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长手长脚,但沈棠身法飘逸灵敏,二人速度、反击能力与力量不相上下。 荀定看一眼就忍不住哎呦一声,抬手遮眼,脑海应景地浮现曾经被公西仇抓着擦地板的日子,疼得龇牙咧嘴,往事不堪回首。 无法快速实现斩杀,战局被迫拉长,二人武气/文气、体力、精力正在快速下滑。 姜胜算算时辰,暗道不妙。 倘若二人一直战到彼此力竭才分出胜负,纵使赢了斗将,对己方也会是个不小的负担。因为鼓声不仅能刺激斗将武者,也能刺激兵卒精神亢奋,缓慢提升士气。只是士气提升再高也有顶峰,没有兵阵言灵加持,这种顶峰状态无法维持太久,顶峰过后自然就是下坡路。再者,精神亢奋太久容易产生不好的副作用,最后反而适得其反。 众人之中,唯有顾池心态最轻松。 观战观得津津有味,只需时不时注意二人爆发,竖起文气屏障抵御音爆、狂风等干扰。看着看着,他甚至还抑制不住唇角弧度,看得寥嘉不解:「望潮何故发笑?」…. 顾池:「想起某人。」 「某人?」 「某人姓祈。」 寥嘉还以为顾池是担心祈善那边战况,转念一想不对,若担心,这会儿该愁眉苦脸而非发笑。他暂且按捺对主公的担心,怪哉道:「想祈元良那厮作甚?祸害遗千年。」 顾池道:「想他此时模样。」 寥嘉:「???」 祈元良还能什么模样? 沈棠抬手抹去嘴角的残血,口中喘着粗气,双目却死死盯着公西仇,后者又是半副武铠了,但这次不是装逼,而是被动如此。 公西仇狼狈,沈棠也没光鲜哪里去。 竭力避免还是挂了不少彩。 但整体似乎比公西仇轻许多。 公西仇眯着眼,抬手用拇指拭去额角淌到眉峰的血,道:「玛玛,你心有牵挂。」 明明有几次机会,用她的重伤换取他更重的伤势,结果都选择了避退。他认识的沈棠可没有这么惜命谨慎。在胜负生死面前,这些伤势又算得了什么,命还在就行。 沈棠惆怅:「你一单身狗懂什么?」 他知不知,杀她一个就能五杀超神? 她有很重的主公包 袱。 秋丞眸色阴鸷地看着下方。 他没想到公西仇都无法顺利拿下沈棠的首级,二人互相奈何不得,平分秋色。倘若这次沈棠不死,自己就危险了。跟他有同样想法的还有苗淑,眸色愈发险毒森冷。 二人少见得心有灵犀一回。 秋丞给身边爱将使了一个眼色。 不论胜负,这俩都要死一个。 死的人必须是沈幼梨! 那名爱将擅射,心领神会。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斗将生死并非都在场上,还可能在场下。光明不光明,坦荡不坦荡?呵,兵者,诡道也,细节任由活人春秋笔法,而死人没资格谈论这些。 却不知,有一双漠然地眸瞥了他。 此人自然是顾池。尽管一直仔细养着,但顾池是文心文士,是谋者,不可能不随军出征。众人也习惯他常年不好的脸色,但寥嘉却发现他这会儿格外难看,唇色泛青。 「望潮可是不适?」 两军干仗对峙,这种场合对顾池极其不友好,文士之道带来的负担不止翻一番。 只是他为何冷不丁爆发杀意? 「派一名神弓手。」 「神弓手?暗杀公西仇?」 虽说自家主公跟公西仇嘴上闲聊,但手上可没有留情面,明显是水火不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留着这名武胆武者,待他来日实力再精进,怕是己方的心腹大患呢。 活着不如死了。 「秋文彦要来阴的。」 秋丞做初一,别怪他们做十五。 寥嘉比划了个手势:「没问题。」 顾池神情倦怠地阖上眼眸,遮住眼底冷光算计。他存了私心,秋丞不想沈棠活着下场,他同样不希望看到公西仇活着蹦�Q。 理由倒也简单。 其一,此人到处流窜代打,襄助其他势力扩张,变相就是在跟己方势力作对,好比这次帮助秋文彦守孝城,下一次又是帮谁阻碍他们?公西仇是个难以控制的变数。 其二,照目前线索来看,主公是公西一族「圣物」,而公西仇对这件「圣物」态度和处置尚不清楚。倘若公西仇非得请「圣物」归位呢?岂不是阻碍主公大业?倘若、倘若他猜测错误,主公真是鸠占鹊巢的外来者而非失忆的「圣物」本尊……公西仇又待如何? 