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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好一个不过区区几两银子,果然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也是时候让他们知道知道……” 吸取上一世的教训,周帷该如何供养‘恩人遗孤’谢妙仪不会再多说一个字。 但是,她自己不会再添一文钱。 之前吃下去的,也迟早给她吐出来。 *** 周帷离开锦绣院后,本打算必须回去陪赵素兰。 没成想走到半路时,被周老夫人派人请了过去。 “我总觉得妙仪最近怪怪的,尤其是今日还断了她铺子上对府中的一切供应。她不会是察觉到了什么,故意在借题发挥吧?”周老夫人琢磨了一整天,总觉得这事儿哪里不对。 周帷脑海里也闪过一丝疑虑,但一想到谢妙仪那卑微讨好的窝囊样,眉宇间闪过一抹厌恶:“母亲多虑了,她要是有这个脑子,这三年来也不至于任劳任怨。” “那她为何突然断了府中的供应?” “谢妙仪是个人又不是个木头,这三年来府中人究竟是怎么看她的她心里很清楚。如今被芙儿点破,或许也终于知道羞耻,不敢再巴巴拿钱羞辱人。” “我屋里的人参快吃完了……”她的吃穿用度都是谢妙仪负责,人参也是济生堂送来的。 “咱们府中的产业全都交由她打理,所有进项也都捏在她手中。这府里的一切开支,自然也该由她操持。母亲不必担心,只是断了她铺子中的供应而已。缺什么只管吩咐人去外头买,他们自会上门找谢妙仪对账……”周帷完全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这三年他也经常从外头采买,都在记在账上,月底谢妙仪自然会处理干净。 “你的年俸不过一千二百两,就算再加上那些产业……”周老夫人苦笑。其实,她对自己家的家底心里有数。 “母亲你就别瞎操心了,谢妙仪既然嫁进来,就是我们周家的人。她的嫁妆,自然也该是周家的产业。若不是看在嫁妆丰厚的份上,三年前,我也不会费尽心机娶她……” 这话提醒了周老夫人。 眼下最要紧的,是拿到谢家的家财。 她捏着佛珠满脸虔诚:“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无论如何,坐胎药可不能断。妙仪如今不想收养鸿儿,或许等她身子彻底垮掉,彻底断了自己生一个的念想便会改主意。” 周帷正愁该如何说服族老们。 听母亲一说,茅塞顿开。 对呀,如果谢妙仪到了非收养鸿儿不可的地步,或许就会改变主意。 族老们那边,自然也由她去操心。 他眼底闪过一抹幽光,一字一顿:“从明日起,给她加大药量。” 第二天一早,谢妙仪刚穿好衣服还在梳妆,孙嫂子急急忙忙走进来,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厨房那边传来消息,荣禧堂今日煎的药好像加大了药量。” 前世她就是被‘坐胎药’毒死的,重生后自然早就在厨房安排了眼线盯着。 荣禧堂没有人生病,这阵子煎的药,只有给她的‘坐胎药’。 看来,她断掉府上一切供应的行径确实惹恼了周帷母子,这是要加大药量让她早日缠绵病榻呢。 谢妙仪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将半夏叫到跟前:“你待会到周芙院里去一趟,告诉她,我这个做嫂子的知道错了,强迫她整整三年。让她将这三年我强迫她收的所有东西整理好,过几日我派人过去取。若是她院里的丫头们手脚慢,我不介意派人帮她整理……” 半夏领命而去后不久,老夫人身边的一个二等丫头将今日份坐胎药送到了锦绣院。 也不知是因为她第一日喝的太痛快,还是笃定她求子心切又不敢违逆婆母,除了第一日那碗药是周老夫人亲自送过来盯着她喝的之外,其余时候全是这丫头送来。 小丫头明显不知内情,谢妙仪笑眯眯让人带她到外头吃点心,她便像前几次那样老老实实去了。 等吃完点心,还给她的已经是一只空碗。 可屋内的桌上,依旧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 除了周老夫人盯着的那一次,谢妙仪总是避开送药的丫头直接倒掉。 