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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脸也就罢了,还丢到他面前来,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不就是夫人吗?如今他也有了。 两个男人在朝堂上针锋相对,谢妙仪和叶青菀在戏园子喝着奶茶嗑着瓜子琢磨了半晌,也没分析出摄政王的心上人究竟是谁。 最后,只能各自打道回府。 谢妙仪在门口看着叶青菀的马车离去,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重生一世,她看似能改变很多东西。 但对于叶青菀,似乎又毫无办法。 谢妙仪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她过得好一点。 叶青菀说的对,这个时代啊,是真的会吃人。尤其是,对女子而言…… 回到侯府,谢妙仪找了个机会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如实告知周老夫人。 周家人惧怕摄政王威势,依旧战战兢兢,不停催促着她继续去打探。 谢妙仪倒也跟其他几位交好的夫人打探过,可惜,大家都没什么线索。 摄政王的心上人,成了个谜一样的人物。 就在周帷一家差点吓出病来时,高福已经准备好送给他的赏赐。 还眼巴巴把东西全部捧到萧昀面前:“王爷您看,这些东西都是奴才从库房精挑细选的,就将他们赏赐给长庆侯如何?” 正准备进宫处理政务的摄政王随便扫了一眼,突然发现有些不对:“这都是些什么?” 第39章看,摄政王赏的帽子多绿啊 胖乎乎的高公公笑得见牙不见眼:“这是江南进贡的翡翠玉如意,您看这成色,绿油油的多水灵。还有这西域进贡的琉璃盏,多绿多清透啊。不过重中之重,还要数这顶翡翠玉冠。冠子是绿色的,发簪也是绿色的……老奴在您身边伺候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绿的这么纯正的……冠子,都绿到发亮发黑了。” 搜罗这些绿的发亮的物件可不容易,他搜罗了好些天呢。 萧昀:“……” 他好像明白了高公公的意思。 高福眼里闪过一抹促狭,继续道:“王爷您觉得怎么样?若是不够的话,后厨还有绿油油的鲜黄瓜。” 萧昀突然沉默了。 良久之后,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挺绿的,挺好,给他送过去吧。” “……”高福没想到王爷真的会答应。 他只想用这种方式提醒他,谢妙仪是有夫之妇啊。 (╥╯^╰╥) 跟有夫之妇偷情还给人家丈夫送绿帽子,王爷这到底是什么变态嗜好? 他就说吧,憋久了一定会出大事儿…… 不等高福再说什么,萧昀已经甩袖出门。 冷着一张脸坐上去往皇宫的马车,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神色有些微妙。 他没想过用这种方式去羞辱周帷,但看到高公公准备的那些东西,还是忍不住疯狂心动。 周帷跟谢妙仪成了婚又怎么样,他们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只有他萧昀,会是她唯一的男人,是她孩子唯一的父亲…… 得到摄政王的首肯后,高福亲自将东西送到长庆侯府。 摄政王的赏赐,自然要阖府一起出来领赏。 谢妙仪接到消息后有些疑惑:“摄政王给侯爷送了赏赐?” 半夏:“传话的人是这么说的,请夫人赶紧到前厅去迎接。” “????” 周帷什么时候竟跟摄政王搭上了? 前世可没这出。 谢妙仪满腹疑惑,只能整理好仪容,诚惶诚恐到前厅领赏。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从她进门开始,那负责送赏赐的高公公多看了她好几眼。 还时不时眯起眸子,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谢妙仪:“???” 好在高公公很快收起奇怪的眼神,笑眯眯朝周帷行礼:“侯爷,这些都是王爷赏给您的,快谢恩吧。” 他说着使个眼色,随从们井然有序地将手里的东西捧上前。 