与其横生枝节,倒不如快刀斩乱麻。 油爆香菇 639:平四宝郡(四十一) 顾池和寥嘉这边做好安排。 现在只等场上二人分出胜负。 若是抛开场合不谈,沈棠和公西仇这场一对一斗将着实精彩,堪称一场视听盛宴――从言灵精妙运用、招式见招拆招,再到百八十种武器轮番上场亮相,令人目不暇接。特别是后者,寻常武胆武者精力有限,一生能精通一种或者两三种就算不错,而这俩似乎都是时间管理大师,拿到个武器便能如臂使指,仿佛拘神遣将也不在话下。 铛! 沈棠右手持惯用的慈母剑,左手持一件造型奇特的武器,此物名为钩镶,是一种钩与盾结合后的复合式防御兵器,能有效克制诸如长戟这样有“侧枝”制式的长兵。 公西仇的双月牙蛇形长戟不仅符合条件,还是其中的plus版本。只见她转勾一锁,盾面卡住长戟,她笑:“你小心――” 钩镶体积小巧,但沈棠力气巨大。 即便是公西仇,也别想将被勾住的长戟第一时间抽离。反倒是沈棠能借着长戟被限制的瞬间,挥剑近身,几乎是贴着公西仇的脸挥出十数丈规模的剑刃:“可别破相了。” 沈棠将后半句话说完。 轰! 她的声音伴随着爆炸响起,剑刃与公西仇周身凝聚的罡气碰撞,虽未顺利破其防御,但也让它剧烈震颤。巨力迫使公西仇身形爆退,战靴在地上划出两道极长印痕。 即便如此,也看不到公西仇满地乱滚的狼狈模样,只见他一个潇洒的滑地起身,脚跟还未站稳便足下一弹,杀了回来。手中武器由长戟化为长柄骨朵锤,目标同样是知己的脸。武器交锋迸溅出来的力量,疯狂肆虐这片战场,看得顾池几人眼皮乱跳。 寥嘉擦擦汗:“主公可还记得……” 他们花了大力气挖的地道? “地道不会被主公他们打塌吧?” “不会。”姜胜同样低声回应,地道又不是两点一线直接挖过去,更不在战场下方。若是在战场下方动土,即便作业位置在地下极深位置,秋丞帐下也可能发现的。不过,看看场上斗将这俩人闹出来的大动静,他又不太肯定地补充,“应当……不会。” 毫无底气! 寥嘉:“……” 通过地道深入城内,前后夹击偷袭可是此次攻城战最为重要的一环。倘若地道被主公斗将打塌,那可真是地狱笑话。心中担心,但箭在弦上,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 事实证明,他们担心是多余的。 沈棠虽专心干架,但也尽量避免斗将动静对地道方向的影响,公西仇不知她的目的,无意间被她带节奏。二人马下打完又上马打,准确来说公西仇上马,沈棠上骡。 摩托虽是骡子,但体型规格却是标准的战马级别,马铠也是三层重甲,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其脾性也一点不辜负沈棠给取的名字,速度快、干架野、气势足。 面对公西仇胯下那匹战马的冲撞挑衅,它也回以同样颜色,出蹄果决,一有机会便疯狂踩踏顶撞。三层重铠外加马背上的主人,重量带来的负荷也在快速消耗体力,也就是公西仇二人的武气。不知何时,武胆图腾与千余文气巨人都已经被收回…… 荀定道:“快分出胜负了。” 荀贞倒没看出来,毕竟他是文心文士,只觉得沈棠二人尚有不少余力:“如何说?” 荀定:“公西仇这厮,干架打仗跟他脾性一样喜欢大开大合,仗着底蕴充沛,武气从来不节制地乱用。连他都开始精打细算,可见,是真到了一决胜负的时候……” 这种时候,武气便格外精贵。 或许多一点儿都能决定斗将胜负。 顾池和寥嘉听着,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又看了一眼吕绝。吕绝心领神会,抱拳出阵,藏于前锋阵中人群,遮掩身形。沈棠帐下不缺擅射的神弓手,可惜的是他们技巧有余,武气不足,武胆境界太低,射出来的箭矢很可能要不了力竭的公西仇性命。 为求稳妥,便让吕绝出手。 吕绝箭术好,武胆等级也不算太低。 白素倒是不太乐意。 “军师,为何不让末将来?” 论箭术,她还稍胜吕绝一筹。 临山县让吕绝出阵一回,白素没捞着,心中一直憋着火――捞不着军功的火。 