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西幽灵一般贴上了他的脖颈,尖锐的部分让他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一把刀贴在了他的喉咙上。 普利兹克整个人都僵住了,毕竟在此之前他完全没有发现书房里还有别人。然后,一只戴着皮手套的手从他身后伸过来,镇定地把他手里的拨火棍抽走了。在整个过程中,加布里埃尔·摩根斯特恩就这样坐在原处笑眯眯地看着他。 “可以了,萨迦利亚。”加布里埃尔温和地说道,“你会吓坏我们的客人的。” 首先,普利兹克并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一起呆在他的书房里,他自己反而变成客人了;其次,他似乎听见身后那个“萨迦利亚”叹了一口气,但是总之那把刀从他的脖子上抽走了。 普利兹克战战兢兢,愣是没有敢回头看他身后的那个人一眼。 而加布里埃尔懒洋洋地看着他,伸手指了指她对面的那个座位。 “坐吧,先生,”她慢吞吞地说道,“我们需要谈谈。” 要不是身陷囹吾,赫斯塔尔·阿玛莱特可能一辈子也不会用新塔克尔联邦监狱里这种规格的浴室。 这个“浴室”实际上就是一间蒸汽蒸腾的大屋子,有光溜溜的白色瓷砖墙壁和水锈斑驳的水管,地上铺满了丑陋的红色防滑垫。浴室里根本不存在怎么淋浴间之类的东西,就是两面墙上一排装了五个莲蓬头。 浴室外面守着好几个狱警,他们给每个犯人都仔细搜了身,然后把十个光溜溜的——带着一条浴巾的——犯人赶进浴室,整个过程怎么都算不上令人愉快。更不要说赫斯塔尔此人还有个名为菲斯特的小尾巴,此人脱光衣服以后更显得身板瘦弱,身材够高但是没什么肌肉,真难想象这种人在监狱里竟然从来没有被打过。 更可气的是,这人在赫斯塔尔开始洗头发之后站在隔壁莲蓬头下面打量了他好几眼,然后用非常真挚的语气对他说:“好吧,我承认,就算是你真的没法勃起了也是你赢了。” ……所以不如再强调一遍,赫斯塔尔的这个狱友确实是缺心眼。 赫斯塔尔在哗哗的流水声里瞪了对方一眼,热水顺着他的发梢和眉毛往下滴。也就是这个时候,他听见自己身后有个不怀好意的声音拖着长呛问道:“我听说被化学阉割之后的人都会变成娘娘腔的婊子,是吗?” 赫斯塔尔辨别了一下声音传来的方向,那个位置好像站着个背上纹身纹到都看不出皮肤原本的颜色的家伙,据菲斯特的介绍也是个拉丁王帮的家伙,显然他们在那个临床试验的消息传开之后就开始毫不犹豫地找他麻烦——欺凌弱小是监狱里的人的本性,虽然不清楚“弱小”是怎么被他们定下来的。 赫斯塔尔懒得理这些人,他草草冲完头发上的最后一点泡沫,然后关掉水龙头、系好浴巾,打算赶紧离开这个卫生没保障到他浑身有点不舒服的地方。 但是他刚一转身,那个浑身文手的家伙就一个跨步拦在了他的面前。 与此同时,浴室里另外几个有显著的拉丁人种特征的家伙也在缓慢地逼近他,恰到好处地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包围圈。 为首的那个家伙清清嗓子,压根没打算掩盖脸上猥琐的笑容:“你好呀,美人儿。” 鉴于BAU的成员们买下的机票是在第二天,在新闻发布会的当晚,大部分心情不佳的侧写师决定出去借酒浇愁——这是他们办案失败之后大部分人常见的选择,要不然怎么说他们这个部门常常跟焦虑症和胃肠功能紊乱作伴呢? 连最晚加入部门的约翰·加西亚也被其他人拖走了,而麦卡德则拒绝了邀约,他知道自己在大部分同事眼里形象太过严肃,如果加入酒局的话反而令别人放不开。 所以他最后决定把时间花在晚间锻炼上,在没有健身房的情况下,他往往选择长跑。BAU这次办案的地点在佛罗里达州的劳德代尔堡,此地因为庞大的运河水系被称之为“美国威尼斯”,因此麦卡德选择了位于旅馆门前的那条河堤作为夜跑的场地,沿着河堤一路向前,河水在黑夜中近乎呈现出纯粹的黑色,偶尔在路灯的照耀下泛出一丝碎光。 夜风稳定地送来潮湿的水汽,他们所在的并不是非常热闹的街区,街边行人稀疏,偶尔能听见黑暗的巷弄中穿出几声猫叫。麦卡德漫无目的地沿着河流一路向前,就在他准备穿过一座石头的拱桥的时候,猛然停住了脚步。 拱桥的桥栏上只有一盏路灯的是亮着的,在石头的地面上洒下了一种月光一般的白色光辉。有一个人就站在灯下,面孔沉浸在额发间投下的浓重阴影里,在灯光下看上去他的头发约莫是黑色的,而眼睛则是一种明亮到骇人的绿色。 拉瓦萨·麦卡德站在距他约六七米处,打量了他一阵,然后平静地开口了。 “礼拜日园丁。”他说。 “嗨,”对方声音愉快地回答,“又见面了,麦卡德探员。” “我将他塑造成型。” 布鲁斯·普利兹克在一辈子中遇到了许多对普通人来说足够糟糕的事情,包括慰问枪击案伤员、被抗议者堵门谩骂、在新闻发布会上被记者夹枪带棒地质问等等;但是如果让他回忆起来,他会说他一生中最糟糕的时刻,就在加布里埃尔·摩根斯特恩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 他怎么也想不通那些照片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明显来自于异国的女人手上,斯特莱德不可能把这种东西交到别人手上。而通过她措辞之间若有若无的暗示他则可以确定,这个人手上有的不只是照片,甚至可能还有视频。 “我的政治生涯完蛋了”——这是他脑海里最为明晰的一个念头,可以说十分有理有据。 