托盘中不是翡翠就是琉璃,都是上好的稀罕物。 周帷大喜,急忙跪下谢恩:“谢王爷恩裳。” 谢妙仪也跟着谢恩,神色却有些怪异。 翡翠如意,琉璃盏,玉南瓜,还有……绿冠子。 怎么都是绿色的? 她总觉得……摄政王好像在暗示些什么。 偷偷观察着高福的脸色,却又见他神色如常淡淡道:“侯爷,王爷说您这次差事办的不错,以后还需多勤勉,多把心思花在公务上,别……” 高福实在说不出‘别总盯着家里的夫人’这种话,委婉地道:“好男儿志在四方,无需盯着内宅女眷那点事儿。” 这话说的好像很明白,又好像很模糊。 送走高福后,周帷若有所思:“王爷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也不傻,知道前面那句只是客套话,恐怕后面那句才是重点。 谢妙仪已经琢磨半天了,试探着道:“王爷是不是已经知道芙儿和那位夫人之间的冲突?所以才……” 周芙吓得身子一颤:“那王爷送这些赏赐究竟是什么意思?不会是要绿的我吧?” 周帷忍不住白她一眼:“别胡说八道,什么叫绿了你?摄政王深不可测,岂是你想的这么肤浅,他此举必有深意。” 周老夫人反而松了一口气,拈着佛珠庆幸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的儿,王爷恐怕是想提醒你他很赏识你,让你多多为朝廷效力呢。至于芙儿和那夫人的冲突,说到底不过是内宅女眷之间的小事。他不会放在心上,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不错,王爷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周帷忍不住兴奋:“摄政王日理万机,特地送赏赐安抚,可见王爷确实赏识我。从今以后,我更应该要多为朝廷效力才是。” “兄长是最棒的,一定能有一番作为。”周芙鄙夷地瞥谢妙仪一眼:“有的人啊,总是仗着自己有两个臭钱自以为是。殊不知我长庆侯府高门显贵,我兄长前途无量,想嫁他的高门贵女多着呢。” “是,小姑说的是……”谢妙仪笑着柔声附和,心中却一片冷意。 也不知摄政王究竟怎么想的,竟真的对周帷青睐有加。 前世可没这出。 事情……好像有些麻烦。 别的先不提,收养周鸿周娇这事,最大的阻碍其实并不是族老们,而是摄政王。 一旦摄政王默认此事,谁也拦不住。 只要这两个孩子名正言顺在她名下,就是板上钉钉的‘谢氏血脉’。 早就明目张胆准备吃绝户的周帷,也会像前世一样,立即向谢家人下毒手…… 谢妙仪下意识摸摸依旧平坦的腹部。 不行,绝对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眼睁睁看着周帷得到摄政王的青睐。 为免节外生枝,最好的方法就是釜底抽薪。 再过几天就该来月事了,必须先做好准备。若是能确定怀上了孩子,周帷必须早点死她才安心…… 周帷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生怕谢妙仪眼皮子浅觊觎他的赏赐,火急火燎回到梧桐苑将东西捧到赵素兰面前邀功。 “想不到摄政王竟如此赏识我,有王爷的提携,我定能早日平步青云。到时候,我就风风光光娶你过门。” 正在修剪花枝的赵素兰放下剪刀,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周帷这才想起,当年三王叛乱时是摄政王平定了叛乱。 也是摄政王亲自将赵家抄家下狱,合族男丁尽数斩首,女眷充为罪奴。 可以说赵大小姐沦落到今日,是摄政王一手造成的。 “兰儿,事情已经过去了。赵家与叛党勾结,有此下场也怨不得旁人。摄政王权倾朝野,咱们还是要……敬着他。”周帷自知说错话,轻轻搂住赵素兰的腰安抚。 “是我父兄糊涂连累了家人,我自然不敢有什么怨言。”赵素兰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周帷稍稍放心,赶紧将摄政王的赏赐拿给她看:“你看,这些都是摄政王赏赐给我的,说是我这次办差有功。摄政王权倾朝野,他这般赏识我,我肯定能很快出人头地。到时候毒死……就让谢妙仪病逝,我风风光光迎娶你做我的正头夫人。” 赵素兰漫不经心扫了一眼,神色古怪:“怎么……都是这个颜色?” 