不过这一次,她只是换了个碗装而已。 不多时,周芙便风风火火闯进锦绣院:“谢妙仪你什么意思?不给我嫁妆就算了,就连我的衣裳首饰都要拿走。你出去打听打听,满京城有哪个嫂子敢像你这样明目张胆克扣小姑?” “芙儿,不是你自己跟掌柜娘子说你不喜欢金银俗物,过去三年,那些的东西都是我强迫你收的吗?如今我拿回来,你为什么不高兴?”正在看账册的谢妙仪忙起身迎她,说话时还小心翼翼观察她的神色,仿佛真是为了讨好她才这么做。 “你……”周芙一下子涨红脸。 “小姐,先把药喝了吧。”就在此时,半夏将一碗药捧到谢妙仪面前。 “我跟芙儿说话呢,待会儿再喝。”她顺手推开。 半夏强硬地塞进她手中,压低声音提醒:“难得您上个月月事正常,肚子不疼腰不酸,手脚也不发冷了,连带着胃口和气色都好了许多。您从小就有月事不调的毛病,请了无数大夫都不见效,既然这药有用,就必须得坚持喝。您快喝吧,再不喝就凉了。” 谢妙仪不再犹豫,接过药碗正准备一饮而尽,周芙突然冷不丁开口:“这是什么药?” 第36章落入圈套 谢妙仪只好又放下药碗,笑着解释:“这是母亲特地给我准备的坐胎药,没想到上个月喝了一阵之后,月事竟然都正常了。” 周芙不解:“坐胎药竟然还能调理月事?” 谢妙仪温柔耐心地告诉她:“女子必须有月事之后才能怀孕,也就是说,女子怀孕与月事有很大关系。我之所以那么容易伤了身子不能生,就是因为从小月事不调。这些年也不知请过多少大夫调理,就是不见效。” 周芙陷入沉思。 这个说法,她好像也听说过。 “还好母亲疼我,特地给我寻了这么一副好方子,还每日熬好药送过来。我这月事不调的毛病啊,总算是有得治了。听说用的都是名贵药材,每副药就要一两银子呢……”谢妙仪忍不住有几分炫耀的意思,再次端起药碗打算喝。 “既然这么好,那就给我吧。”周芙眼底闪过一抹嫉恨,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药。 “哎……”谢妙仪想开口,却发现已经被她一饮而尽。 周芙擦擦嘴将空碗往桌上一扔,理所当然指使道:“既然你喝了有用,回头让人多熬一份,每日送到我院里去。” 谢妙仪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半晌才不甘心地道:“这是母亲特地为我准备的,给我调理月事用。” 周芙恶狠狠瞪她一眼:“谢妙仪,我看你就是存心的,我的月事也不调你不知道吗?” 谢妙仪当然是知道的。 周芙每次来月事都痛得死去活来,还浑身冷汗手脚冰凉。 也吃不下什么东西,只能病殃殃躺在床上。 每次月事,都像是生了一场大病。 周老夫人一开始帮她请过几次大夫后,就不太愿意再请了。 一方面觉得年轻女子得了这种病难以启齿,另一方面怕传出去落得个不好生养的名声影响她议亲。 是谢妙仪看她实在痛的受不了,经常又是请大夫,又是人参阿胶的给她补着。 但这病断不了根,只要稍微不注意,又是一场死去活来的折磨。 前世谢妙仪一直在这方面为她操心,可惜没落到半点好。 这一世嘛…… 她不太赞同的皱了皱眉,难得板着脸:“芙儿,我不是给你请过大夫,也给你拿了不少名贵药材让你好生调理吗?你抢我的药作甚?” 周芙不服扬起下巴:“我就抢了你能怎么样?” “你……” “谢妙仪,你管着我们周家的产业,我院里的花销自然也该你打点。我确实不太满意你送的那些东西,但说到底,花的都是我们周家的钱,你凭什么要回来?” 周芙理直气壮,恶狠狠威胁:“今日的事情要是传出去,你肯定要落得个苛待小姑的罪名,就算让兄长休了你也是天经地义的。” “这……”谢妙仪的脸色越发不好看。 “看在这些年你待我还不错的份上,这事我可以不计较。”周芙大发慈悲瞥她一眼:“母亲不喜欢我因这种病吃药,你去跟她多要一份,每日送到我院里。” “这药挺贵的……母亲已经用自己的私房钱补贴了,我实在不好再向她开口……” “那就把你自己那一份给我吧。”谢妙仪越是舍不得,周芙越是认定这是好东西:“反正你的月事不是正常了吗?你已经伤了身子,喝再多的坐胎药也生不出来,不如给我调理身子。