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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那就是他之所以把人安排到上官烈手下,是因为自己拿了人家五文钱的好处费。 拿钱办事嘛,又都是刘家村里的人,当然要照应一二。 “我倒是没想到,他是秦娘子你的相公。”周正比秦瑶还吃惊,他以为秦瑶这样的剿匪女英雄,应该配个比她更强悍的男人才压得住。 谁想到,她相公居然是个柔弱书生。 村长又问了其他五人的消息,周正神色一沉,“名单上有,咱们刘家村的我特意看过,正好八个人名。” 村长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那五家这个噩耗。 但知道孙子可能没事,心里到底还是松了半口气,请求周正在衙门里帮自己多留意,要是在城里见到回来的刘琪,或者是名单上出现,第一时间告诉他。 周正安抚道:“姨父你多想了,刘琪那小子人高马大的,肯定没事。” “你就回去等着吧,过几日人就回来了!” 又冲秦瑶浅浅一笑,示意她也别忧心,他觉得刘季那人看面相很机敏,大概率死不了。 他不说这后面一句还罢了,说了后面这一句,秦瑶整个人都不太好。 村长两人只当她忧心,满眼同情。 从周正家离开,天已经完全黑下来。 周正本来要留二人在自家休息一晚,因为茶馆里还待着五个村民,村长拒绝了。 秦瑶跟着村长,两人神色凝重的回到茶馆,还没开口,五人就已经从他两的神色中得到答案,一个个低下头,沉默着红了眼眶。 城门已关,今日赶不回去了,秦瑶把人带到范掌柜家的酒楼,开了个大通铺和两间单人房。 五个村民睡通铺,她和村长各一个单人间。 村民们表示等回村就把房费给秦瑶,秦瑶摆摆手,算了,今天她请客。 都是一个村的,他们家里的妻子和儿子都在她水车厂做工,作为老板,该大方的时候秦瑶绝不含糊。 于是几人道了谢,又囫囵吃了点东西垫肚子,便心情低落的回房休息了。 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村长心里也不好受,加上现在还没有刘琪任何消息,和秦瑶一起坐在大堂角落里,硬要找她分析刘琪、刘季二人此时大概走到何处。 这不分析还没什么,一分析起来,秦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刘季大概率没死。 他走时准备充分,御寒衣物带了、厚底鞋也带了,蓑衣斗笠都没落下。 如果不出意外,从开阳县到玄月关这一路都不会有事。 唯一有可能让他丧命的地方,就是玄月关外。 刘季这人武功没有,智商却在线,他顺走了她的匕首,如果只是躲藏防守,被敌军捅死的概率最多百分之五十。 还有一个让秦瑶无比头疼的点,刘季这家伙闪避技能在她的日日捶打之下,已经练得炉火纯青。 163 迷路三人组 除非.....敌军中有一个人有她这样的实力,否则在单人战中,很难捅死刘季。 但他就一个小小民夫,没有任何被合围的价值。 那么能让他死的诱因就只剩下两个。 其一,因为偷懒耍滑违反军纪被处死。 可死亡名单上没有他的名字,所以这条不能成立。 因为凡是被以军纪处死的民夫,一定会记录在案,情节严重者,连坐三族。 现在整个刘家人都还好好的呢。 其二,身体不行自然死亡。 淋雨感染风寒、受伤得了破伤风等不治而亡。 但刘季骗走了二郎的小金库,足有三百九十八文钱,普通伤寒他完全付得起药费。 至于破伤风,认真算起来,概率也不是百分百。 “嘶~”秦瑶揉了揉眉心,她不想和村长继续分析下去,起身告辞。 村长目送她离开,整个人明显放松下来。 因为在秦瑶的分析之下,知道刘季准备十分充分,便笃定刘琪肯定跟刘季在一块儿,非常放心。 秦瑶躺在狭窄的单人间客床上,看着窗外黑乎乎的夜,困惑的皱起眉,刘季这丫如果还没死,那他现在到底在哪儿? “阿嚏!!!” 茫茫草地上,刘季垂死病中惊坐起,狠狠打了个大喷嚏,飞出两根鼻涕条,不偏不倚,正正落在躺他身前的王五和刘琪二人脸上。 王五:“......” 