之后秋丞整合兵马回防孝城,大军攻打其他县镇不费劲,白素自觉没发挥出来该有的实力,心中更焦虑。只是她一贯表情少,不太容易看出来,这其中不包括顾池。 顾池:“公西仇身份还是敏感了。” 白素闻言一怔。 她是个心思细腻的,强的不仅是武艺,若非如此也无法成为沈棠帐下女性武者中的领军人。顾池军师这话,背后的深意让她心绪复杂。顾池敛眸,声音被鼓声和士兵的呐喊鼓舞淹没,但白素听得真切。 “主公的身份,她身边需要更多女性文心文士与武胆武者支持,否则孤掌难鸣。你与吕守生相比,自然是你更加重要一些。” 白素抿唇不言。 顾池继续道:“主公对公西仇下死手,与公西仇真的死,二者还是有着本质区别的。他要真的死了,还是死在自己人的暗箭之下,主公心中难免会有一根刺扎着。” “所以,这个人选不太适合是你。”如果女性武者再多点,不那么精贵,顾池会选择白素,因为她箭术更好,成功几率更高。 白素视线落向吕绝的方向。 吕绝他知道吗? 知道后,会心生芥蒂吗? 耳畔传来顾池声音,带着没有一丝感情的笑:“他要杀的人可是公西仇,年纪轻轻便攀升至十五等少上造的人物。莫说一根刺,便是扎根椽子,这一箭也是值得的!” 战场上,已至尾声。 沈棠二人皆是浑身大汗,满身淤泥,口中喘着粗气,胸口吃力起伏。公西仇甚至无法维持周身罡气护体,甲胄残败,唯一不变的是他看向沈棠那颗脑袋的炽热目光。 沈棠同样也馋他的身体。 便是这个时刻―― 暗中两把由武气凝聚而成的plus版本反曲弓已经悄然拉开,随着弓弦逐渐朝着满月靠近,两支颜色不同的箭矢在指尖由虚凝实。松手,两道流光从城上、城下同时射出,流光无声划过长空,激射而去,其目标正是武气体力都将耗尽的沈棠与公西仇。 这种状态,作战直觉都会跌至低谷。 冷箭有的言灵加持,更不易察觉。闪无可闪,避无可避! 顾池唇角勾笑,抬指抵唇。 “移花接木!” 既然知道敌人要对自家主公放冷箭,顾池自然不会去赌主公自己闪开这支冷箭的几率,将人传送至安全地方才是正经。至于公西仇,在此陨落即可! 顾池眼前仿佛出现公西仇血洒当场的一幕,也预想过主公不可置信的眸与眸中的质问。不过,这些全部不重要,倘若主公要为此事秋后算账,他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两支冷箭的出现超出所有人预料,战场出现一瞬寂静,仿佛有人按下了静音键。这一瞬发生的事情,在几个当事人的感官中,却似放慢无数倍,一帧一帧清晰可见。 顾池脸色煞白,额头冒汗。 秋丞直接破防,破口大骂。 因为―― 前者的被目标强行拒绝。沈棠看到冷箭目标是公西仇的瞬间,不假思索,手中慈母剑脱手射出,几乎是贴着公西仇的侧脸飞射过去,撞偏了那根冷箭。 后者则是因为公西仇冲向沈棠,徒手接下射向沈棠盲区的冷箭,贡献本场第一个满地乱滚。秋丞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城上传了下来:“公西仇,老子**你祖宗先人!” _(:з」∠)_ 棠妹和公西仇:“偷人头,不可忍!” PS:仔细看,这俩胜负其实已经分出来了,只是很微弱。棠妹还有慈母剑可以扔,公西仇连维持武器所需的武气都差了点,只能徒手接。 640:平四宝郡(四十二) 公西仇,老子**你祖宗先人! 老子**你祖宗先人! **你祖宗先人! 秋丞声嘶力竭的咆哮回荡在孝城的上空,久久不息。他盛怒之下又用了文气,声音传得极远,这导致两军人马都听到秋丞激情开骂的内容。这内容文雅不文雅、符不符合他世家子身份底蕴先不说,愤怒是真的愤怒,光听声音都能脑补秋丞狰狞五官。 他是真被气疯了! 「你们愣着做什么?愣着他们俩就会原地暴毙给你们看吗?继续射啊,弄死这俩狼狈为女干的狗东西!」秋丞咆哮完,喘了口气,扭头看到身边僚属一致的表情,愤怒到想要跺脚,甚至上手抢了某个护卫手中的弓箭和箭囊,搭箭弯弓,瞄准城下公西仇的脑袋。 公西仇方才的骚操作,成功让秋丞对他的厌恶直接飙升,弯道超车超过沈棠。 