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做的针具,就是铜板,他也摸不出几个…… 沈棠:“……” 好一会儿,她扭头问董老医师。 “董老施针可还缺一套金针?” 董老医师憋出一句:“不用……” 金针怎么能拿来救人呢? 沈棠:“???” 当下的冶炼技术不高,金针这玩意儿还真不能用来救人,董老医师倒是在做梦的时候考到施针操作。只可惜梦境始终是梦境,其他地方医术发展好点,倒是会不同。 沈棠:“……” 这就触及到知识盲区了。 她果断转移话题。 “这本无字天书又是什么?” 董老医师耐心十足:“是‘诊籍’。” 沈棠眼神清澈而懵懂。 他道:“就是写病案的册子。” 碰到什么疑难杂症可以记录上去。 册子还有专门记录药剂的地方。 这两样都是好东西。 他很满足,但沈棠却觉得这跟董老医师五年考试相比,付出和收获有些不成比。 “非攻”和“兼爱”也是辅助用品,但墨者入门门槛并没有医士那么变态严苛。 北啾她们还能化出挖掘机呢。 医家作为与之并列的圣殿之一,不可能就给一块可以变化石针的石头,一本可以无限书写病案药剂的书吧?这两样不能说一无是处,但价值确实不多。 沈棠腹诽:“医家圣殿可真小气。” “自然不止如此。” 董老医师抬手凝气。 这次比上一次顺利许多。 气息化作数枚碧绿色长针。 |w`) 因医而贬为技流的士人是孙思邈,曾中进士。 这话是朱熹说的。 国庆节没有出去看人从众,去了健身房狂练一身汗。 ps:这个月的月票活动帖子白天已经开了,审核通过还挺快的,应该还有一百个不到的名额,先到先得。 (本章完) 第909章 909:猎医 第909章 909:猎医 碧绿长针除了颜色,其他跟沈棠认知中的针具很相似,散发着令人心神舒畅的勃勃生机。董老医师虽是其拥有者,但也是第一次运气化针:“老夫活了这把年头,不是没见过旁人施展言灵,武气化出的战马武铠见得多,但都不如今日这般强烈……” 这种情绪是他曾经穷极想象力都无法模拟一二的,只有亲身体验一回才知道,原来凡人真的能拥有传闻中神仙才有的手段。握住长针瞬间,体内气息流转,莫名自信油然而生――判官笔下勾魂,阎王殿前抢人。 脑中不由得浮现梦中老者的话。 第910章 910:收一收 简陋到完全看不出女子生活的痕迹。 乌元刚打量完便听到营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正往这边靠近,他立马端正姿态。随着营帐布帘被人从两侧掀开,一道高挑阴影投了进来。来人径直往上首主位走去。 他率人躬身行礼。 “北漠乌氏图德哥,见过康国主。” 别看乌元私下会与龚骋说笑,但让他当沈棠的面懈怠,还真干不出这种蠢事儿。 沈幼梨再怎么寒酸贫穷,人家也是一国之主,兵强马壮,站在世俗权力的巅峰。 她若受辱,不用她授意,帐下左右就能扑上来将人大卸八块。哪怕乌元有龚骋这张底牌,也不想作死尝尝“国主一怒,伏尸百万”的滋味。作为使者,姿态很恭敬。 沈棠也没有为难他们。 乌元很快就听到上方传来年轻女声,无女性特有的温软,反倒带着点沙哑低沉。 “北漠的人?起来吧。” 随着女声落下,乌元这才抬头。 他低垂着眼皮没有直视沈棠的脸。 视线先是挪到对方下巴,又飞快上移些许,真正看清对方容貌。沈棠的容貌跟当年相比完全长开了,尽管装束简朴,气质清冷,却难掩那张浓艳俏脸自带的进攻性。 这是一张极具侵略感的脸。 漠然看着旁人的时候,仿佛在说―― 毫不夸张的说,算是乌元生平所见颜值最高的,也就当年的郑乔能胜出一线了。 乌元忍不住替好友龚骋感到可惜。 倘若没有当年变故,眼前这位就是龚云驰的夫人,以龚骋性格,二人多半夫唱妇随……嗯,也有可能是妇唱夫随。不管怎么说,痛失如花美眷,丢了个现成婆娘。 沈棠并没有想跟乌元寒暄客气的意思,视线不曾在龚骋身上停顿片刻,不提当年孝城旧事,单刀直入:“北漠找我作甚?” 乌元道:“一为恭贺,二为合作。” 