刘琪:“......” 刘季抬起手背擦了擦鼻尖,十分自然的把手背擦在衣服上,裹紧身上的厚棉衣,抬头一看,才发现火堆已经熄灭。 他又起身把火堆重新燃起来,看着跳跃的火光,眼前出现了几重幻影,深吸一口气,鼻子堵得慌,只能用嘴吸进一大口寒气,咳了两声。 王五和刘琪看他没事,淡定抹去脸上的鼻涕,裹紧身上的草席子,又继续睡去。 现在他们不用担心敌军突袭,因为漠北和盛国谈和,长公主之女惠阳郡主主动答应和亲,双方的战事就停了。 茫茫草地上,只有他们这一处亮光,四周黑漆漆的,看起来很渗人,但三人都已经习惯。 因为他们已经在草地上迷路了整整一个月,今天才走到玄月关城门下。 说起来,这次民夫之行,他们三人也不知道算是运气好还是倒霉。 人嘛是没死,任务也在上官烈的带领下圆满完成。 而且刚完成任务,漠北和盛国就休战和谈,后续运粮任务直接取消了。 但因为提前取消任务,他们这些民夫原本还能拿到的返乡费,一文没落着。 每人领取一袋粮食后,便各自结伴归乡。 一开始,刘季三人跟着大部队一起离开,谁想到半路上遇到狼群,众人分散逃命,跑着跑着,居然跑散了。 倒霉催的三人,愣是在不熟悉的草地上绕了一个月。 最后还是在刘季这个半吊子读书人的带领下,一直朝着北极星亮起的反方向走,这才走到南边的玄月关下。 好运气自从任务结束就消失了,好不容易走出草地来到玄月关,没赶上进城的时辰,只能在城下夜宿一宿,等次日天亮再说。 更想不到的是,被困草地一个月都没事的刘季,突然得了高热。 他昏睡一下午,全靠刘琪和王五两人照顾,这会儿半夜被冻醒,额头高温一点没降下来,鼻子还被‘泥’给封住,又冷又饿又昏,简直比死了还难受。 先前,刘季时不时还会做一下回家的美梦。 现在他那点期盼,已经被现实击溃,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草地。 十月份的漠北,夜里气温能把人冻成冰棍,刘季把火堆烧得旺旺的,又紧紧裹着身上的棉袄,依旧冻得直打哆嗦,差点晕得失去意识。 他们被困草地一个月,原先领的粮食早就吃光,这几日已经轮到啃草皮的境地。 刘季怀里有钱,三百九十三文呢。他倒是想花,可这草地上哪有卖吃食的啊? 两眼盯着玄月关的城墙,只盼着天快点亮,城门快点打开,好进去买药治病。 吊着这一口气,刘季下半夜愣是没睡,守着火堆到天亮。 玄月关城墙上出现士兵的那一刻,他立马叫醒王五和刘琪,三人形如流浪乞丐一般,朝城门下奔去。 幸好文牒还在,能证明他们的身份,顺利入关。 从玄月关又进了三里地,总算见到人烟。 刘季的身体已经到极限,将一直藏在内衫里的一吊子铜板塞进刘琪手里,“咚”的就倒了下去。 刘琪惊呼出声:“三叔你别死啊!你死了我怎么跟三婶交代!” 王五吃惊的看着刘琪手上的铜板,十分震惊,没想到刘季居然还有钱。 不过现在不是吃惊的时候,见刘琪这个年轻小子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急忙喝住他,让他把刘季背起来,去寻大夫。 当刘季再次醒来时,眼前是一间破道观,身旁生着火堆,王五和刘琪正倒在稻草堆上休息。 一股苦涩的中药味儿弥漫在道观上空,煮在陶罐里的药汁噗噗翻涌出来。 刘季知道,自己又活过来了。 但他现在浑身无力,开口叫了刘琪一声,没想到嗓子也是哑的,啊啊半天没把人弄醒,直接抓起手边小石块,砸过去! “唉哟!”刘琪吃痛惊坐而起,见到睁着眼睛的刘季,惊喜道:“三叔,你活过来了啊!” 刘季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转向翻涌的陶罐,刘琪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药已经溢出来,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王五被折腾醒,见刘季清醒过来,长长舒了一口气。 不过等刘季把药喝完后,三人又陷入更大的困境之中——没钱回家。 