与此同时,被箭矢惯性带着满地乱滚的公西仇终于停了下来,徒手接箭的那只手血肉模糊。庆幸的是他武铠鳞甲护手尚在,不然以血肉之躯接下中高阶武胆武者的武气箭矢,这手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他看了一眼沈棠的方向,后者正同样看着他。 公西仇用力,单手捏断冷箭。 尽管这场斗将只是以微弱差距输给沈棠,但输就是输,公西仇并非输不起的人。秋丞却在这种时候趁人之危,欲以冷箭夺胜者性命,这是公西仇的骄傲所不允许的。 沈棠自然可以死。 她可以死在自己手中,可以死在其他对手手中,甚至可以喝水呛死、走路平地摔死、感染风寒病死……但唯独,她不能被小人冷箭暗算杀死。这种死法对于一个武者而言委实算不上光彩,甚至称得上耻辱。他公西仇的对手,自然不能有这样的下场。 他曲肘撑地,踉跄着爬起来。 体力和武气双双耗尽让他头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虚弱」,但「虚弱」并不能削减他身上的威势。当他与城楼箭在弦上的秋丞四目相对,眼底仍泛着令秋丞胆颤的杀意。 秋丞见此,手指一颤。 松手,箭矢离弦。 噗―― 这个时代崇尚强大,文心文士各个精通六艺,射艺不凡,秋丞箭术也算可圈可点。距离如此近,他有信心百发百中。事实也确实如此,一箭射中公西仇面门的位置。 只是,射中了位置却没射中人。 原地只余缕缕陌生文气。 。 其他人针对沈棠的箭矢也扎了个空。 很显然,沈棠也被转走,出手的还是同一个文心文士。这一操作实在超纲,被刺激不轻的秋丞再一次激情开麦。 咆哮之时,额头青筋暴涨乱跳,既不见文心文士的风度,也不见世家子弟的涵养,但无人有意见,他们能理解秋丞的心情。 明明就差那么一点点儿,敌方首领便能陨落城下,结果花了大价钱聘请的公西仇却在此刻出手替对方挡下致命一击。关键时刻反水,还是带薪反水,紧跟着二人又被救走,击杀无望,秋丞不破防才叫奇怪。 当然,这不是最棘手的。 最棘手的是公西仇输了斗将。 还是一场定胜负的斗将。 若非公西仇下场迎战,秋丞本可以继续龟缩不出,死守孝城等待盟友拿下陇舞郡的佳音,届时又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局面。 看着城下士气节节攀升的敌军,顷刻成型的各类攻城器械,整齐划一向孝城推进的敌军军阵,以及,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这一切成功让苗淑俏脸煞白,袖中一双手不知何时紧攥成拳,指甲深陷掌心而不知。 她隐约有预感,这孝城, 守不住了。 「主公,莫要逞强。」 寥嘉说着将沈棠的钱囊还给她。 他一出手便是两道。 成功救回主公,「俘虏」了公西仇。 本该是顾池出手,但他被吓得够呛,几无人色,寥嘉便抢了这个活儿。顾池缓了口气,也虚弱着劝说沈棠:「今日必能拿下孝城,主公这般状态参战,无多大意义。」 沈棠是胜了公西仇,但只是险胜。 她是文武双修,有文宫又有武殿,理论上的续航能力比同境界单修多一倍。公西仇吃亏就吃亏在这里,在最关键的时刻,他蓝条耗尽,而沈棠还剩下了一丢丢…… 这一丢丢不算多。 但可以近距离射出一发天女散花。 公西仇躲不开。 所以,输的人是他。 沈棠还未喘匀气,勉强站稳,环顾四周。姜胜和荀贞指挥三军,配合主帅老将攻城去了,顾池和寥嘉还在这里。她看了眼坐在地上调息的公西仇,问顾池一个问题。 「冷箭谁放的?」 顾池道:「吕绝,吕守生。」 「谁下的命令?」 顾池道:「顾池,顾望潮。」 正在调息的公西仇睁眼瞥了一眼他。 公西仇是认识顾池的。 彼时顾池跟随沈棠去邑汝见章贺。 但公西仇对顾池的印象仅仅只是「玛玛帐下的病弱文士」、「看着不像是只好鸟」。 如今再看,自己预感没错。 确实不是只好鸟。 「主公,此事……」 寥嘉张口想替顾池说两句好话,他这会儿还留在这里,其实就是担心主公和顾池爆发矛盾。