下一刻他已经老老实实地坐在摩根斯特恩为他指出的那个座位上,像是个没有生命的提线木偶,顺从到了他都要唾弃自己的地步。而加布里埃尔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那双红唇在夜色里微笑。 “我能猜到你大约在想什么,”然后她悄声说道,“但是别担心,我不是来阻碍你竞选州长的。实际上,只要你足够配合,我实际上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普利兹克听见站在他身后的那个拿刀的男人又叹了一口气,就好像对她的措辞深感无奈似的。 “是这样,”加布里埃尔对那声叹息充耳不闻,声音平缓地继续说下去,“我在维斯特兰的东城区开了一家店,就如同所有第一次从欧洲进军这块大陆的经营者一样,我既没有什么门路,也没法找到什么捷径。总之,我很快发现,在维斯特兰这样的城市想要站稳脚跟有些困难……因此,我请求你在这方面的帮助,普利兹克先生。” 普利兹克打了个磕巴:“什、什么?” 他心中升起一种明显的荒谬感:一个手里拿着刀的家伙站在他的身后,显然打算他一有异动就割断他的脖子,而这个女人就是来跟他谈这个的? “你知道东区是个什么状况,维斯特兰的大半黑帮可都挤在那个地方了。”加布里埃尔耸耸肩膀,语气十分无辜地说道,“现在店里看场子的人水平良莠不齐,我的店面里可爱的舞女们每天受上门收保护费的混混们骚扰,还有些药贩子想在店里卖致幻剂和摇头丸……这可对经营十分不利。” 她顿了顿,然后说出下一句话,就是这句话让普利兹克觉得他们两个之间肯定有一个疯了的。 “我听说你在东区的很多黑帮里很有话语权,这并不奇怪,黑帮和政府要员勾结基本上算是维斯特兰的传统了。”加布里埃尔声音柔和地说道,“所以我希望您可以从中为我周旋游说一下……我希望最后能达成这样的结果:以维斯特兰东区红夜莺街7号为中心,东区的黑帮势力向北退至第九大道,向南退至文森特公园,向东退至帕里克街,向西到华莱士街附近。” 加布里埃尔用手指在空中划了一个图形,而对维斯特兰街道分布很熟悉的普利兹克随着她的话语在心中迅速勾勒着这些街区的形状—— “中间留出的位置,归我。” 普利兹克没忍住一句话冲口而出:“不可能!那比诺曼兄弟实际掌控的街区的面积还要大!” “你不需要我的提醒:诺曼兄弟已经死了。”加布里埃尔阴恻恻地看了他一眼,“再者说你也很清楚,诺曼兄弟的帮派只不过是个三流黑帮,我提出的要求可不算是狮子大开口。” 普利兹克可算是弄明白了,他面前根本不是什么来自异国的女性商人,而是个实打实的黑手党。他干燥地吞咽了一下,艰难地说道:“但是你刚才提到的这个区域中至少涉及到三个帮派,让他们放弃自己的地盘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这……” 加布里埃尔满不在乎地笑了一声:“那就许给他们别的好处,我不在乎你用什么方法,至少希望你不要拒绝我。” 普利兹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声问道:“否则呢……?” “否则你和未成年人的性爱视频会在新闻上循环播放,而我则不得不用更加不得体的方法拿下我想要的区域。” 加布里埃尔柔和地回答,轻柔的语调和嘴里说出的内容十分不搭调,普利兹克根本不愿意想象她口中的“不得体”是种什么血流成河的场景。 而她正继续说下去,声音就好像是诱劝:“我不希望我们最后走到那一步,普利兹克先生,毕竟那可不算是什么双赢局面。况且,我一向是支持你的——我还等着你当上州长的那一天呢。”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还是微笑着,就好像披着女人皮的恶魔。她声音里某种不见血的威胁让普利兹克无法控制地发抖,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他尝试了两次,才成功地把声音从嗓子里挤出来。 “好的……好的,我需要试试。”他说,“但是这很困难,您得、您得给我一点时间。” 赫斯塔尔定定地盯着那个出言调笑的混混。 好极了,他现在已经很肯定拉丁王帮确实不打算放过他了,他在给黑帮做律师的时候,听说过监狱浴室由于没有狱警现场看守,是个很容易发生暴力事件的地方,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赫斯塔尔还没说话,菲斯特那家伙跟已经受惊的鸟类一般跳起来,蹿到离所有人最远的墙角,手忙脚乱的系好浴巾、然后贴墙站好,一副“你们打架归打架,可不要波及到我身上”的态势。 而整个浴室里就没有人打算理他一下,不愧是“人见人爱”的菲斯特——这估计是人见人爱的最高境界:完全没有存在感。鉴于他长着那么一张英俊的脸,这事还真是挺神奇的。 与此同时,赫斯塔尔确定站在他面前的那个混混完全不打算让开出去的路了。 “让开。”赫斯塔尔懒得跟面前的这个人废话。 “别呀,”那家伙继续笑眯眯地说道,从语调到肢体语言都很像是教科书里标准的变态。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毫无必要地顶了一下胯,就为了向浴室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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