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I’m sorry~ 497:旌旗十万斩阎罗(下12) 十乌武将身躯软绵绵地躺倒在地,刺目的血在地上汇聚成一汪小水泊,全场似乎安静了一瞬,唯余北风呼啸。赵奉偏头拉松筋骨,气沉丹田,冲十乌方向大喝。 “焉有竖子出阵与乃翁对垒?” 裹挟着强烈杀气的音浪瞬间蔓延十乌全军。前面兵卒胆子小一点的,直接倒退数步,恐惧自心底溢出,士气低迷。此时,中军主帐大王面色阴沉,眼底却燃着一簇森冷的焰火。他这会儿非常拉不下脸,雄赳赳气昂昂来破关,结果斗将连输两场。 今日非要斩杀赵奉才行! “先登夺旗斩将者,重赏黄金五千两!赏赐豪宅一座,良田千顷,佳人上百!”十乌大王很清楚如何才能调动积极性,抬手一挥,指向被茫茫细雪遮掩的模糊关隘。 “这一切都在这座雄关之后!”说着,十乌大王拍着扶手起身,气运丹田,朗声大喊道,“尔等皆是十乌最骁勇的儿郎,你们――谁能够为本王摘下此子项上人头?”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五千两黄金、豪宅一座、良田千顷以及上百佳人,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抗拒的! 当即便有一名武将出列。 是一张陌生且不起眼的面孔。 实力倒是十分出色。 甚至当场立下军令状。 十乌大王自然欣喜,亲自为其斟酒壮行,那武将一饮而尽,将酒碗重重摔地,转身而去。苏释依鲁瞧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并不看好此人能赢那个赵奉。 别看十乌到处用金银权势吸引人才过来,求贤若渴,但骨子里非常排外,特别是以十乌勋贵为首的群体,更是看不起这些用钱财就能收买的货色。跻身高位的,往往是十乌勋贵或者他们的心腹,招揽来的人才明面上待遇极好,却接触不到真正的核心。 一群短视的蠢货! 苏释依鲁心中暗骂一声。 此时,便听有个蠢货出来窃窃私语。 “此子平日无甚建树,将至关重要的第三战交由他,会不会过于轻率了?” 苏释依鲁冷笑:“那将军为何不下场斗将,将这可恶贼子人头取来献上?” 在场哪个不是耳聪目明? “窃窃私语”不过是“掩耳盗铃”。 那蠢货见开腔的人是苏释依鲁,有些不敢惹,但一想到对方已有失势迹象,自己身后又站着强有劲儿的争储人选,便觉得腰杆子也硬了起来。回怼道:“自然是因为有自知之明。毕竟逞凶斗狠又非吾之长处,倒是大将军输得出人意料,败得如此没体面。” “你――”苏释依鲁气结。 十乌大王出来调和二人。 平时起内讧也就罢了,底下这些人若真以苏释依鲁马首是瞻,自己反倒不安心,但当下这种情形再闹起来,之后的仗怎么打?苏释依鲁和那蠢货只能忍下火气。 中军帐外,擂鼓震天。 只是并未持续多久便低了下来。 反观永固关那边欢呼声震天响。 原来,第二名十乌武将在赵奉手中撑了百八十招,但还是被对方那对铜锏打落马背,脑袋开瓢走了前人的老路。只是这人明显比上一个耐打得多,溅了赵奉一身血。 他浑不在意地一把抹掉。 笑得猖狂:“尔等今日时运不济,不如收兵回去跟家中娘们哭一哭,换条路子!” 十乌众人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看。 他们跟永固关打了这么多年的交到,双方互有胜负,十乌也不是没输过,但连输三场斗将却是前所未有。而且即便是输,武将多能全身而退,而不是送人俩人头! 十乌大王看着地上破碎的酒碗,神情看似平静,实则两颊肌肉细微颤动,腮帮子紧绷。他方才有多信任请战的蠢货,此时打脸就有多疼。没能力还跳出来作甚? 怼了苏释依鲁的蠢货出声。 “这、如何是好?” 十乌反面确实占着人数武力优势,但人家永固关的兵马也占着雄关的地理优势。此时又有三战连胜的士气加成,即使国境屏障被击碎,己方想强行破关也非易事。 大王森冷反问:“你说呢?” 