三军阵前替对手公西仇打偏致命一箭,足以说明公西仇对主公是特殊的。 顾池必然会被追责。 但沈棠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望潮,我的对手,只会死在我的手上。从我今日胜过公西奉恩这一刻开始,我自信他不可能再赢我。他今日若能活着,来日再碰上,他一样会是我的手下败将。」 沈棠有这份自信。 顾池的回答完全没有超纲,她用脚跟想想也知道,顾池是四位随军文士中嫌疑最大的。可顾池如此坦率,让她意外,也让她生出了火气:「武胆武者死在冷箭之下不光彩,文心文士以冷箭杀敌同样有损名声。」 「你为何不爱惜自己羽毛?」 顾池静默了半晌。 耳边的风吹不到他心中,周遭的战鼓和杀喊入不了他耳畔,唯有主公的只言片语清晰可闻。他道:「主公更重要,顾望潮追随的明公比顾望潮更重要,仅此而已。」 还在调息的公西仇瞥了一眼寥嘉,直白道:「戴花的,你不觉得你很多余吗?」 三个人的故事,第四人无法插足。 寥嘉:「……」 641:平四宝郡(完) 寥嘉毕竟是文心文士,文心文士的特点就是脸皮厚,反应快,面对公西仇的“精神攻击”,他只是扬唇浅笑:“那我走?” 让你们仨各诉衷肠??? 哼,寥嘉表示想得美。 “你如今可是俘虏,奉劝你还是识时务些,能少吃点苦头。”纵然知道公西仇对主公有着不一样的意义,但寥嘉无所畏惧。 只是这种程度的言语警告,显然无法让公西仇收敛,纵然狼狈,但眼神满是桀骜难驯,哪儿有当俘虏的自觉?他也确实有这份资本,只需恢复小半成武气,以他的实力,他要走,无人能拦。他自然而然地挑衅回去,哂笑:“给我苦头吃?就凭你?” 只见寥嘉点头,笑了。 笑得很猥琐,很得意,很嚣张。 “是,就凭我。”抬手一道言灵封禁公西仇丹府,使得对方刚恢复一缕的武气瞬间流通不畅,经脉阻滞,在对方双眸睁圆的注视下,语重心长道,“千万别小瞧你不了解的文心文士,特别还是自己虚弱的情况下,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有什么手段。” 类似的封禁言灵不少。 但施展成功的几率不高。 诸如公西仇这样的高手更是没可能中招,但谁让他丹府空空,体力耗尽,状态虚弱?这种情况下,面对全盛状态的寥嘉,不栽在他手中就怪了。估摸着公西仇长这么大也没想过,自己可能被封禁。寥嘉弹了弹衣袖:“俘虏,就该有俘虏的样子……” 哪怕主公出面说情都不好使。 然而,寥嘉的担心根本不存在。 沈棠非常赞成他的言论:“少美这话说得对,奉恩可是此战最大的收获,如何也不能让你轻易溜了。你暂且委屈一下,待攻下孝城,咱们去城里好扯掰扯掰清楚。” 没将人五花大绑已经很客气了。 公西仇哼了哼,不置可否。 沈棠的状态不比公西仇好多少,根本上不了前线,于是她被顾池丢了个任务――看紧俘虏公西仇。通俗来说,这俩奇葩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别耽误三军的攻城进度。 被丢角落的沈棠:“……” 望着准备去前线大发神威的两位文心文士,沈棠那叫一个百爪挠心――看着顾池几个在自己面前装逼,抢走本属于她的人头军功,这比将她还难受! 一屁股坐在公西仇身边,沈棠气呼呼地鼓着两颊,公西仇轻抬眼眸,落向沈棠的视线也没了开战前的森冷和杀意:“孝城的城防没那么容易攻克的,这场有得磨。” 沈棠听了,偏头看他。 哼道:“就秋文彦那只老菜鸡?” 公西仇道:“他在临山县吃足了亏,一入孝城便命人做足准备。他不缺兵丁、不缺城械,各处城门早已封死。你们想夺城,唯有登墙一途,但――登墙难,站稳更难,纵使你们有斗将获胜的士气加成,也很难弥补差距。强行弥补,要用命填。” 城楼是秋丞的地盘。 密密麻麻都是他的人。 攻城一方士兵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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