哼,你要是敢不给,我就让兄长休了你。” “那……我每日派人给你送过去。”谢妙仪抿了抿唇,最终也只能不情不愿妥协。 “算你识相。” “可是母亲一向不喜欢你看这种病,要是让她知道我把药给你……” “别让她知道不就行了。我会管好我身边的人,倒是你,你要是敢找母亲告状,我就让哥哥收拾你。” 谢妙仪不动声色勾了勾唇,委委屈屈:“那……好吧,我把这药都让给你了,有机会你可要在母亲和侯爷面前替我多美言几句。” 周芙悄悄松了一口气。 因为最开始,她确实是想硬气一回,把东西全部还给谢妙仪。 一收拾才发现,她屋里那些衣裳首饰摆件,至少有一半都是谢妙仪送的。 周芙舍不得将东西送回又拉不下脸,干脆跑到锦绣院胡搅蛮缠。 往常只要一闹,谢妙仪就能答应她所有的要求。 果然,不但保住了那些东西,还从她手上又拿走一份调理月事的药。 谢妙仪也很满意。 她这个小姑子啊,自私贪婪。每次看到她有什么好东西,肯定要想方设法抢过去。 被月事不调之苦困扰了这么多年,听说这方子有用,自然也要抢过去。 啧,周老夫人最疼爱这个唯一的女儿,周帷也最疼爱这个嫡亲妹妹。若是让他们知道加大药量的坐胎药全进了她肚子里,一定会很有意思。 至于这些年送给周芙的那些金银俗物,谢妙仪其实并不急着拿回来。 反正等她人死了,所有东西终归会回到她这个当家主母手里…… 好声好气送走周芙,谢妙仪立即将孙嫂子叫到跟前:“我记得浆洗房有个丫头叫珍珠,那干活辛苦,安排到清闲的茶房去吧。另外,珍珠的姐姐翠玉,好像是芙儿屋里的二等丫头?你去告诉翠玉,她妹妹在茶房很好。等将来芙儿出嫁,我就放她们姐妹俩出府正正经经过日子……” “听说她们姐妹俩还有个亲生母亲,被卖到万春楼做粗使婆子,如今身子亏空生了重病。回头让孙源将她们姨娘赎出来,安置在我庄子里头好好养病。” 这姐妹俩是获罪官宦人家发卖出来的庶女,大概是自小见惯了姨娘被磋磨的日子,生怕哪天也被主子看上。 前世,周芙出嫁后想利用翠玉的美色替她笼络夫君,翠玉万般不愿,她特地回娘家讨要了珍珠过去要挟她。 后来,谢妙仪听说翠玉妥协了,却在怀孕后被周芙活生生打死。 珍珠抱着姐姐的尸身,当场投井自尽。 谢妙仪得知后,不胜唏嘘。 这一世,她想救自己,也想顺手救一救这可怜的姐妹俩…… 孙嫂子有些诧异:“小姐,你怎么连这都知道?” 谢妙仪笑了笑,感慨道:“可能是因为……好人有好报吧。” 前世,周芙回家要人并未说实话,只说是想让她们姐妹团聚。 谢妙仪一向善待身边的人,同意了让珍珠跟她去。 事后知道周芙做出那种事她多多少少有些愧疚,特地命人打听过姐妹俩家中的情况,好生安置了他们姨娘。 没想到重来一世,她当年的一时善念,反倒成了筹码…… 翠玉是大户人家出来的,通透聪慧。也知道骄纵恶毒的周芙不是个好主子,跟着她不会有什么前程。 事情很快安排妥当。 第二日一大早,谢妙仪就派了长乐亲自把药给周芙送过去,又亲眼看着她喝完。 一连好几日皆是如此。 周芙被谢妙仪索要东西的做法整怕了,如今又得了便宜,难得在府中消停几天。 直到有闺中小姐妹约她吃茶,她才按捺不住出门。 没想到在席间,有位消息灵通的姑娘低声道:“你们听说了吗?摄政王好像有心上人了。” 周芙心中咯噔一声,握着茶杯的手收紧。 那姑娘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将声音压得更低:“听说……事情都已经传到太后娘娘耳中了,太后娘娘从宫里递出话来,让成国公府夫人帮着打探打探那女子究竟是谁呢……” 成国公夫人是太后娘娘的亲生母亲,从成国公府出来的消息八成错不了。 周芙越发心慌。 看来他们猜的没错,那女子确实是摄政王的心上人。 可她明明梳的是妇人发髻,肯定是早就已经伺候在他身边了。 区区一个没名没份的也不知是妾室还是外室,竟然能闹到太后娘娘面前。看来,摄政王确实很宠爱她。 周芙想起那一日在宝钿坊对那夫人口出狂言,再次吓出一身冷汗。 着急忙慌回家把事情跟周老夫人和周帷一说,两人也忍不住再次慌乱起来。 如果那夫人得宠到这种程度,摄政王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主动登门道歉吧,万一弄巧成拙。 