此处距离开阳县至少还有半个月脚程,这半个月的吃喝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王五拍拍自己衣兜,空空如也。 刘琪抖了抖全身,掉下来一把缺口朴刀,拿去当铺人家都不收。 刘季暗瞄了下自己的胸口,他还有两吊铜板,租个车还是够的。 帮刘琪就算了,两人同村的,祖上沾亲带故,回头还能找村长找补回来。 但他凭什么要帮王五出钱? 164 刘琪:我脏了 于是,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喝了几副药已经好得差不多的刘季,偷偷摸摸叫醒刘琪,撇下还在熟睡中的王五就跑了。 刘琪心理负担挺重,几次想返回,都被刘季以长辈的身份压制喊了回来。 刘季麻溜找了个车租下,二人坐着牛车赶了两日,确定王五追不上来,这才得空教育年轻人。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叔跟你说实话,叔确实还有点铜子在身上,但这点钱根本不够三人使的,就是你我二人,也很勉强。” “你小子要是还想回家过年,就别总想这些有的没的,有那闲工夫,认真想一想咱们俩怎么赚钱吧。” 先前是因为在关外,人多结伴安全,但现在都入关了,各走各的,谁也别耽误谁 刘琪心里还是不好受,小声道:“王叔身上一文钱都没有,现在天又这么冷,他怎么回去啊?” “你怎么就知道他一文钱没有?”刘季反问。 刘琪一怔,“他有吗?” 刘季嗤笑一声,递给他一个你小子还是太年轻的眼神,“这年头,出门在外谁不给自己留点底啊,你看他那双鞋,绑得那样结实,里面肯定有货。” “那他为什么还说自己没钱?”刘琪不解追问。 刘季一副老子早已看穿的嘚瑟神情,“不想给咱们俩用呗。” 眼看刘琪还要问,刘季已经不耐烦了,“牛车就只送咱们到这,今晚在这驿馆外休息一晚,明天想想怎么赚钱买吃的走回家吧。” 刘琪瞅他叔怀里一眼,“叔你不是还有吗?” 刘季一爆栗敲下来,“一下子全花光了,后面怎么走?真想一路讨饭回去啊?” 刘琪捂住脑门,不敢再说。 其实经过这次,他对三叔的为人有了很大改观,甚至有点佩服。 村里人都说三叔混账,但他这次看到的却是一个观察细致、敢同敌军交战,还能在茫茫草地上辨别方向,把他带出草地的好长辈。 不过撇下王五自己跑了这种行为,好像也确实挺混账的。 少年人心里刚这么想,刘季的白眼就飞了过来,提醒他,咱俩现在一样混账。 刘琪:呜呜呜,我变脏了! 刘季所谓的在驿馆外休息一晚,其实是打着会算命的幌子,走进驿馆大堂忽悠过往行商,混了一口酒肉吃不算,还哄得驿馆馆主允许他今天在大堂里打地铺。 刘季清楚的知道,这么冷的天,又是在北方,晚上真睡在屋外,第二天他和刘琪绝对凉透了。 刘琪全程站在刘季身后,当他口中的小道童。 一米八的少年一怔,等等,他小吗? 刘琪目睹刘季如何满口胡诌......不对,是给人算命。 不得不说,三婶家教就是好,都这般狼狈了,他叔还不忘收拾自己的衣着容装。 也正是因为他们两收拾得还有个人样,他叔自称某某道观云游道长,当真有人信。 更让刘琪惊掉下巴的是,他叔居然真会算命。 刘季淡定忽悠身前的行商老头,反手托起刘琪下巴让他把嘴闭上,摸了摸自己疯长出来的胡茬,眯着眼睛沉吟片刻后,“嘶~”了一声。 老头立马紧张起来,“道长可是觉得不妥?” 他问的是自己此次北上到玄月关外做买卖,是否能够顺利。 刘季摇头浅笑,“贫道刚刚算得一卦,卦象所示,老爷此次北上,会遇到拦路煞星,但只要避开,便可逢凶化吉,一路顺利。” 老头的心先是一提,随后又是一松,特意让随侍的仆从给刘季重新倒一杯热茶,请道长指点。 刘季一脸沉稳,以指点茶,在桌面上画了一条路线,嘱咐道: “走大路莫过小路,白天行夜间停......” 他说得还算简单,刘琪都能听懂,就感觉像是废话。 但行商老头谨慎的反应,却让少年人感到迷茫,这真是什么值得激动的妙计吗? 夜晚,二人共挤在一张破席上就寝时,刘琪实在没忍住,小声问身旁的人:“三叔,你什么时候学会的算命?” 刘季闭着眼睛,看似睡着,其实并没有睡,顿了许久,就在刘琪快要睡着时,他冷不丁来了一句:“此乃天机,不可泄露。” 