被问的蠢货噎了一下,不敢吱声。 此时,一名成年王子出列。 他建议:“此时唯有强攻一途。” 总不能因为斗将连输,惧怕对方士气如虹,便灰溜溜带着人回去吧?己方士气正值低谷,若这么做,一来阵型难以维持,二来保不准褚杰就敢抓时机,开关率兵追杀。 嗯,这事儿是褚杰能干出来的。 另一名王子也迫不及待出列,抱拳直言:“永固关只剩两万余残兵败将,今日若不动手,待来日他们有了戒备,准备充裕,再想动手,恐怕要付出更大代价。” 十乌大王心中早就有了决断。 他今日是来立威的。 且做了完全的准备。 若鸣金收兵,率兵撤回,对士气的打击不可谓不大,也损伤他多年来建立的铁血威名。损失不可谓不大,也不是他想要的。 此战只能进,不可退! 电光石火间,心思已定。 他道:“攻!” 代表进攻指令的鼓声响起。 苏释依鲁跟着其他人起身领命。 另一边,赵奉见十乌大军没什么反应,冲着他们方向啐了一口唾沫,大摇大摆骑着战马返回城中。回去还不忘道:“不得劲儿,不得劲儿,一个赛一个不经打――” 十乌,就这? 前脚刚返回,后脚便看到十乌大军有了动静,原先看似无序的军阵突然有序变化,熟练默契。赵奉在几个文心文士的帮助下忙着恢复武气,见此情形也凝重起来。 斗将不过是热身赛。 增加己方士气,打压敌方战意。 真正的硬仗刚要开始。 “果真是这个――” 康时眼中迸发出强烈恨意。 “元良……” 下方十乌军阵变化,跟此前祈善透露的情报一模一样!下方十乌大军有序朝着永固关推进。就在大军接近某个距离的时候,远处隐没在山岚间的国境屏障倏忽嗡得一声。 如水波纹一般漾开。 地面轻晃,一座虚幻的高耸城墙拔地而起,看着像是一座放大版的永固关。 虚空之中,有模糊人声喝道―― 似一人之声,又是千军万马齐鸣。 “越吾国境者,杀!” ------题外话------ (′??)?(._.`) 我估计是真的不能吃大骨汤之类的东西补钙。昨天晚上开心干了两碗,早上六点左右突然浑身直冒冷汗,明明感觉冷得要命,又冷又疼,但汗水就跟水龙头一样止不住。跑了三回才稍稍好受……又睡回笼觉,依旧冒汗。 貌似之前那一次闹肚子也是因为吃了大骨汤排骨_(:з」∠)_ 498:旌旗十万斩阎罗(下13) 地面狂风飞卷,飘雪倒流天际。 无数肉眼可见的煞气自地底上涌。 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化成一具具模糊的人影,大概是力量不足,这些人影身形缥缈,面容模糊,周身衣甲多残损,手持各式武器。定睛细看,还能瞧见类似血的痕迹。 很显然,这是一支在战场上冲杀过的队伍,血腥煞气扑面而来。哪怕站着一动不动,也给予人强烈的压迫感。粗估约有万人,尽管队伍松散,但气势高亢昂扬。 队伍前方,有三道相对凝实的武将人影,甲胄比身后这些兵卒更完整,胯下战马披着沾满血污的全副马铠,时不时打个响鼻,前蹄焦躁不安地蹬地,作势欲冲锋。 居中那人气势最盛。 那道呵斥正是他口中发出的。 这场面不可谓不诡谲宏大,但落在十乌一方眼中却有些可笑――辛国鼎盛之时,国境屏障被惊动唤出的万余精锐,各个都是精兵,杀得十乌侵略者不敢近前一步。 苏释依鲁当年没少吃亏。 永固关能坚守、阻拦十乌这么多年,国境屏障下的这支英灵大军是绝对的功臣! 可惜了,可惜啊。 他们实力与国境气运强弱挂钩。 从万余精兵悍将退化成万余残兵败将……如何不唏嘘?由此可见,攻陷辛国将其纳入半途的庚国,此时国运衰退到何种地步!只要跨过这道雄关,十乌无人能挡! 城墙上,褚杰等人亦是心情复杂。 感触最深的莫过于褚杰了。 当年褚国灭国,与今日情形神似。 国境屏障在辛国大军面前不堪一击,接着便是惨烈的交锋,最后国破家亡…… 此时,康时和褚曜将目光投向许久没有吱声的荀贞,前者更是躬身拱手行了一大礼,沉声道:“还请含章出手解困!” 荀贞观战这么久,也是在等这个时机,正要开口答应下来,谁知耳畔突兀响起一道极为熟悉的男声,让他动作一滞。康时见荀贞视线霍地投向某处,也疑惑看去。 