沈棠不客气道:“恭贺我就可以收下,但合作的话――就没什么必要了吧?康国初建跟北漠是没有什么恩怨,但既然在这片土地建国,又接管了辛、庚两国的遗产,自然也延续了旧怨。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两方都没有合作的可能。使者,你说是吗?” 乌元知道事情没那么顺利。 沈幼梨是众神会西北分会主社的傀儡,推算后者的年龄,祈善成长过程应该没少听说北漠偷袭南下的事儿。祈善对北漠报以恶劣态度也是情有可原,不过乌元知道政治上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敌人。两大势力关系是好是坏,取决于“利益”二字。 仇恨恩怨,那是什么? 乌元:“康国主之言,在下不赞同。” 沈棠笑道:“你不赞同?” 无端透着一股子杀意,乌元有恃无恐。 “北漠气候无序,若非生存难以维系,谁又想马革裹尸?西北各国为磨砺血性,强压北漠当磨刀石。每逢开战,北漠境内死伤青壮不下三成。血债又该向何人讨?” 沈棠冷笑道:“可以向我讨。” 这乌元倒是很会断章取义、模糊重点。 西北各国集结兵力去打北漠,还不是因为北漠总是暗搓搓试探边境情况?每次被各国联军暴打,北漠立马滑跪,给各国送质子、送金银、送女人,指天发誓永远臣服。 过个几年十几年,恢复元气继续搞。 北漠将“出尔反尔”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信他们的话还不如信渣男的鬼话。 乌元险些被沈棠这话打乱节奏。 他卖惨之后又卖鸡汤文学。 “……这自然是不能的。你杀我、我杀你,这份仇恨永生永世解不开。若要解开这个死结,总要有一代主动和解。北漠新主崇尚仁政,常道‘行仁政者,不忍父母失其子、不忍妻子失其夫、不忍幼子失其父’。仇恨毕竟是先人结下的,后代无辜。” 沈棠不吃这一套:“所以呢?” 乌元说出目的:“所以,我主希望能与康国永结邦交,更希望通过此生治理让北漠各族过上平稳安定的日子。只要北漠子民能在境内安居乐业,两地不再有战火,几十年后,仇恨便能慢慢化解。这不仅是我主的意思,也是无数北漠子民内心的期盼1 沈棠道:“永结邦交?” 乌元:“是1 沈棠视线挪向了龚骋:“这可能吗?” 一直沉默当背景板的龚骋抬起头,沈棠道:“我记得有不少龚氏族人都战死在了北漠战常龚云驰,你也是这么想的?” 龚骋以为沈棠不会提到自己,毕竟两人之前的关系在如今看来确实尴尬。尽管传扬出去也无损她国主威仪,但毕竟是私人事情,总会招来闲言碎语。没什么杀伤性,就是纯粹恶心人。他以为沈棠也会默契当做不认识,却没想到这位直接将炮口对准了他。 他没有回答“可能”,也没回答“不可能”,只是平静而又漠然道:“康国主,若您没记错的话,应该知道龚氏一门青壮战死北漠的,不及抄家灭族之时的一二。” 龚氏上下死得只剩几人了。 绝大部分族人连尸体都找不到,有些在发配路上自尽,被弃尸荒野,有些人在抵达发配地点之后饱受折辱,又被活生生打死……这场浩劫是幸存者不愿回想的噩梦。 这些人,包括他,全都是乌元在孝城大乱的时候带出去的。沈棠这个问题可以问任何一人,但不太适合问他。他道:“龚云驰死过一次,康国主的问题回答不了。” 他真的死过一次,血肉重铸。 两地仇恨跟他有何干系? “我并非此意,我的意思是龚氏战死的这些青壮之中,多少人是因为北漠历任主事出尔反尔?口血未干就做出背弃誓言的势力,我实在不能托付信任。”沈棠又将视线转移到乌元身上,“我还听说,有不少商贾去北漠走商,丢了货物还拿不到货款?生意也好,两地合作也好,讲究的不就是一个‘诚信’?使者如何证明你们的‘诚信’?” 北漠的信誉早就破产了。 连信誉都没有还想跟人合作? 乌元却从她的话中听出了松口的意思,心中暗舒一口气。他不怕被沈棠刁难,也不怕她狮子大开口,怕就怕她态度强硬,没有谈判余地。