刘琪哦了一声,一把抱住他三叔,好取暖,脑袋枕在刘季背上,沉沉睡去。 刘季轻叹一声,这世间哪有什么天机,不过是人心罢了。 人家求什么他就顺着给什么,图个安心而已。 冷冰冰的手探进怀里,掏出一个油汪汪的大鸡腿,一口一口克制的吃着,美得冒泡。 这行商老爷真抠门,他帮忙算卦,结果就给了一个鸡腿,那么大的商行老板呢,一文不拔! 刘琪耸耸鼻尖,迷迷糊糊坐了起来,“三叔,你有没有闻到鸡腿的味道?” “啊?什么?你又做梦了吧,哪有什么鸡腿。”怀里压着鸡腿吃独食的某人,警惕哄道:“快睡吧,明早还赶路呢。” 刘琪狐疑的又闻了闻,幻觉吗?怎么还有鸡腿的香气? 不过困意来袭,眼皮子撑不住,倒头继续睡去。 刘季等了足足三分钟,确定身后的人睡了,这才偷偷摸摸把没吃完的鸡腿拿出来,三两口啃完,把骨头一扔,胡乱用衣裳蹭了蹭手上的油,闭眼睡去。 算命这招有效,接下来的一路上,刘季逮着目标客户就是一顿吹,因他模样长得有那么点仙风道骨的味道,居然从没有人怀疑他道长的身份是真是假。 顶多,就是觉得他太会扯,露出几分厌烦。 但大多数还是会请他一顿饭,或是赠他半壶酒以示感谢。 如此,二人一路上居然吃得还不错,三不五时就有顿肉菜加餐。 人填饱了肚子,精气神就上来了,看起来更像是道长,开口贫道闭口天机,道里道气。 在一声声恭敬道长呼唤声中,刘季自己都有些恍惚,差点忘记自己只是刘家村里的一个小混混。 加上刘季兜里还有两吊多铜板可以搭车,原本大半个月的路程,十一天就走完了。 从车行的马车上跳下来,抬头见到开阳县熟悉的城墙,叔侄俩喜极而泣,抱头痛哭:“呜呜呜,终于回来了!” 165 卷得要发癫 二人比大部队足足晚回一个月。 此时已是腊月十二。 年关将近,城内城外都是小贩,十分热闹。 听着耳畔熟悉的方言,感受到熟悉的烟火气,刘琪一抹脸上激动的泪水,一颗悬浮的心终于落了地。 他想着,三叔应该和自己一样,侧头看去,却发现三叔眼里流露出自己看不懂的复杂愁绪。 “你先回去吧。”刘季把刘琪往旁边一推,独自进了城。 刘琪急忙喊了声:“三叔,你不回家吗?” 刘季脚步不停,回头凄然道:“我还有点事没办好,你先走吧。” “那、那我帮你带话给三婶,告诉她你回来了,她肯定会很高兴的。”刘琪想帮他做点事,表示感谢。 这一路上,要不是有三叔领着,他恐怕就回不来了。 刘季嘴角微抽,心道那婆娘要是知道他回来,肯定立马扛着大刀杀过来! 想到此处,刘季便觉自己这颗心比腊月护城河还要凉。 不行,他得做点什么,好不容易活着回来,怎能轻易认命? 不就是让他读书吗,他往死里读总行了吧! 想到读书,刘季以为自己会和先前一样反感,但诡异的是,他居然还有点迫不及待想看书。 读书好啊,读书考上功名,就再也不用服徭役了。 边关谁爱去谁去,反正打死他都不会再去! 而不去服徭役的底气,就是考上功名,哪怕是个秀才呢。 刘季递给守门官兵两文钱,大步朝着城中书院走去。 当时走得匆忙,好多东西都还留在书院宿舍里,有棉被有暖炉,还有笔墨纸砚,虽比不上家里,但边关草地他都睡过,现在哪怕是一张破席子,都觉得极好。 刘季感觉自己好像悟道了,一股清气从脚底板涌入天灵盖,他想认真活一回! “刘兄?” 身后突然有人试探着唤了他一声。 刘季霎时间从悟道那种奇妙感受中清醒过来,冻得打了个哆嗦。 低头一看,鞋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个大洞,寒气一股股往里钻,直接蹿到天灵盖。 “真是你啊刘季,你居然活着回来了!” 几名书院打扮的书生惊讶围上前来,不敢相信的看着刘季。 “贫道......不是,正是在下。”现在已经不用装道长,刘季忙换回原来的身份,淡笑着同几名同窗点点头。 几个书生新奇的打量他,感觉人好像哪里不一样了,但又说不出到底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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