周帷一无所觉,兴致勃勃道:“你看这翡翠玉冠,绿油油的多通透,都绿到发亮了。还有这琉璃盏,这水头,简直绿到发光……” 赵素兰下意识往他脑袋上看一眼,不由自主攥紧手指:“摄政王赏赐这些东西,有没有说什么?” “说了,让我好好办差,无需盯着内宅女眷那点事。” 赵素兰心中一惊。 摄政王很明显是在暗示些什么。 难不成…… 他已经知道她跟周帷有牵扯,还知道两个孩子的真实身份? 特意用这种方式暗示他? “芙儿前些日子在宝钿坊跟一位夫人发生了些争执,王爷这应该是安抚我呢……”周帷没注意到她的异样,继续解释。 “呼……”赵素兰听完前因后果,稍稍松了一口气。 可她还是觉得这赏赐有些不对,又不敢深想。 “这些都是摄政王对我的恩典,玉如意、琉璃盏不好拿出去给人看,玉冠我非戴出去不可,好叫人知道摄政王对我的器重。”周帷依旧沉浸在赏赐的喜悦中。 赵素兰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带着几分鄙夷故作贤良:“既是摄政王赏的冠子,自然须得好衣裳来配。不如再做几身绿色的衣裳,穿起来更精神。” 周帷正有此意,满足地搂着她夸赞:“还是兰儿懂事又懂我,我这就让裁缝上门量体裁衣。” 赵素兰柔顺的依偎在他怀中,皮笑肉不笑:“侯爷喜欢就好。” 果然是个破落户,见识还是这么浅薄。 如果不是实在过够颠沛流离的日子,跟这种人待在一起简直恶心。 另一边,谢妙仪已经回到了锦绣院。 她将孙嫂子叫到跟前,压低声音道:“玉竹前些日子不是到处找男女闺房中用的迷药吗?如今可有找到?” 孙嫂子左右张望了一眼,意味深长低声笑道:“小姐放心,王姨娘出手阔绰,从一个游方郎中手里买到不少呢。” 谢妙仪忍不住看她一眼:“事情做得干净吗?” 第40章下一记猛药 孙嫂子满脸无辜:“小姐您这说的什么话?那郎中日日走街串巷,我家孙源只不过打听到他手里有那种药,又趁他在侯府附近游荡时,我找了个借口诓王姨娘出门,他二人‘正好’撞上了而已。一个愿买,一个愿卖,与我夫妇何干?又与小姐您何干?” 谢妙仪终于满意了。 不枉她给了玉竹那么多金银傍身,总算还有点用处。 但…… 这远远不够。 单催情药又吃不死人。 谢妙仪眸光一转:“梧桐苑那边,慧娘母子三人可有什么动静?” 孙嫂子顿时面有难色:“还真没什么动静。慧娘姑娘平日里不是看书就是下棋品茶,偶尔逗两个孩子玩。除了侯爷几乎日日过去陪伴之外,还真没什么特别的。” “她一贯如此……”谢妙仪丝毫不意外。 前世,赵素兰在最初的时候确实是人淡如菊。 别说主动争抢,就连各种奇珍异宝被捧到她面前时,她还嫌俗气。 谢妙仪还真当她生性高洁不慕权贵,压根没想到她会跟周帷勾搭在一起。 直到几年后玉竹爬床成功怀上孩子,这位人淡如菊的赵大小姐,竟直接下狠手打掉玉竹的胎。还给周帷下药,让他一辈子都不能再有孩子。 谢妙仪才突然反应过来,她之前哪里是不争不抢?是无需争抢而已。 因为无论她想要什么,只需要眉头一蹙,自然会有人主动捧到她面前。 若是心里不痛快,也只需要挤两滴眼泪,也自然会有人为她出头。 只有到了无人为她冲锋陷阵,到了危害到她利益的时候,她才会露出真面目…… “罢了,先不管她,让王姨娘来见我。” 眼下周帷对赵素兰正是言听计从的时候,还有个周芙处处为她出头,哪里需要她自己亲自筹谋? 看来,得下一记猛药…… 片刻后,穿金戴银的玉竹来到锦绣院请安。 大半个月不见,她似乎憔悴了不少,厚厚的脂粉也遮不住疲惫。 谢妙仪并未像之前那样对玉竹嘘寒问暖,反而冷冷瞥她一眼:“这都大半个月了,你怎么还没跟侯爷圆房?” 玉竹愣了愣,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开口:“小姐明鉴,不是奴婢不想跟侯爷圆房,而是……侯爷压根不愿见奴婢。” 谢妙仪神色越发冷淡:“玉竹,你可知因为你的事情,我被侯爷训斥了多少次?若不是我一直拦着,他只怕早就将你发卖出去了。” “小姐,奴婢对您忠心耿耿,一心一意只想为您生个孩子,求您帮帮我。”玉竹知道她说的事实,心中一慌急忙磕头表忠心。 “玉竹啊,你是我身边出去的丫头,我自然要护着你。可你应该明白,在这侯府里头,真正能做得了主的终归只有侯爷一人。” 谢妙仪神色缓和了两分,用眼神示意她起来回话:“侯爷不喜欢你,我就算有心要帮你,也实在无能为力。” 