只要有余地,他就有机会! 一言以蔽之―― 不管是毁诺还是坑商贾,全部都不是他们干的。北漠境内大大小小的种族有几十上百号,此前掌管北漠的是北漠境内第三大种族。他们干的事情,连北漠各族自己都看不上,民心所向被联合推翻。如今上位的这个种族,一直都是支持亲近西北各国的。 若非如此,也不会派遣乌元大过年就赶过来释放善意,希望推动两地正常沟通。 沈棠道:“当真?” 乌元点头:“自然是真,在下不敢欺瞒康国主。康国主若不信,可以询问云驰。” 龚骋:“……” 怎么还有他的事儿? 当他对上沈棠询问的视线,龚骋内心对这位被祈善暗中操控而不自知的年轻国主也产生了几分恻隐之心。这种事情看他作甚?龚骋只得点点头:“这个倒是真的。” 他没有撒谎,但也没说真话。 在北漠居住几年,知道北漠境内种族极多。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北漠中间也有不喜频繁战争的,但不意味着这伙人就温和无害了。人家只是不喜欢战争,不喜欢暴力血腥的手段,可没说不喜欢幅员辽阔的西北大陆。相较于正面战场,更喜欢搞小动作。 他们做生意也很老实,不宰杀商贾,但不是因为诚信,而是因为他们看不上短期的利益,也知道杀鸡取卵不可行的。将名声彻底搞臭哪里还有商贾愿意过来做生意? 北漠资源匮乏,很依赖商贾。 “即便如此也不值得冒险。达成合作对北漠有利,但对我、对康国有什么益处?就图北漠不再骚扰边境?北漠现在挥兵骚扰,我也不怕,要打就打。一旦两地互市,北漠就能吃足好处。用不了七八年就能完全恢复上一战的元气,强敌在侧,夜不能寐。” 没有好处的事儿不值得她冒险。 乌元还想再说,却被沈棠抬手压下。 她对乌元的提议没有丁点儿兴趣。 “虽说两地无法合作,但使者千里迢迢赶来也不容易,这份诚意我看到了。若不嫌弃大营条件简陋,可以留下来小住两日再走,也好略尽地主之谊。”这话就在赶人。 乌元面上不见焦色。 沈棠没直接赶人便是有合作意向。 待乌元等人退下,顾池几人才赶来。 “主公,要不要让半步去接触龚骋?” “不用,龚骋不会因为半步在这里便动摇,若是告诉他,反而会被乌元利用。”沈棠眸光闪了闪,笑得不怎么正派,“半步当年就没主动认龚骋,如今更不会了……” 谁也不想面临忠义两难局面。 沈棠也不想拿这事儿为难下属。 她很沉得住气,就是不知道乌元沉不沉得住了。说完便将北漠一行人抛之脑后。 姜胜等人出了营帐,他看着营帐外的天空道:“武胆武者道心破碎会如何?” 顾池几人瞥他,他笑着摆手打哈哈。 “老夫只是好奇,所以才有此一问。” 祈善漠然道:“会废掉吧……” 姜胜嘀咕:“废掉了也好。” 龚骋的实力确实有些棘手,他们也不能保证主公数年之后就能追上受了的龚骋。正面打不过,那就背地阴。 荀贞小声提醒这俩收敛一下满肚子的阴谋诡计:“主公那边怕是过不去。” 顾池哂笑一声,不置可否。 |w`) 生病了,嗓子又痒又疼,跟刀子割一样,流鼻涕还堵鼻子,左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流进汗,眼皮有些肿和痒……但又没有发烧……也不知道是不是又阳了。今天请个假,明天看看有没有好转。 (本章完) 第911章 910:兼祧两姓(上) 第911章 910:兼祧两姓(上) 姜胜一瞧顾池这反应,便知有戏。 试探:“主公那边的意思……” 顾池双手拢在袖中,侧身避开两步,仿佛要跟一肚子坏水的姜胜划清界限:“主公能有什么意思?君心难测,你们都不知道的,顾某就知道了?含章说得对,你们确实该收敛。算计人也不能算计到自己人头上。但凡半步不是自己人,这事儿就好办了。” 倘若共叔武不是自己人,可以设计乌元杀他,龚骋和乌元大概率反目成仇,也可以设计龚骋误杀他,龚骋年少阅历浅,心性不够强大坚韧,一身实力又是靠着秘术而来,那一瞬冲击力足够将他反噬重伤,轻则境界止步不前,重则境界倒退。 