什么都不做吧,又怕摄政王突然算账。 母子三人战战兢兢一番合计,最终还是习惯性决定把问题推给谢妙仪…… 第37章吃摄政王的瓜 谢妙仪虽然出身低微,但惯会笼络人心。 嫁到长庆侯府这几年,在官眷中的人缘声誉其实都很不错。 以往侯府有什么事,都是由她出面交际打听。 毕竟有求于人,周帷来到锦绣院时难得摆出一副好脸色:“听说摄政王有心上人了,你出去打听打听究竟是哪家女子。” “??摄政王有心上人???”谢妙仪对这个消息也挺意外的,正在泡茶的动作都顿住了。 摄政王萧昀今年已二十有七,同龄的权贵子弟们孩子都满地跑了。 可这位摄政王,至今未婚,也从来不近女色。 别说正妃了,府里连个贴身伺候的侍妾都没有。 外界众说纷纭—— 有人说他年少从军,这么多年下来对女子早已没了兴趣,要不怎么会身边伺候的都是小太监呢? 也有人说这个异族舞姬之子生下来就是天阉,先皇之所以选中他辅佐自己儿子,就是因为他连传宗接代的能力都没有。 更有甚者,说他杀人如麻造孽太多怕被人刺杀,所以不敢近女色…… 谢妙仪没见过摄政王,更不知道这些传言究竟几分真几分假,但他不近女色是事实。 这个所谓心上人,出现的还挺突然。 “咳,应该确有其事,芙儿亲眼撞见过,还……还与那夫人发生了些冲突。你出去打听打听,看能不能查出那女子究竟是谁。万一……夫人要追究芙儿的过错,或许还能当面求个情……” 此事确实是周芙骄纵惹出来的,周帷明显底气不足。 “……”谢妙仪也无语了。 她知道周芙没脑子,没想到这么没脑子。 谁都看得出来摄政王原本就大力打压世家,主动往他面前凑不是找死吗?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长庆侯府要是被削爵对谢妙仪没有任何好处,她只能压下怒火继续温言软语:“侯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周帷恼羞成怒,含糊其辞道:“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芙儿前阵子去宝钿坊,得罪了一位很神秘的夫人。后来听人说,她是摄政王的人……原以为摄政王器重我,不会对芙儿怎么样。谁知道那位夫人这般得宠,都闹到太后娘娘面前去了……” 敢情周芙长期在宝钿坊横行霸道,得罪的人不止她一个。 谢妙仪简直眼前一黑,一贯温婉的笑容都带上几分勉强:“既然摄政王一直藏着,那就说明不想让人知道她的存在,这时候上赶着打听只怕不妥。” 周帷讪讪道:“这不是有备无患吗?提前知道了那位夫人的身份,若是摄政王不追究,咱们就装聋作哑。若摄政王真要追究,也能想办法求个情,不至于事到临头两眼一抹黑。” “是,侯爷深谋远虑……”谢妙仪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即使心中不太愿意,为了自己儿子侯府的未来,还是立刻命人准备礼物,打算明日就到成国公府拜访。 既然消息是从成国公府传出来的,那就从成国公府打探起。 让谢妙仪没想到的是,当天下午,成国公府那边就派人传话:“我家世子夫人请长庆侯夫人明日到畅音楼听戏小聚。” 畅音楼是京城最大的戏园子,达官显贵们都爱去那听戏。 成国公世子夫人在畅音楼面子大,一向有自己的雅间。 谢妙仪到的有些早,戏还没开始唱,世子夫人也还没到。 她倒也不急,慢悠悠喝着茶。 喝到一半时,外头突然传来很轻微的敲门声。 紧接着,有女子压低声音鬼鬼祟祟道:“1、2、3、4、5。” 谢妙仪忍不住嘴角微抽,尴尬的咳了一声,才结结巴巴说出两人事先约定好的暗号:“上山……上山打老虎。” 下一秒,房门被推开。 一名头戴帷帽的女子鬼鬼祟祟溜进屋,使出吃奶的劲儿将两只食盒放到桌上:“这东西好重啊,渴死我了。快,妙妙,快给我倒杯茶。” 说着解下帷帽,露出一张清丽的小脸。 二十出头的样子,身段窈窕。 发髻梳得很简单,浑身上下也没有戴太多的首饰。 整个人清清爽爽,利落干净。 正是成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叶青菀。 “喏,给你……”谢妙仪知道她喜欢喝凉茶,而且喜欢大口大口喝,早就给她晾好了。 