玉竹听出她话里有话,再次‘扑通’一声跪下:“奴婢愿为小姐赴汤蹈火,若有用得上奴婢的地方,请小姐尽管吩咐。” 谢妙仪叹口气,亲自上前扶起她:“我抬你为姨娘,并不是要你赴汤蹈火,也没想过要利用你什么。我只是想着,如果你能为侯府开枝散叶,再将孩子记我在的名下一起抚养,也算是件一举两得的美事。但我实在没想到,侯爷竟这般不喜欢你。你也……你也实在太不争气了些,都这么长时间了,连他的身都近不了……” “奴婢……奴婢……”玉竹自知理亏,支支吾吾。 “如今不是我要为难你,而是侯爷……侯爷一心记挂着慧娘,一心想收养那两个孩子。根本无心纳妾,也无心开枝散叶。他前几日还朝我发了一通火,说是要把你发卖出去……” 谢妙仪拉着玉竹的手一同坐下,左右为难道:“我实在不敢违逆侯爷心意,更不想你夹在中间为难。好在你还是个清白的姑娘家,不如就依侯爷的意思,让你出府嫁人吧。” 玉竹吓得小脸煞白:“小姐,奴婢……奴婢不想嫁人,也不求别的,只求能为您生个孩子。” 谢妙仪满脸无奈:“男女之间的事半点强求不得,侯爷不让你近身我也没辙呀。至于生孩子的事你也不用操心,孙嫂子已经在物色其他人选。你只管安心出府,自会有别的丫头来伺候侯爷。” “小姐,求您给奴婢最后一次机会,奴婢一定会努力抓住侯爷的心。”玉竹这次是真吓坏了,带着哭腔跪在她脚下哀求。 她早就被侯爷破了身,哪里还是什么清白姑娘? 更何况,如今已经习惯了养尊处优锦衣玉食的日子。要她回到从前,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哎……”谢妙仪看着她痛哭流涕的模样,最终还是心软了:“也罢,你跟了我那么多年又忠心耿耿,我也不忍心让你出府过苦日子。但你若抓不住侯爷的心……你知道的,并非是我不想保你,而是在这长庆侯府中,我从来做不得主。我最后再给你一些时间,如果你还是近不了侯爷的身,做不了名副其实的姨娘。我就算想留下你,只怕也拗不过他……” “谢小姐恩典,奴婢这次一定不会叫您失望的……”玉竹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千恩万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谢妙仪亲自用帕子擦干她脸上的眼泪,又赏了些东西,让半夏送她回去。 回去的路上,半夏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忍住低声叮嘱道:“小姐她自己不能生,收养谁的孩子都是收养。她自己不得侯爷喜欢,让谁伺候都是伺候。咱们姐妹一场,我实话告诉你吧,你迟迟抓不住侯爷的心,小姐已经动了收养鸿少爷的心思。孙嫂子这几天也在帮着物色新的姨娘人选,我听说,张牙婆手底下有个姑娘很不错。刚满十六岁,从前还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她就知道,小姐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好心。 说到底,还不是想让她生个孩子? 如今见她迟迟没动静,就开始打算翻脸不认人。 玉竹咬碎银牙,将手上的大金镯子塞进她手中:“你在小姐身边伺候,劳烦你帮我多说几句好话。我一定尽快,尽快抓住侯爷的心,尽快给小姐生出个孩子来……” 半夏从善如流将金镯子藏进衣袖,将声音压得更低:“咱们姐妹一场,我自然会帮你说话。但母凭子贵,才是你眼下唯一的出路啊……” 回到翠竹居后,玉竹的脸色依旧很不好。 贴身伺候她的小丫头春燕也吓坏了:“姨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呀?我……我不想继续回厨房烧火,也不想你被发卖出去。” 玉竹慢慢攥紧手指:“我之前吩咐你悄悄做的衣裳做好了吗?” 春燕怯生生点头:“做好了。” 玉竹从身上摸出一只小瓷瓶摩挲许久,最后终于下定决心:“那就……找个机会,准备动手吧。” 第41章这是怀上了? 半个时辰后,春燕借着到厨房端补品的机会,在僻静处跟孙嫂子嘀咕了一阵。 消息传到锦绣院时,谢妙仪正在研究香料。 她连眼皮都没抬,温婉贤良柔声道:“王姨娘只不过想为侯爷开枝散叶而已,她能有什么错呢?罢了,随她去吧。哎,我也只是想让侯府早日后继有人而已,又能有什么错呢?” “夫人说的是。”