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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徐解见顾池面色无异,心里打着鼓。 如此有信心? 莫非这酒真的是…… 徐解亲自倒酒,二人碰碗。 碗沿搁在微厚的唇边,饮了半口。 酒香在口齿间蔓延。 正要咽下,帐篷被人猛地打开,紧跟着粗犷熟悉的声音传来:“文注何时来的?” 徐解一抬头。 嘴里那一口酒险些要喷出来。 所幸他涵养好、定力强,硬生生忍了下来,又急匆匆咽下去,呛了一口酒水。 “咳咳、咳咳咳――” 他咳嗽得满面绯红,眼眶湿润。 赵奉满脑子问号。 “文注这是?” 见了他也用不着这么激动吧? 心腹属官内心的白眼都要翻上天灵盖了――为啥?还能为啥?徐解先生还不是被自家将军这副活脱脱田间老农的装扮惊到了?要不是这副魁梧身材一看就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谁瞧了赵奉都要以为他是哪个农家老汉呢。自家将军耕地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_(:з)∠?)_ 赵奉没管心腹属官的心思。 他正要上前帮徐解拍背顺顺气――这位“大财”要是出个好歹,自家主公能扒了他的皮――结果刚一走进,徐解就嗅到他身上酸臭汗味,还夹杂着说不出的泥土气。 徐解:“……” 三清在上! 赵将军这是从什么泥巴地打滚回来吗?还是出门狩猎踩空摔泥坑了?他的眼神过于直白,看得赵奉也跟着紧张起来,最后还是顾池出来打圆场才将这桩插曲揭了过去。 他将还未喝的酒碗放下。 笑道:“池手中尚有俗务还未处理完,既然赵将军回来了,想必故友重逢有许多话要说,池先告退。若有其他事情,可差人告知。” 言毕,行礼退下。 徐解起身送别。 待顾池离去,徐解才问赵奉:“将军这一身……从何处来?怎得这副模样?” 赵奉:“……” “不便说的话,那……” “没什么不便说的,田里回来。” 徐解:“???” 心腹属官硬着头皮道:“将军耕地之术越发精妙,昨日便耕地两百多亩呢……” 徐解:“???” 赵奉笑骂道:“去干你自己的事情去,要真这么闲的话再多操练操练……” 心腹属官急忙告退。 徐解看看营帐门口方向又看看赵奉。 “耕地……两百亩是怎么回事?” 赵奉含糊道:“就是……那么回事。” 徐解:“……” 好半晌才弄清楚赵奉帮沈棠都干了什么,一时不知该惊叹赵奉竟然也有这样的好脾气,还是咋舌沈君有这胆色让十二等左更干这事儿。最重要的是,自家主公知道了还不心疼得抹泪? 徐解头疼。 “可也不能由着沈君挟恩图报!” 赵奉见他这么说,忙解释道:“倒也没有如此严重,沈君是老夫平生所见最为赤诚坦率之人,赤子可嘉,帮了又何妨?耕地也没那么无趣,权当是换个身份体验乐趣。” 要说“挟恩图报”,这是没有的。 沈棠那些道理他也仔细琢磨过。 确有几分道理。 徐解闻此,问:“赵将军这般说,可见对这位沈君评价颇高,此人当真这么好?” 赵奉回答之前慎重想了想。 点头。 他是跟着沈棠一路来河尹的。 沿路发生的一切,他也冷眼看在眼中,也没错过沈棠面临的种种窘迫。之后一夜乍富,沈君也没耽于享乐,反而将每一分钱都精打细算用在庶民以及振兴浮姑城上头。 还有那一夜煞费苦心准备的开幕式烟火,算上沈棠,一共五名文心文士,大张旗鼓只为博庶民一笑。反观其他人则是费尽钱财博美人一笑,庶民从不在他们的眼中。 连年节都不封笔休息。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若真是表里不一之徒,早露出狐狸尾巴了,但赵奉冷眼看着,并未发现破绽。 再者―― “文注有所不知,沈君身边这些文心文士,多也是如此。相较于利益,更注重心境品格,倘若沈君真是小人,他们也不可能如此死心塌地。”为爱发电更注重精神层次需求。 要求标准相对也会更高。 沈棠也算是赵奉的一个墙头了。 当然,他的本命还是主公吴贤。 徐解彻底放下了戒备。 他笑意多了松快,直到目光落在酒坛上,便跟赵奉印证另一桩也是他最在意的事情:“赵将军,这些酒――当真对文心文士、武胆武者有增益?” “酒?” 赵奉嗅了嗅。 笃定道:“这是沈君那边的酒。” 至于徐文注问的问题,赵奉仔细回想。 