龚骋一毁,北漠就少了一张王牌。 偏偏共叔武是自己人,还是元老级人物,情分非常。大家心里想想可以,行动上可别这么干:“若主公能做得出用半步跟北漠一换一,诸君,当真不会胆寒心冷?” 今日能为了利益最大化牺牲一个共叔武,来日也能为了更大利益牺牲任何一人。 主公确实存了算计龚骋的心思。 但绝对没有这几人想得这般狠绝。 一个个心狠手辣,真是狗看了都摇头。 跟这些同僚共事,顾池都觉得压力山大。幸好自己能窥探人心隐秘,不然怎么被他们卖了都不知道。顾池这番说教,惹得几人不满――这跟乌鸦笑猪黑有什么区别? 顾望潮敢摸良心说没萌生类似念头? 若是没有,他哪能反应这么快? 作为谋士,本职就是将所有解决方案想出来,要不要执行、执行哪一个,这就要看主公如何决断:“你怎么会不知道?” 姜胜不信他的鬼话。 顾池这厮最擅长的就是揣摩顺从主公的心思,主臣二人一唱一和。他阿谀逢迎这么多年,突然说自己铁骨铮铮、守正不阿? 顾池只留下一句―― “不知,真的不知。” 说罢,扬长而去。 亟待处理的琐事还多着呢。 祈善幽幽地道:“半步是武将,若他上战场,碰上龚云驰是迟早的事情。莫说叔侄关系,父子之间死斗的,也不在少数。” 此事,不在于他们如何算计谋划,在于共叔武怎么选择――龚骋不知道共叔武的身份,但共叔武知道龚骋。若知道龚骋没死还帮助北漠,共叔武爬都要爬北漠前线。 以龚骋的实力,共叔武必死无疑。 荀贞问:“所以?” 祈善:“私下告诉半步吧。龚云驰还活着的消息,或早或晚都会传到他耳朵。” 荀贞闻言点点头。 如果下一个敌人是要倾全国之力去征伐的北漠,除非共叔武镇守后方,否则他一旦上了前线,发生什么就不是人力能操控的。主公想要瞒着,估计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但,如何瞒得住呢? 共叔武也不是贪生畏死之辈。 他若知道龚骋的选择,个人感情上会谅解龚骋的不易,但在大局和仇恨面前,他估计更倾向亲手清理门户,哪怕打不过。 这封密信在半月之后送到共叔武手中。 共叔武的反应也恰如荀贞几人猜测,脸上表情变了又变,最终定格在坚定之上。 信中能交代的内容都交代了。 包括但不限于顾池听来的心声情报。 共叔武看着信中刺目的四个字,一时情绪失控,硬生生捏断手中用来晨练的佩刀刀柄,吐出一口浊气,看着天喃喃:“大哥……云驰这孩子受苦了……” 只是,龚骋为谁效力都行。 唯独不能为北漠。 共叔武将这封私人密信烧为灰烬,不留痕迹,稍作修整便又如往常一般去练兵。 本就修炼刻苦的他,愈发拼命。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就在这封密信刚上路的时候,世家代表也过来,名义上是给沈棠拜早年,实际上是来送各家挑选的“人质”。世家盘踞各地,为了让王庭安心,遣送“人质”属于基本操作,一般都是继承人的弟弟。身份既不会太高让世家心疼,也不会太低让王庭不满。 当然,也不只是为了让王庭放心。 同时也是让世家放心。 有人脉在王都,一旦有风吹草动,他们也能第一时间得知消息,迅速做好应对。 若是沈棠拒绝这些“人质”,各家才要惴惴不安、胡思乱想,担心沈棠是不是又想作妖,对他们家族不利。鉴于沈棠不会拐弯抹角的脑子,世家代表直接摊开了讲。 世家推出的倒霉鬼,不意外又是康年。 沈棠看着大年初五就上门的康年,嘴角微微一抽:“伯岁啊,你年前才来过一次,现在又来,一来一回路上也要花不少时间。你这是回家匆匆过了年就又上路了?” 康年表情麻木。 害得他来回奔波的人是谁啊? 充分见识到沈棠脑回路的康年吸取前两次教训,从怀中递出一份名单,上面清晰写着“人质”的各自信息。年龄、性别、姓氏、家庭出身,沈棠粗略扫一眼,小的只有五岁,还需要奶娘照顾,大的已经三十五,目前正拖家带口。沈棠抬头看着康年。 “这是什么?” 康年道:“人质。” 沈棠扬高声音:“……人质?” 她什么时候让各家送人质过来了? 