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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见哈代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他说:“阿尔巴利诺不可能从这里下去,他肯定还在这栋楼里,你通知你的人把守好所有出口,咱们先去看看阿玛莱特。” 典狱长迅速应了一声,向最近的看守关卡跑了过去,而哈代身后带着好几个狱警转身从紧急出口下了楼梯。阿尔巴利诺从办公室里闪出来,用狱医的钥匙锁住了房门,然后几步跟上他们——谢天谢地,哈代走在最前面,而且在一片混乱之中也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到底跟着几个狱警、这些狱警清一色的制服和帽子之下又有什么不同。 在恐怖片里,数人数好像是个必备的操作,但是在现实生活中,没人会想到自己身边会这样光明正大地多出一个人。 阿尔巴利诺跟着他们一路跑下楼,一道道铁门在哈代紧张的命令和狱警们的喊叫之中迅速打开——那些守卫们才不知道哈代身后到底应该有几个狱警呢,唯一知道人数的典狱长也不在现场,根本没人能提醒哈代和亚历山大回头看一眼。他们就这样顺利地通过了所有本应紧锁着的铁门,一路到达楼下。 在这个过程中,阿尔巴利诺的步伐越来越慢,小心地跟前面的队伍拉开了距离,在他们冲出楼房的同事,阿尔巴利诺猛然一闪身,藏匿于转角的阴影之中。 哈代他们很快往警报声响起的方向奔去了,典狱长正在楼上调集人手搜查大楼,探照灯正逐渐聚拢过来,把大楼的楼体照得一片惨白。 大楼的门口却是个匪夷所思的视野盲区,是啊,每一层的楼梯口前面都有狱警把守,电子锁的铁门紧闭着,看守严密到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不会有人想到会有人还能从大楼里逃出来。但是估计等一会儿更多的狱警赶到现场,这个盲区也不复存在了。 阿尔巴利诺本来想想办法去停车场,在他大概能猜到赫斯塔尔那边的进展的情况下,这似乎是最好的选择。除了想一路走去停车场也近乎是不可能的——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根本不用走那么远了,哈代的警车就停在大楼的底下。阿尔巴利诺在更多狱警赶到现场之前很轻易地接近了那辆车子、撬开后备箱躲藏进去根本不费任何功夫。 当然,事后警察们检查录像带的时候可能会发现的,但是那就不是他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一般情况下,一辆车离开监狱要经过严格的检查,后备箱不可能不被人打开。但是当一辆警车打开警灯、在刺耳的警笛声之中跟救护车一起冲出监狱的时候呢?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想到还要检查这辆警车的后备箱。 巴特·哈代不会知道他离开新塔克尔联邦监狱的时候,他的后备箱里藏着什么,就好像他不会知道当初阿尔巴利诺出现在逮捕马丁·琼斯的案发现场的时候,他的后备箱里藏着什么一样。人思维的盲区就藏在这样不可思议的小角落里,阿尔巴利诺喜欢利用它们,也喜欢看着被人因此而震惊困惑的神情,在猜不透真相的情况下,不如把它们当做一个圣诞奇迹。 “真是疯狂。”赫斯塔尔的声音和这场逐渐大起来的风雪一样寒冷,“你的成果往往建立在不要命和好运气上。” “你不也是这样吗。”阿尔巴利诺对赫斯塔尔被染红了一片的囚服努努嘴,“我看被黑帮成员捅伤和被黑帮成员捅死之间也只有一线之隔。” 赫斯塔尔显然不愿意再跟他斗嘴,他沉默了一两秒钟——在这一刻奇异的沉默之中,他仿佛在纠结什么事情,又好像下定了决心——然后他说:“我们就在这里分开?” 阿尔巴利诺点点头:“你开巴特的车走,我身上既有钱又有手机,也不会因为只穿着一件囚服在大雪里走来走去而被冻死,我会自己想办法离开的。” 从一开始赫斯塔尔就知道他们不可能在越狱之后一起离开: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而阿尔巴利诺的本意显然也不是插手他跟斯特莱德的事情,他宁愿让赫斯塔尔自己去解决那件事,甚至为他留出了单独行动的空间。可能很多人都会认为这样的选择不可理喻,但是那正是他们之间约定俗成的游戏规则之一。 阿尔巴利诺说完那句话,只是微笑着靠近他,轻轻地亲了亲他的嘴角,然后把什么东西轻轻地塞进了赫斯塔尔的掌心里。 赫斯塔尔摊开手掌:他的手里放着一枚银色的圣诞树铃铛。 “这是去年的那一个?”赫斯塔尔皱着眉头问道。 “在阿雷奥拉案结束之后,这个铃铛一直躺在WLPD的档案室里。前段时间我把一点‘礼物’放进了巴特的办公室,顺便把这个铃铛从档案室里拿走了。”阿尔巴利诺用轻快的语气说道,就好像不觉得自己干出了什么疯狂的事情一样,“我给你准备的圣诞礼物你要到圣诞前夜才能看到,在那之前,你可以先用它代替一下。” 赫斯塔尔低头注视着这个银色的铃铛,它据说用来象征圣诞老人的驯鹿脖子上的铃铛,或者圣诞节教堂中响起的钟声。从他的面部表情来看,看不出他此时此刻心中所想。 然后他问:“那么如果我不去呢?” 12月24日,玫瑰圣母教堂。 阿尔巴利诺笑了起来:“那你至少还能得到这个铃铛。” 他说完这句话,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用近乎可以被人形容成温柔的语气说道:“那么再会了,维斯特兰钢琴师。” 