还别说,还真有增益呢。 他道:“确有此事。” ------题外话------ (σ???)σ..:*☆ 超级感谢大家在2月份的鼎力相助,特别是月末争月票最激烈的时候,香菇守住第一啦,这可是写小说这么多年,第一次拿下月票榜首。 同时也非常感谢Q阅的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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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厮穷得只剩下钱。 于是,答案呼之欲出。 得出这一结论的赵奉瞬间不慌。 内心飞速衡量利弊起来。 浮姑城乃至河尹也没拿得出手的特色产业,即便能恢复民生,但后续的发展却不容乐观。若能将沈君手中的酒打造成一面招牌,从徐文注手中薅一些钱出来…… 啧,也不失为双赢美事。 心腹属官仍不解。 赵奉笑道:“不懂就不懂吧。” 此事不会触及主公吴贤的利益,徐文注也能从中牟利,沈君也能缓解财政危机,一举数得!如此,他装聋作哑,只当成人之美。 倘若徐解不慎亏钱了……做生意有风险,这世上哪有不亏钱只赚钱的好事儿? 与此同时,顾池在跟沈棠邀功。 加班加点工作的沈棠:“???” “不是让你打听徐解来意……” 顾池:“这事儿早打听清楚了。” 这又不是多难的事情。 徐解此人是很谨慎,顾池也没旁敲侧击、试探他的口风,这样太刻意了,也容易被看穿。只是徐解千防万防也防不住顾池的文士之道不按理出牌,被顾池套了个干净。 简单来说,徐解是中立派。 吴贤帐下有两派声音。 以秦礼为首的“忌惮派”。 以天海本土实权为首的“无视派”。 徐解则是两不沾的中立人士。 吴贤挑选他当使者也有立场因素,让徐解过来送个礼,顺便联系赵奉,弄清楚沈棠最近搞了什么东西。徐解此番见闻以及态度,相当大程度会决定吴贤之后的立场。 沈棠听了半晌,咋舌。 “吴昭德这么瞧得起我啊?” “我不就坑了他一回吗?” “这么玩儿不起?” 沈棠直呼自己冤枉。 现在这点草台班子要是被吴贤盯上,往后的小日子可就不好过了。想她开局流放,难得找到块能栖息的地盘,为此也付出无数精力和心思,说什么也不能随意丢掉。 顾池熟练从沈棠庞大复杂的心声中提炼重心,笑道:“主公无需担心,事情倒也没这么严重。赵将军对我等并无微词,这徐文注也不是不能‘买通’之人……” 他不止漂亮完成沈棠交代的打听任务,还超常发挥,准备从徐解身上薅羊毛。 沈棠问:“酒?” “主公难道没发现?” “发现什么?” “所谓言灵化物,其本质是将由天地之气转化而来的文气或武气,化为实物。这点不止是主公,其他文心文士、武胆武者皆是如此。不同的是,主公所化之物可充作食物,而食物是可以被人体吸纳的,也就是说……” 喝酒其实就是在“喝”提炼过后的精纯・天地之气!这也就是为什么喝酒之后会觉得丹府变得活跃,丹府消耗的文气/武气也会加快恢复。精纯的天地之气容易吸收啊。 这就是“酒”对文心文士/武胆武者有增益的真相,说穿了就非常容易理解。 但外人不知道啊。 特别是徐解。 还以为这真是传承百年的酿酒良方。 沈棠瞬间明白顾池的用意,这是准备零成本・空手套白狼?徐解手中不止有钱,人家还有她这几日头疼的种苗和农具呢,这些都可以用“酒”去兑换,兴许还是友情价。 她承认,自己心动了。 再没什么比空手套白狼更爽了。 只是―― “……吴昭德或许会被说动,但秦公肃就不好说了,他简直是元良的头号对家黑粉,岂会眼睁睁看着徐文注跟咱们做生意?哪怕只是种苗农具也不会轻易松口的……” 顾池揶揄道:“祈元良造孽啊。” 沈棠道:“不许这么说元良。” 哪怕,祈善每树立一个敌人,便会有一只回旋镖扎在她身上_(:з)∠?)_ 沈棠预感这不会是最后一个。 说完又觉得自己口气太过孩子气,替祈善挽尊:“发生这种事情,元良也不想的。庆幸来的人是徐文注。他虽是士人,但也是徐家家主。他不可能看到暴利的垄断生意却不去做。望潮已经洒下鱼饵,静待大鱼上钩就行,只是――别做得太刻意了。” 顾池了然:“这是自然,主公放心。” “我这里还有件事情。” 沈棠取来计划书。 顾池借着豆大灯盏细看起来。 “土炕?” 沈棠一扫方才轻松,心情沉重地道:“浮姑附近还算好,但河尹另外两处有不少庶民冻死了,今日刚送来的消息,光昨日便没了二十三人……我就在想,要不搭土炕试试。” 