孙嫂子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将刚刚从厨房取来的鸽子汤放到她面前。 自从重生后,谢妙仪每日午后都要吃些东西,还尽是些滋补的荤食。 因为她很清楚,女子若是太过瘦弱,是不易受孕的。 她虽是明艳的长相,却并不丰腴。 为了能早日怀上孩子,也只好多进补。 谢妙仪其实不太想吃,但为了孩子,还是立即放下手中的香料端起那盅鸽子汤。 浓烈的香味直冲鼻腔,猝不及防搅得她胃里一阵翻腾。 “呕……”谢妙仪实在没忍住,急忙侧过身去干呕。 “奇怪,没味道啊,难不成是有人下毒?”正在收拾东西的半夏急忙转过身,端起鸽子汤闻了半天也没有闻出个所以然。 “呕……”谢妙仪呕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伸手指她手中的汤。 “确实没什么味道啊。”半夏以为她是想自己闻,顺手递过去。 “呕……”猛烈的味道让谢妙仪胃里更加翻江倒海,呕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半夏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放得远远的上前帮她顺气:“小姐你没事吧?孙嫂子……小姐好像不太舒服,你赶紧让人到济生堂去把胡大夫请过来。” 孙嫂子若有所思:“我看小姐的模样……不会是怀上了吧?” “啊?” “嗯?” 谢妙仪和半夏同时抬起头。 孙嫂子掐着指头算了半天:“算算日子,小姐跟侯爷圆房也差不多快有一个月了。” 为免节外生枝,孙源夫妇俩并不知道重金求子的事,只以为她跟周帷已经圆房。 谢妙仪闻言自己也掐着算了好一会儿:“……不可能吧?我听闻妇人有孕,最起码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才会有反应。” 她跟周帷‘圆房’确实快一个月了,但距离她跟云公子重金求子,怎么算也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 就算有反应也不会这么快。 孙嫂子不信邪地将那鸽子汤端起来自个闻了闻,没闻出什么味儿来又往谢妙仪跟前凑。 “呕……”谢妙仪闻到这油腻的香味就受不了,再次干呕了半天。 孙嫂子忙命人将鸽子汤端出去,忍不住眉开眼笑:“我的姑娘唉,你这十有八九是有了。当初我怀我家大闺女的时候跟你一模一样,闻不得任何一点油腥味儿。” 他们夫妇膝下早已经有一儿一女,妇人怀胎这点事她还是很有经验的。 谢妙仪还是不太相信:“这时间未免也太短了。” 孙嫂子笑着解释道:“小姐您有所不知,这妇人怀胎啊,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有的人刚怀上就会有反应,而有的人,直到生下来都不晓得。我怀大闺女生不到一个月就吐得死去活来,怀二小子时,三个多月还不知道自己有身子呢。”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的月事就在这两天。我曾听一位有经验的老嬷嬷说过,咱们女人怀孩子,其实是以月事为准的。无论您与侯爷是上个月哪天圆的房,到了月事的日子算起来,都是一个月。” 谢妙仪心头一突,急忙摸上自己的手腕。 妇人怀胎的滑脉还是比较容易摸得出来的,但无论她怎么摸,都好像若有若无。 好像是滑脉,又好像不是。 “奇怪,我这脉象……好像时有时无。” “我的小姐哎,都说医者不能自医,自己摸自己的脉象原本就不准。更何况,您是制香师又不是大夫。这才几日啊,恐怕要很有经验的老大夫才能诊出来。” 谢妙仪忍不住双手覆上自己平坦的腹部:“如此说来?我确实很有可能已经怀上了?” 孙嫂子赶紧扶她到榻上躺下:“这还能有假?您的月事就在这两天。满打满算啊,这都怀上一个月了。” 谢妙仪心跳的更厉害,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是啊,满打满算,都一个月了。快,快去把胡大夫请过来。” 如果…… 如果她真怀上的话,那周帷就可以死了。 长庆侯府的其他人,也可以陆续死了。 她谢家满门前世经受的种种苦难,终于可以讨个公道。 “算了,如今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锦绣院。未免节外生枝,我还是自己到济生堂去吧。嫂子,赶紧去备车,就说……马上要入冬了,我打算亲自到药铺去给母亲挑些滋补的药材。”谢妙仪转念一想又改了主意。 侯府毕竟是侯府,姓周不姓谢。 周帷如今一心想将那两个野种记在她名下吃绝户,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知她有孕,一定会对他们母子俩下毒手。 在成功送走周帷之前,她必须瞒得死死的。 孙家夫妻虽然不知道重金求子的事,却已经知道周鸿和周娇的身世,也知道周帷打算将孩子记在谢妙仪名下侵占谢氏的家财。 得了她的命令,很快将一切安排妥当。 一个时辰后,谢妙仪乘车出门。 和之前一样,只有绝对可靠的半夏和长乐跟在身边。 孙源早已提前将铺子里的病人都客客气气请走,又让人守着门,独留胡大夫在内堂替谢妙仪看诊。 胡大夫搭上她的脉搏仔细摸了半天,蹙着眉一言不发。 最后换了一只手,依旧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胡先生,可是我身体有恙?” 胡大夫之前能察觉到坐胎药的猫腻,应当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连他都皱眉的脉象,谢妙仪实在有些沉不住气。 “我看看舌苔……换另一只手……” 胡大夫又换回之前那只手,仔细按了半天,终于不太确定地开口:“夫人好像是有孕了。” 第42章本王父凭子贵怎么了? 谢妙仪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您确定吗?” 胡大夫:“……不确定。” 谢妙仪像是当头被人泼了一盆冷水:“那您的意思是?” 胡大夫慢悠悠收回手:“从脉象上看,确实有怀孕的可能。但有可能是时日尚浅或是别的缘故,若有若无并不是很明显。” 谢妙仪有些急:“您能不能再仔细看看?” 胡大夫摇摇头:“已经看得很仔细了,但脉象摆在这里。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夫人这个月的月事应该还未至。若过了日子半个月依旧月信未至,那十有八九就是怀了。夫人到时候再来,脉象自然也会更明显。” 也就是说,还是要看月事。 如果想确诊的话,最起码要等半个月才够准确。 也罢,前世五年都熬过来了,也不差这半个月。 那就再等等吧。 谢妙仪起身向胡大夫道谢,又问了些妇人怀胎的禁忌,特地把守在门口的长乐叫进来一起听。 长乐整个人都是懵的。 怀了? 这就怀了? 这才几天啊就怀了? 啧,不愧是整个大盛国最有权势的男人,果然很猛啊。 回到侯府后,半夏和孙嫂子忙着里里外外布置。 一方面各处都要仔细,任何伤胎的东西都不能近谢妙仪的身。 另一方面还要掩人耳目,生怕消息传出去一丝一毫。 长乐趁四下无人,迅速放出一封飞鸽传书。 皇宫内,演武场上。 萧昀正在教小皇帝射箭。 “射箭用的是臂力,手腕放松,手臂用力……胳膊肘打直……” 他手中拿着一根荆条,但凡有做错的地方,立刻一荆条抽下去。 萧琅连续练了一个多时辰,早就双手发抖双腿打颤,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又挨了几荆条后,他实在受不了了,可怜兮兮求饶:“皇叔,今日就到这吧,咱们明日再练行不行?” “站有站相,站直了。”萧昀毫不客气抽在他腿上:“谁让你平日里躲懒,不肯好好跟师傅们练功?昨日肚子疼,前日头疼,大前日手腕疼……你不是说你练的很好吗?那你射给我看。今日若是射不中,就给我一直练下去。” 萧琅一张脸皱成苦瓜又不敢反抗,只能哭丧着脸颤颤巍巍继续练。 皇叔真是越来越严厉了。 早知道前两天就不偷懒了。 又读书又练武还要学习处理朝政,连玩的时间都没有,这样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哎,要是那位好心的小姐在这里就好了。 她发话,皇叔肯定不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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