这些世家又背着她脑补了什么东西? 康年莫名觉得心累,这种心照不宣的潜规则为什么要拿到台面上说?将优秀族人送出去当人质换取安定本就是丢人的事,世家也要脸面,往往会给此举盖个遮羞布。 如今却要摊开来晾晒。 搁谁,谁不糟心? 待康年硬着头皮解释完,沈棠被迫涨了知识,揉着额头,头疼说道:“行行,来就来,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他们衣食住行我都不包的,一应花销让各家自行解决。” 这些人质开销不能走公账。 让沈棠自掏腰包? 呵呵,她的口袋比脸蛋还要干净,尚有一屁股的债没有还清,哪里有闲钱养世家送来的拖油瓶?世家的如意算盘打得挺响,只可惜――只待墨家研究清楚众神会的“全息线上远程会议技术”,沈棠就打算巡回办公。世家也别做什么山高皇帝远的美梦了。 沈棠会在任何一个地方出没。 这些,自然不准备告诉康年。 “这些人我就收下了,你自便。” 康年给沈棠留下太深的心理阴影,她半点儿不想看到这张教导主任脸,开口赶人。康年跟沈棠也打了几次交道,多少有些摸清她的脾性,倒是没有太畏惧。只是―― “沈君,康某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就是。” 康年斟酌着说出目的。 原来,康家也出了人质。 人选还是他亲自挑选的,为此跟家中夫人闹了两天,夫人被气得差点连夜回娘家。因为人质不是旁人,正是她跟康年的小女儿。这让夫人气得直掉眼泪,哪有送女性人质的?将女儿送出去作甚?莫非是准备等女儿再长几年及笄了,直接在王都挑选夫婿? 这是要将女儿婚嫁也当做筹码? 夫人脑子里过了无数念头。 康年却不能解释太多。 沈棠重新拾起那份糟心的人质名单。 果真在角落看到康家挑出来的人:“所以,打算怎么办?让季寿带着他侄女?” 跟着康时一起生活也可以。 康年绝对信任他弟弟。 从名单情报来看,康年这个女儿还有修炼天赋,在女性修士不多的当下,将女儿送过来反而不是坏事,因为沈棠这边已经积攒足够多的女性修炼经验,又有康时这位叔叔坐镇,他哪里会让自己侄女耽误天赋? 这个女儿留在王都,是福非祸。 康年摇摇头:“不是。” 沈棠挑眉看着康年,等着下文。 康年道:“其实是想见一见表弟。” 沈棠愣了愣下才记起来,康年口中的表弟是祈善――谭曲一日不脱下祈善这件马甲,他跟康家的联系就一日不会断。只是康年不知道祈善真实身份,沈棠却知道。 “季寿不好吗?” 康时可是亲叔叔,康年还能借着机会修复家族和康时僵硬关系,不是两全其美? 康年笑容僵硬:“不太妥当。” 康时瘟人的本事,他是亲眼见过的。哪怕这事儿也不能怪康时,但康时不能控制,若女儿出意外,他真不好跟夫人交代。 思来想去,祈善是最合适了。 不过,祈善毕竟是沈棠的重臣,康年不仅是他的表哥,也是康氏家主,以二者如今的身份要私下接触,总要通过沈棠允许。以免招致不必要的误会,惹来杀身之祸。 沈棠不会动祈善康时,但会动康家。 这个回答让沈棠也抽了抽嘴角。 她摆手允许:“我知道了,你去吧。” 跟世家出身的打交道果然累身累心。秦礼几个出身也不低,怎么没这些臭毛病? 康年得了允许,这才行礼退下。 规模不小的人质被统一安顿在大营。 他带着女儿去拜访祈善。 收到情报,祈善这会儿就在主营。 选择祈善也是他深思熟虑过的,选择康时固然能让远离家族多年的弟弟亲近家族,但康时情况特殊,在文士之道没圆满前,双方不宜走得太近。康年就想到了表弟。 因上一辈恩怨,两家早就断了往来,祈氏这些年过得落魄,康家只能私下关照。 据康时所说,祈善表弟至今还未成家生子,身边连个女人影子都没有,一心一意拼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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