反正还在建房子,顺手砌了。 话分两头。 徐・大鱼・解正在跟“鱼饵”较劲儿。 他不仅自己要喝也让随侍喝。 这名随侍是与他自小一块儿长大的侍从,负责保护他在外的生命安全,同时也是一个武胆武者。尽管实力不算强,但心细如发,总能发现常人注意不到的小细节。 他准备听听随侍的饮酒感言。 随侍看着几坛酒依次排开。 他默了默,问:“家长,这些全要喝?” 徐解道:“都喝。” 在食物缺乏的年代,酒也不是想喝就能喝到的,大部分酒水口味粗糙,味道寡淡。沈棠这边的几坛酒不一样,哪怕是随侍也没喝过几回这么好档次的酒。一碗接着一碗。 徐解问:“你喝了有甚感觉?” 随侍仔细感知丹府情况。 这酒一入喉,不多时,丹府便似下了一场甘霖,淡淡的暖意顺着经脉流淌至全身,仿佛写了个热水澡。这种感觉微妙,掩在酒水引起的热意下,若不仔细很容易混淆。 随侍仔细说了自己的感觉。 他的修炼速度不算快。 但这会儿,他没有刻意调动,丹府内的武气运转速度竟与修炼时候差不多! “家长,这绝对不是药酒能有的。” 徐解也不是毫无知觉。 眼底思索:“沈君这是准备做什么?” 他试探过赵奉。 赵奉显然是第一次听到顾池说的“酿酒良方”,也就是说,这消息可能是专门透露给自己听的。白日又不避讳地分享“商贾经营秘籍”,种种示好,背后自然有其目的。 随侍猜测:“交好家长?” 徐解却不这么想:“沈君很意外我的出现,显然是没想到天海会派人过来,又如何针对我提前布局设计?又如何知道来的人是我?交好?不尽然,但确有图谋。” 图谋什么? 徐解心中也有几分底。 他看着桌上经经散发酒香的酒坛。 言笑自若:“不好拒绝啊。” ------题外话------ |??ω?`) 还差一千字,明天补上来。 昨天为了第一时间退税,熬夜等个税APP正常,今天状态不太行…… 过几天万更庆祝2月榜首,嘿嘿。 326:下刀子了 随侍闻言心惊。 他道:“家长的意思是答应了沈君?若是如此,吴公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作为徐解的贴身随侍,又是左膀右臂,他知道的内情不少,也清楚自家家长跟吴贤之间,徐氏和吴氏之间,存在的微妙关系。。。 吴贤所在的吴氏,祖上几代煊赫,出过不少三公九卿级别的猛人,国家更迭也不影响吴氏的繁荣昌盛。到了吴贤这一代也不见衰落,某种程度来说还更进一步了。 而吴贤呢? 此子少时有侠名,仗义疏财,交友广泛,脾性疏阔,有礼贤下士的美名,在天海这一代同龄人中间常常扮演领军人的角色,曾凭一腔热血带一群少年好友去剿匪。 久而久之积攒足够多的威望,不少好友也愿意以吴贤马首是瞻,干一番大的! 而徐解出身天海徐氏。 徐氏最广为人知的长处是什么? 有钱、有钱、还是有钱! 堆金积玉,富埒诸侯。 但论祖上建树、名望、根基,与吴氏根本不是一个量级,能拿得出手的族人后辈也不多,充其量只能说是“有巨财的乍富新贵”。徐解在吴贤帐下一贯出钱多出力多但吭声少,立场常年维持中立,多少也有这点短板的影响。与人为善,不主动结仇树敌。 随侍对这些非常清楚。 他担心家长这么做会被吴贤忌惮。 见随侍将担心写在了脸上,徐解哑然失笑,说道:“你想哪里去了?主公与沈君关系如何,还未可知呢。即便二人真的‘心不和’,在当下局面也得做到‘面和’……” 还是那句话,郑乔还没死呢。 主公吴贤过于出挑不是好事情。 沈君能在短时间内将河尹收拾成这样子,可见其能力,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来得好。在外人,也就是郑乔看来,这俩人能互相牵制,远比一家独大来得令人安心。 主公和沈君大概率不会掰。 不仅不会,甚至可能来往密切。 在这个大前提之下,徐氏跟沈君有正常的商业生意往来,有什么问题吗? 而且―― 徐解淡笑:“倘若能借此卡住沈君命脉,令其不知不觉中依赖天海,从而松懈自身发展,变相成为下属附庸。河尹成为天海与其他势力的缓冲地带,更能令主公放心。” 随侍听得目瞪口呆。 “当真可以?” 徐解薄凉嗤笑:“如何不能?” 商贾亦有杀人不见血的雷霆手段。 而这往往被世人忽略。 随侍见家长有自家的想法,当即也不再多言。作为徐解贴身护卫、左膀右臂,他职责就是保护徐解的性命,以及执行家长下达的命令。哪怕这个命令是让他自戕! 