山岚迷茫,只有群山若隐若现。 那一处,并无特殊。 褚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文心文士有不少传音入密的手段,但不管是哪种,基础原理都是运用文气,通过无处不在的天地之气构建通讯桥梁。他方才确实感觉到一股一瞬即逝的陌生文气。 这说明有人刚才联络了荀贞。 “含章先生?” 褚曜并不怀疑荀贞会临阵变卦。 老人家这点眼光还是有的。 但,来人身份他想知道。 荀贞回过神来,神色略有些复杂:“待会儿不要率兵出城,时机还未到。” 褚杰一听这话就差点儿炸了。 “为何?” 不趁着英灵尚在的机会,率兵一同迎战,仅凭城下残兵根本撑不住多久时间,更别说给十乌大军造成威胁。依照荀贞的意思,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国境屏障被破? 失去这次机会就只能死守。 十乌有备而来,各式攻城器械都已经在阵后摆开,他们虽有雄关之险也不行啊。 荀贞道:“此事说来复杂。” 褚杰语气加重:“荀先生!不可儿戏!” 荀贞轻叹,不知何故神情透着几分悲色:“放心吧,今日的永固关是怎么也不可能失守了,在下愿以文心向众位起誓!当然,褚将军若不信,此时便可驱兵出城。” “若此时出城会如何?”褚曜问。 “不如何,至多白白牺牲一些将士。”荀贞看着褚曜,似乎想问什么,但还是将问题咽了回去,只是说,“听吾好友说,沈君手持杀敌重器,不妨趁此机会‘暗度陈仓’?” 荀贞不知道沈棠手持国玺一事被多少人知道,谨慎起见就没有当众询问出来。 仅用“重器”二字替代。 但,听者有意,心知肚明。 “羽翼薄弱,重器迟钝,不可杀敌。”褚曜听出荀贞想表达的意思,但还不行。 以新的国境屏障取代旧的,不是没想过,但自家主公国玺内蕴国运并不充裕,情况不比眼前的好。还容易打草惊蛇。在郑乔彻底无暇分身之前,不能冒这个险。 荀贞笑了笑:“重器迟钝?巧,有人将磨刀石给沈君送来了,无晦不妨静待片刻。” 褚曜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 其他人也是若有所思。 唯独赵奉一人吃瓜吃得茫然,这俩人究竟在打什么哑谜?重器又是个啥?他也没往“国玺”上想,毕竟这就是个“烫手山芋”。 没有的时候渴盼,有了又催命。 褚杰最后还是咬了咬牙。 出兵决定稍占上风。 直到褚曜开口:“信这一次。” 说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某一处。 抬手制止帐下将领想要请命杀敌的话,狠狠道:“我等――那就再看一看!” 心中却是对荀贞生出警惕。 哪怕对方敢用文心起誓,但事关重大,倘若此子戏耍他们,对方要第一个殉城! 城下,关外。 十乌见城门始终紧闭,守关主将竟然没驱兵出城的意思,任由这万余英灵残兵迎战,顿时哈哈大笑褚杰孬种。强硬了这么多年,关键时刻当起了缩头乌龟,可笑! “如此――便杀光他们!” 一声令下,一触即发。 且不说十乌大军人数十倍于英灵大军,装备精良程度也远胜后者,军阵秩序俨然,双方交锋瞬间便看出优劣。后者又是执念所化,身躯由国境屏障内蕴国运所成,实力无法与生前相比。即便是生前,也难以抵抗如此强横的敌人,一刻钟不到便彻底溃败。 十乌哪怕三场斗将连败,士气低迷,依旧势如破竹,越往前推进,气势越高。 城墙上的守兵仅以箭矢策应。 褚杰看着这一幕彻底红眼,身侧拳头紧握,指节嘎吱嘎吱作响――他不认识城下这些不知哪个年代的英灵,但毫无例外,他们都曾真心实意镇守这座雄关,至死不悔。 如今却任由他们血战而不支援…… 岂可如此? 既然荀贞说时机未到,驱兵出城便是送兵卒枉死,那他自己下去总行了吧?只见褚杰纵身一跃,结果有两道人影落地,犹如两道利刃斩入敌阵。一个是他,一个是赵奉。 “大义!”褚杰一惊。 “哈哈哈――这便是心有灵犀了!”赵奉倒是很开心,一扫城上观战的怒意。 荀贞愕然之余又有些敬佩。 