赫斯塔尔抬起头,看见阿尔巴利诺带着那种不知道有几分真心的笑容转过身,他被染成黑色的发丝在寒冷的风雪之中上下翻飞。阿尔巴利诺懒洋洋地把双手插进外衣的口袋里,慢慢地沿着路向来时的方向走过去,背影很快被风雪吞没了。 注: [1] “谁一旦凝视过美本身,就已经把自己托付给死神。” ——保罗·策兰,《罂粟与记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一片兵荒马乱。 哈代接到那些正在搜查大楼的狱警报告,说他们要找的那个狱医已经死了,而那个失踪的实习生则鬼影也没见到一个的时候,几乎已经放弃思考了。他想不通阿尔巴利诺——假设那个人真的是阿尔巴利诺的话——到底去了哪里,现在更重要的是倒在地上流血不止生命垂危的几个人。好在雪还没下多长时间,还没大到阻碍交通、到救护车不能到场的程度。 实际上他只是低声骂就一句,然后就开始低头专心致志地给倒在地上的阿玛莱特做急救。而他身后,其他狱警正试图把围观的罪犯们赶会他们的牢房。哈代的手指在那些伤口和鲜血之间打滑:赫斯塔尔身上有几道看上去挺吓人的刀伤,但按照哈代的经验,这些伤口没有伤及要害、没有导致糟糕的内脏出血,现在的出血量也还没达到令人失血性休克的地步。 但是此人依然昏迷不醒,是他头上的伤口导致的吗?这太难判断了,或许只是普通的撞击导致的昏迷,或许是脑震荡,或许是更糟糕的脑出血——这些都不是一个既没有器材也没有医疗知识的普通警官能判断的,哈代能做的只有努力让他不要继续流血,然后等着救护车来。 他的手就按在对方腰上一处不断渗血的伤口上,哈代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之间都是一片温热的液体,黏黏糊糊的,泛着腥味。一年之前,当赫斯塔尔·阿玛莱特第一次出现在WLPD的办公室里的时候,他可没有想到今天这样的场景。 他带着复杂的心情低头打量着这个男人的脸,阿玛莱特看上去比之前瘦了不少,眼睛下面有淡淡的青色阴影,此时面孔正呈现出一种可怕的惨白色彩……哈代依然记得那场审讯,当法官宣布最后的量刑的时候,他的表情是如此的平静。像是阿玛莱特这样的人,应该知道他入狱的日子不会好过,现在这样的场景也在他的算计之中吗? 他想要叹息,想要抓着谁的领口质问一个真相——他尤其想要面对面跟阿尔巴利诺·巴克斯交谈,因为就如奥尔加所说的那样,一个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跨过那条线的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为了一个恶魔?——但是这些问题他一个也没能问出口,能回答他的问题的人缄默不语,而救护车鸣笛的声音已经从远远的地方响了起来,就好像夜色之中一个突兀的句号。 冬天的维斯特兰有一半时间被风雪笼罩着,圣诞节前后更是如此。或许有些小孩会觉得,在圣诞节的时候下起大雪很符合他们对心目中理想的那种节日的期待,但是大人们其实并不那样认为。 这样的夜晚逐渐变大的降雪一般意味着第二天早晨出行的时候的种种麻烦,当一排三辆救护车在新塔克尔联邦监狱这种荒郊野外的地方停下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感谢现在的雪下得还不算特别大。 一名狱警协助着急救医生把阿玛莱特抬上救护车,为首的那个急救医生很年轻,脸上长着几粒雀斑。他显然因为这回需要急救的这几位病人鲜血淋漓衣服而感到有些惊讶,他一边把轮床在救护车上固定好,一边对狱警说:“天啊,是发生了一场可怕的暴动吗?” “差不多吧。”狱警在最不影响车内的一个医生和另外两个护士的活动的地方做好,含混地应道。他没赶上事发的现场,但是根据最先赶到现场的几个狱警说,是他们那位令人不省心的犯人赫斯塔尔·阿玛莱特一个人面对了拉丁王帮的几个混蛋的围殴——虽然现在这位也正躺在救护车上昏迷不醒,但是看看拉丁王帮的另外几个人吧!杰罗姆和他的一个打手在医生来之前就死得不能更透了,还有一位在救护车赶到之前呼吸停了一次。 ——有人说这人是维斯特兰钢琴师。狱警心情复杂地想着,难免看上躺在救护车中央的阿玛莱特几眼:他身上血迹斑斑的囚服已经被医生切开了,这人上身有好几道口子,一看就是刀刺留下的伤痕,其中一个在腰上的伤口看上去很深,现在还在淌血。以这位狱警的角度,他看不见阿玛莱特的脸,只能看见几撮沾血的头发在救护车内明亮的灯光之下闪烁着黯淡的光芒。 车子快而平稳地在郊外的道路上飞驰,窗外全是一片铺天盖地的白色。狱警注视着那个年轻的医生检查着阿玛莱特身上的那些伤口,救护车上的各种仪器发出滴滴声,护士报出各种他听不懂的参数,似乎是关于心跳和血压什么的。 而在他们这辆救护车后面一点,不断地有警笛声传来,一辆警车就在他们的车后面尾随着,车上坐着巴特·哈代警官。毫无疑问,那位肯定是要跟着一起去医院的,而跟他一起来的那个叫做珍妮·格里芬的女士现在正留在监狱中,等着其他警察赶到现场,那个名为亚历山大的年轻警员留下来陪她——她的实验的临床志愿者身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的项目肯定也得被当局再仔细审查一遍。 “好……没有其他更致命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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