餐厅。 不如说,赫斯塔尔前半辈子都没有遇到过阿尔巴利诺和奥尔加这样的人,他与同事和客户都鲜少有私人来往,除了不得不出席的宴会之外几乎从不和别人一起出去用餐。这一个星期以来,他和别人一起吃饭的次数几乎要赶上他以前一年去参加晚宴次数的总和。 阿尔巴利诺·巴克斯显然在对距离的把控上……完全没有把控,赫斯塔尔简直怀疑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人格缺陷,要不然就只能说阿尔巴利诺活着就是为了折磨他的。 而奥尔加则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个类型,就好像她现在挑的这个餐厅一样:他们身边坐着的全都是举止局促的小情侣、调情的出轨男女和笑里藏刀的生意人。很多人进入这种档次的餐厅之后,“晚餐”这个词就已经带上了不可避免的社交任务色彩。 但是赫斯塔尔很肯定,奥尔加会带他来这家店的唯一理由就是她觉得这家店的东西好吃。他们坐在这里,会被所有顾客和侍者误认为情侣,可眼前这个人用一种纯然的、不带私人感情的目光看着他。 当奥尔加注视着别人的时候,那种神情总会不由自主地从她的眼睛里流泻出来:就好像她注视着关在笼子里的猫咪或狮子,他们是什么样的物种她全然不感兴趣,只是在安静地等待着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她没有饲养他们的意图,也不会伸出手去抚摸他们的头颅,只是在观察着他们的利齿咬上他人的脖颈的那个瞬间。 “那么,”在吃甜品的时间,赫斯塔尔的念头流水一般从以上种种一掠而过,嘴里吐出的依然是他们正在谈论的话题,“维斯特兰钢琴师和礼拜日园丁,你觉得其中谁的危险性更高?” ——他们当然没有什么其他可谈的,说白了,这些人轮流出现在赫斯塔尔的身边只因为哈代担心礼拜日园丁盯上他了。他们见面的时候只能不尴不尬地谈些自己的工作,还好其实奥尔加的工作真的很有趣。 奥尔加心不在焉地用叉子戳着面前的一小块达克瓦兹,那玩意光看上去就甜得要命。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一般人都会觉得是钢琴师更可怕,因为他更……暴戾、疯狂,人们会这么认为。” “人们会这么认为?”赫斯塔尔指出,他听出了对方的弦外之音。 奥尔加看了他一眼,但是好像又不完全在看他,目光在毫无着落的地方轻飘飘地掠过。她的一半心思系于面前的达克瓦兹,另一半不知道到底在何处飘荡。 “驱使他作案的是内心的欲望,”奥尔加插了一小块蛋糕送进嘴里,慢慢地嚼着,另外一只手没正形地撑在下巴上,“要么他屈从于自己的命运去屠杀他们,要么他被自己的欲望吞噬殆尽——对钢琴师而言这没得选。但是礼拜日园丁不是这样的。” “你的意思是,礼拜日园丁就有选择权了吗?我以为从病理学上说他们都是精神病患者。”赫斯塔尔挑起眉来。 “病理学上,是的;但是他们是不同的类型。”奥尔加又插了一小块蛋糕,小鸡啄米一样吃东西。“园丁……怎么说呢,他知道他做的事情从法律意义上是犯罪,他也可以选择做或不做。没有什么童年创伤驱使着他一定要做什么事情,他也不像有的患者一样被自己完全崩溃的精神图景逼往绝路。” 她顿了顿,然后把叉子放在盘子上,抬起头来。 “要我说,礼拜日园丁完全有停下作案的能力,但是他只不过是不想那么选罢了。”奥尔加露出一个轻飘飘的笑容,“他就只是不在乎,你能想象吧? “对他那种心理变态者来说,那些受害者活着或死了没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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