抬头看着某个方向―― 原先山岚萦绕、空荡无人的地方,不知何时突兀出现一道青袍人影。此人身形清瘦,迎风而立,衣袍灌满寒风,猎猎作响,眼下似有青黑,唇色死白,唯有双目灼灼。 褚曜也注意到此人。 “竟是他?” 499:旌旗十万斩阎罗(下14) 康时也看到青袍文士。 怔怔了两响:“兴、兴宁?” 刚说完便意识到不对。 不对! 这名青袍文士根本不是宴兴宁,而是中的一个化身。若非场合不对,康时甚至想过去问个清楚,这究竟怎么回事!宴兴宁又在肚子里酿着什么? 褚曜问:“他是宴兴宁本尊?” 本尊和化身还是很容易分辨的。 康时摇头:“不是,应该是乌有。” “他想做什么?” “时……隐约能猜出几分……”康时语气微涩,他一直很清楚一件事儿――宴安的文士之道是一柄双刃剑,可杀敌也可杀己。结合当下局势,康时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褚曜问:“于我等有利?” 康时点头:“有利。” 褚曜虽不知其中缘由,但结合此前荀贞的话语以及康时的态度,也猜出几分。 “他可有性命之忧?” 康时露出一抹苦笑。 “约莫是……十死无生吧。” 褚曜顿时肃然起敬。 康时看着远方那一抹人影,脑中却不由得浮现少时乘舟小酌、畅游碧湖的画面。彼时二人还是少年,初见略有不快。虽是不打不相识,但一番深谈后引以为知己。 少年意气飞扬,骨子里都有些争强好胜、互相炫耀的本能,他首次听说宴安的文士之道,心中有些不服。这文士之道听着也没什么特殊,两方交战能用于何处? 不能伤敌杀敌,只能化出两道与本尊无异的化身长时间在外行走,用途不大。 宴兴宁酒量不佳。 几杯下肚便有绯红飞颊。 他噙笑,清澈双眸染上醉意: 少年尚显稚嫩的面庞满是得意。 康时哂笑: 宴安语气竟有几分桀骜: 康时: 用处大不大不知道,但这牛皮确实吹得老高。自己可不能怂了,当即也狠狠吹了回去――自己“逢赌必输”的文士之道可挽大厦倾颓、逆一战胜负、定天下大局。 一言以蔽之―― 比!宴!安!大! 之后俩少年醉鬼就“谁的文士之道更加牛批更加大”这一问题,争论好几个时辰,一时竟忘了天色。宿醉舟中,任由船篷在接天莲叶中飘荡,喂了一整晚蚊子。 此前不知宴安谋算。 此刻全然明了。 康时目光一瞬不瞬看着远处的友人化身,耳畔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兴宁的文士之道叫做‘子虚乌有’。他在获得这个文士之道的时刻便知它的厉害,因此一直对外藏拙,谎称只能长时间维持两道文气化身。实际上,不是这样的。‘子虚乌有’,本为虚构……” 褚曜认真静听。 康时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所以,他的文士之道可以拒绝已经发生的事情,令‘实’化‘虚’……而他的化身‘子虚’和‘乌有’,其实分别代表两次发动机会……” 宴兴宁的文士之道只能用两次。 若用于自身,例如拒绝自身死亡或者重伤的现实,令其化为虚无,两次之后他就会彻底变成普通人。若用于他人,相当于用自己一条命,抵施展目标两条命…… 宴安一直藏拙便是因为这个。 辛国国主若知真相,他的文士之道势必会成为对方的保命符,还是两条命! 这可不是宴安想看到的。 荀贞听后了然:“原来如此,怪不得他如此笃定这件事情只有他一人能完成。” 褚曜看着城墙下势如破竹的十乌大军,以及摇摇欲坠,裂纹无数的国境屏障,彻底明白了:“倘若他拒绝的是国境屏障被击碎的现实,便可以强行令国境屏障重塑?” 康时用沉默回答这一问题。 至于重新升起来的强盛状态的国境屏障,隶属于郑乔的国玺,还是隶属于沈棠那块辛国国玺,便无人知道了。除非郑乔亲自来一趟!以宴安谨慎,肯定留了后手。 城墙下,十乌大军气势如虹。 曾经阻拦他们两百多年的国境屏障,第一次呈现溃败之相,本就虚幻的城墙面对几十上百的投石车和密密麻麻的武气强攻,出现一道道裂纹,裂纹随着进攻扩展。 