叶青菀一口气喝完大半壶凉茶终于缓过来,亲自动手将食盒里的东西摆出来。 有炒到焦香的瓜子,用竹签串起的肉串,还有几盘零零碎碎的卤鸭子。 “我跟你说,我最近吃了个惊天大瓜,特地连夜准备了瓜子肉串鸭脖子……哦,还有奶茶……来跟你一起吃瓜。” 叶青菀从食盒中取出两只竹筒,上面插了一根小竹管。 谢妙仪知道这就她口中的奶茶,两人以前一起喝过很多次,她喜欢这个味道。 她还知道,叶青菀口中的吃瓜并非是真的吃,而是看热闹的意思。 谢妙仪偷偷吸一口奶茶,其实也有点好奇:“你最近又吃到了谁的瓜?还特地把我叫出来一起吃。” 三年前她刚来到京城时,因见识浅薄在女眷的交际中被人笑话。 是叶青菀给她解的围。 碰巧这位世子夫人也是京都贵眷圈里出了名的离经叛道,和最初的谢妙仪一样,并不是很受人待见。 天长日久下来,两人竟成了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 叶青菀生平一大爱好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没个人分享又憋的难受。 于是隔三差五的,她就喜欢约谢妙仪一起分享各种奇闻异事。 谢妙仪自嫁到京城后,每日里除了主持中馈就是主持中馈,其实挺无聊的。 跟叶青菀一起吃瓜,逐渐也成为她的一大爱好之一。 “普通的瓜我能这么激动嘛?当然是摄政王啊。上次我不是跟你说过吗?王府有个婢女想自荐枕席,被他当刺客打一顿不说。审了三天三夜,连那婢女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了,最后发现人家就是单纯的想爬床而已……” “还有上上次,都察院李大人家的千金打扮的花枝招展故意往他身上摔。结果,摄政王以为她一身脂粉味是迷药,当场把人踹荷花池里……” 叶青菀兴致勃勃嗑着瓜子:“就这种直男,竟然偷偷有心上人,你就说吧,怎么不算惊天大瓜?” “如此说来?这事是真的?”谢妙仪既在意料之中,又有些在意料之外。 “当然是真的。已经惊动了宫里的太后娘娘,她传出话来让我母亲去查呢。” “那查到没有?” 叶青菀遗憾地两手一摊:“暂时没有查到。” 谢妙仪的好奇心彻底被勾起:“连你们成国公府都查不到?那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第38章 摄政王的心上人是个谜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听宫里的消息说,是摄政王主动在陛下面前提起的。所以我和婆母一致认为,不仅是简简单单的心上人,也绝不是普通的侍妾外室之流,摄政王肯定是看上了哪家千金想娶为正妃呢……” “不对呀,我听我家侯爷说,周芙曾经在宝钿坊遇到过那女子,她梳的是妇人发髻。”谢妙仪边啃鸭脖边道。 “我的妈呀,摄政王不会想先斩后奏吧?”叶青菀目瞪口呆:“妇人发髻??那岂不是……岂不是……” “我从来没听过摄政王府中有妾室,你听过吗?” “我也没有。” “所以……是外室?” 两人一番嘀嘀咕咕,最终一致认为,摄政王那位所谓的心上人只怕早就被他金屋藏娇了。 说难听点,就是外室。 谢妙仪很不赞同这样的方式:“若摄政王真喜欢那女子,怎会忍心与她无媒苟合,委屈她做个没名没分的外室?这其中只怕另有隐情。” “摄政王老谋深算,或许是利用那女子分散太后和我们魏家的注意力……”话说到一半,叶青菀察觉到不妥急忙止住话头:“你说的对,在这个时代男尊女卑。这种事情上,吃亏的向来都是女子。他若是真心喜欢,岂会做出这种事来?” 谢妙仪忍不住唏嘘:“是啊,那女子也是可怜。无论如何,没名没分跟了摄政王,她这辈子只怕也就这样了。” 叶青菀也是无限惆怅:“是啊,也就这样了。这个时代,是会吃人的。尤其是,身为女子。” 谢妙仪忍不住扭头看着她。 张张嘴想说话,喉咙里却像是被堵了团棉花,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挤出一抹笑,委婉地暗示:“其实,世子对你已经很好了。