徐解道:“明日再会会顾望潮。” 依他的猜测,沈君应该不会很快下场。 徐解的推测很有道理,但他没料到的是沈棠不是普通人,自然也无法用普通人的思维去揣摩推测。第二日晌午过半,徐解才看到眼底泛着青色、一脸困倦的顾望潮。 徐解不解:“望潮可是碰上难事儿了?” 微微凑近还能嗅到些许怪味。 顾池神色一言难尽,看到徐解面上挂着真挚的担心,他哇凉哇凉的心才终于转暖,半晌不语,在徐解一番追问之下,他才沉重地叹了口气。徐解一看便知顾池终于要亮出狐狸尾巴了,便听顾池叹道:“还不是主公……” “沈君怎得了?” 徐解非常配合地追问。 顾池向他抱怨自家主公内卷起来不是个人,大吐苦水:“主公大晚上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灵感,非得弄什么土炕……晨间不是被祈元良知道了么?这厮不分青红皂白,赖吾清白,主公要玩泥巴,那是吾撺掇的???” 他简直比窦娥还要冤枉。 徐・懵逼・解:“……” 讲真,他都做好衡量利益的准备了。 结果就这? 就这? 顾池这几句话凑在一块儿怎么听怎么奇怪,连身侧的随侍也露出了一瞬的迷茫。 沈君…… 玩泥巴??? 徐解便问道:“土炕是何物?” 顾池道:“就是个卧具,在床榻之下烧火取暖……主公昨日收到消息,有二十三名庶人冻毙于严寒,主公便萌生了这一想法。” 随侍忍不住替自家家长问出内心的震惊:“床榻下烧火,这是要将人火葬了?” 顾池:“……” 徐解故作呵斥:“失礼!” 随侍惊醒,行礼致歉。 顾池忙打圆场道:“不怪他,不怪他,是池没说清楚。主公所言土炕便是在屋中砌高台,于高台上铺席,通烟囱,建东厨灶台,人卧其上可取暖驱寒……”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点子。 徐解顺着顾池描述,在脑中构建一个大致的土炕轮廓,似乎是不错。只是他有个问题,土炕取暖需要生火,生火需要干柴炭火。庶民既然有这些玩意儿,直接用火盆取暖不是更加方便?再者,木柴炭火也是一笔开支。 庶民可能没这个经济实力。 徐解这些问题,顾池也问过沈棠。 回答则是,木炭取火不安全。 室内不保持空气流通容易造成一氧化碳中毒,碳粉还可能搞出粉尘爆炸。 顾池现在也不知道一氧化碳是个什么毒,但听主公的意思,那玩意儿应该是藏在炭火之中,一旦在相对密封的环境燃烧挥发,积蓄到一定浓度就会令人中毒毙命? 其次,烧炕取暖未必要用柴火。 干草、秸秆、落叶甚至是畜粪皆可。 相比某些权贵纨绔,一到冬天就安排年轻貌美的“暖美人”香肌暖手,用她们的胸怀取暖,或是安排几十数百女子脱衣围坐“取暖”,这种成本已经低廉到近乎于无了。 顾池脸上多了些笑意:“倘若土炕能建成,对北地庶民而言倒是一桩善事。” 徐解认真听,时不时点头。 又道:“且不说此法颇有新意,即便不能成,至少沈君对庶民耗费的心思是值得赞扬的,为何祈先生会斥其为‘玩泥巴’?” 玩泥巴和玩泥巴,能是一回事吗? 顾池:“……” 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如实回答,有损自家主公对外英明形象。 毕竟,一个酷爱骑猪,时不时将祈善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主公,听起来不大聪明的样子。思忖良久,他还是决定给自家主公的形象留一块遮羞布,含糊其辞。 徐解也识趣得不再多问。 他也对沈棠的“勤劳”有了进一步的认识,根据顾池所言,土炕的想法是沈棠大晚上想出来的,还拉着他,冒着寒风去工地比划、激情演讲,眼底青黑因此而来。 听着徐解的夸赞,顾池口舌泛苦。 同僚内卷还有活路,但主公带头内卷简直不给生路,莫说是他了,就算是阎王爷从门前路过也要被她抓来,连夜加班加点重造生死簿!ε=(′ο`*)))唉,人生不幸! 徐解又进一步试探。 “对这个土炕,解倒是有些想法,只是还缺了点什么,不知方不方便去看看?” 顾池道:“主公与吴公有棠棣之交,区区一个土炕有什么不方便看的,请!” 徐解:“……”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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