咔嚓―― 咔嚓―― 十乌大王紧张攥紧了扶手。 此时此刻,他们的全部火力都集中在国境屏障之上,不顾入阵乱杀的赵奉褚杰,忽视那些英灵消散前的绝望厮杀声。仿佛击碎它,十乌就能看到挥兵南下的未来。 良田、豪宅、女人、金银珠宝……都在扭着妙曼身躯,向他们招手抛媚眼! “全力进攻!” 指挥军阵的武将大声嘶吼。 直到最后一道武将英灵被万箭穿心,消散如烟,国境屏障才发出不堪重负的喑哑呻吟,彻底碎裂,化成无数晶莹碎屑,融入飘雪之中,纷纷扬扬,洒落人间。 十乌这边彻底杀红了眼。 纵使国境屏障延绵数十里,高如天堑,此时也在十乌全力攻击之下,直至烟消云散,暴露出国境屏障之后的险峻绵延的山峦,还有那座屹立山峦间的雄关―― 胜利,近在咫尺! 饶是怀疑永固关方面留有后手的苏释依鲁,此时也忍不住胸腔乱跳的震动。 国境屏障已破,永固关唾手可得! 他气沉丹田,以武气扩展声量,令声音传至全军各处。十乌方面进攻的战鼓已经震天响,全军气势凝聚成一头几十丈高的虚幻凶兽,血盆大口欲吞噬这座关隘。 但,事情岂会如此结束? 乌有垂眸看着下方局势。 眼中薄凉终于多了几分欣慰。 轰隆隆―― 轰隆隆―― 似万千雷声在头顶翻滚。 十乌大军还未冲锋几步,脚下地面倏忽剧烈晃动,一座近乎实质化的高耸城墙在众目睽睽下升起,城墙上一面面旗帜飘扬。屏障纵横绵延数十里,高十几丈,肃杀扑面。 鲜红旗帜上,有且仅有一个字。 ! 饶是有心理准备,永固关众人也懵在原地,杀红眼的褚杰差点儿分心被小卒捅了腰子,喃喃道:“这、这是什么鬼?” 他们都如此,十乌方面更不用说。 “国、国境屏障……又升起来了?” 这个操作实在出人意料。 他们没想到的是,永固关这边有人开挂,而且还是开了个不讲理的超级挂! 荀贞跃至高处,任由衣袖灌风。 风度翩翩:“诸君,吾先行。” ------题外话------ ( ̄�幔�*)) 刷出作话说明内容是没问题的。 500:旌旗十万斩阎罗(完) 永固关,国境屏障。 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十乌大军险些没反应过来。主力先锋军阵受其影响,不复此前的规整有序,进攻的鼓声号令也被迫停了几息。众人脑电波前所未有得统一。 国境屏障不是已经被击破了? 即便能修复―― 也不可能前脚击破,后脚补上吧? 这效率也太高了! 放个屁都要酝酿一下情绪呢。 负责各处军阵的兵马努力稳住局势,生怕褚杰等人会趁此良机率兵杀出来。 全军溃败,往往是从慌乱开始的。 “不要慌!” “违者军法处置!” “谁敢退一步军杖伺候!” 十乌治军手段严苛,军中最基层兵卒多为低贱的奴隶以及家境贫穷的十乌青壮,若触犯军法,轻则皮开肉绽重则尸首异处。诸多铁血手腕之下,不少人畏之如虎。 因此这些威胁还真起到了镇定作用,稳住了基本军阵,避免进一步混乱…… 但―― 下一息变故又生。 似有无数铁蹄撼地,齐刷刷的动静将地面砂砾震得细颤不止,胜似万马奔腾。 莫不是永固关终于出兵了? 殊不知,永固关这边也懵逼。 这动静根本不是他们搞出来的。 “越吾国境者,杀!” “越吾国境者――” “杀杀杀!” 声浪一声高过一声,肃杀之气远胜此前数倍!这声浪还夹杂着刺耳音爆,过耳者无不耳膜刺痛,离最近的十乌先锋,更有不少人双耳淌出蜿蜒细窄的红色小蛇! 双方武胆武者和文心文士反应快,用上各自的手段,减轻这阵音攻的影响。 说是音攻也不准确。 这声音并无多少攻击性,只是纯粹的呐喊泄愤,光是这样就让人想退避三舍。 随着这阵声音出现,铁蹄声更近。 地面狂风飞卷。 无数肉眼可见的煞气自地底上涌,瞬息功夫便化成三千身着全副甲胄的人影。骑着高头大马,装备精良,身形凝实。他们默契一致,冲着十乌先锋方向发起冲锋! 十乌先锋离国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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