给足了你偏爱,也给足了你正妻应有的体面尊荣,至于别的……或许……你有时候看开些,不必太过强求。” “妙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说这个?”叶青菀狐疑地打量她一眼。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了。”谢妙仪莞尔一笑,放在膝盖上的手却忍不住攥紧。 前世,叶青菀在之后的几年里过得其实并不好。 她终究,没有求到她想要的。 悲哀的是,即使重来一次,谢妙仪仍实在不知该如何帮她。 干脆急忙岔开话题:“不说这些扫兴的,你跟世子最近如何?” 提起自己的夫君,叶青菀小脸一红:“哎呀……有什么好说的?还不是那样?” “嗯?”谢妙仪满眼揶揄的同时,忍不住有几分哀伤。 叶青菀和成国公世子魏珩,是满京城最有名的恩爱夫妻。 可后来,一切还是变了。 “不说我了,你呢?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叶青菀沉浸在幸福里,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 “还……还行……”这回轮到谢妙仪脸红了。 “这么说,你跟周帷圆房啦?”叶青菀忍不住为她高兴,又有些担忧:“你们过去三年都没圆房,他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谢妙仪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萧昀的身影,浮现出与他在黑暗中纠缠的画面。 一张脸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他有问题是他的事,反正我的男人……挺……挺好的。” 叶青菀不服输地哼了哼:“我男人也没问题,挺能干的……” 谢妙仪:“……”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不过,她的男人……也挺能干。 宫中英华殿,摄政王正跟一帮重臣议事。 “阿秋……阿秋……”年纪轻轻的吏部尚书、成国公世子魏珩突然毫无征兆打了个喷嚏。 摄政王冷冰冰的目光立时扫了过去。 魏珩若无其事理了理袖子:“抱歉,可能是着凉了。” 萧昀目光更加不善:“吏部尚书若是身子不适可以告假回家休养,免得一拖再拖,病入膏肓。” 魏珩起身行礼:“谢王爷关心,微臣只是被风吹到了。” 萧昀冷哼一声,继续说事。 “阿秋……阿秋……”没想到刚说两句,他自己也狠狠打了几个喷嚏。 萧昀:“……” 魏珩:“……” 其他朝臣们更是面面相觑。 这两人,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了? 萧昀是陛下的亲叔叔,是手握重兵的摄政王。 魏珩则是魏太后的亲弟弟,陛下的亲舅舅。除了是成国公世子之外,还是掌管官员任命的吏部尚书。 摄政王防着魏氏专权,魏氏防着摄政王篡位,双方其实一直政见不合。 但为了稳定朝局,又不得不互相合作。 看在小皇帝的面子上,也不得不维持表面的和平。 所以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其实一直都挺微妙的。 今日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这么有默契了? “王爷,您是国之栋梁,还是要多保重身子。”魏珩长期被萧昀压着,难得看他吃瘪一次,笑眯眯阴阳道:“微臣若是病了,好歹有夫人贴身照顾。若是王爷您病了,恐怕要孤枕难眠。” “你夫人会治病?”萧昀视线冷冷扫过去。 “不会,但是我夫人会亲手熬药。” “哼,没用的东西……” 萧昀忍不住鄙夷。 满京城谁不知道,魏珩是个妻管严。 无论走到哪,满口‘我家夫人’。 他在别处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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